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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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莊絡胭打個哈欠,叫來宮女替自己打扇,懶洋洋的睡去。 封謹回宮后,并沒有立馬批閱奏章,而是寫下了幾座空余宮殿的名字,最后在一座通風向陽的宮殿后打了一個勾。 “傳朕旨意,昭充儀今位列三品,再居桃玉閣實不適宜,今賜熙和宮為昭充儀寢宮,尚舍局選最近的吉日負責昭充儀搬遷事宜?!狈庵斝曛迹阕尭叩轮胰ネ▊髁?。 看來皇上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就連與皇后商討都省了,可見對這次命案有多不滿。 “皇上竟然把熙和宮賜給了昭充儀?!”賢妃皺著眉頭,小心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娘娘,這昭充儀未免也太受寵了些?!痹诟髯鲗m中,熙和宮雖算不得大,但是這座宮殿修得十分精巧,而且離皇上的乾正宮也比桃玉閣要近,皇上對這莊絡胭也忒寵愛了些。 “皇上哪里是賜宮殿給昭充儀,”皇后下面的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皇上賜宮殿卻繞過了自己,不就會表達著不滿么? 若真有個宮女吊死在桃玉閣外便也好了,偏偏是被雷劈死的,如今宮里有奴才傳昭充儀得上天庇佑,那幾個奴才被雷劈死是死有余辜。若是往日,她絕對不會允許后宮有這種言論出現(xiàn),可是皇上偏偏親自派人去了重華寺,以昭充儀得上天庇佑名頭捐了香油錢,“昭充儀受了驚,那桃玉閣也沒法住了,搬個地方也是應該?!?/br> 賢妃大概能猜到皇后的顧慮與心情,點著頭道:“也是,鬧出這么大的事兒,給她換個住地兒也算不得偏寵?!?/br> 皇后苦笑,往日也不見的這昭充儀寵冠后宮,怎么可能就一夕沖天,皇上這是明著告訴算計的人,你越算計誰,他偏寵著誰,皇上向來便是這樣的性子,她能說什么? “熙和宮,好一個熙和宮!”莊婕妤硬生生的掰斷手里的毛病,白皙的手背滴上了烏黑的墨汁,她深吸了兩口氣,“打水來。” 斜雨擔憂的看了莊婕妤幾眼,把桌案上的東西收拾干凈了,小聲道:“主子,動氣傷身。” 莊婕妤冷哼道:“偏就她有這樣的好運氣?!?/br> “想來……是巧合吧,”斜雨倒了一盞茶,放到案上,“更何況昭充儀受寵總比您的對手受寵好,好歹她行事也要看看姓氏?!?/br> “姓氏,她若是看重,當初進宮便不會做出那些糊涂事?!鼻f婕妤端起茶杯,想起往日的事情,哪里還喝得下茶,把茶盞往桌上一放,“現(xiàn)在得寵兩分,便裝賢良人了。” 見著莊婕妤這般,做奴婢的斜雨哪里還敢再勸,不過想著宮里其他的主子,也只在心里嘆了口氣,進了這后宮,只有對手哪里還有姐妹。 各宮主子對昭充儀換住處的事情,竟都奇異的不發(fā)一語,只是打著給昭充儀壓驚的旗號,送了不少的禮到桃玉閣,就連太后都送了一支百年老參來,似乎都對此事沒有意見。 莊絡胭自己倒是有些意外,她能預料到皇帝要給她搬家,但是沒有想到會搬到一宮之中,而且還是她主正宮,實在是意料之外。這熙和宮光是名字,便要貴重幾分,熙和兩字取意的十分吉祥,又離乾正宮不遠,可見其貴重。 當天晚上,皇帝到桃玉閣坐了大半個時辰,才起身回了乾正宮。莊絡胭也慶幸他沒有留宿,這若又是賜宮殿又是留宿的,即便是皇后真的賢惠,恐怕對自己也要不滿了。 御輦之上,封謹把玩著手里的玉佩,見高德忠埋著腦袋隨在步輦旁,便開口問道:“高德忠,你說朕該把三皇子交給哪個嬪妃撫養(yǎng)?” 