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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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景象封白眼熟的很,因為他結(jié)嬰時早已經(jīng)歷過一次! 這是嬰云! 方圓數(shù)千里內(nèi)的靈力,在嬰云成形的一瞬間,急劇被抽空,齊齊涌入在這團烏云之中。若是這團烏云爆開,所釋放的威力,只怕附近十數(shù)城鎮(zhèn)都將化為化為齏粉。 浩瀚無邊的化外之海出現(xiàn)嬰云,還能有誰恰巧此時結(jié)嬰? 封白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封紹,之前他一直因寒珠封鎖金丹大圓滿修為而止步元嬰…… “叔叔!”封白臉色驟變,他從沒想到叔叔居然會在如此關(guān)鍵時刻結(jié)嬰,毫無抵抗之力的叔叔遇到天劫會是什么下場,他根本不敢去想。 他本能的揮劍沖向山壁,巨大的湛盧劍發(fā)出“鏗”的一聲,正在他要吟出九字真言將這芬陀利華境劈開時,卻有一只佛印重重壓來。 封白運劍如飛,利落的格擋了這一擊,卻也叫逼得倒退數(shù)步,他怒目望去,正見慈覺那禿驢手持法杖,分明是他先行動手。 但封白再沒多看他一眼,而是再度朝山壁劈去,慈覺再攔,喝止道:“住手!你叔叔有信要我交你!” “我叔叔就在里頭渡劫,能有甚么信給我?”封白頭也不回,湛盧劍的黑氣繚繞不休,周身的黑氣濃郁得幾乎看不到他的面孔身形,完全被煞氣包裹其中。 “你一看便知!” 眼看封白狀況不對,慈覺急忙將信傳至對方手中,封白原道禿驢詭計,卻鬼使神差的展開了信紙。 那信上卻只有寥寥數(shù)句——圣蓮子業(yè)已凋零,余已得慈覺師叔相助,自行封印于碧湖湖底,以待蓮開。愛君如命,各自珍重。八百年后,此地重逢。夫封紹親筆。 叔叔的字跡一向并不美貌,而這一筆一劃都是他所熟悉的。 封白神情木然的抬起頭來,難以置信似的立馬將信撕成了碎片。 “連這天劫都渡不過,還說甚么八百年后!”封白又急又驚又怒,手中的劍已匯聚了他全身的靈力劍氣,他有信心這一劍連慈覺也阻擋不住,必將這境門劈開不可。 然后慈覺卻一句話阻止了他——“這并不是天劫,這不過是封印法的異象?!豹q怕封白不信一般,他又道:“你且看你的同心環(huán),是不是完好如初?小紹如今的境況連一道天劫都渡不過,光是嬰云威壓就能叫他殞命,若這真是渡劫,你那同心環(huán)只怕早開裂了。” 封白叫這話撿回一絲冷靜,他的指環(huán)的確沒有感應(yīng),這說明甚么? 他覺出幾分蹊蹺,卻是將信將疑。 慈覺則道:“三年前,你叔叔囑咐我,他入境封印之后將這封信轉(zhuǎn)交給你。” 封白聽后,這才反應(yīng)到叔叔又一次欺騙,還是聯(lián)合這頭禿驢,不禁急火焚心。然而他究竟不是那真莽撞人,此時一心牽掛的仍是封紹安危,他強忍著怒火,接著問道:“你為叔叔封印,又是怎么一回事?世間難道還有封印便能使叔叔免受妖毒害命不成?” 慈覺道:“碧湖封印并不能使他免于受害,卻能叫他保持不再受到侵蝕,等到八百年后,千葉白蓮吸納到足夠的善業(yè)做養(yǎng)分,再結(jié)出圣蓮子時,他便有活命之機?!?/br> 封白心頭一松,然而此時黑壓壓的云低垂有如灌鉛,幾乎遮天蔽日,空中亂流更是劇烈的波動不休,暴雨越發(fā)癲狂,若憑rou眼已無法視物。