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耿佳慧不知道具體的內情,但是顯然,這次過招還是佟然略勝一籌。不知為何,她心里略略地松了口氣。 可是尚鐵卻看在眼里,年輕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你是不是傻?。吭趺淳褪钦J準了他呢?” 耿佳慧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不傻就要挑你這個嘴臭的家伙嗎?”以前斗嘴時,尚鐵沒有一次能贏得了自己,這次也是一樣,年輕人微微瞪著眼,目光里像住著饑渴的獸一般,嘴里不說什么,卻恨不得將對面的女人一把拽進自己的懷里,狠狠地吻住,記憶里,她的嘴唇是那么柔軟。 “尚鐵,你放手吧!我從來都不是你的,你有何苦做無用功呢?” “我為什么要放手,不是我的?我搶過來就好了!你不是本來也打算嫁給他的侄子嗎?那么個軟蛋貨!哪一樣配得上你?佟然不也是照樣把你搶過來了嗎?” 耿佳慧沒有出身,盯著尚鐵,目光炯炯,一字一句地說:“不是他搶,是我欠他的?!?/br> 尚鐵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女人骨子是要強的,可惜她那柔順的外表,謙和的語氣,總是會讓人不自覺地忽略了這一點。 有時候,他真希望這女人的性子真能像她的外表那么柔弱,可是讓男人盡情地搏斗廝殺,伴著旌旗亮出刀劍一較短長。勝者便可將這戰(zhàn)勝品拽與馬背之上,牽入帳中盡享魚水之歡。 可惜,她不是。 耿佳慧抬手看了看表,說道:“我一會要上班了,就不更你多說了。我之所以要跟你出來,不是想聽你說的那些搶親的混話……你跟佟然怎么斗法我都不管,他的確夠混蛋,壓榨了你們這些小弟這么多年,要是能造反成功,我祝你多撈些家產(chǎn),貼補一下荒誕的青春。但是……請你把你的公司名字改一改吧!畢竟你我之間還有很多的舊識,我不想讓別人產(chǎn)生什么不必要的誤會,在叔侄情史之后,再在兄弟鬩墻的戲碼里挑起大梁了!” 說完耿佳慧站起身來,沖著尚鐵一字一句的說:“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什么,也不要知道你為什么喜歡我,但是愛情總有一天會淡去,友情卻是日久而彌足。你要怎么對付佟然,是你的事情,商場的事情,爾虞我詐是很正常的。 可是……你居然要聯(lián)合他的繼母……他雖然總是一副對家里的人和事兒都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你作為他曾經(jīng)的朋友,應該知道,那一家子人當年是如何對他的? 佟然是個混蛋,但是他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對那群跟他幾乎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戚是如此,對你更是如此,如果換了旁人跟他搶女人,只怕絕不是打一架,或者是生意上動手腳這么簡單了吧? 你以為,如果佟然沒有和解的意思,童姐敢那么自作主張地請你云南參加那次生日聚會?……如果我沒有猜錯,佟自他們是找你接棒抗衡佟然吧?果然是夢幻組合,只是……你這么做合適嗎?你真恨你曾經(jīng)的佟然大哥,恨到巴不得他挫骨揚灰了嗎?” 耿佳慧的一席話,質問得尚鐵臉色微微發(fā)青。 她抓起了桌子上的手機,慢慢地說:“……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有些傷口是禁不起扯拽的。有些情債,是欠下就虧欠一輩子的……你這么做,毀掉的絕不是跟佟然最后的友情,還有那個在我心中雖然脾氣臭,卻正義感十足的大男孩,尚鐵,別讓我鄙視你……” 說完,這些話,耿佳慧頭也不會地走出了咖啡廳。只留下年輕的男人,他愣愣地看著面前的杯子,慢慢舉起已經(jīng)發(fā)涼的苦咖啡,一飲而盡…… 那天下午,整個公司里的人都震動了。 