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什么?!”胡少俠驚呼。 “哼!”黃熙冷笑。 周培德眼中含恨,左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傷口,血,又開始往外滲。 如果不是那五個殺手高看了蕭仁一眼,不分出兩個去追蕭仁,而是先圍殺莫羽昕,再去追蕭仁,他們就真的死定了。 胡少俠說:“可是,可是,烏尤山麓那么大,又不一定沒有別人……他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冥教的人干的?” “那山中還能有什么人?”蕭仁反問道。 “什么人沒有?”胡少俠辯道,“樵夫,獵人……” 蕭仁好笑:“你說的這些人能殺的了衡鐵新的徒弟?” 胡少俠語塞,不甘心的繼續(xù)說到:“就不能有什么江湖人?”他冥思苦想了一下,不可思議的說道:“如果山上真的有冥教的人呢?” 蕭仁說道:“這不更好?杜景天都不用推到冥教的身上,你們直接就自己下了斷定了。雖然我跟莫哥是被人追著出了廣元,可是那些人身份不明,他完全可以說那些都是冥教的人?!?/br> 胡少俠瞠目結(jié)舌,吶吶的說道:“這杜老兒好狡詐。” 黃熙怒極,說道:“不光如此,只怕今晚之事,如果沒有見悟大師,全碧源寺上下和我們?nèi)可硭?,只怕也會被他都推到冥教頭上,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凈的。” “沒錯,杜景天真是沒有打算放過一個!”見悟大師內(nèi)力深厚,站在離他們幾步遠(yuǎn)的地方也把他們的談話聽的清楚,他走過來說:“我追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使人帶了火油??磥恚谴蛩闶潞笠话鸦馃吮淘此?。” 起火之后,就算是那些僧人藏在地窖也會窒息而死,這樣就真的一個活口也沒有了。 “哈哈哈!好!好!好一個狠毒的計劃!”周培德怒極反笑,“杜景天!杜景天?。?!” 大力之下,他右手的手腕開始汩汩的出血。 “周少俠!”見悟大師趕緊上前。 “周賢弟!”黃熙皺眉。 “周培德,你的手!”蕭仁急道。 周培德再怎么豁達(dá),面對自己失去了握劍的右手,也不能說不恨杜景天。 當(dāng)蕭仁看到那個這兩天給他們送飯的小僧也死了之后,他對杜景天的憎惡也深了起來。 然后他開始后悔自己的自私,為了那點人品值阻攔那些少俠們?nèi)ソ衣抖啪疤臁?/br> 他懊惱的說:“如果我當(dāng)時沒有攔著你們?nèi)ソ衣抖啪疤?,就不會死這么多人了……” 見悟大師說道:“蕭少俠勿要自責(zé),杜景天的狠毒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中他的圈套?!?/br> 黃熙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沒錯!而且,當(dāng)時你說的對,我們就算是去了,也會被他搪塞,反而會被他隱藏的更深,說不定糊弄過我們之后,莫兄還是會被滅口,這件事最后還會被他嫁禍給冥教。今日的這些人不會白死!我們還活著,我們要向全江湖揭露杜景天的道貌盎然的假面孔!我們要為他們報仇!這是我們活著的人的使命!” 黃熙越說越激動,最后低吼了起來。 周培德、胡少俠、莫羽昕甚至蕭仁都被他說得熱血沸騰起來:“為他們報仇!” 黃熙的胸口起伏著,他轉(zhuǎn)頭目光湛湛的看著見悟大師:“大師?” 見悟大師舉起一只手在胸前做了一個佛禮:“阿彌陀佛,見悟已身在此業(yè)當(dāng)中,當(dāng)同杜景天了結(jié)此因果!” “好!”黃熙低吼,他已經(jīng)徹底的燃了起來,“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廣元!” “現(xiàn)在?”蕭仁意外,“現(xiàn)在杜景天已經(jīng)知道我們這邊有見悟大師在,而且在廣元城里還有那么多的江湖人士毫不知情,萬一杜景天拿諸位的師長同門做人質(zhì)怎么辦?” 再說他們這邊除了見悟大師一個武力值超高的人活蹦亂跳的,其他這幾個少俠可都是重傷當(dāng)中。 黃熙露出了一個與他以前的氣質(zhì)一點也不符合的猙獰的笑容:“他不是打算燒掉碧源寺嗎?這把火,他沒有放,我來放!” 蕭仁的瞳孔緊縮了一下,張嘴吐出了倆字:“我靠!” 黃熙說的放火當(dāng)然不是燒碧源寺,而是廣元城西外的一座荒山。說是荒山,只不過是進(jìn)入烏尤山麓之前的一個小山包。就算起火也不會蔓延開來。 廣元城被杜景天把持,他們現(xiàn)在傷的傷,殘的殘,根本就進(jìn)不去被杜景天布置成鐵桶一樣的城。但是,他們進(jìn)不去,不代表里邊的人出不來! 除非杜景天打算當(dāng)場跟全城的江湖人士翻臉,否則他根本就攔不住那么多人跑出來看個究竟。 黃熙這是毫不客氣的給杜景天擺了一個陽謀,攔,要翻臉,被人質(zhì)疑他的居心;不攔,要暴露,也要被這些人討伐。 杜景天你怎么接招呢? 廣元城此時正是人人酣睡的時刻,突然之間打更人發(fā)現(xiàn)城西的半邊天被映的火紅,整個廣元城都被照亮了。 打更人一驚,手中的銅鑼梆子掉了一地:“走水了?。。?!” 