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當然,佟老太太的人生座右銘可不是家和萬事興,她只意味深長地跟自己的大兒子說了一句話:“你啊!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一句話就提醒了夢中人,現(xiàn)在佟然早已不是他們可以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地那個古惑仔了,自家的關(guān)系網(wǎng)和很多生意外來還又來與他,尤其是現(xiàn)在,佟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在資金周轉(zhuǎn)上猶如吃不飽的餓獸,急待活錢的注入。 而這個浪子回頭的弟弟,就是最好的資金來源, 思來想去,加之母親的提點,佟自還是不得不按下心頭的惱火帶著媳婦趕去上海探望弟弟。 耿佳慧正坐在床頭椅子上低頭專心地削著蘋果,蘋果削好了后切塊,再慢慢喂到病床上的“大爺”的嘴里。之所以照顧得精心,是因為佟然終于過了混勁兒,不但替自己聯(lián)系了幾個大客戶,更讓秘書幫她預約的與客戶洽談的時間,不至于讓她這次上海之行空手而歸,但是佟然的好心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絕對不能跟尚鐵再有公私方面,任何的交集。 其實不用佟然吩咐,耿佳慧也不想再聯(lián)系尚鐵了,對于男人半邀功半脅迫的話,也就是面上不咸不淡地應了,每天無所事事地守著混蛋,只盼著他趕緊出院,好放了自己的清閑。 正切了塊蘋果往佟然的嘴里送,聽到門聲,她抬起頭看到佟自和趙麗芬走了進來,心中一驚,蘋果都掉到了被上,連忙站了起來,雖然面上是一如既往的鎮(zhèn)定,可只有她自己心中知道,此時的惶急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訥訥地一時不知如何跟自己的前任公公婆婆打招呼。 趙麗芳看到耿佳慧也在這里,想到佟曉亮還在家里床上起不來,就像一口吞了個蒼蠅一樣,吐不出口,窩得心里難受異常,一時也無話可說。佟自卻是有個心疼弟弟的兄長樣,幾步走到病床前,一臉關(guān)切地問:“小然啊,你這是怎么了?那天我們見面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倒成了這個樣子?” 佟然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和嫂子,淡淡地說道:“哥,嫂子,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們怎么還特意過來一趟。來,過來坐。” 佟自輕掃了一眼耿佳慧,便收回目光,走到佟然身旁,坐到凳子上,說:“聽說你受傷了,我和你嫂子都擔心的不得了,過來看看你?!?/br> 趙麗芳也知道現(xiàn)在不好說什么,把手中的花籃和水果放到桌上,做了下來,想著來前丈夫的耳提面命,勉強擠出些家嫂的溫婉,綿里藏針地說道:“是啊,媽一聽說你受傷了,擔心的什么似的,要不是在家看曉小亮怕他做傻事,早就跑來了。你在醫(yī)院里,當然得自家人照看著,媽說你哥和我就是你最親的人了,必須要看護好你?!?/br> 佟然笑了笑,沒有說話。耿佳慧聽到說起佟曉亮,更是頭也抬不起來,臉上一陣針刺的感覺站起身低聲說:“你們先聊,我出去打水”,說著,也不管這高級病房內(nèi)飲用熱水俱全,拿過桌上的暖壺就逃也似地離開病房。 這邊,佟然和他哥哥嫂子隨便聊著。過了一會,趙麗芳站起來說:“我去問問大夫情況”,轉(zhuǎn)身也走出病房。 ☆、38.