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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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白虎身上燙人的溫度和它幾乎已經(jīng)半昏迷的事實,李識曛震驚之下,立即爬起來重新燃起篝火。 他不由暗暗責怪自己粗心,白虎昨天才受了傷,這洞xue里又潮濕,外加昨晚吃了那么多熊rou,這會兒只是燒起來已經(jīng)算它體質(zhì)好了。 憂心忡忡的李識曛再次想起在叢林時白虎勞累過度的時候,會不會那個時候就落下了病根,還是最近吃壞了什么東西感染了什么,這種落后的條件下,沒有辦法檢查,他也沒辦法判斷,只能靠大貓自己扛過去的感覺太糟糕了。 借著火光,李識曛又再次檢查了大貓的身體狀況,確實是在發(fā)燒,想了想人類的處理方法,李識曛翻出剛剛剝下來沒來及處理干凈的熊皮鋪在地上,好不容易把白虎推了上去,累得李識曛滿頭大汗,正好黑熊比它大了一圈,蓋一半墊一半。 篝火燒起來總算暖和了些,李識曛篝火挪得略略近了些,又怕它睡著不小心燙到自己,也不敢放得太近。 李識曛小心地拿出身上的竹筒準備給它喂點水,卻有點犯難,這只白虎是側(cè)著睡的,要怎么喂啊,他完全沒有喂養(yǎng)過這種大型動物的經(jīng)驗。 他無奈之下,翻出一只竹筒,將兩端都鑿穿之后準備用來喂水,不然白虎的嘴巴這么大,估計他一邊喂另一邊就漏了。 他輕輕推了一下白虎的腦袋,真的好燙,拍了些水在它的額頭上,好歹讓它清涼一點。 似乎被這股涼意激得略略舒服了一下,大白輕輕地“嗚”了一聲,眼皮抖了抖但沒有睜開,聲音也微弱似小奶貓,完全沒有平時的精神抖擻,這下真的是病貓了。 李識曛第一次看到這只白虎這么虛弱無助的樣子,又是受傷又是高燒還昏迷著。 嘆了口氣,他把水再在它的腋下輕輕拍了一點,檢查了下它的爪子,腫倒是消下去了些,看來外傷真的問題不大,麻煩的是怎么退傷,補水是肯定的,但是涼水會不會有問題,算了,還是略略燒熱了給它喝比較好,他就再次架起鍋來燒水。 這種發(fā)燒的情況如果是在人類社會,大概要喝些有營養(yǎng)的清湯和粥,但是眼前這是只老虎,不是人啊,而且還是只和地球上老虎品種不一樣的大貓。 李識曛有些為難,但不管怎么說,發(fā)燒的確是身體的免疫系統(tǒng)在戰(zhàn)斗,補充些營養(yǎng)是必須的,現(xiàn)在也不知道外面的暴龍有沒有離開,李識曛也沒有辦法出去打獵采集,看來只有提前使用那些物資了。 他再次翻了翻自己和白虎的背包,他的包里多是一些必需品和應(yīng)急品,除了武器,流星爪、短刀、小刀,必要的物品,紫槿、藍菱、打火機和鹽什么的,還有零碎的糖果、磨的一些骨骼rou類的粉,都是一些在極端情況補充大量能量的東西。 白虎的包里主要是它喜歡吃的rou干和糖果= = 糖果還好,rou干什么的它現(xiàn)在還是算了吧。 這些東西本來都是能不動就不要動的,但老虎的情況實在堪憂,看來要提前使用這些東西了。 李識曛看了看昨天剩下的熊rou,昨天他只是略略地烘干了一下以便存放,沒有做更多的處理,還是用熊骨頭熬湯吧,多熬一些時候。 看著水燒得差不多了,李識曛放涼了一些,就盛了一碗端到白虎旁邊。 