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說給我聽聽?!?/br> 托他腿根傷口的福,這幾日的陪王伴駕可以缺省掉床上的環(huán)節(jié),不過像搓澡一類的活計,男人的要求更加上檔次了。每次耿佳慧被他纏得不行,一場澡下來,腿都是軟的,也不知道是她洗他,還是他洗她! “沒什么,工作上的事,不大?!闭f這話時,耿佳慧正拿著花灑給男人洗頭,白沫還沒有沖掉,男人卻突然騰地直起了腰,頂著一腦袋的濕沫子,目光炯炯地瞪著她。 “是真沒事,還是不想跟我說?” 男人的翻臉太快,耿佳慧卻有些吃不透他的爆點在哪:“……你頭上還有泡沫呢……”話沒說完,自己手里的花灑已經被男人粗魯?shù)匾话褗Z走,她莫名其妙地看著男人粗魯?shù)卮罅θ啻曛贪l(fā),心里卻漸漸也有了怒氣,擦了擦手,轉身就走出了浴室。 那天,兩個人杵在一個房間了,卻各自抱著筆記本上網,互相一句話都不說。房間里只有噼里啪啦的打字聲。 后來,倒是耿佳慧肚子里咕嚕的叫聲打破了僵局。臭著臉,苦大仇深地瞪了半天屏幕的男人,終于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進廚房里,在一陣叮叮當當?shù)穆曧懼?,又做了一大鍋的咖喱牛rou飯。 當他端上一盤遞給耿佳慧時,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懶得叫外賣了,趕緊吃吧!” 男人收了邪氣,耿佳慧也不想跟他僵持,畢竟自己現(xiàn)在的精力是在禁不起男人沒完沒了的折騰??墒墙舆^盤子一看,里面的胡蘿卜放的特別多,簡直就是一盤咖喱胡蘿卜。 耿佳慧心里真是又生氣又覺得可笑,男人是在用自己不愛吃的胡蘿卜來懲罰自己嗎?不知道有沒有比幼稚大賽,他跟他的親侄子一定會包攬冠亞軍! 不過,耿佳慧已經沒有以前那么矯情了,當初畢業(yè)時,整月吃方便面造成的后遺癥就是營養(yǎng)不良,為了節(jié)省開維生素片的錢,她可以面不改色地整根生吞掉一根胡蘿卜,填飽了肚子,節(jié)省了水果還補充了營養(yǎng)。 耿佳慧什么也沒說,在男人隱含得意的目光下,慢慢地一口口吃掉了那一張盤的咖喱胡蘿卜,吞下最后一口時,耳旁只聽咣的一聲門響,男人又怒氣沖沖的出門了…… 過了幾天,當?shù)囟悇站謥淼剿齻児菊f區(qū)里展開稅務調查,她們公司被抽中了,就蹲在她們公司查核所有的賬目。 楊總雖然有些緊張,但也沒太當回事,以為稅務是要好處來了,讓耿佳慧和茍紅娜好吃好喝的陪著,還掏了2萬塊說是給來審查的同事買些小禮物,結果人家根本沒要錢。這下楊總覺得有些不對,通過李縣長請了稅務局的幾個頭頭好好快活了一天,上下打點終于稅務局的透了口風,說是人民銀行反洗錢部門要求他們查賬的,席間楊總還是談笑風生,沒看出受影響。酒宴結束,送走了稅務局頭頭們和李縣長,楊總的臉色就變了。接下來楊總使出渾身解數(shù),到處托人找關系,大把的扔錢終于了解到人民銀行對他處于前期審查階段,還沒有找到直接證據(jù)證明他洗錢。 楊總覺得這么下去不是辦法,走投無路下打了幾個電話,但結果很不理想,掛掉電話后楊總臉沉沉著,終于下定決心把廠賣了,就此脫身。 稅務局一入駐公司,耿佳慧就知道人民銀行果然開始調查了,一直關注著事態(tài)發(fā)展??