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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妃嬪這職業(yè)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坐在微晃的步輦上,莊絡(luò)胭單手拖著下巴,抬頭看了眼滿是星星的天空,察覺自己視線也有點模糊,她人雖然還有幾分清醒,但是還是有些頭暈?zāi)垦!?/br>
    待她收回視線時,就見前方一隊明黃的依仗過來了。

    ☆、21、一夜

    莊絡(luò)胭還沒看清,身下步輦微微一晃,落到了地上,身邊的宮女以及大力太監(jiān)都跪在了地上。

    所謂美人,不僅僅是容顏美,更有那舉止間的風(fēng)情,方才是妙人。

    封瑾看著盛裝的女子搖晃著從椅上起身,眼中還帶著朦朧的水光,醉態(tài)憨人,卻與往日有不同滋味。

    “妾見過皇上,”莊絡(luò)胭行了一個禮,微醺的抬頭,正看到走到自己跟前的帝王。手被對方握住,她一個踉蹌,卻沒有順勢倒在皇帝懷中,搖了搖還是自己站穩(wěn)了,只是一只手無意識的抓緊了對方的手。

    順勢倒進(jìn)懷里,便顯得有幾分虛假,現(xiàn)在這般卻讓閱女無數(shù)的皇帝相信她不是弄虛作假,莊絡(luò)胭這會兒心里比身體更清醒,“皇上,妾失儀了?!?/br>
    “愛妃醉了,”封瑾微笑,伸手?jǐn)堊∏f絡(luò)胭的肩,“朕自然不會追究?!?/br>
    懷中的女子腦袋晃了晃,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妾沒有罪,皇上你別晃,妾看不清楚你了。”

    “朕平日你沒有好好瞧?”

    “多看一眼總是好的,”女子搖了搖腦袋,語氣里帶了意思抱怨,“妾好幾日沒有好好瞧皇上了?!?/br>
    哎喲,這昭充儀當(dāng)真是醉得有些失態(tài)了,原本在封瑾身后的高德忠見昭充儀這番無禮姿態(tài),膝蓋老老實實的跪了下去,連帶著他身后其他奴才也嘩啦啦跪了一遍。

    就在四處變得死寂時,封瑾突然輕笑出聲,打橫抱起迷迷糊糊的女人,轉(zhuǎn)身上了御駕,“擺駕桃玉閣?!?/br>
    原本冷汗直流的聽竹與云夕松了口氣,忙起身跟了上去。

    在皇帝打橫抱起莊絡(luò)胭時,她就得出一個結(jié)論,偶像劇里男主角打橫抱起女主角的鏡頭還是很靠譜的,人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帝不也把她一個大活人抱起來了?

    裝作依戀的在那繡著金絲紋龍團(tuán)的衣襟處蹭了蹭,被這么多女人嫖過身材還保持得不錯,這個皇帝還真不容易。

    “娘娘,聽說喝醉的昭充儀半途遇上了皇上,皇上這會兒去了桃玉閣。”作為淑貴妃的貼身宮女,菱紗聽說這事后,便立刻稟報了淑貴妃。

    “今兒她生辰,皇上去她那也屬正常,”蘇蕊紫手里拿著一把剪子,修剪著面前的盆花枝葉,“今兒晚上最睡不著的恐怕是臨月軒那位主兒了。”

    “臨月軒那里算得什么,出生不及娘娘您尊貴,還學(xué)著娘娘行事,只可惜學(xué)得不像,反倒好笑了?!绷饧喩焓纸幼√K蕊紫剪下的枝葉,“娘娘是貴妃,她不過是個小小貴嬪,如今連進(jìn)宮不到一年的莊絡(luò)胭也越過了她,日后看她還怎么猖狂。”

    蘇蕊紫出生名門,又擅舞得寵,對于同樣擅舞但出生低微的嫣貴嬪自然沒有什么好感,但是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同樣出生名門的莊絡(luò)胭,理了理盆花的枝葉,“莊絡(luò)胭恐怕也不是省心的主兒。”前些日子林家的那個不就是廢在這位主手中么,好好的媛妃被降為林嬪,若其中沒有莊絡(luò)胭的手腳,她怎么都不信。