他把白虎的腦袋放在自己膝蓋上,輕輕摸了些它的耳后,還是比平時要燙很多,補水保溫都是必要的,他輕輕拍了拍白虎的頭,將竹筒并不尖銳的一頭放進它嘴里,怕它嗆到,只能緩緩地喂。 貓科動物尖銳的牙齒在篝火下折射著鋒利的光芒,但是它的主人卻昏沉地閉著眼睛,似乎呼吸之間都十分費力,李識曛嘆息一聲,擔憂不已。 好在它自己還是能吞咽的,慢慢地喂了不少的水進去,李識曛總算放了一點心。 留它睡在熊皮上,蓋好后,李識曛用一塊獸皮打算給它冷敷,剛剛那個燙手的溫度實在讓他很難完全放任白虎自己的免疫力去戰(zhàn)斗。 但看了看竹桶里的水,李識曛覺得很難支撐太久,看到洞頂?shù)乃椋哪钜粍?,找了根長的樹枝將獸皮綁了擦過洞頂,居然能將獸皮完全打濕。 他一面覺得少量的水可以在洞內(nèi)采集,一面又擔心這樣潮濕的環(huán)境會不會不利于白虎的康復,糾結(jié)難平。 最后他還是把獸皮敷在了白虎額頭上,將火燒得更旺了些,決定不時地將熱土填到白虎身下讓它溫暖一些。 忙碌了一陣總算簡單給白虎處理完后,李識曛將熊骨、熊rou什么的燉上一鍋湯,他準備熬久一點好給白虎補補身體。 現(xiàn)在需要擔心的是怎么度過大貓養(yǎng)傷的日子,至少要保證它的營養(yǎng)和一個好的康復環(huán)境,希望它能早點好起來吧。 李識曛嘆了一口氣,決定到洞口觀望一下,那只接近樹林又離開的母龍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如果母龍離開的話,至少他還有機會出去汲水打獵采集什么的,也好有新鮮的食物和水給白虎做些有營養(yǎng)的東西—— 隨時天氣一天比一天干燥,渡河的食草動物也一天比一天稀少,水中霸主不僅食物來源在減少,它們生存的河流也在漸漸干涸,這意味著它們自己的生存也在同樣被嚴酷的大自然威脅著。 此時那條寬闊的河流流淌已不再是清澈的水流,而是混濁的泥漿,盡管如此,這條河流對周圍所有沒有離去的動物來說依然有莫大的吸引力。 因為周圍再也沒有水源了,整個大地一片干涸,風吹拂帶來不是涼爽,而是一種可怕的干熱和漫天飛揚的沙塵,整個草原只有零星的綠色,一片枯黃,直如荒漠一般。 渡河的動物在減少,渡河成功的更少,生存面臨威脅的水中霸主當然不會放過任何食物,任何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它們甚至不再專注于渡河的動物,那些想在泥漿邊緣蹭點水的動物也沒有被放過,泥漿中不時看到可以躍起幾米高的巨大身體和長達一、兩米的巨腭,它們甚至離開了河流中央,冒險埋伏到河流邊緣的泥漿中。 此時渡河的獵食者都是些體型不大,卻非常能適應(yīng)惡劣環(huán)境的群體獵食者,它們通常能吃下獵物的任何部位,群體作戰(zhàn),兇惡無比,否則不能待到現(xiàn)在才渡河。 這些體型小卻兇猛異常的動物甚至成功獵殺過一只埋伏在泥漿中的水中霸主,十來只被水中霸主咬死、拍死的同族甚至被它們自己分食一空,更別提那只水中霸主了,最后只剩下一個雪白的骨架,小些的骨頭和內(nèi)臟全部都沒有放過。 對于對岸的李識曛來說,這幾乎是個令他絕望的事實。 數(shù)天來,白虎一直高燒昏迷,前面幾天那兩只暴龍一直盤桓不去,李識曛根本不能出去,而他們在地洞中的物資幾乎消耗一空,李識曛想方設(shè)法地節(jié)約物資也沒有支持多久,畢竟白虎在病中需要補充營養(yǎng),李識曛再怎么節(jié)省也不能節(jié)省它的食物。 