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嚴然明是坐在那跟陳長風瞎侃,見兩人有正事要談,就起身告辭,找常務副總聯(lián)絡感情去了。 但是快到中午的時候,鳳霖接到嚴然明電話,約她吃午飯。鳳霖想了想,答應了——正好趁機把話說明白了,讓他徹底死心。 嚴然明在華光大廈旁邊的的一家餐廳里要個小包廂,點了幾道鳳霖喜歡的海鮮。鳳霖不好意思了,北京海鮮很貴:“中午這頓我請你吧。” “怕我勾不上你,連飯錢都不舍得掏了?”嚴然明笑。 鳳霖不覺嫣然,這種男人很多,但是嚴然明倒確實不是其中一個。 嚴然明給鳳霖夾菜:“跟那個健身教練感覺如何?。俊?/br> 鳳霖沖他翻了個白眼:“感覺好極了,欲仙欲死?!?/br> 嚴然明一怔,雖然他問的是這意思,但是鳳霖難道不應該回答:他人很好,他對我很好之類么? “你就不能淑女點?!眹廊幻鳉鉀_沖的把一筷子尖椒炒牛rou絲扔鳳霖盤子里——知道她不愛吃。 鳳霖又沖他翻了個白眼:在你這流氓面前裝啥裝啊。但是話沒說出口,鳳霖不敢罵嚴然明。 兩人沉默了會,嚴然明嘆了口氣,湊近鳳霖耳邊低聲說: “你找他就為了這?那你不試試我?女人都夸我床功一流。” “拜托,嚴老板,人家跟你上床是收費的,敢不說兩句好話給你聽么?你自己掂量掂量,葉炎今年26,你35,人家天天在健身房練肌rou,你天天在辦公室養(yǎng)肥rou,你還跟人家比龍威虎猛?!兵P霖撇撇嘴。 嚴然明氣得快跳起來了:“我身上哪有肥rou,要不我脫光了讓你瞧瞧。”嚴然明一周打兩場網(wǎng)球,自以為身材健美,精力旺盛。 鳳霖看看他,好心好意的勸道:“嚴總,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人家鄒忌就不受妻妾客人蒙蔽,所以能當齊威王的宰相?!眾A給他一個基圍蝦。 嚴然明氣得一時想不出詞了,過了半響,哄騙道:“在床上光靠體力不見得效果好,還要看技術。不要以為年紀越輕越好,年輕小伙子沒經(jīng)驗?!?/br> 鳳霖好笑:“你說葉炎沒經(jīng)驗?你一天到晚忙得團團轉(zhuǎn),腦子睡覺都在轉(zhuǎn),人家一下班就沒事干。” 嚴然明不吭聲了,鳳霖說的句句都是實情。嚴然明倒想起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鳳霖,我提醒你一件事,你別罵我:你要當心性病?!?/br> 嚴然明這句說得很認真,鳳霖也不開玩笑了,這確實是她最擔憂的一個問題:“我知道。性鏈只要不是一對一的關系,就會像蜘蛛網(wǎng)一樣發(fā)散。我不知道葉炎除我之外還有多少女人,只知道這些女人肯定不止他一個男人,而她們的男人肯定不止她們一個女人,而且這些人中還會有職業(yè)性服務者——所謂的高危人群。這張蜘蛛網(wǎng)上只要有一個環(huán)節(jié)有問題,其他所有的人都會有被感染的風險……”鳳霖神情抑郁。 嚴然明也笑不出來了,聯(lián)想到自己,不由的嘆氣:“這話一點沒錯。鳳霖,你既然想得這么明白,干嘛不正經(jīng)八百找個男朋友?” 鳳霖沒好氣:“你以為我不想?去哪找?正經(jīng)八百往婚姻方向發(fā)展的男朋友要符合各項指標,年齡相貌學歷職業(yè)收入家庭條件。我今年28了,這個年齡段好條件的男人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就是已經(jīng)有正經(jīng)八百的女友了。剩下的男人不是沒女人要的,就是被女人踢出門的。名花都有主,只有狗尾草才沒人采?!?/br> 嚴然明被鳳霖說得笑起來。鳳霖嘆了口氣:“算了,人要面對現(xiàn)實。男朋友找不到,性問題還是得解決,就跟肚子餓了要吃飯一樣,否則人容易變態(tài)。葉炎作為炮友,夠完美了。我不能要求太高,又不是什么嚴肅關系,人家有什么義務要跟你一對一,你有什么權力要求別人跟你一對一。