    “咔嚓!”剪斷一條多余的枝椏,把剪刀遞給菱紗,“日后無需刻意打聽桃玉閣的事情?!彼沉搜勰侵?,皇上可不是喜歡手腳太長的女人,有些事太過著急反倒不美。

    桃玉閣美人紗帳中,封瑾腦子暫時是想不到心計之類的東西了。身為男人,骨子里都有點狂野的性子,只是身為帝王,有些事做不得,而他后宮的妃子即便出身低微者,也是知縣之女,在床事上,即便魅惑也缺幾分狂野。

    但是今日在酒醉的昭充儀身上,他體會到了另一種美好。柔軟的腰,細(xì)嫩柔滑的肌膚,還有那極致的依賴與愛戀,就像是一把火點燃了他所有的熱情。美妙之處是那么的緊/致與火/熱,美人細(xì)長的腿勾住他的腰,猶如勾住了他的魂。

    輾轉(zhuǎn)纏綿,瘋狂與興/奮,讓封瑾暢快到了極致,直到情事結(jié)束,美人依舊摟著他的腰,就像是抱著自己的所有。

    好久不曾這般暢快過,封瑾捋開莊絡(luò)胭額前汗?jié)竦念^發(fā),眼神暖了兩分。只是對方仍舊是醉眼迷離,只是把身子往他懷里鉆,似乎不想讓兩人間留下半分縫隙,“皇上,皇上?!?/br>
    封瑾眼神一黯,伸手拍了拍美人后背,像極了哄孩子睡覺的姿態(tài)。

    “皇上,我…”醉醺醺的話中帶著依賴與愛戀,那含糊的語言封瑾沒有聽清,但是心中的火再度被點燃,翻身把人再度壓在身下,偶爾放縱這一把,又有何妨,即便這個女人在他面前自稱了“我”,即便這個女人不是滿腹經(jīng)綸也不是艷冠后宮,但這個女人給了身為妃嬪最不該給的東西。

    早晨,封瑾醒來,懷中的人還在沉睡,即使他移開她手腳,對方也沒有半點反應(yīng),瞧著對方身上的痕跡,他拉起被子替把人裹得只剩下腦袋露在外面。

    注意到屋里傳來動靜,候在外面的高德忠立刻帶著一干子伺候皇帝更衣洗漱的奴才輕聲進(jìn)了屋里,見昭充儀還在睡,他很識趣的給身后幾位奴才打了一個安靜的姿勢,無聲給皇上行個禮后,便上前伺候。

    某方面得到極大滿足的男人心情也會好,所以即便今兒奴才選的香包不是他喜歡的味道,他也只是讓奴才把香包拿了下去,就連半點不滿也無。

    高德忠不敢去看紗帳后的美人,只是瞥了眼那被拿下去的香包,心里松了口氣,今兒也不是當(dāng)值的是哪個,竟然犯這種錯。難道不知皇上每到夏季心情便會壞上幾分么,幸而今天皇上心情不錯。

    封瑾出了內(nèi)室后,對候在外面的聽竹等人道:“讓你們主子多睡會兒,若是等會兒未醒,便免了她去皇后那請安,昭充儀昨夜醉了,皇后是個體恤的?!?/br>
    聽竹與云夕忙跪下替主子謝恩,待皇上離開后,面上皆露出了喜色。

    莊絡(luò)胭昨晚一架打得很爽快,封瑾走的時候她勉強(qiáng)醒過來,看著皇帝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她感慨,看起來再冷靜的男人,在某個時候也是堪比禽獸的。