而現(xiàn)在盡管暴龍似乎已經(jīng)離開,但周圍的環(huán)境反而越來越惡劣,河邊這樣危險,幾乎都是成群游蕩的獵食者,天空中盤旋也都是食腐類的猛禽,不僅食草動物,現(xiàn)在連食rou動物們都饑腸轆轆,那些體形小小的獵食者看到李識曛都眼冒綠光,這讓他的打獵采集汲水都變得困難無比。 李識曛對白虎的狀況非常焦慮,他完全不知道白虎的身體狀況是近來積勞成疾、還是受傷之下感染了什么疾病,又或者兩者都有。明明腳上的扭傷已經(jīng)快好了,浮腫已經(jīng)消退,那個綁著的繃帶都被李識曛取下了,它還是這樣高燒不退。 水和食物都在減少,甚至連小樹林都有干枯的跡象,地洞洞頂?shù)乃槎荚跍p少,再留下來,只有越來越危險。 但白虎這樣高燒不退的情況,必須要不斷地物理降溫和補水,他現(xiàn)在知道的辦法就只有用毛巾冷敷,這也需要水,除了這條半干涸的河,他根本不知道上哪里能找到那么多的水! 而此時水邊無數(shù)的獵食者、泥漿中也埋伏著水中霸主,汲水簡直是拿命在換水。 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面簡直要逼瘋焦急的李識曛,他必須要拿個主意了! 想到都快瘦脫了形的白虎,李識曛抿了抿干裂出血的嘴唇,它的身體情況不能耽誤。他還是決定冒險汲水,不然白虎根本沒有辦法降溫,它的高燒持續(xù)得太久,就算沒有什么醫(yī)學知識,李識曛也知道無論什么動物,這樣的高溫持續(xù)下去對身體的傷害越大。 那是一群準備渡河的似鳥恐龍,趁著它們與水中霸主戰(zhàn)成一團血液泥漿四濺的時候,李識曛飛速上前扔出一個竹桶,他根本來不及看桶中汲了多少水狠狠一塞桶蓋,就抱著竹桶飛身狂奔而回。 無數(shù)眼冒綠光、關(guān)注水中大戰(zhàn)的獵食者被李識曛吸引了目光,不必回頭,李識曛已經(jīng)可以聽到耳邊除了熾熱的風還有無數(shù)輕盈的刷刷聲。 那些追逐他的獵食者,各式各樣,有的如豺狼有的如鳥類,許多體型只有他一半大,但卻有著比他快得多的速度和剽悍的爪牙。 李識曛不敢逗留,只能盡全力奔跑,只要跑到小樹林邊緣他就能上樹徹底甩掉這幫蒼蠅一樣的獵食者! 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小型恐龍奔跑最為迅捷,它一個跳躍伸出利爪就抓向李識曛的背后。 感到身后的風聲李識曛沒敢回頭,腳步更不敢停留,他只是空出一只手將手臂上的盾牌朝身后一架,手臂上傳來的巨大力量讓他一個踉蹌! 這只動物體型如此小卻有如此大的沖力,可見速度之快! 急速的奔跑也讓李識曛有些頭暈眼花,多日來克扣自己的食水,他的體力本來就不如平時,此時再次壓榨潛能,從大腦到心肺,仿佛每一個器官都在尖銳地疼痛抗議。 這一個踉蹌幾乎讓體力見底的李識曛跌倒在地,他用力咬牙才繼續(xù)穩(wěn)住身形向前跑去。 他拼命地呼吸著,每一步的跑動仿佛都已經(jīng)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而是完全憑借著雙腿自己的慣性在向前挪動,他根本不敢有休息的念頭,一旦停頓下來,迎接他的就是獵食者的分而食之。 跑到樹下的李識曛早已眼前一片昏花,他摸索到樹上留下來的繩梯咬牙向上爬去,心臟因為巨大的負擔和缺乏血糖而如擂鼓一般跳動著,他干渴的嘴唇似乎都能嘗到肺葉撕裂的血腥味道。 