別人如果跟你一對一了,失去了跟其他女孩認識交往的機會,你能對人家的人生負責嗎?如果不能,那你提個屁要求啊,你想坑死人家啊。所以,愿意接受就接受,自己小心提防著點;不愿意接受就滾蛋,回家買個按摩棒玩去?!?/br> 嚴然明看著她,這是兩人糾纏3個多月來,第一次說得這么真情:“鳳霖,你為什么不考慮考慮我呢?其實我并沒有像你想象得那么混亂。我老婆在加拿大,我們見面也幾乎不發(fā)生關系的。我可以做到除了你外,沒別的女人。”嚴然明說的時候,還真有點真心實意,夜夜換女人,弄得他自己也很沒安全感,而且精神空虛。 鳳霖忍不住哈哈大笑:“嚴總,你說你跟你太太見面都幾乎不發(fā)生關系,我信。你說你除了我之外沒別的女人,哈哈哈……嚴總,別說你的性伴侶比葉炎多——因為你買他賣,即使你們兩個一樣多,我也選擇葉炎,因為他風險比你小。跟葉炎上床的女人都是富婆,性病傳過來中間還多幾個環(huán)節(jié);跟你上床的不是職業(yè)性工作者,天上人間里的小姐,就是半職業(yè)性工作者,什么歌星模特,性病從你那傳過來,就跟你感冒了沖著我打噴嚏一樣直接?!?/br> 嚴然明狼狽,一時無語。 鳳霖嘆了口氣:“我跟你說實話吧,退一萬步講,即使你真的除我之外沒別的性伴侶,我也不可能跟你。葉炎有一項對我至關重要,你卻沒有的條件——單身。有沒有別的性伴侶,畢竟只是個私生活問題,跟已婚男人搞在一起,這是個尊嚴和平等的問題?!?/br> “葉炎有別的性伴侶,你沒有,這也不平等啊。” “這是不對等,不是不平等。我是不需要別的性伴侶了——我哪有那個空啊,并不是他能限制我不可以有別的男人。但是未婚卻跟已婚男人有染,實在有點下賤,人格尊嚴淪喪。”鳳霖說得有點煩了,措辭開始不客氣。 嚴然明如果此刻是對著別的女人,早就說什么:我會跟我老婆離婚的,我會娶你的,啥啥啥,倒不是那些女人信這些廢話,而是那些女人覺得沒聽到這種話就跟男人上床顯得很沒品德,所以必須先交代兩句走過場。 但是這種話對鳳霖說卻顯得很白癡。 “離婚,我確實做不到,我跟我太太結(jié)婚10年了,她為了生了一對兒女。我對她早沒感情了,但是我必須要承擔家庭責任。”嚴然明大女兒都快10歲了,兒子也讀小學了。 鳳霖見嚴然明明說不會離婚,倒覺得心里舒坦了點,至少這男人還剩下這么點難能可貴的誠實,這年頭男人為了錢為了色,什么rou麻說什么,什么惡心說什么。 “你的家庭責任什么的跟我沒關系,不用跟我討論。你我只要知道我們彼此沒交集就行了。”鳳霖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高聲把服務員叫進來結(jié)賬。 嚴然明掏出信用卡付賬,卻還是不甘心:“鳳霖,我跟我太太結(jié)婚的時候,我才25歲,太年輕,她更小,大學剛畢業(yè),兩邊父母一催,就匆匆忙忙結(jié)婚生育,其實婚前接觸就不多,婚后更加沒話可說,我們在蜜月里就開始吵架,如果不是因為她立即懷孕了,我們的婚姻可能持續(xù)不到現(xiàn)在。這些年我們根本不住在一個屋檐下,現(xiàn)在更是隔了半個地球?!?/br> 鳳霖不由好笑: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男人怎么都這么個陳詞濫調(diào),我跟我老婆沒感情,你跟她沒感情,怎么把結(jié)婚證給了她,跟她共享財產(chǎn),你的意思是想說跟我有感情是不是?那咋不把你的錢分我一半捏。 果然,嚴然明看著鳳霖的眼睛慢慢的說:“這么多年來,我女人很多,美女和性對我都不是問題,我缺乏的是能在精神上跟我溝通的伴侶。鳳霖,我們認識有3年多了,接觸也不少。我并不是簡單的對你一見鐘情。我是慢慢的注意到了你,慢慢的意識到我很欣賞你,我們兩很合適。我很認真的在追求你,我想你也應該感覺到了——這幾個月來,我可是受盡你的冷淡、挖苦、嘲諷、奚落,這輩子還從沒人這么對我過?!?/br> 鳳霖不由一笑。每個賤男都對女人說:你與眾不同。于是女人就感動的當上了收費的便宜雞或者免費的白斬雞。 