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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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曾經(jīng)離你而去的人,在若干年后又回到了你身邊。這樣的橋段放在影視作品里或許會令人心生感動,但是當(dāng)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凌冬至卻只覺得失望。當(dāng)初他可以為了所謂的前程輕易放棄感情,如今擁有了財富地位又想要拾回曾經(jīng)遺棄的感情,說到底這人最愛的還是自己。 感情又算什么呢?不過是他吃飽喝足之后可有可無的一杯甜點罷了。 如果說之前的幾年,凌冬至對于鄭辭的存在還有一絲懷念的話,這一絲溫和的感情也在鄭辭出現(xiàn)之后慢慢地消失了。他始終認(rèn)為兩個曾經(jīng)想要發(fā)展一段感情的人,在分開之后還能繼續(xù)做朋友是一件相當(dāng)不可思議的事——盡管他和鄭辭之間那一段似是而非的心動與糾纏尚不能稱之為戀情。所以鄭辭走后,凌冬至從來不指望再見面時他們還能是朋友。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連過去的那一點回憶也要破壞的這么徹底。他這是想在自己和涂小北之間玩什么白玫瑰紅玫瑰的把戲嗎? 這也太惡心人了。 放學(xué)鈴聲響了,學(xué)生們像潮水一樣涌出教學(xué)樓,校園里頓時充滿了笑語喧嘩。 凌冬至看著面前一張張青春年少的面孔,忽然間心生羨慕。這樣的年紀(jì),做什么事都可以無所顧忌。愛也罷,恨也罷,都可以暢快淋漓。不像他,滿心蕭索,卻又不知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還能做些什么?;蛘?,到了他這個年齡,很多事都已經(jīng)變得可有可無了。包括青春年少時曾經(jīng)憧憬過的風(fēng)花雪月,和曾經(jīng)期待過的…… 相濡以沫。 凌冬至不知道鄭辭后來跟霍晴談的怎么樣,除了上課之外,剩下的時間他都窩在自己的畫室里?;羟缰浪@是在躲著自己,也沒再主動湊過來自找沒趣。凌冬至原以為她會忍不住湊過來挖一挖鄭辭的底,沒想到她還挺能端架子,倒讓他難得的躲了幾天清閑。 不過很快這點兒清閑也沒享受多久,就在距離元旦還有一周的某天,剛上完課間cao的時候,霍晴手里舉著一杯熱奶茶敲開了凌冬至的畫室。 凌冬至一只手還托著顏料盤,看見她站在門口,一張臉頓時拉了下來,“你有什么事兒?” 霍晴不樂意了,“我好歹還是你領(lǐng)導(dǎo)呢,你就這么跟領(lǐng)導(dǎo)說話?凌冬至,凌老師,我可警告你,不要持寵而嬌哦?!?/br> 凌冬至沒好氣地關(guān)門,“跟你持寵而嬌,你腦袋被門夾了吧?” “哎,哎,先別關(guān)?!被羟邕B忙一只手擋住門,“我真有事兒要找你。公事!正經(jīng)事!” 凌冬至跟這個唯利是圖的女漢子隔著一道門對視了幾秒鐘,不情不愿地往旁邊讓了讓,“有話快說,不要打擾我工作。” 霍晴擠進(jìn)來,掃視了一圈他的畫室,嘿嘿嘿地笑著說:“又搞創(chuàng)作吶?小道消息哈,你那副《過年》讓評委們掐架掐得不亦樂乎,都快打起來了,不過據(jù)說有望進(jìn)前三?!?/br> 凌冬至很鄙視地斜了她一眼,“評獎的人有幾個是懂行的?拼的還不是背后的贊助商?” “這回可不是。”霍晴對他的說法表示反對,“這次主持評獎的人是誰啊,是沈老!有沈老那個鐵面包公坐鎮(zhèn),誰敢在他面前做手腳?” 凌冬至沒吭聲。 