雖無天雷降下,他卻莫名感到一絲心慌意亂,看向慈覺,沉聲問道:“你確定這不是天劫,而是那什么封印的異象?!?/br> 看到連一道雷劫都沒來得及落下,慈覺心中隱痛,然而臉色平靜:“這是當然,封印乃我親手所結(jié)。” 封白再次看向手上的同心環(huán),確定生息未斷之后,他一劍指向?qū)γ娴拇扔X,問:“為什么是八百年后?” 慈覺見他氣息仍是這等暴戾,臉色不由冷下來,若非還顧念封紹托付之情,如何能叫一個元嬰期的小兒指著他。但此時他遵守承諾,一字一句的將數(shù)年前,菩提寺早賊子竊取殘卷,無意傷及宗脈,使得芬陀利華境的千葉白蓮需要的善業(yè)養(yǎng)分無以為繼,圣蓮子凋零之事道來。 封白沖口而出:“菩提寺好生無用,宗脈尚且維護不住,倒叫我叔叔跟著受苦八百年!”話一說完,他又猛地轉(zhuǎn)身,眼中射出兇光:“若此言是真,何必獨獨瞞住我?” 慈覺眸光一閃,卻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若一早告知你,你能老老實實叫小紹等上八百年?只怕會想先砸了這靈境再說罷?屆時小紹錯失了最穩(wěn)妥的復(fù)生之機,卻是誰的罪責?” 言下之意,便是他叔叔不信任他了! 封白心緒一亂,但很快便平復(fù)下來,他冷笑:“我與叔叔的關(guān)系可是你能挑撥的,他要瞞我自有他的道理,我不疑他。叔叔信不信我,我更是心中有數(shù)?!?/br> 慈覺聞言,便知激將得宜,對方已信了七八分,自覺大功告成,完成小紹遺愿。他不愿再逗留這傷心之地,這就要領(lǐng)著惠寂離去。 “等等!” 慈覺撥開祥云,心中忐忑,語氣卻是不耐:“你還有甚么要問的?” 封白道:“千葉白蓮以善業(yè)作養(yǎng)分,若善業(yè)多養(yǎng)分足,是不是也生長得快些?” 慈覺遲疑了一下,才道:“是這道理。” 封白眉宇間隱有算計,既如此,他將千方百計造善業(yè)。早日使圣蓮子長出來,早日帶叔叔回家。 但計量歸計量,他一想到封紹在湖底孤單一人,不禁心中絞痛。別說八百年,便是八十年,八年,他都不能忍受。何況,那么冰冷嚴寒的地方,一睡八百年,叔叔又該多難受呢。 此時烏云已盡數(shù)散去,露出個晴朗的天來。仿佛剛剛?cè)缤捉偾罢椎木跋笕翘撏?/br> 封白又想,比起這真是叔叔的天劫,八百年總好過永世不見。 160 番外·妖怪 劉孫氏在柴房里收拾了一下,端了灶臺上的面便往小后院里去,剛進院子便聽得一陣哭聲,不禁嘆了口氣。她推開門,正見女兒巧云正伏在炕上哀聲哭泣。 “娘,我真是好命苦啊?!鼻稍埔浑p杏眼已經(jīng)哭得紅腫,滿面憔悴的她握住劉孫氏的手,淚流不止,“我前世是做了怎樣的壞事,這輩子竟叫我遭了這等折磨,我好好的兒子,怎么就變成了妖怪,怎么能變成妖怪了呢……” “別想這些了,反正都已經(jīng)丟遠了,這會兒尸體都臭了?!眲O氏心里也難受,她拍了拍女兒的背,將面端過去給她。 巧云看著面碗犯了會楞,忽然緊張的問道:“娘,那天碗粥里的藥下得夠不夠?” 劉孫氏肯定的說:“夠,當然夠,便是十頭牛都要毒死了?!?/br> “但那是一頭老虎??!我從沒見過那么大的老虎!”巧云面帶驚恐的說道,她現(xiàn)在還記得她溺水后睜開眼看到的那只碩大的白虎,那只妖怪居然化作了她兒子的樣子,還喊她叫娘! 一想到這里,巧云激動得推開了面碗,拽著劉孫氏的手說:“一定是那妖怪吃了我的兒子,不然我怎么會生出個妖怪來?