    叫人伺候著沐浴更衣,換上了一件新羅裙,看著鏡子里粉頰膚白的美人,莊絡(luò)胭在額間貼上花鈿,懶洋洋的打個哈欠,看了眼內(nèi)侍監(jiān)太監(jiān)送來的補(bǔ)湯,笑著喝下。接過聽竹呈上的絹子試試嘴角,“該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主子,剛才景央宮的人來說,皇后娘娘說你昨夜醉酒,今日可以不必前去請安?!痹葡ψ哌M(jìn)屋內(nèi),小聲對莊絡(luò)胭道。

    莊絡(luò)胭聞言笑了笑,把手遞給她:“走吧?!?/br>
    到了景央宮,莊絡(luò)胭仍舊規(guī)規(guī)矩矩給皇后行了一個大禮,皇后又賞賜了她一些東西,從賞賜的東西上來看,至少皇后對她面上沒有什么不滿。

    “本宮想著你昨兒醉了,便免了你請安,哪知你還是來了,可有不舒爽之處?”皇后面上仍舊是幾乎沒怎么變過的端莊笑容。

    “謝皇后娘娘關(guān)心,嬪妾并無大礙,倒是昨夜貪杯,讓皇后娘娘您擔(dān)憂了,是嬪妾的罪過,”莊絡(luò)胭福了福,“皇后體恤嬪妾,是娘娘疼愛,嬪妾卻不能仗著您疼愛便失了規(guī)矩?!?/br>
    皇后笑了笑,但是顯然對莊絡(luò)胭這番說辭很滿意,賜了座后就聽到太監(jiān)傳報,淑貴妃、蘇修儀、柔妃到。

    皇后瞥了眼規(guī)矩坐著的昭充儀,這昭充儀昨兒晚上得了圣寵竟也比這三人來得早,不知是昭充儀來得太早了,還是這三人太慢了?

    抿了口茶,這次殿中省送來的君山銀針味道似乎差了點。

    ☆、22、蔣賢嬪

    蘇修儀自進(jìn)來行禮后,便老老實實的坐著,瞧著實在不打眼。有時候只是在淑貴妃說話時,才附和兩句,實在讓人想不到她與淑貴妃是堂姐妹。

    莊絡(luò)胭仔細(xì)打量淑貴妃,這個女人給她一種令人憐惜無害的感覺,但是這種女人內(nèi)心是兩種至極,一種是林黛玉那種真讓人憐惜的,還有一種就是內(nèi)里心狠手辣的,淑貴妃能混到這個地位還屹立不倒,肯定不會是前一種。

    越是無害的女人,害起人來就越可怕。

    “我以為昭充儀meimei今兒不會來,”淑貴妃笑著看向莊絡(luò)胭,又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嫣貴嬪,“記得去年嫣貴嬪meimei生辰時,meimei可是因體弱沒能來給皇后娘娘請安呢?!?/br>
    聽這話,淑貴妃似乎對嫣貴嬪并無好意,不過任哪個女人看著后來的人學(xué)著自己的手段往上爬,都不會高興到哪里去。莊絡(luò)胭沖淑貴妃笑了笑,沒有回話。

    眾妃嬪在三人身上各打量了一眼,倒是沒有人這時候開口說話。

    “jiejie怎么忘了,嫣貴嬪meimei素來身子嬌弱,皇后娘娘疼惜便免了她請安?!碧K修儀接過了話頭。

    這是這話算不得多漂亮,若是有不知情的,還以為皇后厚此薄彼,待莊絡(luò)胭與嫣貴嬪不同。

    莊絡(luò)胭這會兒選擇開口了,“jiejie來得晚了,想來不知皇后娘娘也是免了嬪妾請安的,只是嬪妾身子康健,躺著也睡不著,來皇后娘娘這與諸位姐妹說說話也好?!?/br>
    “便能見你是規(guī)矩的,”淑貴妃也聽出蘇修儀話中的不妥,便不讓讓蘇修儀接話,似乎對莊絡(luò)胭極其贊譽般補(bǔ)充了一句,“難怪得皇后娘娘喜歡?!?/br>
    莊絡(luò)胭心里冷笑,這淑貴妃是一箭雙雕,既損了嫣貴嬪,又害得她打眼,扯出皇后讓其他妃嬪對自己有敵意。

    “哪又僅僅是昭充儀了,”皇后仿佛沒有看出眾位妃嬪的交鋒,淡淡的開口道:“只要是規(guī)矩的,皇上、太后還有本宮都是喜歡的,偏你只說本宮喜歡昭充儀,難不成本宮待你便不好了?”