鳳霖懶得跟嚴然明廢話了:“嚴總,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其實每個底線都是有價的。世界上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這樣吧,既然你這么喜歡我,給我開張一億元的支票。你有老婆也好,沒老婆也罷,在一億元錢面前就是nothing。只要錢一到我賬上,你要精神溝通也好,你要rou體滿足也行,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 嚴然明“撲”的一聲,一口鮮榨西瓜汁噴了出來。鳳霖趕緊用餐巾給他滲:“別弄臟你這么貴的襯衫?!?/br> 嚴然明看看鳳霖,忍不住好笑:“你牛,你把我打敗了?!?/br> 鳳霖嚴肅的點點頭:“人格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只要鈔票到,兩者皆可拋?!?/br> 嚴然明無奈,慢慢的說:“其實,鳳霖,我不是想要簡單的金錢rou體交易,這樣速購到的東西太廉價。我想要的是感情……”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的是不花錢的女人?” 鳳霖困惑,“切,你給我錢我都不干,你還想我免費給你干?” “哎,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眹廊幻鞅圾P霖這么一打岔,把自己下面的那番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忘了個七零八落,一時想不出詞來,兩秒鐘后,干脆的說,“鳳霖,你每天跟錢打交道,腦子全鉆錢眼里去了。你能不能不那么赤裸裸的要錢?我不是說不給錢,我的意思是,直接談錢很傷感情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腦子就不會轉(zhuǎn)個彎?” “腦子轉(zhuǎn)個彎?”鳳霖跟嚴然明大眼瞪小眼,忽然腦子轉(zhuǎn)過彎來了,“哦,嚴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想我當你二奶,你想我當你情人……” 嚴然明心頭一喜:孺子可教,終于開竅。 鳳霖繼續(xù)往下說:“我不像二奶那樣問你要每個月多少多少生活費,這樣太直接,太庸俗。我是你情人,我一開口就跟你談感情,比如說吧……我是你情人,也就是你冒牌的愛人啦,所以我媽就是你冒牌丈母娘,你正牌丈母娘經(jīng)常去加拿大看女兒,你冒牌丈母娘也該來北京看看女兒吧。于是我就說:darling,我媽要來北京看我了,她住哪里呢,住我這?那不是妨礙我們雙宿雙飛嘛。要么你給我媽買幢別墅得了。你討價還價一番,即使別墅不舍得買,總得給買點啥,否則怎么體現(xiàn)你的感情捏。房子買好了,自然還得裝修,裝修自然你掏錢,孝敬冒牌丈母娘嘛。裝修檔次有多高,說明你孝敬心有多誠。終于,一切搞定,我媽要來了,我媽過來是不是該去接啊,我的車一輛破豐田,開出去丟你面子,于是我又說:darling,你再給買輛勞斯萊斯吧……” 鳳霖看看嚴然明,一本正經(jīng)的說:“咱們不談錢,談錢很傷感情;咱們只談感情,談感情只傷錢?!?/br> 嚴然明笑得抽抽:“鳳霖,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很喜歡你。” 鳳霖向天花板亂翻了一通白眼,把餐巾扔下,站了起來。 嚴然明也站了起來,走近鳳霖:“鳳霖,雖然我不能給你婚姻,但是我太太遠在天邊,除了名分之外的東西,我都能給你?!?/br> 鳳霖不屑:“你能給我什么?結(jié)婚證,子女,財產(chǎn)的共享權都只能給合法的妻子,老婆拿剩下的殘羹冷炙才能分給別的女人,還是幾個女人一起分。我有這么便宜么?” 