好不容易爬上一截高度的李識曛緩了口氣,他定睛往下一看,駭?shù)脦缀跄_下一軟倒栽下去,樹下密密麻麻至少圍了四五十只各種各樣的獵食者,有的似乎想順著繩梯上來,有的拼命往上跳躍想扯咬下李識曛,卻始終差著些距離。 獵食者之間因為同一個獵物而互相摩擦敵視著,也不知是哪一只最先向旁邊的競爭者發(fā)起沖擊,這個沖擊簡直像個進攻的號角,轉(zhuǎn)瞬間下面變得如同煉獄一般,饑不擇食的獵食者開始攻擊身旁的同行,不斷有獵食者被咬下血rou,同時自己也在撕咬著旁邊獵食者。 饑餓干渴讓所有的獵食者同時瘋狂,血腥味還在吸引著遠處的獵食者源源不斷地趕來,趕來赴這場用自己的生命做請?zhí)氖⒀纭?/br> 十數(shù)只獵食者在底下被分而食之,鮮血飛濺,那些爭搶它們血rou的甚至不乏它們的同族,生存的極端壓力下,對于食物血腥的渴望早已壓倒了一切。 要不是李識曛剛剛強撐最后一口氣奔上來,只怕第一個被分食的就是他自己。 他不敢停留,這樣巨大的血腥味就像在一群即將餓死的人面前擺上一塊香噴噴的蛋糕,只怕會吸引更多更可怕的東西,這個地方即將變成血腥絞rou場。 在口中塞進少少一塊糖果勉強恢復了些體力,李識曛遺憾地看了下底下的血rou,這樣危險的場所他恐怕還不能帶著食物全身而退,他蕩在密密的樹枝間,借著枝椏的掩護躲避天空獵食者逃走了。 眼看小土包近在眼前,李識曛忍不住放下了一半的心,總算是帶回了一點水。 然而踩上地面的李識曛高興得太早,他剛剛用力撬開堵在洞口的大石塊,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杠桿,一陣可怕的風聲向他襲來,同時響起的還有尖銳的鳴叫。 他回身用手中杠桿堪堪抵住那只可怕的爪子,這只不知何時開始盯上他的猛禽竟一路在天空尾隨,直到他暴露在比較空曠的小土包前才上前襲擊。 他此刻根本空不出手來取身上的武器,只得一手盾牌護住要害,另一只手用杠桿抵御這只猛禽的利爪,完全是被動挨打的局面。 此時,天空再次傳來一聲鳴叫,李識曛心下一涼,這種禽鳥竟然不只一只!眼前這只他已經(jīng)抵擋得十分勉強,手中的杠桿很難造成有力的傷害,盾牌也只能護住要害,握著杠桿的手臂上已經(jīng)被撩出道道血印。 被血腥味刺激的猛禽狠啼了一聲,速度更加迅捷起來,雙翅也在不住地拍打著,李識曛只顧著擋那爪子,冷不防那只喙狠狠一啄,眼看就要在他頭上啄出個血洞! “吼——”一道白影從洞中閃出狠狠撲倒體型比它小了許多的猛禽,一口咬在它的脖頸上。 猛禽最后的掙扎幾乎令無力的白虎咬它不住,李識曛握緊手中的長矛上前給了它狠狠一下才終于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 看到趴在地上一直喘息不定的白虎,李識曛鼻中一酸,大概是聽到他不敵的聲音它才勉強爬出來幫他的。 此時的白虎已經(jīng)完全瘦沒了形,冰藍大眼深深凹下去,腰腹之下都能看到空蕩蕩的皮毛,全身毛色干枯沒有半點光澤,剛剛的一撲一咬似已耗盡它全部的體力一般,半天都動彈不得。 曾經(jīng)那么健壯活潑的老虎如今病得只剩下一把骨頭,體力也似消耗干凈,要李識曛連拖帶抱地才能回到地洞中,性格一向堅韌的李識曛此時也忍不住哽咽難言:“對不起……” 對不起,我這么晚才把水帶回來。 對不起,我沒能在你生病的時候照顧好你。 