一定是!那惡毒的妖怪!它吃了我的兒子啊!” 劉孫氏默然不語,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兒。 這時院子外卻穿來一個尖酸的聲音:“我說巧云你嚎喪啊,嚎了個大半夜也夠了吧?什么叫妖怪吃了你兒子?分明是你自己跟妖怪生了個兒子!還當別人不知道???這話也就能騙騙外人,不然早把你綁出去燒死了!還吹噓什么和神仙生的,跟神仙生出個大老虎嗎?我呸!” 巧云一聽便知道是自家大嫂,她氣得心口發(fā)悶,疾聲道:“你——你分明還收了仙人的錢財!現(xiàn)在卻污蔑他是妖怪,還污蔑我!” 外面嗤笑一聲,“哼,能變出金銀的可不止是仙人,妖怪也可以。哎呀,說不準這些金銀沾了妖氣還要叫我折壽呢!作孽哦,我們劉家怎么有你這么個潑不出去的水!連累鄉(xiāng)親!” 巧云氣得連話也說不順了,只一手指著窗外,一手按著心口,向?qū)O劉氏道:“娘,娘,你看大嫂她……” “別怪你大嫂,她與你大哥cao持這家也不容易,自從出了那事,村里的人沒少在后面戳咱們家脊梁骨……”劉孫氏唉聲嘆氣,本來女兒未婚有孕就是該浸豬籠的,但三年前,村里人都見著有幾個仙人飛進村子里給劉家送那金銀財物,這才沒敢動她女兒,反而將她劉家供起來,事事為先,就怕得罪仙人。 誰知道前兩個月村里發(fā)了大水,大半個村子的人都淹了,后來很多都被救了上來,然后村子里便傳言看到她外孫兒是只妖怪!因為許多被救上來的村民親眼看到,她外孫變作一人長的大白虎!還說它從水里撈人上來吃…… 劉孫氏怎么肯信,她外孫才三四歲大,是個漂亮聰明的孩子。但是那天她在水里找沖走的巧云,親眼看到一只老虎將巧云從水里馱出來……然后那只老虎變作了她的外孫模樣! 劉家女兒和妖怪生了只老虎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村子,很快村里便來了好多人要抓巧云還有孩子去祭神。巧云怕得很,劉孫氏也不忍心見女兒死,便商量著把孩子毒死丟遠了,說自己孩子早就被妖怪吃掉了……總算逃過一劫。 “可那些金銀不一直在大嫂手里,怎就不容易了?!鼻稍撇亮税蜒?,恨然說。 劉孫氏皺起眉,道:“你一個沒嫁的女兒家管家里錢的事做什么!照我說,這件事快些揭過了,隔壁村的李鐵匠派人來說親了,說不嫌棄你前頭有過孩子。你一嫁過去便進鎮(zhèn)上的鐵匠鋪子里,到時候村里的人再要發(fā)現(xiàn)點什么,也抓不到你了。” 巧云先是不甘,但后來聽到后來,她便好像看到了一條活路,隱隱帶了笑:“我聽娘的?!闭f完,便拿了筷子開始吃起面來。 ※ 小男孩從樹林子里醒來了。 他已經(jīng)睡了好幾天了,仍然覺得肚子特別的痛,但他不敢再繼續(xù)睡了。他娘找不到他,會擔心的,他得回村子里找娘。 他其實知道那碗粥吃了不好,他聞得出來,但是他還是吃了,那里面有rou呢!他和他娘要吃一頓rou可不容易,他舅媽很摳門,輕易不會叫rou上桌,還對他說吃rou不好。 但他分明聞得到舅媽房里就有rou。 這rou粥肯定來得不容易,他不能辜負娘的心意,便是吃了不好不就鬧幾天肚子么。 但是這次鬧肚子有點鬧得久了,足足叫他昏睡疼痛了好幾天,腹下還是酸酸的,全無力氣。 小男孩光著腳在樹林子里跌跌撞撞的走著,他感覺到腳痛,晚上的風也好冷,他好想變成老虎,這樣走起來也快些,就能快點回家看娘,不叫她擔心。 但是他又不敢變成老虎,他娘不喜歡他是老虎的樣子,他感覺得到,他娘很害怕,很驚恐,這叫他好難受。