第三十八章 耿佳慧沒走幾步,便被身后的趙麗芳叫住了,轉(zhuǎn)回身時,看見她臉色鐵青地疾步向自己走來,想必是在里面時就忍得不耐煩了,此時不在佟家兄弟的身邊,倒是無需強忍著了,“我還真是輕看你了,沒想到你居然這么有本事,你這是要攪得我們佟家家犬不寧嗎,” 此時門廊里沒人,耿佳慧自覺跟前任婆婆也爭辯不出個什么頭緒,只是簡單地說,“阿姨,我也不想這樣?!?/br> 說完轉(zhuǎn)身就想走,但是她的胳膊卻被趙麗芳一把緊緊地攥住了:“我以前就跟你說得清楚,你拒絕了佟曉亮,以后我們佟家的門就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了!你現(xiàn)在該不會是不要臉的,準備以曉亮叔嬸的身份邁進我們佟家吧?我勸你還是省省那份心吧!” 趙麗芳這樣的疾聲厲色,她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當初自己第一次跟著佟曉亮上門見家長時,這位趙阿姨就是這樣的不假言辭,后來還是禁不住兒子的軟磨硬泡,才稍稍緩了些顏色,如今心知兒子被這個自己先前就瞧不上眼兒的小家子女人當了踏腳石,自然是話撿著橫的往外扔了。 耿佳慧的手被她賺得有些疼,一時也不想跟她撕扯,只是盡量和緩地說道:“阿姨,原先你就是看不上我的,如今我跟曉亮已經(jīng)分手了,你該松口氣才對。佟然和我以前就認識,這次我能與他重遇也是始料未及的,您的這位小叔子是什么脾氣,您應該比我還了解,脾氣暴不說,下手也狠,幾天前又用刀將劫道的給捅了,聽說那位到現(xiàn)在還沒脫離危險呢。我倒是有心擺脫他,可他也得是聽人勸的,你們當長輩的話,他要是能聽進去是最好的,要不然的話,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辦法。” 耿佳慧的話句句屬實,可聽到趙麗芳的耳里,簡直是拿著佟然當擋箭牌,耀武揚威地跟自己叫板兒呢! “你以為勾搭上了佟然就能一飛沖天?告訴你,佟然的女人多著呢,輪也輪不到你……” 說這話時,她的另一只手就這么揚起來了,恨不得一掌下去,給這女人嬌俏的臉上增添幾道血印子。 “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多女人,嫂子你費心了,還替我數(shù)著!”冷冷的男聲在身后響起。 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也出來了,他身后的佟自也是一臉怒容地瞪向了自己的老婆。他這次來本來是跟佟然修復關(guān)系的,偏偏自己那個心胸氣量狹窄的老婆又來了這么一出,簡直是火上澆油,真恨不得給她一耳光滾回老家去。 “麗芳,你拉著佳慧干什么?小輩之間談戀愛的事兒,你跟著瞎摻和什么!”佟自便說邊給老婆遞眼色。 趙麗芳被佟然冷冷地盯著就有些后脊梁冒冷汗了,舉起的手也慢慢放下了。 她嫁過來的時候,佟然就不怎么在佟家大宅出現(xiàn)了,但是自己丈夫腿肚子上有道傷疤,聽他說過,是弟弟佟然十二歲的時候,將已經(jīng)成年的大哥按倒在地,一頓好打后,用玻璃給他劃傷的,看見那傷疤的猙獰,可以想象佟然當時下手得是多么狠厲。后來,冒犯兄長的佟然被父親扔到了堆放舊物的小倉庫里,言明了什么時候給哥哥道歉認錯,什么時候才能放出來。 可是關(guān)在里面足有2日,水米一粒未給,也沒聽里面有告饒的聲音。到了第三天,還是大人們熬不住了,打開門兒一看,黝黑細瘦的男孩瞪著滾圓的眼兒,嘴角帶著未干的血跡,就那么直挺挺地坐在地上,邊兒上是幾只咬破了喉嚨的死老鼠。 那詭異的情景,就算是他親老子,看得也是頭皮發(fā)炸,抓起來又是一頓好打,只喊這樣的倔貨到底是隨了誰的種兒! 她也聽過自己婆婆的提醒,佟然的脾氣很不好,千萬別跟他起正面沖突??