高德忠哪里敢答這個話,只好道:“皇上,三皇子如今尚還年幼,長得又喜人,想來哪位娘娘都會喜歡的?!?/br> “就先把孩子交給賢妃吧,朕瞧著大皇子她養(yǎng)得很好,”封謹輕輕敲了玉佩一下,明早你就去傳旨?!?/br> “是,皇上。”高德忠也弄不清皇上是怎么想的,不過賢妃確實是個好人選。 第二日旨意一出,賢妃便是后宮妃嬪羨慕嫉妒的對象,可是想著其資歷在那,雖說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笑著說恭喜。 莊絡胭倒是對養(yǎng)別人孩子沒有多大興趣,再說這孩子不過是寄養(yǎng),又不是記名,待長大了哪會不知親生母親是誰。所謂血濃于水,有親生母親在,養(yǎng)母與孩子之間,多少都會有些隔閡的。 給皇后請安時,皇后并沒有為難自己,莊絡胭又會放心又是暗自警惕,若是這會兒皇后諷刺她兩句,她也就聽過去了。可是皇后仍舊是賢德模樣,可見心思之深又多能忍。 越會忍的人,算計人來也越狠,她并不想成為皇后算計中的人,也不想與皇后作對。 皇后本來心里還是有些怨氣的,不過瞧著昭充儀衣服小心害怕的模樣,又覺得怨氣消了幾分下去,這昭充儀雖有幾分聰明,不過也就這么幾分了,她用不著花精力在這么個玩物身上。 視線掃過淑貴妃與柔妃,皇后神色不變,這兩個女人才是神寵不衰的主兒。 ☆、31、試探? “皇上,天兒晚了,您該歇著了,”高德忠從角落中走出,小聲提醒道,“夜里睡晚了傷身?!?/br>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擱下朱批筆,封謹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 “回皇上,已經(jīng)是亥時了,”高德忠上前移開筆,見皇上神色沉靜,便不再多言,收拾好東西便退到了一邊。 “桃玉閣外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封謹走出正殿,看著燈火點點的皇宮,沉靜如水。 “回皇上,奴才對這事兒也不甚清楚,只是聽聞當天晚上有人看著有一太監(jiān)宮女抬著什么東西往桃玉閣方向走,別的便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备叩轮以囂降拈_口,“想來只有潘總領才清楚?!?/br> 封謹不置可否,反而問道,“皇后那邊有什么舉動?” “皇后娘娘以及其他娘娘都送了不少補品給昭主子壓驚,并無其他舉動,”高德忠不明白皇上待昭充儀究竟是何種心思,所以說話不敢多一分或者少一分,“昭充儀那邊倒是沒有什么動靜,這兩日昭充儀用膳雖少,但也每日都用了,只是奴才瞧著,除卻給皇后請安,昭充儀似乎不怎么出門?!?/br> 封謹聞言不語,半晌嘆息一聲,轉(zhuǎn)而擺了擺手,“安置吧?!闭f完,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寢居室。 昭充儀受驚不出門的事情在后宮里不是什么秘密,各宮主子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就是遺憾昭充儀這一次沒有被落下馬。 這日一早,眾位妃嬪照例給皇后請安,皇后看著坐在下面的各色女子,笑著開口,“最近宮里事也不少,大家不必顧慮太多,一切都有皇上與本宮在,有什么事也有人看著呢?!闭f完,便看向莊絡胭,“昭充儀可好些了。” “謝皇后娘娘掛念,嬪妾已經(jīng)無礙了?!鼻f絡胭起身行禮,在外人看來,卻是一副尚有余驚的模樣。 