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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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識曛一時怔住,除了哥哥和mama還有幾個親人,再沒有人這樣叫他了,一時間,他幾乎以為只是不適應(yīng)這位大祭司的口音而聽錯了。 大祭司猶豫地問道:“小曛,我……我可以這么叫你吧?” 李識曛遲疑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 大祭司含混的語音中似乎也因?yàn)槔钭R曛的點(diǎn)頭而帶著幾分笑意:“你本來就在島上,當(dāng)時沒醒,那些小家伙們搗亂才把你帶走,還好你最后好好的回來了?!?/br> 李識曛十分震驚:“我一直在島上?你是說我穿……不,我剛開始就是直接掉到這個島上的?” 李識曛想到在南方叢林,自己出現(xiàn)時,白說他看到了羽族,這樣講來,也許自己真是穿到了這里,而那些叛亂的羽族把自己帶到了南方! 不待這位大祭司回答,李識曛想到他們那個傳說中的圣神,很可能是自己的穿越前輩:“你們那個圣神是不是也是這樣來的?” 大祭司含糊地應(yīng)了。 李識曛猶豫了一下問道:“既然圣神和我都是這么來的,圣神當(dāng)年找到回去的路了么?” 大祭司沉默許久,才緩緩地道:“小曛,你……想回去?” 李識曛點(diǎn)頭:“是啊,我想回家看我的親人?!辈恢罏槭裁?,也許是那聲熟悉的稱呼,這個大祭司讓李識曛覺得可以依賴,他不知不覺將許久以來未曾向他人訴說過的思鄉(xiāng)之情向他一一道來。 大祭司苦澀地道:“可是……圣神也沒有發(fā)現(xiàn)回去的路啊……” 李識曛有些沮喪地低頭:“是我太貪心了,我還想見見mama和哥哥,讓他們見見白。”可惜不能回去了。 大祭司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道:“不用難過……他們那么愛你,一定會希望你過得好的?!?/br> 大祭司接著溫和地說道:“你之前過得怎么樣?在外面吃苦了吧?那些小家伙們太亂來了,你被帶走的時候……我知道的太遲,只能叫臻另派了人出去找你,一直沒有音訊,我身體也不好,不然就親自出去找你了。好不容易聽說他們找到了你,又急忙讓他們把你送回來。”大祭司口氣中帶著說不清的愧疚:“如果沒被帶走,你不必在外面吃那么多苦的?!?/br> 李識曛想到圣殿上下的態(tài)度,雖然有幾分不悅,但對于這位對他關(guān)懷備至的大祭司,以李識曛的教養(yǎng),實(shí)在做不到惡言相向,他只笑著道了謝,撿了大祭司的幾個問題來回答:“我在外面,剛開始很艱難,不過,后面習(xí)慣了,到了白的家鄉(xiāng),一切也好了起來?!?/br> 大祭司輕聲問道:“你很喜歡那個叫白的家伙?”這樣三番五次地提到他。 李識曛想到白,臉上泛起笑意:“喜歡!”然后李識曛想到封阿帕和圣侍臻剛剛的話,鄭重地說道:“也許他在大祭司您看來不完美,但在我而言,他是最好的伴侶,我們在一起很幸福?!?/br> 大祭司低低嘆息,最后又慈祥地說道:“不論之前如何,你喜歡就好?!?/br> 然后李識曛看了一眼大祭司,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堅(jiān)決地說道:“我很感謝您對我的照顧,也很謝謝您因?yàn)槲液褪ド竦膩須v一樣就這樣愛屋及烏,但是,我還想回嚎谷,不想留在貝城做圣子?!?/br> 大祭司猛然開始劇烈地咳嗽,臻狠狠地瞪了李識曛一眼,緊張地站在大祭司身后,卻不敢伸手去碰他。 李識曛也有些歉意,本來大祭司就在重病中,他這樣說實(shí)在不太好,但是,如果他不想做圣子,不如一開始就態(tài)度堅(jiān)決地拒絕,這樣也比拖拖拉拉,猶猶豫豫要好。 