吹贸?,楊總的情緒越來越糟糕,這幾天為一點點小事呵斥過好幾個人了,搞得整個辦公室一片低氣壓,看見他進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有耿佳慧還能平靜以對楊總陰沉的臉色,事無巨細都進去請示簽字,看辦公室員工害怕楊總,還承擔起本該她們進去請示的任務,讓員工們感動不已。耿佳慧綜合她頻繁進出楊總辦公室聽到的片段信息終于肯定楊總頂不住了,已經有賣廠的打算,正在聯(lián)系買家。長出了一口氣,耿佳慧覺得事情發(fā)展得還算順利,都在她意料之中,她也該進行下一步了。 晚上耿佳慧在外面給原來公司的大股東金總打了電話。 聽到那邊接聽,耿佳慧連忙恭敬地開口道:“金總,您好! 我是耿佳慧,上次回上海和您通過話?!?/br> “哦,佳慧啊,還在上海嗎?”金總立刻想起幾天前,這小姑娘突然打來的電話了,他原本對這姑娘的印象是不錯的,平時不多言不多語,后來得知她被楊總偷偷撬走,心里還暗罵那個楊培明真是專挑好羊叼的老狐貍。 “我已經回到水源市了。金總,這次給你打電話,是我剛得到消息,楊總有心賣掉新工廠,如果您有意的話,我可以幫你低價拿下來?!惫⒓鸦壑苯舆M入了正題。 ☆、43.第四十三章 耿佳慧說完,金總那邊卻是一陣沉默,就在耿佳慧覺得電話掉線時,他才笑道,“意料之中,你那位楊總以為翅膀硬了,可以單飛了,可他才干了幾年,文具這個行業(yè)又懂的多少,我就猜到他干不長,不過……他那家破工廠,我有買的必要嗎,不會是楊培明叫你來當我的說客的吧,” 耿佳慧也不慌張,只是說:“金總,這家工廠肯定是要出售的,您在生意場上認識的朋友多,相信過不了幾天您也會得到消息,文具市場的蛋糕就是這么大,一家吃飽注定另一家挨餓,楊總沒有支起這片攤子,不代表別人也支不起來,這家工廠離您的工廠有多近,您心里也是有數(shù)的吧?” 耿佳慧分析的這點正好切中了金總心里的要害,他沉吟了一會,說:“還有什么?你再接著說?!?/br> “金總,新廠有五個優(yōu)點,值得您入手,首先是位置和政策。楊總當時是很用心的,精挑細選,工廠位置和優(yōu)惠政策條件可以說是最好的了,再也找不到這樣條件的工廠了。而且設備先進,工廠用的都是最新最好的進口設備,工藝領先,我們老公司要做出同樣產品至少要更新?lián)Q代一大批設備才行,買下工廠能省掉上千萬的設備投入。再者能節(jié)省時間,工廠已經投產,你買下來就可以使用,直接提高產能和質量,無須再花費時間和精力建廠和培訓新人。最重要的是……”耿佳慧頓了頓,使出最后的殺手锏。“客戶也是現(xiàn)成的,我已經談下了三家客戶,訂單總額是一千萬,你買下了工廠,這個客戶也就是您的了。 最關鍵的,由我牽線,可以幫你遠低于成本低價把工廠拿下來?!币豢跉庹f完,耿佳慧屏氣凝神等著聽金總的反應。 金總這邊心里的盤算也是噼啪亂響,楊培明要賣廠也許是真的,但是他可不相信耿佳慧有這個能耐。楊培明已經開始往外撤股了,他現(xiàn)在跟老公司是要一刀兩斷,就算賤價賣廠,等著接手的不止一兩家,她怎么敢保證楊培明會賣給老東家? 沉默了一會,金總說道:“我考慮一下”就掛了電話。 耿佳慧長出到了一口氣,能考慮就好,她怕金總因為惱怒楊總毫不猶豫地拒絕。只要能考慮,她相信自己能說服精明的金總,畢竟這確實對他有好處。 幾天后,金總打來電話,耿佳慧更詳細地說明了情況,保證讓金總以優(yōu)惠價格買下新廠,半開玩笑地說道:“金總,新廠光建成就用了4千萬,購買材料又花了幾百萬,楊總這么多年的積累都投進去了,如果你超低價買下來也算是對楊總的一個小小的教訓了?!边@句話真正打動了金總,并承諾如果工廠出售價低于4千萬給耿佳慧5%的提成,低于3千萬給8%的提成,低于2千萬給15%的提成。 