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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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都是皮外傷?!敝挥邪俣€能勉強(qiáng)坐起來,但是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也許是因?yàn)槠v,也許是因?yàn)槭а?,在火光中顯得有些蒼白。 “怎么會突然冒出這么多野獸?以前雨季也是這樣嗎?”等昏眩感稍稍過去后,他才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 允黑乎乎的眼洞望向火堆,哪怕他并不能看到那熱烈的紅色。 “沒有。自我有記憶起,就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彼谅暬卮?,原該英俊如今卻因?yàn)檠劬斩炊@得猙獰的臉上露出一絲沉重。“但我記得阿父說過,很多年前發(fā)生過獸潮,到處都是失控瘋狂的野獸,毀滅了不少部落。黑河部落就是在獸潮之后,由散落各地幸存下來的獸人重新組建成的?!?/br> “獸潮?”聽到這兩個(gè)字,百耳莫名覺得心里一陣發(fā)寒。想到他們回來的路上遇到的那些野獸,似乎真是瘋狂得失了理智,攻擊力卻遠(yuǎn)甚過平時(shí)。 “在無坤之原上,每隔上很多個(gè)雪季,就會發(fā)生一次獸潮。因?yàn)闀r(shí)間隔得太久,有的人一輩子也不會遇到。黑河部落是在我阿爺那一代建立起來的?!崩贤夭恢裁磿r(shí)候來到了火堆邊,他大概也沒了睡意,手里拿著根巴掌寬兩寸多厚的木條,用甲片慢慢地削著?!安柯鋭偨⒌臅r(shí)候,大家還會搬石頭將部落圍起來,但是一個(gè)雪季又一個(gè)雪季過去,獸潮再也沒發(fā)生,等圍住部落的石頭垮掉,就沒人愿意再花力氣去修了。聽人說,每次獸潮發(fā)生前,都會經(jīng)歷一個(gè)比以往任何時(shí)候都長的雪季?!?/br> 37、救與不救 聽他這樣一說,百耳不由想到?jīng)]有任何防御的黑河部落,情況只怕很不妙。他能想到,別人自然也能想到。 “我明天想回部落看看?!边@一次說話的是漠。他是自己離開的,對部落還有感情,聽到拓的話,便有些坐不住了。 “你能確保自己的安全?”百耳看向他的目光很冷,“你如果出了事,你的阿帕怎么辦?” “但是薩他們……”漠從來沒看過百耳這樣的神色,不由縮了縮頭,心里卻怎么也放不下。 “你一個(gè)人幫不了他們,而我不會讓山洞里的人為他們?nèi)ッ半U(xiǎn)。我很早就說過,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我是這樣,洞里的其他人也是這樣,部落里的人為什么不能?你自己好好想想?!卑俣Z氣嚴(yán)厲地說。語罷,閉上了眼,不再理他。 漠心煩地?fù)狭藫项^,不知是因?yàn)榘俣呢?zé)備,還是因?yàn)閾?dān)心部落里的朋友們,他的眼圈有些泛紅。沉默了好一會兒的允伸出手,準(zhǔn)確地碰到他的肩,然后拍了拍,卻什么也沒說。 匿大的山洞里除了木柴燃燒響起的噼啪爆裂聲外,便是湯沸騰的聲音,沒有人說話,每個(gè)人看上去都有些心事重重。哪怕部落在食物缺乏的時(shí)候舍棄了他們,但是生在那里,長在那里,甚至在那里結(jié)伴生子,然后殘疾老去,怎么說都會有感情,在知道它有可能會被毀滅時(shí),絕不會有人為此感到高興。 “百耳,我也想去?!辈恢^了多久,允突然開口。 “百耳,我也想去?!?/br> “我也想去……” 他剛說完,除了剛從外面回來累得已經(jīng)睡過去的獸人們以及老獸人小獸人,其他留守山洞的獸人都紛紛圍了過來,眼中有著乞求。部落里還有他們曾經(jīng)并肩狩獵的戰(zhàn)友,還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他們實(shí)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們不是因?yàn)檠┘竞宛囸I,而是在獸潮中失去鮮活的生命。 “他們已經(jīng)舍棄了你們?!卑俣犻_眼,語氣平靜地陳述已發(fā)生的事實(shí)。 “每一個(gè)雪季,每一代人都是這樣過來。在我們還年輕,身體健全的時(shí)候,也曾舍棄過其他人。”回答他的不是那些獸人,而是仍低著頭磨木塊的拓?!霸谟昙镜臅r(shí)候,部落里的勇士給我們打來獵物,在其他時(shí)候,他們也在用生命保護(hù)我們?!?/br> 百耳目光一一掃過面前的獸人們,然后抬起手,指向正在忙碌的亞獸以及已經(jīng)睡下的小獸人們,問:“你們?nèi)绻夭粊?,他們怎么辦?”