大祭司半天才緩過來:“你……把貝城當(dāng)作一件禮物好不好?”他的聲音顫抖著,甚至帶著幾分哀懇。 李識曛一怔:“???” 大祭司在暗處的身體似乎掙扎著動彈了一下:“你不需要為他們做什么的,你想怎么樣都可以,只是當(dāng)成一件禮物,送給你的禮物,收下好不好?” 李識曛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言語,一座在這個時代而言最發(fā)達(dá)的城池就這樣被當(dāng)成禮物,他覺得既荒謬,卻又對這位大祭司這樣的錯愛有幾分受寵若驚:“那個,謝謝……但是我不能接受……” 大祭司的身體似乎一下子垮塌下去:“你……不喜歡那里么?” 李識曛連忙搖頭:“貝城很繁華,很好,可是我沒有那個能力可以成為那樣一座城池的主人,而且,我無功受祿,受之有愧?!?/br> 大祭司劇烈地咳嗽著,他身后的臻緊張得滿頭大汗,更沒時間去遷怒李識曛,只連連說道:“大人,您今天休息一下吧,出來的時間太長了?!?/br> 李識曛起身想上前看看,他有些擔(dān)憂也有些尷尬,雖然之前圣殿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十分惱火,但對于這位大祭司本人,李識曛卻是覺得十分尊敬親切的,自己的拒絕讓別人這樣難過,李識曛也十分愧疚。 大祭司看到李識曛過來,慌忙搖頭,邊咳嗽邊說:“咳咳咳,我病、病得很重,你別、別過來,咳咳……” 臻恨恨地看了一眼李識曛:“你出去!我要服侍大人休息了!” 李識曛連忙止住腳步,十分愧疚地看了一眼大祭司道:“對不起,您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探望您?!?/br> 在背后一邊咳嗽和臻的安慰聲中,李識曛出了那間昏暗而氣味奇怪的屋子,重新站在了陽光下。 一時間,他覺得無比的懊惱茫然。 他真的不想做那個什么圣子,只想回到從前和白在嚎谷的日子,但他的態(tài)度顯然傷了一位關(guān)懷他的長輩的心。他不知道大祭司為什么一定要讓他當(dāng)圣子、繼任他的位置,也許是那個穿越前輩的遺命?又或者是大祭司真的愛屋及烏?除了他的來歷,李識曛想不到他還能有什么特別的、值得大祭司這樣的人另眼相看的地方了。 如果真的要做那個圣子,想到圣殿那些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傳說和那令人無語的傲慢態(tài)度,李識曛一陣頭疼。 李識曛嘆了口氣,看樣子一時半會兒,自己還不能離開這個海島,要不下次直接跟那位大祭司說說?他似乎人還比較和善,反正自己不愿意當(dāng)圣子,問問他能不能放自己離開吧。 胡思亂想間,天色漸暗,又一場風(fēng)暴即將來臨。 李識曛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不知道怎么回去。 剛剛那個臻只差沒說讓自己滾了,李識曛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就直接出來了,他是想回自己的木屋來著,但這些小徑長得一模一樣,李識曛囧了,只得回頭退回大祭司的屋子里去,實(shí)在不行,在屋檐底下等臻忙完了再麻煩他送送自己? 李識曛在外面半天,風(fēng)雨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他半邊身子都打濕了,不得已,他去敲了敲門,卻沒人回應(yīng),李識曛暗暗覺得奇怪,難道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 如果這樣,那自己先進(jìn)去避一下雨吧。 此時屋內(nèi)倒不顯得比屋外更暗了,里面的陳設(shè)一覽無余,墻壁非常整潔,應(yīng)該是磚徹的還刷了一遍,里面家具也十分精致,都是木制的,不知道是不是李識曛的錯覺,屋內(nèi)那股味道淡了一些。 