接下來她從高層的個別助理的嘴里輾轉得知:原來佟家老太聯(lián)合了尚鐵一起逼宮,似乎尚總蟄伏已久,手中握著佟然的把柄,如果佟然堅持撤掉佟氏的股份的話,而黃琦琦則隔岸觀火不露聲色。 佟老太本來已經(jīng)穩(wěn)cao勝券,她只等著佟然吐口,可是佟然冷著臉,,當著所有董事的面兒,沖著佟老太太只說了一句:“我最痛恨別人在我背后下絆子?!闭f完后,就掏出手機,只說了一句話:“豬肥了,該宰了!” 不一會,佟自的手機就響了,佟氏原來的幾個小股東居然紛紛拋售股票,其中幾個還是趙麗芳的娘家人,眼看著股票賣不上價錢了,好不容易有人愿意高價接收,立刻見利忘義,欣然脫手。 可是這要命的最后一點股份脫手后,佟氏已經(jīng)宣告正式易主。更讓佟老太太氣結的而是,為了這次搭上億陽和亨泰集團的順風車,佟自還背著她還從銀行貸了一大筆周轉的巨款。 佟老太太顯然太不了解她的繼子了,順毛的驢子,你能跟他玩橫的嗎?她本想著用尚鐵壓壓佟然的氣焰,讓他投鼠忌器,沒想到佟然反而尥蹶子了。 佟自當時就摔了電話,大聲地質問佟然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佟老太太這幾天本來氣不大順,本來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卻頃刻之間,將自己這幾十年來傾注了無數(shù)心血的的家當輸?shù)靡桓啥?,一口氣沒上來,當時心臟病發(fā),一頭就栽倒在了地上,當時董事們也顧不得開會了,直接叫救護車。 大老板們暴走,可不管下面小員工的事情。午飯過后,茶水間便成了互通有無的情報集結地。 大boss們開會的具體內容,小嘍嘍們不得而知,但是帥氣大老板滅師太的八卦,已經(jīng)被傳得神乎其神。 幾個辦公室里的女助理一個個聽得神采飛揚,看來在她們的心目,佟然這樣優(yōu)質又霸氣的成熟,過門沒有親婆婆,后婆婆已經(jīng)被氣進醫(yī)院的未婚男人,簡直就是她們幻想的男神。 耿佳慧卻想到自己下班后,要面對那么一位神,腦仁都是痛的。 下了班,司機把她送回去時,佟然已經(jīng)到家了,他正在泳池里游泳,健實的臂膀在水池里掀起層層水花,他抬頭看見了耿佳慧,臉色如常,并沒有像耿佳慧料想的那樣勃然大怒,抹著臉上的水說:“過來,跟我一起游一會。” 耿佳慧想起上次的酒池rou林,臉色不禁微微一紅,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進了屋子。 佟然隨后從池里爬了出來。拿起浴巾扔給了耿佳慧,讓她幫自己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耿佳慧不愿意,他就猛地一甩頭,似一只大型犬科動物將水珠子甩到了她的身上。 “別抖!”耿佳慧趕緊把大毛巾罩在了他的頭上,用力地擦拭了起來。 當擦到臉上時,她看到佟然正低著頭,專注地看著她,突然說了一句:“慧慧,我們結婚吧!” ☆、64.第六十四章 這是一句意想不到的話,本以為男人在開玩笑,可是看到他定定的神色,卻絲毫沒有半分玩笑之言。 “下個月初怎么樣?”那平淡的語氣就像是在說,腳底板的瘤子下個月割掉怎么樣? 耿佳慧知道這男人說風便要下雨,說下個月結婚,那一定會那時候大擺筵席。 “我不想……”她回答得十分生硬,面對外人時,溫潤圓滑的性子在這男人面前永遠是冰箱里放久了的蘋果——干巴巴的。 “干嘛不?你想讓人白白的睡嗎?不進洞房,我也是夜夜睡你當新郎!”被耿佳慧折了面子,男人的毒舌開始反擊了。 耿佳慧的回答更干脆,把毛巾使勁地往他臉上一摔,繃著小臉就要上了樓! “干吧?又跟我別扭什么?”男人一伸手就把女人又拽到了懷里,看著她鼓著臉的模樣,居然有種難得的孩子氣,忍不住抱在懷里使勁地親。 這種臭無賴的勁頭,真是讓耿佳慧撕扯不開, “干嘛?你覺得我們倆在談戀愛?我干嘛要嫁給你?” “除了我,你這輩子還想嫁給別人嗎?怎么,哪點讓你不滿意,是力度不夠?還是頻率不行? 