掛了電話,耿佳慧靠在椅子上,現(xiàn)在就剩下楊總這道關了,斟酌著措辭,耿佳慧敲門進了楊總辦公室。 楊總正在電腦上看股票,撩了一眼耿佳慧繼續(xù)關注行情,口里問道:“佳慧,有事?” 耿佳慧鎮(zhèn)定地問:“楊總,您是不是想賣廠?” 楊總一愣,臉上陰下來,轉頭看著她:“你怎么這么說,工廠剛剛起步我怎么可能賣廠?” “楊總,你最近對工廠心不在焉,我進來時幾次聽到你在電話里提過只言片語。如果賣廠的話,我有個建議。” 楊總沒有說話,臉色陰沉的盯著耿佳慧,耿佳慧平靜地看著他。這幾日,楊總度日如年,只想著賣出工廠,能夠全身而退。但這個打算他在公司從來沒透漏過,想不出耿佳慧怎么知道的,見耿佳慧毫不退縮,楊總才說道:“繼續(xù)說?!?/br> 耿佳慧說道:“楊總,如果要賣廠的話,我覺得可以賣給金總。您這次離開,帶走了很多老工人,金總不得不招聘新人重新培養(yǎng),對生產和出貨質量有很大影響;您還知道原公司的所有客戶,金總擔心您另立門戶后低價搶生意,金總恐怕內心恨死你了。你現(xiàn)在水源,金總在這里人生地不熟,鞭長莫及,如果您改行金融的話,肯定要回到上海,那時金總難免不給您下絆子。如果你將工廠賣給金總,讓他得些實惠,您再道個歉,金總也不會不依不饒。” 這樣的想法,楊總以前可是從來沒想過,他覺得耿佳慧太過異想天開了,他現(xiàn)在跟原來的公司股東可是勢同水火,雖然他捂住了銀行調查自己洗錢勾當?shù)氖虑椋羌埨锇蛔』?,金總會這么好?成全自己成為‘接盤俠’? 沉著臉,呵斥了耿佳慧手不要伸得太長后,這個提議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幾天后,他還是等不到豐盛文具那邊的動靜,打電話一問,原來的買家豐盛文具居然打消了購廠的意向,反過頭來詢問楊總,這經濟調查的結果出來沒有? 楊總心里一驚,知道自己這點丑事已經外揚出去了,在心慌之余,他又想起了耿佳慧的提議,這時候,死馬就當活馬醫(yī)了!自己不方便出馬,于是便讓耿佳慧去聯(lián)系金總,探探口風。 經過幾個星期的磨價,楊總已經是筋疲力盡,老狐貍好像一下子被去掉了千年道行,今天的功夫,人老了足有十歲! 能不老嘛!海爾一那邊在銀行一進場調查時,就干凈利落地撤走的資金,沒了活錢,之前買地買設備欠下的銀行的欠款驢打滾地翻著利息,耿佳慧這邊雖然有訂單,可是出貨收錢就是一年后的事情了,遠水解不了近渴,楊總知道,多熬一天,就是多欠一頁的債,逼到這個關卡,只能是割rou認賠了! 最讓人納悶的是,金總那邊好像知道自己的最低底線在哪,給出的價格低得匪夷所思,卻不多不少,正好填補銀行的欠款。 這是有內鬼!思來想去,他把目光集中在耿佳慧和茍紅娜的身上。 換東家了,都是人心惶惶的,耿佳慧卻還是像往常一樣對自己畢恭畢敬,認真地去做自己交代的每一樣事情,因為賬務交接,文字工作很多,她經常熬夜加班把這些瑣碎的事情一一做好……楊總覺得肯定不是耿佳慧,畢竟黑錢注入工廠的那段時間,耿佳慧一直出差,根本不可能察覺到。 可是茍紅娜就不同了,她直接接觸著賬面,這錢大進大出的,作為財務經理,她解讀出來的內容可以說是昭然若揭。而且,這兩天茍紅娜開始曠工,似乎在找著下一個東家,上班時說話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畢恭畢敬的…… 聯(lián)想到她以前跑到自己面前告楊燦生的狀,楊總第一時間就認定,這就是條喜歡反咬的母狼!喂是喂不熟的!