墒琴∪缓髞矸导液?,倒是成熟歷練了不少,最起碼長幼有序的禮節(jié),他是恪守得不錯的,見到了大哥大嫂也是一副恭敬的模樣,可現(xiàn)在他瞪著自己的眼神活像是個吃人的野獸,隨之而來的戾氣頓時將腦海中關(guān)于這位小叔子以前的黑暗歷史全勾起翻涌了出來。 她訕訕地松開手:“我就是想跟她說幾句話,曉亮那孩子又有些想不開了,你們這樣……不是要逼死那孩子嗎?” 佟然走過來,拉起了耿佳慧的手腕看了看,然后淡淡地說:“大嫂,你平時也太嬌慣著曉亮了,讓他明白男人要是沒本事,什么也撈不著,守不住不是很好嗎?要是他還是個男人,就振作起來好好地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別三天兩頭的管他爸媽叔叔要錢就是好事兒。” 做了虧心事,還能理直氣壯的損人也就這位獨一份了,偏偏趙麗芳被他暗損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前段時間,耿小亮跟耿佳慧談戀愛時,為了炫耀,隔三差五地換車又給女友買東西什么的,花錢頓時捉襟見肘,自己不中意兒媳婦,故意克扣的兒子的零花,可兒子倒是有主意,轉(zhuǎn)身管他叔叔伸手要錢,如今倒了落了口實,弄得自己像是故意要兒子去占叔叔的便宜似的。 佟自倒是圓滑得很,走過來打了圓場后,便拉著老婆匆匆告辭了。 走出醫(yī)院時,佟自劈頭蓋臉地給老婆一頓罵:“我都在家里跟你說得好好的,你干嘛又來這么一出!我當時是太震驚,過后經(jīng)我媽一提醒,倒是覺得他要是娶了耿佳慧是好事情!” 趙麗芳本來想出氣,卻被小叔子一眼睛給嚇得憋回去了,本來就窩著氣,現(xiàn)在被丈夫一頓數(shù)落,頓時又翻轉(zhuǎn)上來:“我還說不得她了?你還想著她嫁進來?瘋了吧你!” 佟自用一種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狠瞪了她一眼:“你還真傻了?你忘了之前,亨泰的黃總跟我說了什么?” 經(jīng)老公這么一提醒,趙麗芳頓時回過味來:“他不是想把自己的女兒黃琦琦嫁給佟然嗎?找你來試探口風來了……” “對啊,亨泰集團的財力多么雄厚,要是佟然真的跟他家聯(lián)姻,那不是跟惡虎裝上了利齒嗎?你別看那小子跟我現(xiàn)在畢恭畢敬的,那是因為他現(xiàn)在的財力跟我們家是不相上下,生意上也要互相幫襯著,要是他再一步登了天,你就知道混世魔王是什么德行了,吞了我們一家老小,連骨頭渣都不剩!” 聽老公這么一說,趙麗芳也醒過腔來了。想要破壞豪門聯(lián)姻,最佳的利器是什么?無非就是丑聞??!佟然跟自己侄子媳婦的丑聞現(xiàn)在商圈兒里是盡人皆知了,那黃總再怎么賞識佟然,也斷不會把自己的心肝寶貝交到這樣私生活混亂的男人的手中。 想通這一節(jié),趙麗芳突然一陣心境大好!她甚至有些同情起耿佳慧了。自己兒子雖然沒什么建樹,卻是個知道心疼女人的情種,可那個佟然呢?雖然面上英俊財力雄厚,可是私底下脾氣暴躁,陰晴不定,還是是歡場上的一員健將,得是什么樣的女人才能降服得住這樣的野性男人? 她耿佳慧財迷心竅,居然棄良玉而就朽木!以后有她有苦難言的時候! 這么想著,趙麗芳從容大氣的貴婦范也就是回來了,好生陪不是安撫了丈夫后,她心里又有了個模糊的念頭,不知道那個黃琦琦有沒有緣分成為自己的兒媳婦呢? 耿佳慧盡心盡力照料金貴病號,總算是勞苦功高,佟然終于“開恩”準許她在保鏢的陪同下,出去見一見他事先給她安排好的客戶,然后晚上回到市郊的別墅好好休息一下。 耿佳慧現(xiàn)在就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對男人親自策劃的行程安排毫無疑義,聽話地坐在車里,像是走過場一般,見了這個總,那個董事的,所到之處,合約全都安排得妥妥帖帖,耿佳慧逐一簽下。 佟然對于耿佳慧不再勁兒勁兒地跟自己鬧別扭了,也很是滿意。女人嘛!