李識曛四下打量的時候,發(fā)現(xiàn)原來大祭司的輪椅那個位置上,旁邊透出一點(diǎn)光來,他走上前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條地道! 而且,這條地道上面本來覆著水泥板,大概因?yàn)樗麄冏叩眉?,并沒有蓋嚴(yán),可以看到底下透出的光線,李識曛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這樣窺探別人的事情,正準(zhǔn)備退出來,卻看到地道一角熟悉的衣物,他微微“咦”了一聲,按捺不住好奇,打開地道探頭下去一看。 這個地道連臺階都修建和現(xiàn)代的建筑都相差無幾,墻面上掛著幾盞燈,下面的地面十分平整,臺階下就是一個大廳,看起來應(yīng)該是水泥地面,李識曛看到那個衣物整齊地在下面這個大廳一邊掛了一排,正是他當(dāng)日所穿的沖鋒衣那個款式。 甚至他穿的那種牛仔褲也掛了一排,微微囧了一下,李識曛覺得大概自己當(dāng)日的打扮讓他們覺得好奇,所以仿制了這么些? 李識曛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旁邊一排玻璃器皿中各種各樣的胚胎、內(nèi)臟,想到臻描述的那些事情,忍不住有點(diǎn)反胃,然后,李識曛身后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捂住他的嘴巴,把他帶離了那個地道口。 李識曛正準(zhǔn)備還擊,卻聽到封阿帕壓低了聲音說:“是我,快走!” 然后封阿帕放開了他,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悄悄帶他離開了這間屋子,謹(jǐn)慎地合上門,遞了個斗笠給他,此時外面風(fēng)雨已歇,天色漸晚,更無法辨識方向,封阿帕提著一盞燈在前面引路。 回到李識曛的屋子時,封阿帕才責(zé)備地說道:“圣侍大人叫我去找你,你怎么自己跑到那里去!如果去的人不是我,你……唉!” 然后封阿帕鄭重地說道:“那個地方不是你能去的,趕緊忘掉,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br> 李識曛連忙點(diǎn)頭應(yīng)了,他也覺得自己剛剛做得不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那里有燈光透出,我一時好奇才……” 封阿帕警告道:“對于大祭司,你一點(diǎn)好奇都不要有,這個島上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你要保護(hù)好自己,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不要聽,否則,誰也保護(hù)不了你!” 李識曛一時有些困惑,大祭司給他的感覺不像這樣可怕的人,但封阿帕的描述卻總讓他覺得毛骨悚然,無論如何,從封阿帕剛剛帶他悄悄離開的舉動來看,至少他是在維護(hù)自己的,李識曛便道了謝,鄭重答應(yīng)下來。 封阿帕大概也覺得自己這樣對于一個年輕的雌性來說太嚴(yán)厲了,他安慰李識曛道:“你不要著急,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那只小白虎了?!?/br> 李識曛一喜:“真的?你聯(lián)系上白了?” 封阿帕點(diǎn)頭:“本來我也想離開了,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jī)會,只托人去圣殿問了一下,沒想到那邊有消息說有人要過來救人,我一想,估計(jì)就是那只小白虎要過來救你了。他倒是神通廣大,竟然可以圣殿中找到通消息的人?!?/br> 封阿帕看了一眼李識曛:“他說到時候時機(jī)成熟可以帶我們一起離開。