他甚至聯(lián)想到,會不會洗錢的舉報電話也是她打的呢?畢竟只有財務經理才能在賬本那一串串阿拉伯數(shù)字中解讀出這一切! 楊總思來想去,最后把這滿腹的怨尤全記在了茍紅娜一人的頭上。 當賣廠的交接全都落下塵埃時,耿佳慧懸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金總低價收購了工廠,比他原來的估價整整便宜了2千萬。省錢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楊培明灰頭土臉的樣子實在是解氣。 揚眉吐氣之余,他也沒有吝嗇,在原來承諾的15%的基礎上,湊了一巴掌,五百萬的酬金直接打到了耿佳慧的賬戶里。 楊總賠得底兒掉,萬幸的是還清了銀行的欠款,反洗錢調查也在自己的上下奔走下不了了之。他打算另起爐罩,東山再起,老員工一個都不要了,只想帶走耿佳慧。不過這一次,耿佳慧婉拒了他的邀請。 這樣兩面三刀的老板,是養(yǎng)不出誓死效忠的屬下的,她不想被人賣了還幫著人數(shù)錢。尤其是他的那些下作手段,耿佳慧真是發(fā)自內心的厭惡。比如說,茍紅娜,賣廠之后,一直沒找到工作,據(jù)說是楊總動的手腳,散布了茍紅娜手腳賬面不干凈的謠言。這相當于是絕了女孩的后路,除非背井離鄉(xiāng),不然哪家企業(yè)肯用她? 耿佳慧知道,這是茍紅娜替自己頂缸了。她覺得有些對不起紅娜。 就在這時,尚鐵的電話打來了,大概的意思是,同利華融通過了她的申請,準備下大貨單子了。 耿佳慧知道,這里面一定是尚鐵起的作用,不然,這種外貿大單,沒有經過三五遍的驗廠是不可能馬上下單的。 “鐵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辭職了,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我給你電話,你可以直接跟工廠現(xiàn)在的負責人聯(lián)系?!?/br> 那邊顯得很意外,悶了了半天,尚鐵才沉聲說:“是因為我嗎?” 耿佳慧知道,尚鐵誤會了自己離職是為了避開他,她正好也有事兒要求他,連忙說:“你誤會了,我離職跟你無關,不過,我看到同利華融北方的分公司最近在招聘人才……” “你要來?那就不用去人事部了,我會替你安排……”尚鐵的話里突然多了些許的雀躍,讓耿佳慧都有些不忍心打斷他了。 “……不是,鐵子,我不可能去你的公司的……不過我以前有個同事,她各方面的才能還不錯,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同利華融可以給她一個面試的機會……” 電話那邊馬上快速地說:“行!你讓她來吧!”這種毫不猶豫,讓耿佳慧心里又沉了一下,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欠尚鐵什么,可是這是挽救茍紅娜職場生涯唯一的機會了,這人情債啊,果然筆筆沉重,怎么還也還不完! 可是還不完,也要一筆筆地記在賬本上,能還一點,是一點。 最起碼,當她把五百萬的銀行卡放到佟然的面前時,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輕松的。 “你這是什么意思?”佟然坐在電腦桌前,挑著眉捏起那張銀行卡問道。 “卡里有五百萬……我哥之前欠你的,你可以在電腦的網上銀行上查收一下……” 耿佳慧的話還沒有說完,佟然就笑了。 “挺厲害的啊,五百萬說還就還了。