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jié)
只不過這件薄衫,蕭仁以前從來都沒見過的繁復(fù)精美。 它是黑色的,衣角和袖口都滾著金邊,蕭仁5.2的變態(tài)視力把他那身綢緞薄衫上布滿的云龍圖案看的是一清二楚。腰間帶著的是玉帶,不是平日里使用的普通腰帶,腰間懸掛的兩塊玉佩,還有他的那個荷包。 而他的腳上穿的也是黑底金色刺繡的靴子,厚底的靴子。 蕭仁頓時恍然,難怪他能聽到宇文決的足音。 宇文決之前四年里,他從沒見過他穿過一次這種文人在正式場合才穿的宮靴。 宇文決一定穿不習(xí)慣,所以他走路過來的時候才會有微弱的聲音,讓他跟杜景天察覺到。 他是走過來的,一步一步,不是用輕功飛過來。 蕭仁頓時醋意橫生。 他酸溜溜的想到,不就是要來救一個皇帝嗎?!要不要這么sao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還特意穿這種厚底的靴子。這種厚底靴子雖然舒服,但是因?yàn)橛绊懥?xí)武人的腳下感知,所以他們從來都不穿的! 蕭仁看了一眼宇文決,就胃里生酸。 卻不知道宇文決見到他,差點(diǎn)肝膽俱裂。 他預(yù)料到了所有的情況,就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阿仁出現(xiàn)。 還是身上傷痕累累的阿仁。 宇文決本來從容不迫的表情,頓時一變,他瞳孔一縮,一個箭步就來到蕭仁的身邊拉住他的胳膊。他焦急的上下細(xì)細(xì)打量,聽他的呼吸聲,發(fā)覺沒受什么重傷,就暗自松口氣。 “誰傷了你?”宇文決蹙眉說道,“是杜景天嗎?!” 宇文決轉(zhuǎn)頭怒目注視著杜景天,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般滲人。 “嗯…仁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打扮過后更加逼人好看的自家情人,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 “杜景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宇文決冷酷的說道,松開蕭仁的手,轉(zhuǎn)身面對杜景天。 蕭仁盯著背對他的宇文決的脊背,他脊背上面肌理分明,可以看到一個優(yōu)美凹陷。 蕭仁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過自己心愛的情人了,此刻看到他的美背,差點(diǎn)不合時宜的流口水。 但是隨即他注意到了布面上的云龍圖案,臉色微變。 這可是要面見皇帝,阿決知道穿的隆重,竟然不知道要避諱的不傳帶龍的衣服嗎?還是滿滿的一身龍圖案。 蕭仁擔(dān)心皇帝發(fā)怒,就扭頭看了一眼臺子上的書桌那里站著的少年皇帝,皇帝的表情有驚有喜,倒是看不出來他對宇文決衣服的意見。 蕭仁挪動了一下腳步,偷偷的把宇文決的背影給擋住,不讓皇帝看見。 杜景天面目猙獰,他恨聲的低吼:“宇文決!你為什么總是要與老夫作對!老夫已經(jīng)對你處處忍讓,為何你還要一再的趕盡殺絕!老夫自認(rèn)從來沒有對冥教有任何的冒犯和不敬!” 杜景天心機(jī)深沉,老謀深算,也能夠忍辱負(fù)重。 宇文決雖然從在廣元的時候壞他的事情,可是為了不跟宇文決再起沖突,杜景天選擇了退讓。杜景天自然之道冥教的霸道和詭秘,被他們纏上了,絕對會沒完沒了。 這完全是因?yàn)樗暮陥D霸業(yè)才暫時忍耐,他甚至盤算好了,等到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所有冒犯過他的人都要被他卓拿到跟前凌遲處死。