對不起,我太沒用,讓你在這么虛弱的時候還要來拼命保護我…… 太多太多的愧疚與難過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要將李識曛壓垮。 手掌下的皮毛guntang卻干枯,遠不似平時的油光水滑,仿佛主人的生命似李識曛的指間沙一般,任他如何拼命握緊手掌,也沒有辦法去挽留。 李識曛急忙出了洞xue帶回了竹桶和那只猛禽,似乎是懾于剛剛李識曛的長矛威力,天空的猛禽只遠遠盤旋并不敢直接下來。 他回到地洞,加了些柴火,將水桶中的水略微澄清了就舀了一些在鍋中準備燒熱。 此時的竹鍋被他密密蓋著,連揮發(fā)的水汽都不容浪費跑掉,被李識曛裹了一塊獸皮吸收掉,但不燒開的水李識曛也根本不放心讓白虎飲用,它的健康狀況已經(jīng)這么糟糕,飲用水的安全至少要保障。 待到水放得涼了一些,李識曛用竹碗盛了一些,剩下的水等會用來熬煮猛禽,那塊被水汽打濕的獸皮也要用來給它敷額頭。 李識曛熟練地把白虎的頭放到自己膝蓋上,多日來的訓練,他現(xiàn)在不用那個兩端鑿洞的竹筒也能熟稔地給白虎喂水、喂食了。 它虛弱得一直在急促喘氣,剛剛那場打斗似乎已經(jīng)消耗了它最后積蓄的力氣,爪子只是微微抬起,似乎想推開李識曛的手,卻因為沒有力氣而掉了下去。 已經(jīng)瘦脫了形的虎頭輕微一拱,黯淡的藍色大眼半睜著望著李識曛又無力地合上,似乎是叫他不要浪費食水了。 “不……”李識曛哽咽著嘶吼道,輕輕晃了晃膝上的老虎。我都沒有放棄,你怎么能先放棄?! 似乎為那嘶啞低吼中的絕望與懇求驚醒,白虎勉強睜開眼睛,它似乎模糊看到他臉上的神情,那種哀切的懇求令衰弱到幾乎要放棄的白虎也不得不嘆息。 這樣艱難的旱季,它都能想像得到,這個雌性是何等辛苦才打到這一點水的。 白虎似乎又勉強吞咽了一些溫水,卻立刻咳嗽著吐了出來,它無力到連咳嗽都有氣無力,半昏迷了過去。 李識曛抱著老虎的腦袋濕了眼眶,他忍不住狠狠掩面,放下手掌時,除了一雙猩紅的眼眸,似已將所有的軟弱情緒盡數(shù)壓下。 李識曛整理好情緒開始收拾起那只猛禽,無論如何,他和白虎都要堅持下去,沒有到最后一刻,他們都不能放棄,他能做到,這只白虎也要做到! 這只猛禽的rou被他燉得爛爛的,但昏迷中的白虎別說咀嚼了連吞咽都有些費勁。 李識曛沒有放棄,將rou砸成rou糜,調(diào)了湯汁之后加入一些自己都不舍得放的鹽再次給白虎灌了下去,無數(shù)次無法自主吞咽的白虎都是這樣讓他給硬塞下了rou羹、糖水、鹽水,硬是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下堅持到了現(xiàn)在。 “吃一點吧,吃下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辈恢窃趯杳灾械陌谆⒄f,還是在為自己鼓勁,似乎不這樣催眠自己,連李識曛自己也無法再堅持下去。 這個黑暗洞xue中的光陰如此漫長煎熬,白虎一日日的昏迷消瘦幾乎要壓垮這個年輕人最后的一點堅韌。但似乎只要掌下的干枯皮毛還有一點熱度,這個年輕人最后那一點堅韌便永遠不會被真正擊垮。 那雙火光下顯得更為猩紅的眼眸讓他看起來更堅毅,似是什么柔弱的東西一點點地被這殘酷的世界打磨得堅硬起來,用那堅硬的外殼撐起一片天地,只為守護里面一縷弱小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