你是不是覺得,沒有我,你照樣可以海闊天空憑魚躍???可惜,我不是你那位蠢驢楊總,被你刷得團團轉!”說話時,佟然的大掌一合,那張卡咔啪一聲脆響就折成了兩節(jié),扔在了耿佳慧的腳邊。 “你欠我的債想用錢還清?沒門!” ☆、44.第四十四章 被折斷的卡片邊緣有些鋒利,有一張正好飛過耿佳慧只穿著睡裙的腳邊,光滑的皮膚被劃開了一道,隨著耿佳慧一聲抽氣,被打中的那跳腿不由得微微一抬。 低頭一看,腿上一已經被劃上了一道血痕。 耿佳慧心里有些自我解嘲,呆在佟然身邊這些日子,生活用品什么的都是他的助理買來的,自然是頂級的牌子,佟然吃完了飯,飯后的“大保健”也因為腿處的傷勢而被迫中斷,日理萬機的商界新貴,看完大盤走勢后,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拿著各種高級護膚品往剛洗好了澡的自己身上細細地涂抹,價值上千的乳液現(xiàn)在看來是涂抹出身嬌rou貴的意思了,被劃了這么一下,就要“血流如注”給你看! 佟然本來又有點暴走的架勢,健壯的男人臉黑起來跟土匪頭子一樣,煞氣直沖九云霄,可他看到耿佳慧白嫩的腿上突然出現(xiàn)一條細細地紅蛇,心里頓時一沉,騰的起身走到耿佳慧的面前。 耿佳慧以為他又要抽瘋折騰自己,不禁有些嚇得倒退了一步,沒想到男人竟然蹲下了身子,抓住她的腳脖子,逼迫她抬起腳來看她腿傷的傷痕。傷口不大,但襯在雪白的腿上,就算只有幾滴殷紅的血珠,看在佟然的眼中也有些觸目驚心。 他想都沒想,頭一低便俯在那白膩如脂的腿上輕輕一抽吸,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那略帶咸味的血痕。耿佳慧急于抽出腳來,邊抽邊說:“你干嘛?別這樣,太不衛(wèi)生了!”可一只腿握在佟然的手中,一掙扎,人便向佟然的身上倒去。那混蛋就順勢倒在綿軟的地毯上,兩只手緊緊環(huán)住了她的腰。 耿佳慧一抬頭便望入男人深邃的眼中。男人異常認真地看著她,低聲的說:“聽說過高利貸嗎?你欠我的就是比‘驢打滾’還要命的那種,這輩子還不起,下輩子也還不完,就算你逃到深山里去當白毛女,我也拽著你這個死丫頭的辮子把你揪出來!” 眼看著男人毫不講理地揮舞起了黑心老財黃世仁的大旗,耿佳慧再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涵養(yǎng)又在這男人面前破了功:“佟然,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嗎?……你就跟……就跟跟那個“爛桃強”簡直一個熊樣?!?/br> 旁人也許不懂耿佳慧這話里的深意,可聽到佟然的耳里就要替女人豎一豎大拇哥了——罵得夠絕!含蓄!不帶臟字! “爛桃強”是以前佟然酒吧的一個小弟,本名姓賴,人如其姓,白長了高大魁梧的個子,正面一看長得如同車禍現(xiàn)場?;旧系稑尪冀鉀Q不了的事,賴哥一上場,劍拔弩張的眾人立即感覺到他強大的殺傷力刺得眼睛都睜不開,惡心得都想往他臉上貼靈符,只求惡靈退散。 但就這樣一位長相困難戶,居然還是情圣的底子,就那么一見鐘情地愛上了酒吧經理童亞紅。 這一看上不要緊,一條死路跑到黑了,根本不管人家是經理的身份,死纏爛打,像狗皮糖一樣黏住不放,童亞紅先是委婉拒絕,好聲開解,勸他向外發(fā)展;發(fā)現(xiàn)講不通理,就冷言嘲諷。多八面玲瓏場面上的女人??!最后被纏得快瘋了,只能拜托佟然出面解決了。 