在座幾分妃嬪莫不心生嘲笑,在這后宮中,手里沒有沾人命的又有幾個,這昭充儀不過瞧了兩個死人便嚇成這幅模樣,當真不夠狠,這樣的人在這后宮里怎么活得下去。 “依我看,昭充儀膽子還是小了些,”蘇修儀笑著道,“左右這幾人的死與你無干,你何必怕成這樣?!?/br> “嬪妾自幼未見過這些,讓蘇修儀見笑了,”莊絡胭對蘇修儀歉疚一笑。 這話在別人聽來,就是她生來沒有見過這些所以害怕,那么不害怕的人又代表了什么? 淑貴妃對自己這個堂妹也甚是無奈,長著一張漂亮臉蛋,偏就不長腦子,這話能這么說嗎? “偏你取笑昭充儀,前兒又是誰瞧著一只老鼠嚇得花容失色的,”淑貴妃做出責備蘇修儀的姿態(tài),“快別拿你膽子出來惹大家笑話了?!?/br> “咱們女人膽子小些也是常理,”皇后溫和一笑,“你們就不要互相取笑了,這天兒也不早了,都去給太后請安吧?!?/br>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淑貴妃笑著起身,柔媚的笑中卻有幾分僵硬。 到了康安宮,太后照例與皇后表演婆媳情深,倒是沒有刻意提拔葉家姐妹,溫和的問了莊絡胭幾句后,便讓各妃嬪跪安了。 不知道是不是要變天的緣故,坐在步輦上的莊絡胭覺得天氣有些悶熱,搖著手里的團扇,抬頭看了眼烏云密布的天,皺了皺眉頭。 “昭充儀心情不好?”蔣賢嬪的步輦從岔道里過來,恰好與莊絡胭并行,見莊絡胭這幅模樣,便笑著道:“meimei原來怕熱?” “meimei我是怕熱怕冷,”莊絡胭繼續(xù)搖著手中的扇子,“jiejie便不怕了?” “是啊,我也怕熱,這到了酷暑,夜里的覺便睡不踏實,這有半點響動,便是要醒的,”蔣賢嬪淡笑,“這毛病實在不太好?!?/br> “確實不太好,”莊絡胭跟著笑了笑,“夜里就是要能睡得踏實?!?/br> “是啊,睡得踏實了,才聽不見聲兒,”蔣賢嬪嘆息一聲,“meimei這樣,便只能讓人羨慕了?!?/br> “哪里又能讓人羨慕呢,”莊絡胭笑容淡了兩分,“也不過這樣罷了?!?/br> 蔣賢嬪看了她一眼,抬頭看了眼天際,“meimei還是快些吧,這雨不定就要下了。” 莊絡胭對蔣賢嬪笑了笑,“是該快些的?!?/br> 與蔣賢嬪分開回到桃玉閣沒有半柱香時間,天果然下去大雨來,莊絡胭倚在窗口,手里翻著一本詩集,不過注意卻放在了下的大雨上。 “主子?!甭犞穸酥谐杀K的冰西瓜進來,見莊絡胭倚坐在床邊,不由出言勸道,“這會兒正吹著風,別濕了衣衫。” “這樣涼快些,”莊絡胭不在意的擺手,拿過一塊西瓜,冰涼的西瓜咬在口中,似乎涼爽到了心中。 “主子,今兒蔣賢嬪話里是什么意思?”聽竹猶豫的開口,“奴婢覺得,她是話中有話?!?/br> “話里有話也要別人聽得懂才成,”薄薄的西瓜兩口便吃光了,莊絡胭擦凈嘴角,笑著道:“你主子夜里素來睡得穩(wěn),哪能有蔣賢嬪的體會?!?/br> “是了,主子受驚前,覺向來很穩(wěn)的,”聽竹笑著道,“倒是奴婢想得岔了?!?/br> 莊絡胭以前一直覺得,雨后散步這種浪漫的事情其實有些傻,不過看著某位冒雨前來的帝王,莊絡胭覺得做出這種舉動不是有些傻,而是很傻。 身為帝王,封謹身上自然沒有地方濕,倒是他身邊伺候的人受了不少罪,莊絡胭讓奴才們帶這些人去換衣服,自己陪封謹在窗邊坐下。 窗邊除了能看到桃玉閣的小花園外,便只能看到那紅墻綠瓦,以及水霧。 “愛妃在看這個?”封謹拿起莊絡胭之前拿到手上的詩詞集,笑著道,“朕還不知道,愛妃倒也是個才女?!?/br> “皇上是取笑妾呢,”莊絡胭指著其中一首詩,“這花啊雨的,妾看得想睡覺,您明明知道妾不愛這些個,偏來取笑?!?