當(dāng)初他為了守護(hù)大晉,守護(hù)邊塞的百姓,扔下了年邁的祖母以及父親,再也不能膝下盡孝,直到此時(shí)想起,仍心如刀割。他真不想這群相處時(shí)日不短性格善良憨厚的伙伴重蹈他的覆轍。 “沒關(guān)系,我能照顧好自己?!焙E叩铰宓纳磉?,抱住他的胳膊,微笑道。“百耳,你也是亞獸,你都能把自己照顧得這么好,我們也能。就像你說的,我們只能依靠自己。”如果洛不在了,他也是活不下去的,所以這事完全不用擔(dān)心。洛想做就去做好了,不然他以后都不會開心。這些話海奴沒有說出來。 百耳深深地看了這個(gè)平時(shí)有些內(nèi)向的亞獸一眼,沒有說話。他擅于看透人心,又怎么會看不出這個(gè)亞獸心中抱著的真實(shí)念頭。不過這終究是他們伴侶間的事,他不會多做干涉。 另一個(gè)亞獸貝格卻沒過來,一改平時(shí)的活潑,只是悶著頭煮rou。他的伴侶宏回頭看他,他別開了臉,卻因?yàn)閯?dòng)作太大,將一滴晶瑩的水珠掉落進(jìn)了湯里。宏走過去,一把將他抱進(jìn)懷里,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么,他只是低著頭不答。 沒有人注意他們伴侶間的互動(dòng),有的獸人想到自己的孩子,眼中露出了猶豫之色。 “有伴侶有孩子有家人的都不要去?!边@一回開口說話的是果。頓了頓,他看向百耳,“百耳,你也別去?!逼渌诉€好,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百耳以前在部落里過的是什么日子。他根本沒理由去。 “我也沒打算去。”百耳有些意興索然,站起身,“行了,你們自己商量吧,我去睡了?!边@是自出部落以來,眾人和他首次出現(xiàn)的分歧。他沒理由,也沒立場阻止,可是看著他們?nèi)ニ退?,他又會覺得不舒服,還不如眼不見為凈。 “百耳,你吃點(diǎn)東西再睡?!痹瓉磉€在被伴侶勸哄的貝格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忙喊道,聲音里還帶著哭腔。 “不了,太累,吃不下?!卑俣^也不回地?cái)[擺手,鉆進(jìn)帳篷間里,連獸皮靴也沒脫,裹著披風(fēng)倒頭就睡。如果他一覺醒來,他們已經(jīng)走了,他便不管了。 閉上眼,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他感到有人在給他擦拭臉手,還有腳,然后身體上一重,似乎被搭上了一塊獸皮。 是喬央吧。他想。只有喬央會這么細(xì)心,就像老祖母一樣。 ****** 第二天,百耳首次睡過了頭,騰地一下坐起來,腦子還有些發(fā)懵。 “百耳,你醒了?”喬央正好掀起獸皮進(jìn)來,看到他傻愣愣地坐在那里,身上蓋的獸皮滑落腰間。他還從來沒見過百耳這個(gè)樣子,不由有些好笑。 百耳搖了搖頭,清醒過來,想起昨夜的事。 “喬央,他們走了?” “嗯?!眴萄胱哌^去,跪坐在獸皮毯上,給百耳拉了拉身上的獸皮。 “哪些人去了?” “都去了,只有小獸人,亞獸,還有老獸人沒去。昨天跟你一起回來的人都去了,古也去了?!眴萄胼p言細(xì)語地說,看向百耳的目光有些擔(dān)憂,也許是怕他生氣吧。 “古去做什么?”百耳一驚。古是孤兒,年紀(jì)又小,哪像成年獸人那么多牽掛。 “部落里有古的朋友?!眴萄雵@口氣。古那孩子脾氣倔,誰的話都不聽,唯一能讓他聽話的百耳又正在睡覺,于是沒人攔得住他?!按蠹遗鲁承涯?,所以都是悄悄走的?!?/br> 百耳心中無名火起,幾乎要把牙咬碎,偏又不知要向誰發(fā)泄。 “喬央,你也想救部落里的那些人嗎?”想了想,他問。 喬央沒有多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在部落從生到老,感情自然更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又怎么舍得離開??上麤]有能力,不然肯定也跟著獸人們一起去了。 “好,我?guī)湍?。”百耳驀然站起身,迅速地套上獸皮靴,拿起獸刺,連頭發(fā)也沒梳,便走了出去。 “百耳……”喬央吃驚地追出,卻只看到百耳拿了一塊烤熟的獸rou,邊吃邊離開的身影。 “百耳他這么急,要去哪里?”只瞟到一道殘影的海奴問臉色惶急的喬央。 喬央一邊往洞外跑,一邊說:“百耳說他幫我去救部落的人。”他從來沒想過讓百耳去冒險(xiǎn),也不希望百耳去冒這個(gè)險(xiǎn)。 “百耳真的要去嗎?”海奴,以及聽到兩人對話的貝格臉上都不由露出驚喜的神色,而聞聲也走了出來的幾個(gè)老獸人卻皺起了眉,眼中升起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