要強的樣子是情趣的點綴,太過剛硬反而失去了女人溫婉的味道,哪個成功的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整天忙碌奔波,忽視自己忽視家庭呢?但是,他樂得舉手之勞,讓女人的業(yè)績提升一下,她依附著自己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回到別墅后,她從大包里掏出手機,跟楊總匯報了一下訂單的情況,楊總樂得喜上眉梢,對她又是一頓大加褒獎。 耿佳慧撂下了電話,毫不在意地將白天簽好的天價訂單甩到了一旁,喘了口氣,猶豫了又猶豫,她想起佟然曾經(jīng)說過要見父母的話,從男人嘴里冒出來的絕不是一句玩笑。 想到嫁給男人,涌上心頭的絕不是甜蜜與溫馨,耿佳慧知道,自己得趕緊安排好下一步了,這一步她猶豫了很久,但是現(xiàn)在來自各方種種的壓力,迫得她只能盡早下決定了。 想到這,她掏出了電話,撥打出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也是時候,向她生意場上的“恩師”匯報一下自己爾虞我詐的成績了。 ☆、39.第三十九章 佟然哪會在醫(yī)院里安穩(wěn)地呆著,耿佳慧一走,他也轉(zhuǎn)身讓醫(yī)生又徹底檢查一番后,就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提前從醫(yī)院回來時,耿佳慧剛剛撂下電話,就看見保鏢扶著他下了汽車,正往屋里挪呢。 男人一貫走霸氣路線,輪椅那種暮氣的東西哪有這么一瘸一拐地橫著走路威風,可腿瘸了,速度倒很快,不一會的功夫就上了樓。 進屋看見耿佳慧衣服都沒換,就這么地半靠在貴妃椅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幾大單簽好的合同呢, 不用想也知道,女人托自己的福氣接了這么大手筆的買賣,心里一定在洶涌澎湃,就這么舍不得放手地看呢!這么想著,自己都覺得很得意,心里琢磨著她要是好這口,以后一定再多介紹些生意給她,既然她愛走白領(lǐng)小麗人的路線,也正好順水推舟幫一幫她的忙。 更何況——她也忙乎不了幾天了。 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佟然覺得有些東西,還是握在手心里,緊緊地攥住要牢靠些。女人前頭風風火火地給人家賣命建廠,他佟然能不在女人身邊安插了眼線看著嗎? 可這么一深入的了解,佟然立刻就琢磨過味兒來了。說到底,耿佳慧是個能干的,可是,這生意場上的事情,就不是她這樣年輕沒有閱歷的女人能一眼望到底的了。 她的那個老板,簡直就是個空手套白狼的大玩家,虧得耿佳慧還在那士為知己者死呢! 國內(nèi)搞出口的文具公司來來回回就是那么幾家,現(xiàn)在整體出口市場都是陷入萎靡的狀態(tài),只有大企業(yè)依靠著大訂單還能算得上是填報了肚皮。那個楊總為什么還非要真金白銀的往下砸著要自立門戶建廠呢?“ 他在幾次接送耿佳慧的功夫,在門口看過楊總的車來回地開過嗎,甚至有幾次,他看見了楊總接待著幾個客人往里走。 不巧,那幾個客人他還都認識,其中有一位叫海爾一,還真應了國產(chǎn)著名家電品牌的名兒,也是圈里著名的“全自動洗錢機”,所謂著名就是什么臟的都敢接,挑大件兒的洗!而且洗得還干干凈凈,漂漂亮亮的。 楊總這個干實業(yè)的怎么還靠上了這位?佟然腦子里翻了一下,就明白了。估計這位楊總當初的確是想要大展宏圖好好干上一場的,可是他的財力本就不太雄厚,肯本不能像商界大佬那樣任虧,扛個三五年,也不知什么人,給他介紹了這么一位,這樣證件設備齊全的工廠,洗起黑賬來倒是順風順水的,細水長流地小走那么幾筆,楊總就算一個本子都沒賣出去,一年下來,腰包也是鼓的! 佟然本來是想提醒耿佳慧的,但是死丫頭片子每次見到自己都是一副上刑場的悲壯德行,尤其是看著自己親自去接她時,就猶如看見自家瘸腿老父親自去校門口接孩子一樣,是那么地見不得光,給她丟臉一般。 