霍晴又說:“那幫評委可都是書畫界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被沈老指著鼻子罵一句褻瀆藝術(shù),再被媒體曝曝光啥的,這以后可怎么在圈子里混呢。你說是吧。前段時間媒體剛曝光了畫展評獎的黑內(nèi)幕,全天下都知道沈老憋著勁兒要整頓畫協(xié)的風(fēng)氣呢。反正這幫人當(dāng)評委的機(jī)會多得是,犯不著非要趕這個當(dāng)口往沈長生的槍口上撞啊?!?/br> 凌冬至不耐煩聽她東拉西扯,“你到底有什么事兒?” 霍晴忙說:“剛才評委會那邊打來電話了,通知你和陸行三天之后參加頒獎典禮,就在師范大學(xué)的禮堂。之后大家聚一聚,吃吃喝喝什么的,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br> 凌冬至一聽這架勢就覺得煩,“那我就不去了?!?/br> “那怎么行?!”霍晴親自來通知他,就是怕他打退堂鼓,“咱們學(xué)校一共就出賽了你和陸行兩個選手。這是多好的一個給咱們學(xué)校做宣傳的機(jī)會啊,怎么能不去呢?!” 凌冬至知道這女人一絮叨起來就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于是更加頭疼了,“行了,行了,我參加。你可以滾了?!?/br> “怎么跟美女說話呢,”霍晴不樂意了,眼珠一轉(zhuǎn),臉上又?jǐn)D出笑容來,“好吧,好吧,我從實招來。冬至啊,其實我來呢,是想托你點兒事。” 凌冬至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她,“什么事兒?說來聽聽?!?/br> 霍晴笑嘻嘻地說:“能不能幫忙約你那位師兄出來吃個飯?” 凌冬至覺得頭疼,“看上了?” 霍晴假裝害羞,“嗯哪。” 凌冬至搖頭,“你自己約?!?/br> “我約過了,”霍晴的臉皺巴起來,“人家推脫么。所以想請你出馬……” “我不管?!绷瓒烈豢诰芙^。 “凌冬至!”霍晴怒了,“枉費(fèi)我當(dāng)初對你一番心意,你再說一遍你不幫忙試試!” 她一扯出這個囧段子,凌冬至還真拿她沒辦法,“你就不怕他也跟我似的?” 霍晴翻了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 凌冬至聳聳肩,他的話已經(jīng)說的這么明顯了,霍晴如果還要一門心思地往上沖,那就真輪不著他cao心了。 “約人可以,”凌冬至對女人,尤其是死皮賴臉的女人有點兒沒轍,只能退一步討價還價,“不過我不會以我私人名義約他,還有,到時候你自己去。你們要怎么發(fā)展、他到底捐不捐錢,都跟我沒關(guān)系。你也別再拿我們曾經(jīng)是校友的事兒打主意,成嗎?” 霍晴一口答應(yīng),“成?!?/br> 凌冬至伸手要過她的手機(jī),調(diào)出鄭辭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接起之后凌冬至公事公辦地說了句,“鄭先生,你好。” 鄭辭似乎吃了一驚,“冬至?怎么是你?” 凌冬至掃一眼臉頰泛紅的霍晴,淡淡說道:“鄭先生,我們校方代表想請你賞臉吃頓飯,談一談捐助的細(xì)節(jié)問題。請問你有時間嗎?” 鄭辭回過神來,話音也隨之變得溫柔起來,“當(dāng)然有時間?!?/br> 凌冬至瞥了一眼霍晴的口型,“北安路福安居。今晚六點??梢詥幔俊?/br> “當(dāng)然可以,”鄭辭一口答應(yīng),“這是家粵菜館吧,你什么時候愛吃粵菜了?” 凌冬至加重了語氣,“鄭先生,邀請你赴宴的是我們南山中學(xué)的校方代表?!?