原來島上的防御森嚴(yán),但叛亂發(fā)生之后,大祭司驅(qū)逐了不少人,防御少了許多,我們才能找到機(jī)會,否則,就你今天做的事情,如果換在原來,哼,只怕早就被關(guān)了起來,還不知道是個什么下場!” 李識曛想到那些玻璃器皿里的東西,背后也密密地起了一層冷汗。 封阿帕見李識曛知道害怕了,這才說道:“咱們有機(jī)會出去,但前提是你不要擅自行動,知道了么?” 李識曛自然連忙答應(yīng)下來。 想到馬上可以見到白,李識曛心情雀躍起來,他既然能追到圣城去,甚至還能滲透圣殿中的消息,肯定雪峰上的阿帕們也被他帶回嚎谷了吧。自己很快就能離開這個帶著幾分詭異的海島,重新回到嚎谷那簡單充實(shí)的生活中了。 幾天之后,大祭司大概身體情況穩(wěn)定了下來,再次見了李識曛。 傳話的臻表情很難看,李識曛此時心中有了期盼也不去管他的心情,對于整個圣殿,除了對大祭司本人李識曛抱有一些感激愧疚之外,其他人他實(shí)在沒什么興趣搭理。 還是上次那間屋子中,不知道是不是李識曛的錯覺,屋子中的那個刺鼻的氣味更濃了一些。 大祭司看到李識曛下意識的反應(yīng),大約也意識到了什么,只喘著氣解釋道:“抱、抱歉,我的身體不行啦,藥味重了些,”他又喘氣了半天才接著斷續(xù)道:“我這病也見不了光,失、失禮了?!?/br> 李識曛連忙搖頭:“是我太失禮了,您身體好些了嗎?上次連累您的身體了,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大祭司似乎對李識曛十分寬容,只微微笑語:“我早就應(yīng)該去見……圣神了,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別,咳,別道歉。”然后他緩了口氣說道:“這兩天我也想明白了,你如果不想做圣子就不做吧,是我太勉強(qiáng)你了,你只要好好的、開開心心的就好?!?/br> 也許知道自己馬上要離開,而這位大祭司的身體也許根本支持不了太久,李識曛帶著幾分愧疚鬼使神差般地說道:“我不做圣子,但如果您的圣殿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能力所及之處,我一定愿盡綿薄之力!” 大祭司似乎發(fā)出了低低的笑聲:“你呀……就是心腸太軟?!彼人粤税胩欤沤又溃骸安槐乩?,你只要自己好好的就行?!?/br> 李識曛心中愧疚更甚,但他又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安慰大祭司。 倒是大祭司似乎看出了李識曛的不安,只溫和地說道:“你能跟我說說你自己的事情么?以前的、現(xiàn)在的都好?!?/br> 這位大祭司對李識曛的態(tài)度實(shí)在讓他難以拒絕,他就挑了自己從小到大的一些趣事來逗他開心,他和白招惹暴龍的事情啦,山谷里白獵殺恐獸的事情啦,山谷里那些奇特的風(fēng)俗,哥哥的好朋友捉弄自己所以才同時給自己啟蒙數(shù)學(xué)和語文啦,自己和哥哥小時候頑皮的事情啦。 雖然那位祭司大人一直沒怎么說話,可李識曛知道他的心情因?yàn)樽约旱闹v述變得很輕松,特別是自己講自己在地球時的生活時,大祭司的呼吸都會放緩許多,似乎真的非常喜歡地球上的一切。 李識曛暗暗也有猜測過大祭司的來歷,也許那位圣神給他的影響真的很大吧,這么漫長的歲月中,他一直對地球念念不忘,甚至訂立了只有人形的雄性才能進(jìn)貝城的規(guī)矩,只為了讓貝城看起來更像地球。 但能這位祭司大人最后的時日中開心一些,李識曛自然也不會吝惜于把自己那些經(jīng)歷講出來。 只是,講了一些地球上的事情之后,李識曛看著旁邊臻剛剛倒好的茶水,氳氤的水汽一時讓他沉默起來,那些溫馨的往事,那些鮮活的人,那些回憶中的地方,自己此生可能都再也回不去了。只希望,他們一切都好吧。 大概看出李識曛情緒上的低落,大祭司跟臻交待道:“小曛累了,叫人送他回去吧?!?/br> 李識曛起身向大祭司道了別,臻便叫了封阿帕來接他回去了,他走了之后,臻單膝跪在大祭司的腳邊:“大人,您愛惜一下自己吧!