話漸漸往下流的地方滑,手也不老實地跟著下去了。 男人的將耿佳慧一把抱起,一只手伸進了女人的內褲,而另一只手鉗住了她的身體,實在是來不及上二樓的臥室了,干脆一把就把她抱進了書房里。 書房落地窗前的搖椅很大,鋪著細軟的羔羊毛皮,佳慧很快就被男人剝得曲線畢露,被按倒在柔軟的皮毛上。 “佟然,你不能總是這樣!你會正經(jīng)說話不……”本來盤起的頭發(fā),此時也被掙脫得散亂了一片,耿佳慧只能伸出腳來去踹佟然的俊臉。 佟然握住了她細細的腳踝,重重地在女人的腿根處咬了一大口。 “現(xiàn)在人類就是在開倒車,尤其是男人!還趕不上原始人!看上了敲暈了拖到山洞里就行了!絕對他媽沒有失戀這一說!我現(xiàn)在是想明白了,你就是太理智了,我沒跟你商量,我是很正經(jīng)地要娶你,拒絕了也不行!” 佟土匪霸氣側漏地表示自己要幫人類一正婚戀史,大腿一張,便露出猙獰的“j□j棒”。耿佳慧氣得都哆嗦了:“你……滾……滾!去……公園找母猩猩去,一棒子敲暈了拖山洞里吧!大混蛋!” 佟然的臉又被女人的臉連踹了好幾下,干脆把女人的雙腳折過來,擠壓在了她的胸前:“我的寶貝這么光光滑滑的,我舍得去找母猩猩嗎?來,我發(fā)情期到了,咱們交.配吧!” 獸性style就這么復古地吹來了。這個男人絕對是上古的品種,體力驚人,耿佳慧在搖椅上就像風浪里顛簸的小魚,被人狠狠地捏住了尾巴甩來甩去。 當她再次從背后被狠狠地貫穿時,被刺激到了極限的密處終于忍不住噴涌出了一股暖流,類似與失禁的體驗絕對讓人羞愧到了極點; 尤其是她的頭抵著搖椅上的毛毯,兩只腿大大分開地站在地板之上,眼睜睜地看著兩腿間大量透明的汁液在男人越來越猛力的擊打下,突然迸濺到了地板之上,那種視覺上的沖擊簡直都要把眼睛燒壞了。 男人是從來不習慣用保險套的,這次也不例外地在她的密處肆無忌憚地留下了自己的種子。 當屋子里的喘息聲漸漸停歇下來的時候,男人喘著粗氣,將還在哽咽的女人緊緊地摟在了懷里。 “嫁給我吧!這一次,我一定會把你捧著手心里,不會再讓你的心,你的人有可以逃跑的機會……” 耿佳慧沒有說話,她的臉貼在了男人的胸膛上,聽著那里面咚咚咚,不太平穩(wěn)的心跳聲…… 佟然的確沒有開玩笑,雖然他再也沒有類似于求婚的話,但是他的確命令自己的手下開始著手安排結婚的事宜。 耿佳慧幾次試圖跟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講一講道理,最后都被這男人四兩撥千斤了。 不過讓耿佳慧心煩的事情,倒是可以讓人松一口氣了。 那個當初設下騙局的害得哥哥上當?shù)囊换锶?,居然被警察逮捕了。其實說逮捕也不是特別恰當,那伙人其實是自首的。 警察也說不好,這幫本來可以遠走高飛的騙子們?yōu)槭裁椿貋砹?。只是當他們坐在審訊室里時還面如土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要求警察同志把自己關進監(jiān)獄里吧。 似乎這監(jiān)獄里遠比外面的世界要安全美好。 因為主犯自首,耿嘉智的問題也清楚了,在看守所里羈押了些許時日后,終于被放了出來。 當他被接回家時,耿媽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因為好久沒有見到陽光,皮膚白得活像是重癥病人一般,本來就細瘦的個子,看起來越發(fā)的弱不禁風了。 耿爸給女兒打去了電話,讓她安心些,有時間再回家一趟。 耿佳慧聽了這段傳奇般的經(jīng)歷,直覺是佟然的手筆,但是問起佟然時,他卻不置可否,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問耿佳慧,婚紗可有喜歡的款式。 耿佳慧心里堵得難受,翻騰得厲害,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好半天,才對著那一冊華麗的婚紗說:“你這么厲害,這種小事就不要問我了,你看著辦好了!”