他一聲驚叫,半條街的人都醒了,這些人一看外邊火紅的天空,都嚇尿了。 “這這是哪著火了,燒的這么紅?”眼角掛著污垢的居民驚呼。 練武之人很是敏銳,廣元城居民一sao動起來,他們紛紛從房門當(dāng)中走了出來。 如歸客棧當(dāng)中,黃熙的同門師伯裴邱遠(yuǎn)從房間里出來:“怎么回事?昭兒?” 住在他隔壁房間的趙昭揉著睡眼說道:“師傅,好像是哪里起火了吧?” “是哪里起火了,怎地火勢這么大?”裴邱遠(yuǎn)疑惑。 “哈啊~不知道啊,師傅不如我們?nèi)タ纯窗??”趙昭還是個孩子心性,這次出來純碎就是湊熱鬧來的。 裴邱遠(yuǎn)和趙昭出了客棧,卻發(fā)現(xiàn)大街上已經(jīng)站滿了人。 火,在西邊,他們順著街道往西走去,途中遇到了武當(dāng)派的于元川。 “于兄!”裴邱遠(yuǎn)向他抱拳。 “裴賢弟?!庇谠ㄒ脖卸Y。 “于兄,你看著這是哪里失火了?”裴邱遠(yuǎn)問他。 于元川凝重的說道:“看起來是城西門外的哪里起了大火吧??催@樣子,起火的面積甚大?。 ?/br> “城門外?”裴邱遠(yuǎn)一驚,“城西外的哪里?” 于元川的神情一動,問到:“怎么?” “實不相瞞,裴某的師侄黃熙不在客棧中,此時可能在城外?!迸崆襁h(yuǎn)頷首說道。 “黃賢侄也不在客棧?”于元川驚疑,“小徒如今也不在廣元城內(nèi)!” “咦?難道周師兄是跟大師兄一起出去的嗎?”趙昭好奇的問道。 這意外的情況頓時讓兩位年長者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預(yù)感,倆人都想起了昨天白天被悄悄告知的廣元城中的不知身份的江湖人士和杜景天大俠的奇怪之處。 倆人對視了一眼,大約明白了,這些人應(yīng)該是聚在一起,夜宿在城西碧源寺內(nèi)。 “這些孩子!”于元川怕是他們出意外,咬牙暗罵道。 “于兄,你我趕快出城一看究竟!”裴邱遠(yuǎn)急道。 “好!”倆人甩開后邊跳腳的趙昭,運起輕功,越過人流上方,向著城西城門外的起火的地方奔去。 人潮里,看見這倆人運起輕功飛躍百姓的頭頂,武人根植在本性里的不甘示弱讓他們也紛紛的跳了起來,追在前邊倆人的后邊,往城外著火的地方跑去。 杜家 “老爺!老爺!不好了!”管家慌慌張張的跑了書房。 “怎么?”杜景天一臉陰翳,背著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城西、城西,”管家喘了兩口氣說道,“城西不知道哪里著火了!城里的人都跑去看?!?/br> “哦?”杜景天眉毛一動,扯起嘴角,算是露了一個笑,“倒是小瞧了你們。” 他沉吟了一會,說道:“管家,東西收拾的怎么樣了?” “東西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老爺……我們真的要?”管家不甘心的問到。 “不要廢話,讓他們動作快點,還有最后再把小姐也帶走。”杜景天冷酷的掃了他一眼。 “是是是?!惫芗夷ㄖ瓜氯チ?。 杜景天在書房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城西外火光漫天的樣子冷笑道:“倒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br> “少主!”鳳天宇走進(jìn)密室對剛剛歇下的宇文決低聲的說道:“城西起了大火!” “哦?”宇文決皺眉。 難道是碧源寺那邊出事了? 宇文決當(dāng)時可是派人暗中跟著蕭仁確定了他被馬旭他們帶到了碧源寺的。 想到這里宇文決起身披上衣服。 “走!去碧源寺!” 而這時,裴邱遠(yuǎn)和于元川已經(jīng)仗著多年的武藝,領(lǐng)先眾人跑在了前頭。 出了城外,沒了城墻的遮掩,他們這才看清,著火的不是碧源寺方向,而是一座荒山。 “還好不是碧源寺?!庇谠ㄋ闪丝跉猓墒遣恢罏槭裁葱闹械牟话卜炊亓?。 “于兄,你看!”裴邱遠(yuǎn)驚呼一聲。 遠(yuǎn)處,火紅的焰火熊熊的燃燒,一個身穿褐色僧衣的老和尚,跨了兩步就來到了他們跟前。 兩人心中頓時重重一跳,縮地成寸? “阿彌陀佛!”老和尚合十雙手,行禮。 “大師!”兩人抱拳還禮。 “諸位,請隨老衲來。”老和尚說道。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輕功好的人趕了過來,也聽見了老和尚的話。 他們好奇的跟著老和尚身后去。 黃熙當(dāng)然不會讓這幾個傷殘人士直接去迎接到來的人,誰知道里邊有沒有杜景天的人,所以打頭陣的是見悟大師,就算是領(lǐng)了人來,也有見悟大師擋在前邊。 看見了和尚,于元川的感覺就更不妙了。 繞過了一條路,在著火的荒山另一邊,于元川看見了他那個被掌門師伯稱贊看中的徒弟——周培德!沒了一只手的周培德! “師傅!”周培德看見了自己的師傅,終于忍不住淚盈滿眶。 “師侄!”裴邱遠(yuǎn)一聲驚叫,看著或坐或站的幾個年輕人,還有——他們身后累累的尸體! 作者有話要說: 蕭大俠沒有說出口的話:其實燒山什么的真的很不環(huán)保!不如我們研究一下信號彈的應(yīng)用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