/br> “我明白,我明白,”鄭辭忙說:“我知道有家很不錯的川菜館,有時間咱們……” 凌冬至毫不遲疑地掛斷了電話,將手機(jī)扔給霍晴,一臉不快地加上了最后一個條件,“我的私人電話,不要告訴這人?!?/br> 霍晴流露出為難的神色,“他要是問我呢?” “就說你不知道!”凌冬至這次真煩了,“你別怨我把丑話說在前面,我跟鄭辭在學(xué)校的時候關(guān)系可不好,你非要借這一層關(guān)系,到時候你們要錢的事情搞砸了可別怨我!” 霍晴似乎有點兒明白了,“你是說……” “我什么都沒說。”凌冬至轉(zhuǎn)身回到了畫板前面,頭也不抬地說:“出門的時候給我把門帶上?!?/br> 霍晴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zhuǎn)身走出了畫室。 31、灰小伙兒 霍晴走后,凌冬至也沒心思畫畫了,收好東西,開始挽起袖子收拾畫室。 凌冬至的畫室朝南,外面又有茂密的竹林擋著風(fēng),晴天的時候陽光照著十分暖和,再加上顏料什么的也有味道,所以凌冬至幾乎一年四季都開著窗。從半開的窗口望出去,天陰沉的厲害,灌進(jìn)來風(fēng)里帶著一絲沁涼的氣息,凌冬至猜測濱海市的上空大概正孕育著一場大雪。 這樣的天氣,凌冬至有點兒擔(dān)心小灰和小樣兒它們幾個。一場大雪過后,路邊的旮旯里總會有些凍死的貓貓狗狗。凌冬至前幾天就叮囑它們要變天了,還在陽臺的羊毛地毯上加了一床厚毛毯?,F(xiàn)在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就是它們幾個會不會趕不及回來,被風(fēng)雪給困在什么地方,那樣的話就比較麻煩了。 凌冬至東想西想,心情越發(fā)的不好。正想要翹班回家去看看,口袋里的手機(jī)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莊洲打來的。 凌冬至點了一下接通,剛把手機(jī)放到耳邊就聽話筒里傳來黑糖的聲音“汪嗚汪嗚”的叫了兩聲,然后是莊洲稍顯模糊的聲音,“乖,給爹地。” 凌冬至,“……” 這是什么情況?! 凌冬至清了清嗓子,“莊洲?” 莊洲還沒說話,就聽黑糖很是氣憤地汪汪汪叫了起來,“凌冬至!我就知道是你!” 凌冬至沒好氣地說:“你知道是我有什么了不起?!” 黑糖忿忿地質(zhì)問他,“你上次明明說了不想當(dāng)我媽咪!” “誰稀罕似的?!绷瓒帘緛硇那榫筒缓茫贿@個二貨這么一攪和,更是煩的不行,“你搶你爹地的電話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廢話?!” “怎么是廢話?!”黑糖更加不滿,“你這個jian猾的人還敢狡辯!我爹地全都招供了!” 凌冬至不知道怎么跟這個囧貨再說下去了,還jian猾的人?還狡辯?還全部招供?臥槽,它以為自己是開封那個包青天呢? “你愛干啥干啥去吧。”凌冬至打算掛電話了。跟一條狗有什么道理可講? “你等等!”黑糖不干了,“你還想抵賴嗎?我爹地剛才坐在沙發(fā)上親口跟我說的,說他想請你吃飯,還說不知道怎么說你才能答應(yīng)……你敢說你們倆不是要去約會嗎?” 凌冬至腦補(bǔ)莊洲坐在沙發(fā)上跟黑糖商量的情景,忽然覺得莫名的喜感。原來莊洲也有這么可愛的時候嗎? 凌冬至的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黑糖還在抱怨,“哼,他明明說好了要陪我去和叔叔店里的,結(jié)果……哼,說話不算數(shù),都怪你!” 凌冬至覺得它腦子有問題,“你爹地出爾反爾,有我什么事兒?!” “你還不承認(rèn)?!”黑糖憤怒了,“其實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跟我爹地勾勾搭搭,故意讓他不陪我!