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平靜了兩年,等到他正是開啟行動的時候,宇文決就如同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鷹一般對他虎視眈眈,緊咬不放。 “因?yàn)槟銓そ痰臐撛谕{?!庇钗臎Q黑漆漆的雙眸冰冷的注視著這個被他關(guān)注多年的人物,“本座自然不會相信你會心甘情愿的退讓,你只會是所圖更大!” “好!”杜景天氣息不穩(wěn)的點(diǎn)了下頭,他說道:“就算是如此,可是于丹叩關(guān),你為何不響應(yīng)班宏厚的號召前去抵御,反而是盯著我?” “班宏厚召集江湖正道,趕去邊境抵御外族入侵,這不過是你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罷了,你所為的就是在真正行動之前,把所有江湖人的視線引向那里,當(dāng)晉州大戰(zhàn)的時候,確保沒有武林人士會妨礙你的根本目的?!?/br> “沒錯!這確實(shí)是我的計(jì)劃?!倍啪疤旄纱嗟幕卮穑骸盀槭裁茨悴恢杏?jì)?武林可是可朝廷有協(xié)定的,外族叩關(guān),江湖人士必須要幫助邊軍抵御外敵。” “你確實(shí)聰明?!庇钗臎Q突然贊了他一句。 蕭仁一愣,不知道宇文決怎么突然改變話題。 宇文決接著說道:“你暗中跟朝中早有反心的朝廷重臣勾結(jié),打算等到事成之后再殺掉他取而代之,接收對方的官員派系幫你管理朝務(wù)。這樣名利雙手,一箭雙雕,真是一個好計(jì)策。可惜的是,鄒天峰沉不住氣,在臨汾看到本座,忍不住親自來報仇,斷送了自己的性命。那個時候,我的手下在他的身上搜到了一封信?!?/br> 杜景天眉毛一跳,低聲的罵了一句。 宇文決冷笑了一下:“正是這封信,引起了我的警覺。這封信里邊提到的人,本座著心腹手下親自去確認(rèn),才斷定你居然有如此膽大包天的謀反之意!所以,不管邊關(guān)打成什么樣了,就算是太原城的人都死光了,本座要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還是在你的動向?!?/br> “哈哈哈!”杜景天怒極而笑:“宇文決!你不覺得可笑嗎?你是誰?你是魔道第一教派的教主!滅人滿門,生靈涂態(tài)的事情你做的少了?你管的哪門子的閑事!充當(dāng)?shù)哪拈T子的正義使臣?!” “杜景天,你可知道為何我大慶朝立國以來會有那么一道不成文的暗中約定?”宇文決不答反問道。 蕭仁神情專注的看著宇文決的背,越過他的肩頭對方憤怒的臉龐。 他突然回頭,發(fā)覺書桌哪里的少年皇帝居然從臺子上下來了! 下來干什么?!蕭仁暗中焦急,他恨不得貼到宇文決的脊背上,擋住那些圖案。 少年皇帝聲音不平穩(wěn)的說道:“那是因?yàn)楫?dāng)時與太祖崇武帝一起打江山情同手足的部下不要高官厚祿,只是想要放歸山野,暢游江湖。崇武皇帝雖然不舍,但是還是約定如果有危害到朝廷安危的事情,請這位部下一定要伸出援手?!?/br> 杜景天驚訝的看著皇帝,這個秘聞他可是從來都不知道的。 蕭仁也訝異的看著少年皇帝,看著他白凈的臉上紅潤了一些。 “正是?!庇钗臎Q頷首道:“只不過這個事情知道的人甚少,后來這些人死去之后,這個事情就謠傳成了如今的樣子。而當(dāng)初跟崇武皇帝約定誓約的不是別人,正是冥教第一代教主!” 這一句話猶如石破驚天,震得蕭仁跟杜景天兩個目瞪口呆。 “你就是冥教的教主吧?”少年皇帝激動的問道。 宇文決轉(zhuǎn)過身子,拿出放在懷中的金龍令牌,把它舉了起來,他低沉的聲音在御書房當(dāng)中回響:“人在令在,生死共存;同護(hù)江山,永世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