佟然心里憋著火,又舍不得在床榻上使勁兒地折騰他,突然覺得讓她自己瞎折騰去也不錯,人總是得撞了墻,才知道鼻子頂不過墻面,讓她好好地吃吃苦頭,以后也絕的自立自強的心!這么一想,心里倒是安穩(wěn)了些,時不時地出來展示下自己這邊豐厚的資源,給女人獻獻殷勤,偏偏死鴨子嘴硬了從來不肯求自己,這讓他心里的無名之火真是越燒越旺,甚至在得知女人在老總面前立下“軍令狀”,心里還暗暗覺得解恨! 等她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時候!不過他真沒想到女人能這么拼,居然自己悶聲不響地就來了上海,還有那個該死的尚鐵,居然偷偷安排著女人偷窺會場,給自己制造了這場危機。 弄得自己措手不及,最后居然像個十七八歲的毛頭一樣借酒消愁,弄出這么一連串精彩的后續(xù),可是現(xiàn)在看著女人這么專注地看著手里的合同,他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要是她知道了,楊總之所以把她扶起來,并不全是嫌棄侄子不爭氣,而是找了個不是自己親戚的替罪羊,無論她再怎么努力,也不過是讓楊總洗錢的勾當看起來更加的合法時,該是多么地遭受打擊! 不過對于佟然來說,這也不是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幾個龜兒子背地里搞什么陰損的勾當,也甭想讓她的女人背黑鍋! 回去之后,就把這內(nèi)里的隱情抖出來吧!嚇唬嚇唬她就好了,讓她收一收心,知道誰才是真正對她好的,再給她小貿(mào)易公司讓她打發(fā)一下時間…… 這么想著,未來的一切時候都有變好的可能,佟然因為受傷而陰郁的心突然豁然開朗。 “干嘛在那楞著,還不過來扶我?”男人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說道。 耿佳慧這么慢慢地放下手里的合同,走來來扶著男人回到了床上。 “今天還順利嗎?”男人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可是耿佳慧卻聽出了這里的潛臺詞——我這么幫你,你該怎么謝我啊! 說實在的,剛才講了足有一刻鐘的電話,現(xiàn)在滿腦子里都是還沒有梳理開的關(guān)節(jié),可是耿佳慧知道,自己面兒上什么也不能露出來,只是沉靜地說:“都挺好,你介紹的這幾位老總挺能囤貨,光他們這幾筆,車間的生產(chǎn)計劃就能排到年末了。” 佟然聽女人親口說出來,心里的那股子得意,又有些扶搖直上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種完成天價訂購案的喜悅,這么一喜悅,男人又開始有些蠢蠢欲動了,她覺得醫(yī)生的話有道理,小弟弟不死,必有后福,這“愈戰(zhàn)愈勇”還需要持之以恒地堅持“鍛煉”才好。 這么想著,他的手早就伸了過來,輕輕一拽,就解開里耿佳慧襯衫里的胸罩,順手兜住那兩團,攬在懷里揉搓了起來。 女人也許是真的領(lǐng)了自己的情兒了,難得地沒有撂下臉子,半低著頭靠在自己的懷里,露出細白的胸,細嫩的臉頰蹭著自脖頸,頰邊的細發(fā)撩撥得自己地心里一陣的發(fā)癢。 ☆、40.第四十章 順著著瘙癢于心的勁頭,佟然順手就將女人按倒在了床上。胸罩已經(jīng)半解開來,也不拽下,就這么簡單地往上一推,看著果凍似的嫩乳被迫微微發(fā)顫,俯□去一用唇舌輕輕地含住,聽著身下女人的輕喘,比吃猛藥還來勁,靠著傷口的那位立刻就慢慢地抬起頭來,只是這么一挺扯到了剛剛縫合的傷口,疼痛的感覺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如同一盆涼水潑在了檔間,萎靡得不要太快。 