等你嫁給我爹地,你就會光明正大地虐待我!不給我飯吃,或者管我叫灰小伙兒,讓我給你的孩子洗衣服什么的……” “要點兒臉吧啊,”凌冬至哭笑不得,“說的好像你真會洗衣服似的?!?/br> 黑糖還要撒潑,聲音卻突然變了,“爹地!爹地!我不是故意的!” 凌冬至正琢磨這又是個什么情況,就聽話筒里傳來的聲音已經(jīng)變成了莊洲的,也不知怎么折騰的,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喘,“喂?冬至?在干什么呢?忙嗎?” 凌冬至本來一肚子郁悶,被黑糖這個囧貨一番鬧騰,倒是消散的七七八八。這會兒聽見莊洲的聲音,想起黑糖描述的情景,又忍不住有點兒想笑,“不忙,在收拾畫室呢。你在家?沒去上班嗎?” “有點兒事,早回來了?!鼻f洲遲疑了一下,“晚上一起吃飯?” 黑糖哀怨地嗚嗚叫喚兩聲。 凌冬至忍俊不禁,“好?!?/br> 莊洲笑著說:“還是老時間吧,我過去接你?!?/br> 凌冬至回家的時候,陽臺上除了小灰、小樣兒和西崽,還有幾個凌冬至不怎么熟悉的小野貓,正在毯子里鉆來鉆去地玩??匆娏瓒粱貋恚菐讉€小家伙都顯得有些警張。 這樣的天氣,家里的小客人是會比平時多一些的。凌冬至也不去驚擾它們,從冰箱里拿出頭天晚上炸好的小魚,微波爐稍稍加熱一下,拿到陽臺上去給小東西們當(dāng)晚餐。那幾只怕生的小家伙一開始還有些惴惴不安,晚飯端來之后也跟小樣兒它們擠成一團(tuán)去搶食了。 凌冬至關(guān)好陽臺門,回臥室洗澡換衣服。 冬天黑的早,天又陰著,外面的路燈已經(jīng)早早的亮了起來,黑沉沉的云像壓在頭頂似的,在嗚嗚嘯叫的風(fēng)聲里不動聲色地翻卷涌動。 凌冬至其實不怎么想出門。他雖然不怕冷,但是天氣不好的時候他會變得很懶。不過這樣的夜晚他更不想一個人呆在家里。除了風(fēng)雪的聲音到處靜悄悄的,好像整個世界都被風(fēng)雪隔離開了,就剩下他一個人似的。那情景想一想都會讓人從骨髓里冒冷氣。所以,當(dāng)莊州打來電話說自己的車子已經(jīng)到樓下的時候,他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莊洲的車子里很暖和,還有清爽宜人的檸檬香味兒,凌冬至越發(fā)覺得跟他出來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去哪里吃飯?”凌冬至隨口問了一句,緊接著補(bǔ)充說:“前提條件是不去你家啊?!?/br> “嫌黑糖鬧騰?”莊洲笑著說:“它其實沒什么壞心眼,就是愛粘人。你不是很喜歡小動物嗎?怎么就跟它合不來?” 凌冬至心說就你家那二狗子,除了你這個當(dāng)?shù)?,誰能跟它合得來啊。 “我是很喜歡小動物,”凌冬至撇了撇嘴,“不過我不喜歡處處跟我作對的小動物——我又沒有自虐的毛病?!?/br> 莊洲笑著調(diào)侃他,“不會是你們倆今天在電話里又吵架了吧?!?/br> 凌冬至心頭微微一跳,視線飛快地在他臉上掃了一圈,“那個啊……我還沒問問是怎么回事兒呢?!?/br> “還能怎么回事兒,”莊洲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說:“電話剛撥通,就被黑糖淘氣給叼進(jìn)自己的狗窩里去了?!?/br> 凌冬至有點兒囧,這就是說電話是他鉆進(jìn)狗窩里才搶回來的嗎? 莊洲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笑著說:“想笑就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