每天支持這么長的時間,您……” 大祭司只緩緩說道:“臻,沒事的,沒事的,我這樣罪孽深重的人,早就該下地獄了……早去晚去都一樣?!?/br> 臻只肯定道:“大人,您千萬不要這樣說,沒有您,不會有貝城,更不會有貝城那些生活的獸人,也不會有我。您永遠(yuǎn)都是對的!” 大祭司苦笑:“對的?”如果是對的,當(dāng)年曦不會那樣地反對自己,甚至寧可用割袍斷義般地絕決來逼自己放棄,可惜自己當(dāng)時被輝煌光鮮的一切迷了眼,釀成滔天大禍,時間證明了曦才是對的……自己想彌補(bǔ)一切,結(jié)果小曛又說自己錯了,大祭司心中一片苦澀,也許自己這樣的罪人只有早早湮滅一切,早早消逝,才是對所有人最好的吧。 “臻,小曛是那么說的吧?我創(chuàng)造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卻并不只屬于我,一切早就變了,這里永遠(yuǎn)也不可能成為地球……” 臻點(diǎn)頭,卻又迅速搖頭:“那是他太過狂妄無知,根本不知道您做過的一切,您又不愿意告訴他!” 大祭司卻說道:“他真不愧是曦的弟弟……一直以來,是我一步錯,步步錯,最開始妄圖以一己之力去對抗不可逆轉(zhuǎn)的規(guī)律與法則,是我太狂妄,是我錯了啊,結(jié)果卻連累了所有人……” 大祭司似乎茫然地回想自己漫長光陰中做過的一切,結(jié)果徒勞地發(fā)現(xiàn),除了滿身的罪責(zé),他真的一無所獲、一事無成,而自己的軀體馬上就要腐朽,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本來想贖罪,結(jié)果我又做錯了……” 臻只搖頭道:“大人,沒有您就沒有今日貝城圣殿的一切,甚至獸人們也不會會像如今這樣能自由地變換形態(tài),誰可以否定您的功績?” 他卻只是苦澀自嘲道:“呵,要是從來就沒有我,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切罪惡……獸人們的一切都是曦的成就,我哪里……”他極為吃力地?fù)Q了一個姿勢:“這具身體大概也堅(jiān)持不了多少時日了,那只白虎來了么?” 臻點(diǎn)頭,輕聲訴說了白到了貝城之后的一系列活動,又說了他聯(lián)系上封阿帕的事。 輪椅上的人沒被那些事情激怒,反而發(fā)出了笑聲:“既然小曛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那就如他所愿吧,這只白虎看起來倒是能護(hù)住他,既然肯愿意為他做這么多,想必他們將來也會過得好好的?!?/br> 然后,大祭司又叮囑道:“你知道的,為了讓小曛不知道這一切,我做了許多,千萬不要告訴他,我欠了他們太多太多,至少,讓我彌補(bǔ)一點(diǎn)點(diǎn)吧……” 臻低頭應(yīng)是,垂下的眼睛中卻流露著與口中截然不同的不甘。 輪椅上的人輕聲自語道:“既然選擇了那只白虎,也罷,那就送他最后一件禮物吧,至少讓他以后不會有缺憾,這……也許是我最后能做的了?!比缓?,就自己塵歸塵,土歸土,卻地獄清贖自己的罪孽吧。 這天晚上,例行送清水食物的船只再次停靠在碼頭,一個搬運(yùn)的獸人將包裹扔在庫房中,他轉(zhuǎn)身的時候,包裹偷偷地自己打開,白伸出頭來,仔細(xì)地觀察了周圍的一切,然后他迅速地將那個袋子塞到看不到的一角,自己辨認(rèn)了周圍的地形的方向,迅速消失在暮色中。 白按照消息中講的地址摸過去的時候,驚訝的發(fā)現(xiàn)居然有另一個雄性在李識曛的房中,他踢開門的時候,臻剛剛把針筒從李識曛的靜脈中抽出來,順便把一本什么東西塞到了李識曛的懷中。 白一把抱過自己的雌性,又驚又怒:“你做了什么?!” 臻卻淡淡道:“祭司大人送他的禮物,哼,放心吧,他睡一會兒就能醒過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