嚴然明苦惱:“哎,鳳霖,你不要這么絕對。其實,我跟我太太…..她只是在加拿大給我看孩子,我優(yōu)越的供養(yǎng)著她.....我跟她之間早就沒感情了,現(xiàn)在連rou體關系都幾乎沒有了……鳳霖,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是處出來的,我現(xiàn)在一下子承諾不了你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是真心的喜歡你,欣賞你,為什么你就不能給我們兩一個發(fā)展的機會呢?你知不知道,我為你而激動……” 嚴然明此時正站在鳳霖左側(cè),忽然把她手拉來,往自己胯下按。鳳霖猝不及防,一聲驚呼,左手手指已經(jīng)碰到了嚴然明褲子。鳳霖急忙往回縮,嚴然明往外拉,鳳霖一急,想也沒想,忽然一抬自由的右手,“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扇了嚴然明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嚴然明那副名牌眼鏡在空中優(yōu)雅的劃著弧度飛了出去。兩人一下子呆若木雞。 一秒鐘后,嚴然明反應過來了,苦笑了一下,彎腰去撿。鳳霖嚇得趕緊蹲下去,搶先把眼鏡撿了起來:“對不起,嚴總,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腦抽了?!?/br> 鳳霖緊張的盯著嚴然明看,想知道嚴然明惱怒的程度,自己這回是不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哎,新辦公室的椅子都還沒坐熱呢。 嚴然明又是一個苦笑,把眼鏡戴上,看看鳳霖,鳳霖前所未有的驚慌失措。嚴然明反倒心生歉意,柔聲說:“鳳霖,剛才這下是我罪有應得。我向你道歉,請原諒我的舉止不端?!?/br> 嚴然明說得相當誠懇,鳳霖放心了:“算了,算了,我本來想讓你打還我一記的,但是因為我沒這武力強迫你來摸我一下,所以這事咱們就算兩不相欠吧?!?/br> 嚴然明一笑:“武力強迫我摸你一下,嗯,你可以試試看?!?/br> 鳳霖已經(jīng)把包廂門打開了:“快上班了,我們走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新來的女人公敵 鳳霖以為這個耳光之后,嚴然明真的不會再糾纏自己了,甚至應該不怎么愿意遇見自己了——多尷尬啊。結(jié)果,幾天后,嚴然明又給她打電話,叫她中午跟他一起吃飯。 鳳霖不敢不答應,走進包廂看見嚴然明卻開始發(fā)火——她現(xiàn)在敢沖嚴然明發(fā)火了,反正連耳光都扇過了。說也奇怪,從那個耳光后,兩人之間好像反而有一層說不清楚的感覺,像是兩人在共守一個什么秘密,也就是說,兩人是同謀。 鳳霖沒好氣:“你干嘛又叫我吃飯,舍不得讓我占上頓飯的便宜是不是?我是掙工資的,你把我錢包都刮干凈了?!?/br> 嚴然明更沒好氣:“我說過要你付賬嗎?這點便宜我占得起。” 鳳霖不屑:“你包養(yǎng)我我都不干,我還占你這點飯錢的便宜。不過,你到底找我干嘛?還有,下回再找我吃飯,去低檔點的地方好不好,我還要攢嫁妝錢呢?!?/br> 嚴然明好笑:“攢嫁妝,得了吧,你以為你能嫁得出去?” 嚴然明忽然郁悶:“你以為我是找你吃飯啊,我今天剛跟你們管銷售的副總談完,他居然不請我吃頓便飯。我只好自掏腰包,一人吃飯多沒意思,你來陪我一起吃吧?!?/br> 鳳霖跟嚴然明對視一眼,兩人忽然都有點狼狽,其實說白了,就是這三個月來,兩人交往頻繁,而且互相損出習慣來了,幾天沒被對方搶白、奚落幾句,反而不舒坦。 鳳霖心想:嚴然明,你丫的就是犯賤。 鳳霖坐下,但是離嚴然明遠遠的。嚴然明不高興了:“坐這么遠,怎么說話啊,坐近點。我最近跟一個模特好上了,我給你看照片,漂亮不漂亮。如果你說不漂亮,我就換一個?!?