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忙到他一天就只有晚上推拿的時候見到宇文決。 蕭仁當然不會交淺言深的去問人家到底是在忙些什么,但是也可以看的出來,宇文決這次是真的順手接他過來養(yǎng)傷。他本人在廣元附近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忙。 雖然蕭仁不問,但是他大概也猜的出來。 在杜景天女兒杜藏花的比武招親擂臺上冥教就去砸場子,也就是說兩邊有著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 再看那張禾芝出現(xiàn)的是那么的恰如其分,他背后威脅的那個人,蕭仁這段時間內(nèi)十分出色的記憶力可是記得那個人在冥教跳上擂臺的人里邊的。 現(xiàn)在廣元這邊江湖勢力真空,說不得冥教要忙著穩(wěn)固地盤什么的吧? 不得不說混黑幫出身的蕭仁猜測的這些很是貼近。廣元附近確實完全的被冥教的勢力接掌,但是宇文決忙的卻不是這個。穩(wěn)固地盤自然有下邊的屬下去做,他只要去把握一個大方向就可以了。 宇文決是在忙更重要的事情,沿著杜景天逃走的方向,和他這次暴露出來的勢力,去追蹤他的暗中據(jù)點。 雖然,當時杜景天逃走的時候,他沒有派人跟上去。那是因為他怕那些人不是杜景天的對手。但是杜景天的大概去向還是在他的掌握之中的,只不過在途經(jīng)一個大城市的時候,徹底的失去了杜景天一行人的蹤跡。 宇文決的耐心很好,他并不著急,而是反方向的從暴露出來的這些屬下去逆向追蹤他們的上線。 這些人是杜景天調(diào)來使喚的,但是總不是他自己養(yǎng)活訓練吧,他們的據(jù)點在哪里?這才是宇文決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事情。掌握這些人的動向,等待杜景天把所有的手下匯集到一起,浮出水面,才是宇文決最終行動的時候。 而且,蜀中的那些店鋪不說,玉石礦脈的轉手是必須他自己親自經(jīng)辦的。 他常常早出晚歸,就是在辦這些事情。 蕭仁根本就不知道,宇文決時常走到遠處了,也不再當?shù)剡^夜,而是騎著千里馬當天趕回來給他推拿。 這些宇文決不說,自然沒人敢多嘴告訴蕭仁。 蕭仁是宇文決長到這么大的第一個朋友,倆人之間的相處讓宇文決很是新奇自在,他當然會比蕭仁更加的看重。 從這一點上來看,他的師父說他情深不壽也是有跡可循的。 蕭仁雖然不知道他這么辛苦的來回跑,但是光光宇文決每天雷打不動的睡前推拿就足以讓他感激宇文決的心意。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宇文決過來的時間越來越晚,但是沒關系,在前生的時候他蕭仁就沒有在晚上一兩點之前睡過覺。 直到連蕭仁也等到睡著了之后,宇文決才帶著一身的寒氣,冰冷的手指摸上他的腰,把他冷醒的那一天。 “唔~”蕭仁睜開睡眼惺忪的睜開眼,“幾點了?” 宇文決遲疑了一下說道“寅時了。” “額?”蕭仁腦袋遲緩的換算了一下,吃驚,竟然已經(jīng)凌晨四點了?!包c燈。” 宇文決頓了一下,收起手指,起身,去點燈。 燭臺亮了起來,別莊里的客房,用的照明蠟燭當然要比客棧里的油燈明亮多了。 所以蕭仁自然把宇文決臉上的仆仆風塵和疲憊看的是一清二楚。 這下蕭仁再傻也明白,宇文決是專門跑回來給他推拿的了。 不是不感動,蕭仁更多的卻是生氣。 “你做什么專門跑回來給我推拿?”蕭仁說道,“我是你朋友,又不是你債主,你走的遠了就遠了,不用專門回來給我推拿。你這么辛苦,搞得好像很虧欠我一樣!我這整天趴著養(yǎng)著,不用你推拿也能慢慢吃藥熱敷好了。你自己這么熬著,把身體也拖垮了可怎么辦?不要仗著自己才二十多歲就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使勁的折騰!” 宇文決聽他不但不領情,還生氣的口吻,本來還很不愉快,但是聽到后來才明白蕭仁是擔憂他吃不消。 宇文決表情和緩了起來,就連滿身的疲憊也消失了一些。 “本來就是我邀你來小住的,你在此做客,我卻不能盡地主之誼陪伴已經(jīng)很是失禮。你養(yǎng)傷需要人幫你推拿活血,就這么一件事我能幫你的,自然要辦到?!彼f。 “你太客氣了!”蕭仁皺眉道,“有的時候太客氣了就是生分。我既然說了要做朋友,你應該更放的開些。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一個人孤苦伶仃,受傷也沒人照顧,這個時候你伸出援手幫我,就已經(jīng)很夠意思了。不用覺得做得還不夠。朋友相交本來就是有來有往,互相體諒。你有事情要忙,自然忙你的去,我在你家里,還能不自在了嗎?” 宇文決聽了他的話,那架在他身上的無形的枷鎖仿佛被去掉了一樣,頓時都輕快多了。 也許是因為他小的時候,宇文熾專門為他啟蒙是找的是個老夫子這個敗筆,導致他在一群江湖莽漢中成長起來,反而十分的注重禮數(shù)。盡管他行事還是不脫冥教風格的狠辣、霸道,但是整個人卻氣質文質彬彬,不像是一個武夫,更像是一個文人。 行走江湖這么多年,經(jīng)常跟那些武夫打交道,讓宇文決那學習的禮教啊什么的已經(jīng)被拋的差不多了,自然的帶上了一些江湖人颯爽作風,但是生平第一個朋友,讓他有點手足無措,不自覺的拿禮數(shù)來待蕭仁。 得了蕭仁這么一個朋友,相處時,他用那禮教就不自覺的禮貌起來,但是蕭仁整個人的江湖草莽氣就十分的重,說白了就是十分的無拘無束,連帶著宇文決都不知道該怎么對待他了。 宇文決自己也感覺被什么枷住了一樣,被蕭仁這下一說,他才知道,朋友之間的相處,要自己多多體會用心才成。他不應該刻意禮貌周全,反而應該發(fā)自內(nèi)心的自然去面對蕭仁,這樣兩個人才會都自自在在的。 “嗯?!庇钗臎Q想通了,心情自然好了起來,臉上就露出了一個酒窩。 蕭仁這個酒窩控,看見那酒窩就迷的不行。 艾瑪!好像撲過去摳摳看!蕭仁拼命的克制自己的沖動。 “這段時間,我如果行的太遠就不回來了?!庇钗臎Q說道,“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不要客氣,就吩咐莊園的管事。” “嗯!”蕭仁大度的點點頭,做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 宇文決說到做到,一連十幾天都沒有回來。 蕭仁的腰傷慢慢的好了,不再疼痛,也能下地行動。當然什么劇烈的運動,或者是搬動重物件最好是不要近期里干。 憋了一個月,能動了之后蕭仁那腿腳就閑不住了。開始在清泉莊園里溜溜達達的。 清泉莊園是一個占地不小的莊園。 在蕭仁這個小吊絲看來,跟他所在城市的一個公園大小也差不多了。 有池塘,小橋,涼亭,游廊,假山峻石,最多的當然還是樹。 光光逛這個園子就讓蕭仁打法了半天多的時間。 他把各個群落里里外外的參觀了一個遍,路上碰見莊園里的下人,因為他是客人,也沒有人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