佟哥解決的辦法就就簡潔明了多了,在爛桃強捧著自己熬煮的雞湯拼命勸童姐喝點補補身子時,一抬腳把那碗guntang的雞湯全扣在賴哥的臉上了,然后跟他說,以后少在童姐的身邊起膩,不然往死里打。 爛桃強被燙得直跳腳,還不忘跟紅姐表白呢!表示就算被打死,也愿意變成一抹永不消逝的鬼魂守在紅姐的身邊。 佟然當時一看,這么帶種!又招呼了幾個人把倔孩子拽到胡同里進行了一通“戀愛觀重塑教育”。這位夠牛的,平時一個人能攥著板磚削躺下仨的主兒,更、愣是是一手也不還地生生挺了足有一個多小時,最后那三位都打得腿軟手抽筋,這位嘴角泛著血沫跪在佟然的腳邊,請求大哥賜給他戀愛自由的權利。 佟然看著這樣的又倔又傻的主兒,也有點頭疼,轉身問童姐,是這么的一狠心給他打死扔水庫里喂魚,還是犧牲她一個人忍一忍。 童亞紅當時的表情,耿佳慧到現(xiàn)在都記得,雖然最后看爛桃強怪可憐的,也打圓場說算了吧,只當他是大號的蒼蠅在眼前晃了,可說話時咬牙切齒的表情,絕對能被旁人理解成:“還是趕緊打死他吧!” 那時,童姐一看到爛桃強泛著傻笑湊過來,立刻繃得臉抽筋,恨不得把眼睛甩二里地外,眼不見心不煩。 甚至耿佳慧也偷偷跟佟然嘀咕過:覺得這個人太不知進退,追女人追到這份兒上,太不招人待見了! 而現(xiàn)在,耿佳慧居然拿佟然跟這么一位鬼見愁相提并論,羞辱指數(shù)簡直爆棚到了極點。 可沒想到佟然聽完之后,居然翹起嘴角,笑了起來:“怎么?你真的覺得我跟“爛桃強”很像?” 說這話時,他一翻身就把耿佳慧放躺,壓在下面,那壯碩的胸肌把耿佳慧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一直忘了告訴你,紅姐結婚有三年了,你知道她老公是誰嗎?” 耿佳慧看他笑得很詭異,便知道這答案必定不俗,想到紅姐成熟嫵媚的臉龐,不禁想到了鮮花與牛糞的淵源…心里不禁一翻:難道……是爛桃強?” 佟然顯然看出了她的疑問,壞笑著說:“不錯,就是爛桃強。所以烈女怕纏郎,你現(xiàn)在動不動就跟我算賬分家的,是不是嫌我纏得不夠緊???” 佟然一邊說著一邊在耿佳慧的腿上輕柔地撫摸著。粗壯的指尖沒有直接碰到她的皮膚,只是恰好拂著皮膚的細微的汗毛,慢慢地向耿佳慧的腿根捋去,這樣的撩撥,簡直是有些不懷好意,耿佳慧覺得被摸過的地方汗毛直立,全身被電了一樣,陣陣酥麻的感覺從腿上像全身傳播開去,深深地憋了一口氣,強忍著不動,最后忍不住吐氣時,終于控制不住擺了擺腿。 聽著耿佳慧沉重的呼吸聲,感覺著白膩的大腿在身下不安穩(wěn)地擺動,讓佟然也有些控制不住,手下用力,一把抓住耿佳慧腿上一片雪白的rou,狠狠地揪了一下。 “?。 蓖粊砥鋪淼奶弁?,讓耿佳慧身子猛地抽動,忍不住喊了出來。女人脆弱無助地喊聲騰的一下徹底點燃了佟然久未釋放的激情,腿根處的傷口,這幾日將養(yǎng)的不錯,起碼今天清晨時的晨勃,并沒有扯痛傷口。 這幾日素得他渾身的難受,尤其是每天半夜時,不用睜眼就感受到被自己涂抹的噴香的女人就睡在身旁,活像是一塊香滑柔軟的小鮮rou,憋得他渾身熱汗直淌。 就像現(xiàn)在,每一處毛孔都是快要迸發(fā)的火山口,他一把掀開女人單薄的衣服,低著頭伸著舌頭從耿佳慧平坦地小腹一路向上越過凹下的肚臍,舔過平坦微微下陷的肚子,一直舔到胸前凹陷處,轉而向左側隆起的“山丘”移去。 耿佳慧感覺濕滑的舌頭在自己的肚腹間移動,像被毒蛇信子舔過的小青蛙一般,渾身僵硬的一抽搐,皮膚上的毛孔一個個都凸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