    “皇后娘娘自然是疼meimei的,不過meimei心眼子小,瞧著您對其他人好,便不忍取笑了兩句,昭meimei可別見怪?!笔缳F妃沒有因為皇后這話出現(xiàn)驚恐之色,反倒用親昵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來。

    “娘娘爽直,嬪妾豈是小性子之人,”莊絡(luò)胭仍舊只是笑。

    皇后端起茶盞,“好了,你們就愛這般互相打趣,天兒也不早了,等會子日頭烈了你們也不舒爽,便散了吧?!?/br>
    皇后一發(fā)話,不管是想要開口的不想開口的,通通都截住話頭,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出了景央宮后,莊絡(luò)胭發(fā)現(xiàn)嫣貴嬪面色有些不好,扶著她的宮女也把頭埋得低低的,實在瞧不出前幾日掌捆馬婕妤時的威風(fēng),顯然淑貴妃對嫣貴嬪來說,還是很有震懾力。

    “昭充儀,不若一道走?”蔣賢嬪走在她的身后,突然叫住了她。

    “蔣jiejie,”莊絡(luò)胭笑著回頭,見蔣賢嬪主動叫住了她,便停下了腳步。

    蔣賢嬪走到她身邊停下,抬頭看了眼沒有一絲云的天空,嘆了口氣,“這天是越發(fā)熱了?!?/br>
    “已快六月,自然越發(fā)熱了,”莊絡(luò)胭接過云夕手中的團(tuán)扇輕搖,一邊與蔣賢嬪并肩前行,“今兒怎么不見汪嬪?”

    “她前兒便不太好,這兩日太醫(yī)瞧了也不大見效,”蔣賢嬪語氣有些沉,“如今天兒又熱,不知何時才大安了?!?/br>
    “汪嬪jiejie是個有福的,jiejie也不必?fù)?dān)憂,”莊絡(luò)胭這才想起,似乎這兩日確實沒有見過汪嬪。可能是因為汪嬪不受寵,平日里話又不多,她倒沒怎么注意過。

    蔣賢嬪笑了笑,似乎帶了些寡淡的意味,她住的地方與桃玉閣方向一致,只是比桃玉閣更晚些,自從進(jìn)宮后也不怎么受寵,算是靠著身份與熬資歷升到這一步。忍不住偏頭看了眼如今比較受寵的昭充儀,這個女人又是怎么爬上去的呢?

    雖美卻不是最美,琴棋書畫在這后宮中也不特別,而且也不似淑貴妃那般善舞,不似柔妃擅曲,究竟是何處引得皇上這般喜愛。

    “也不過就這樣了,”蔣賢嬪收回視線,別人受寵自然有其手段,她若是看得出,也不至于在這后宮碌碌無為幾年。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不曾想?yún)s遇到了平日里不怎么在御花園走動的人。

    “妾見過皇上。”蔣賢嬪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御花園中偶遇皇上,一時間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兩位愛妃是從皇后處來?”封瑾視線掃過兩人,最后落在莊絡(luò)胭身上,伸手扶起她道,“怎么你也去了?”說完,他便看到眼前的女子臉紅了,就連眼睛也不敢直視于他。

    “皇上走后,妾便醒了……”話未說完,臉卻更紅了,“皇后娘娘為后宮之事cao勞,妾去請安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蔣賢嬪低著頭,正好看見那細(xì)嫩的手掌被皇上握在掌中的情景,一時間有些愣神,就連莊絡(luò)胭說了什么,似乎也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