可他又慶幸自己是老虎,不然他就不能從水里救出他娘,也不能將那么多的村民救出來。 晚上的樹林好冷,小男孩抱著胳膊,一路上他什么飛禽走獸也看不到,連小老鼠都遠遠躲開,仿佛他身上散發(fā)著一種獨特的氣息,叫群獸不敢靠近。 小男孩并不知道,他走得很心急,他憑著氣味就能找回家,雖然這里離得有些遠了。 他好想快點回家啊,他娘為他暖好被窩,會端來粥,會夸他聰明好看…… 想到這里,小男孩的臉上洋溢了nongnong的笑容。 ※ 巧云與孫劉氏說了好一會那隔壁村的李鐵匠,聽說那鎮(zhèn)上的打鐵鋪子是李鐵匠自己的時候,她還是很滿意的。哪怕李鐵匠已經(jīng)年過四十,還有兩個孩子。至少不愁吃穿了,四十也不算老,還能叫她生出孩子的。 看見女兒心情轉(zhuǎn)好了,孫劉氏也放心了。 她端了炕桌上的面碗便要出去,正要開門,門便自己開了,外面忽然躥進來一個小男孩。男孩穿著打補丁的粗布衣服,但掩飾不住粉雕玉琢,他直往屋里的巧云撲去,脆生生的喚:“阿娘!” 巧云驚駭?shù)眠B忙推開他,簡直說不出話來,驚慌失措的道:“鬼!鬼??!”說著她便往孫劉氏那邊躲去,一邊抓住孫劉氏的手問:“不是斷氣了嗎?不是斷氣了嗎?” “是……是啊,我明明探過鼻息了?!睂O劉氏臉色也是煞白,看著眼前的外孫光著一雙血腳,只覺格外可怖! “娘,我回來了……”小男孩聽不太明白他娘與外婆在說什么,但他感覺得到她們眼里的驚恐,還有……憎惡。 “我不是你娘!”巧云一聽這話,便覺氣從中來,但聲音仍有些輕顫、有些畏縮,:“誰要你回來!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我都丟掉你了,你還回來干什么!求求你快走吧!” 小男孩聽得明白“丟掉你”“你快走”,他心里好難受,簡直像吃了幾十碗rou粥那樣痛,不,還要痛得多。 “為什么要丟掉我?為什么要我走?”小男孩說話的時候,臉已經(jīng)濕透了,他不相信他娘會這么做,他這么乖,他娘這么愛他,不會的。 巧云見小男孩紅著眼睛走過來,猛然想到那只白虎,不由嚇得心怦怦直跳,大喝道:“你別過來了!別靠近我!你這妖怪!” 眼看著他娘拿著棍子趕他,小男孩感覺十分委屈,他哭喊著說:“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 “你從水里撈人吃,村里的人都看見了,還說不是妖怪!”孫劉氏也拉著巧云往后面躲,手里拿著一只花瓶。 “娘,我不是妖怪!” 小男孩瞪大眼睛,用盡力氣在喊。他心里火熱火熱的,簡直要將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支撐不住的他跌坐在地,嘶喊說:“我真的沒有!我沒有吃人!” “別纏著我們了,妖怪!” “你快走?。 ?/br> 許是聲音太大,院子外傳來一個男聲:“娘,三妹,怎么這么吵啊,發(fā)生什么事了??!”說話的人正要進屋子,那門卻猛地一震開,他眼睜睜的看著一只威猛大虎躍了出來,它大張著血盆大口,嚇得男人喘不過氣來,當即栽倒在地。 劉家嫂子正穿了罩衣出來,正見這幕,不禁駭然得嘴都合不攏了,她扶著門框,深吸了幾口氣,才喊出聲來,越喊越大:“妖怪!有妖怪!有妖怪殺人了!有妖怪殺人!快來人啊,快來人救命?。 ?/br> …… “就是那只吃人的虎妖!” “它從水里撈人吃!” “就是它!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