/br> 兩人對視一眼,又達成了共謀,鳳霖坐到了嚴然明旁邊,看照片:“還行,湊合。” “才湊合?人家長得比你漂亮。女人就是善妒?!?/br> 鳳霖鼻子里“哼”了一聲:“我妒忌她?她跟我有一毛錢關系么?” 嚴然明一本正經(jīng)的說:“當然,你是我紅顏知己啊?!?/br> 鳳霖皺起了眉頭:“紅顏知己,又有新頭銜了。我是你紅顏知己,那你豈不是我藍顏知己?紅顏知己,藍顏知己,呸,真惡心?!?/br> “怎么惡心了?!?/br> “曖昧還不夠惡心?!?/br> 嚴然明不高興了:“曖昧有什么好惡心的。男女之間,不就靠這點曖昧在亮麗人生嘛。沒這點曖昧,那這世界豈不只剩下一群大老爺們在侃大山,還讓不讓人呼吸啊。要為人生留點遐想空間懂不懂?!?/br> 鳳霖一笑:“嚴總,高見?!?/br> 心想:媽的,我給你留空間讓你那么齷齪的遐想我,你的人生是亮麗了,我的人生啥顏色?。克懔?,算了,你腦子想啥我管不著,總比你動手動腳強。 從此,嚴然明到華光談完公事,就順便找鳳霖一起吃飯,兩人漸漸的無話不說,甚至包括兩家公司里的一些公務也彼此交流。 后來嚴然明如果跟陳長風一起吃飯,也會把鳳霖叫上。鳳霖想:公司里人會怎么看她跟嚴然明的關系捏?這么一想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并不在乎別人怎么看自己。 過去嚴然明糾纏她的時候,鳳霖確實怕別人背后議論,因為有可能坐實;現(xiàn)在知道兩人之間不會有實質(zhì)性關系,只是點小曖昧,反而不在乎別人議論了。 當二奶怕被別人自己是二奶,這很正常,當和尚的就怕被人罵賊禿。但是沒關系卻在背后被人議論有關系,豈不是羊rou沒吃反惹一身sao?為什么反而不怕呢?這層心理真是奇怪。 鳳霖想明白了,其實別人背后議論也好,不議論也罷,都不會對自己的人生有任何影響——別人對自己沒那么重要,自己對別人也沒那么重要。 再倒過去想想,貪污、受賄、濫用職權、以權謀私、中飽私囊那些個在華光多了去了,這種國有企業(yè)轉(zhuǎn)型過來的公司,整個的烏煙瘴氣,男女關系算個蝦米啊。更何況鳳霖跟嚴然明之間連上線的資格都沒有,桃色不夠,最多只能算點粉色。公司大了去了,誰認識誰啊,who cares。 身為北京這個大都市上班族的鳳霖,加班到半夜后獨自一人回到自己32層的公寓里,手持一罐冰鎮(zhèn)可樂,透過玻璃窗向下俯視海淀的萬家燈火,深刻品味這個大都市的寂寞。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歡上網(wǎng)灌水,現(xiàn)代人的生活太孤立,滿肚隱私無人聽,君灌長江頭,我灌長江尾。 但是鳳霖沒時間泡網(wǎng),跟自己臨時男友葉炎除了在床上yin詞浪語外,無話好說,說了他也聽不懂;跟藍顏知己嚴然明呢,畢竟身份相差懸殊,而且有些工作上的事涉及商業(yè)情報…… 鳳霖想了會心事,上床睡覺。 謝丹楓來財務部報道的第一天,辦公室里雄性動物的眼珠子就齊刷刷的從向左斜視一直變成向右斜視,雌性哺乳類則是按捺住滿肚子的鄙夷不屑,跑去人事部暗暗打聽,這位非公開招聘的空降兵跟公司哪位“總”沾邊。 答案既令人振奮,又令人失望,原來是會計主管朱海明自己招進來的。謝丹楓今年25歲,三本畢業(yè),工作3年,過去在一個大超市里賣家用電器。嗨,這么個大美女,找這么沒級別沒本事沒權力的猥瑣男。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咋知道人家進公司后前途如何呢,沒見男人們的眼珠子都綠了么。 中午吃飯,謝丹楓又在八樓餐廳里引發(fā)聚光效應,那個灼熱程度,要是個雞蛋都該烤爆了。謝丹楓嬌媚的面孔,婀娜的身姿,燙成螺絲卷的披肩長發(fā)無處不在訴說著妖嬈。幾個老公在公司當高管的女人立即殺氣沖天,勒令自己男人多低頭吃飯,少抬眼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