/br> “原來竟是誤會愛妃了,”封謹把詩詞集隨意放置一邊,“那你且說說,你平日里擅長什么。” “妾雖說不精通,但這些東西都是會的,皇上偏要問妾擅長什么,那妾最擅長的肯定是各有涉獵。” “只怕是都拿不出手才是,”封謹輕笑,拉著莊絡胭在自己身邊坐下,“依朕來說,你最擅長的應該是吃喝睡?!?/br> “皇上在說妾像豬么?”莊絡胭撇著嘴道,“那即便是豬,妾也是美人豬,稀罕著呢?!?/br> “熙和宮那邊安置得差不多了,后日是吉日,你便搬過去吧,”封謹扶著莊絡胭的臉頰,面上是極其溫柔的模樣,“若有哪處不合意的,叫尚舍局改了便是,不必知會其他人。” 莊絡胭心里一抖,這皇帝是真寵愛她,還是想看她是否會恃寵而驕?她一個從三品的妃嬪入住一宮之位,已經(jīng)是恩典,若真的處處挑不滿意,那還真的是腦子不清醒了。 “妾還沒看,皇上怎么就覺得妾會不滿意了,”莊絡胭笑著輕輕拽了一下封謹?shù)男渥樱澳讲挪皇沁€嘲笑妾擅長吃喝睡么,只要這三樣能滿足妾,住哪里妾也歡喜?!?/br> “我這么一說,你便迫不及待承認了,難不成朕會克扣你吃食不成?”封謹笑了笑。這個笑在莊絡胭看來,并不純粹,她亦笑著答,“這樣說了,皇上便更加不會克扣了。” “你這樣很好,”封謹突然說了一句,見一臉茫然的模樣,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這雨也小了,朕該回宮了?!?/br> 說完,站起了身,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眼素衣青鬢的莊絡胭,“愛妃不必妄自菲薄,外在長處不難得,難得之處卻不是能學來的?!?/br> 莊絡胭一臉茫然的目送封謹離開桃玉閣,待封謹?shù)谋秤翱床灰娏?,她才搖了搖頭,不就是想夸她心靈美么,至于用這么委婉含蓄的說辭?不過今兒皇帝跑來做什么的? “主子,奴婢方才瞧見皇上圣駕從桃玉閣出去,”小宮女在蔣賢嬪身邊輕聲道,“看來皇上對昭充儀確實十分上心?!?/br> “這會兒確實挺上心的,”蔣賢嬪面上露出一絲略帶嘲意的笑,“前年皇上大雪天去探望生病的淑貴妃,去年皇上半夜去哄做噩夢的嫣貴嬪,年初寧妃生母去了,皇上陪了其好幾個晚上,這會兒來看看受驚的昭充儀,確實足見昭充儀得了幾分圣寵?!?/br> 小宮女愣住了,不明白主子這話是嘲諷昭充儀不得寵還是同情昭充儀一時的得寵。 蔣賢嬪見小宮女這個模樣,淡淡的開口,“退下吧,日后昭充儀的事情,你不必去打聽了?!?/br> 不過是注定命運的傻女人而已。 ☆、32、誰最幸運 “主子,奴婢打聽出來了,太后娘娘當年初為皇后時,桃玉閣里住著一個夏嬪,夏嬪相貌妖嬈,深受先皇寵愛,甚至為夏嬪種了外面那片桃林,后來夏嬪暴斃,先皇大怒,查出是另一位受寵妃嬪下的毒,這位妃嬪至死也沒有承認下毒害夏嬪這件事,”聽竹小聲的在莊絡胭耳邊道:“奴婢瞧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br> 莊絡胭笑了笑,“陳年往事,除了死去的人,也只有下狠手的人心里清楚?!?/br> 太后不會無緣無故來桃玉閣外面的桃林,若是桃花盛開時還有幾分景致,如今花謝瓜熟,哪里還有景色可看? 太后杖斃一個宮女不算大事,可是剛念佛出來便這般,實在對其聲名不好,更何況現(xiàn)今皇上與太后并不親密,她鬧出的事情越多,皇上對她就會更加疏遠,太后能走到這個地步,不像是個沖動自大的女人。 而且那個死去的金桃不過是柔妃宮里的打掃宮女,柔妃即便再沒腦子,也不會讓這種人做陷害人的事情,那么金桃跑來這里當真只是為了偷摘幾個桃子? 雖說宮里的奴才是不能擅自動園子里的東西,但是摘幾個桃子也不是要命的大事,她何至于如此驚慌。還是說……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