耿佳慧被佟然半壓著,自然感到了男人的變化,她也不說話,微微抬起眼兒,漾著水波說不出是嘲諷還是同情地去看著佟然,配著粉白的皮膚別提有多撩人了,平時也不見她這么眼波勾人,現(xiàn)在腿根挨了一刀,她卻玩兒起了欲語還休,你說這不是成心的嗎? 女人顯然也清楚這點,溫溫柔柔地給自己腿間再插上一刀:“你好好的養(yǎng)傷吧,留下什么后遺癥就不好了……” 太不含蓄了,簡直是赤.裸的詛咒! 佟然下面不行了,心里被勾起的那股火卻越燒越旺,不但沒有起身給自己臺階下,反而又將慧慧的裙子和內(nèi)褲也都除了下來。先是熱熱乎乎地用大掌招呼了一圈兒,再分出兩根手指細細地研磨。 耿佳慧是不愛他這些花招的,男人曾經(jīng)因為第一次給自己造成的陰影,對于前戲工作很是認真,但叫個男人,最后中心議題還是早早地進去遛馬才是人間正道,可現(xiàn)在正主兒萎靡歇菜了,這前戲就綿延成了沒完沒了的正戲了。 那兩根粗長的手指叼鉆地刺激著女人被迫分架開來了腿間。敞開的密處不受控制地流淌著稠密的濃汁。 “明兒有空,照著我下面的尺寸,倒模做個橡膠的,按上電馬達給你玩兒好不好?”說著這不著調(diào)的話時,耿佳慧已經(jīng)喘息啜泣地被佟然用唇舌調(diào)弄得下面一片泥濘了,小腹抽搐得已經(jīng)兩次達到了頂峰,偏偏男人還是不肯放過,把她抱到了窗邊的沙發(fā)上,就著陽光,在她的下腹撥弄。 僅隔著一層窗紗,她都能聽見窗外小花園里園丁說話的聲音,最后一抹夕陽的余暉也太強烈,染在她光潔的皮膚上像是涂抹了一層粉嫩的胭脂,渾身都沐浴在撩人的火焰中,肚子也抽痛得有些發(fā)痛,偏偏男人還在同唇舌大口地吸著,潮水一浪接一浪地在狹窄的“??凇眹娪砍鰜恚蔚未鸫鸬?,在咖啡色的沙發(fā)上濡濕出一大塊粘稠的斑痕。 “佟然,別……別了……肚子都疼了……”怕窗外花園里的人聽見,耿佳慧只能邊小口地喘息著,便壓抑著聲音哀求到。 可佟然卻像故意似的,已經(jīng)長驅(qū)直入的那根舌頭居然在里面打著彎兒搔癢著嫩壁,也不知道被他碰到了哪一處,耿佳慧只覺得眼前發(fā)黑,渾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本來半靠在沙發(fā)上的身子一打挺兒,嗓子里的嬌吟再也壓制不住,盡情了哭喊了出來,佟然躲閃不及,被一股蜜水直直地打在了臉上,迸濺得到處都是。 可再沖的水,也熄不滅越燒越旺的心火,佟然覺得下面?zhèn)谝欢ū懒蚜?,疼得都發(fā)麻了,但他壓根顧不得這么多,伸舌舔了舔掛著蜜汁的嘴唇,心癢難耐地看著在沙發(fā)上仍然漾著余波,并著雙腿微微抽搐的女人,他滿腦子的黃暴渣子,卻礙于沒有趁手的利器而只能作罷。 等傷口好了的! 被佟然這么一糾纏,耿佳慧哭喊過后,仍止不住地哭泣,這是因為羞辱感和生理上控制不住的宣泄而造成的。 佟然瘸著腿拿來濕毛巾,親自動手將女人泥濘地下面打理干凈后,就著那毛巾又擦了擦自己的臉。 耿佳慧都看不下去了,她清楚地記得佟然是很愛干凈的,就算在外面打得一身傷痕,回家也是要擦拭干凈才能睡覺的,偏偏干男女之事時,總是有種不怕臟不怕累的精神,沒有臟活累活,自己努力創(chuàng)造了也要上。 就像他方才在自己身上做得那些事,羞恥!變態(tài)!可他卻一點愧色都沒有。 想到他也曾經(jīng)這么對待過呂卓兒之流,耿佳慧突然覺得自己的渾身都腌臜得不行,等積攢了些力氣,便推開了半摟著自己的男人,進了臥室里的衛(wèi)生間沖澡去了。 等出來的時候,男人正在接聽著電話,漫不經(jīng)心地一連嗯了幾聲后說道:“明天我們回省會,老太太要過壽了?!彼炖锏睦咸匀皇撬褪撬睦^母,不同于在人前的畢恭畢敬,此時毫無敬意,說完就倒在床上:“你也跟我回去見見親戚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