男人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居然還真這么興致勃勃地自己看了下去! 現(xiàn)在,為了結婚這個話題,她與他簡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耿佳慧只能把自己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公事上面。 可是公司里也不是可以讓人順氣的地方。這天,她剛坐定,桌子上的分機就響了,原來是黃琦琦的秘書打來的,讓她去黃總的辦公室一趟。 電話里,那秘書的口吻不算客氣,簡直是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在跟她說話。耿佳慧撂下電話后,想了想,并沒有起身,依舊處理著自己手頭的文件。 過了好久,電話又響了,還是那個秘書打了的:“耿小姐,你怎么還沒有上來?我們黃總的行程可是安排的很滿的,你有沒有時間觀念?” 耿佳慧啪的一下就把電話撂了。 這次電話沒有響起,黃琦琦的秘書踩著七寸高跟鞋,氣呼呼的從樓上下來,站到了耿佳慧的桌前,敲著桌子,微微揚著下巴,斯斯文文卻語氣尖利地問:“耿小姐,我電話里說得不夠清楚嗎?黃總用事情要找你面談,你卻遲遲不上去,這種工作態(tài)度該讓我怎么向黃總答復?” 耿佳慧的收購部在綜合辦公區(qū),大部分辦公人員由億陽和亨泰兩大集團的人馬組成,也就是說內地人和港人各占一半。雖說是聯(lián)手合作,但是亨泰的人自持甚高,老牌的財閥,實力雄厚,店大欺客也是正常的事情,加上對于億陽這個新生集團天然的蔑視感,實際上,在平日的辦公時,都略略對億陽的工作人員有輕視之意。 這種感覺是抓不住把柄的,說話的語氣,眼神雖然讓人心里不舒服,但是也沒有上綱上線到了撕破臉的程度,畢竟能進這棟寫字樓的都不是泛泛之輩,當然不會像小孩子那樣看不順眼就大打一架。 而這位秘書,簡直是把這種心理上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了極致。此時辦公區(qū)所有人都抬起了頭,望向了耿佳慧的方向。 耿佳慧慢慢地抬起頭來,看了看那位秘書的胸片,問道:“仙蒂,我的職位是什么?” 那個仙蒂被問得一愣,馬上領悟到耿佳慧一定是拿她那個并購部老總的職位說事兒來壓她??尚Γ〖瘓F里的老總就像腳下的沙子一般,不要太多了!她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拿起喬兒來了! “對不起,耿總,我只是個小小的秘書,我的工作不過是傳話而已!您大人有大量,還是不要為難我這個打工妹好了。 這個叫仙蒂的果然腦瓜夠用,不愧是黃琦琦身邊的人,話鋒一轉,就把耿佳慧架到了亂擺官架子,為難小秘書的高度上來。 辦公區(qū)里的那些香港人開始竊竊私語,臉上掛起了不以為的表情。 耿佳慧倒是不太介意,只是微笑著說:“仙蒂,不要這么說,我們都是給人打工的而已,集團的待遇優(yōu)厚,我們的薪酬都不薄,自然要盡心盡力的工作,你是秘書后勤工作,職責是溝通協(xié)調,是集團的boss們傳遞聲音和采集信息的口舌;我的部門是并購部,并購部的職責是抓住時機,以最低廉的成本,為集團并購最賺錢的企業(yè)。 現(xiàn)在是上午十點,馬上在十分鐘之后,就要有一場遠程電話會議,討論東北的三家啤酒廠的并購方案。如果因為我的缺席而延誤了并購的最佳時間,這個責任,我是擔負不起的,我這叫失職。 方才你說黃總找我的時候,我就想對你說這件事,希望你代為協(xié)調,可我剛說沒有時間,你那邊就把電話撂下了,是不是有些太沒有耐心了呢?如果你一直是這樣的工作態(tài)度,會讓各部門之間與黃總之間產(chǎn)生多少不必要的誤會呢?” 這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據(jù),而且根本沒有拿自己的老總身份來胡亂壓人。 仙蒂被堵得啞口無言,也許只有她自己清楚,耿佳慧方才根本就沒有提什么電話會議的事情,只是淡淡地說知道了,就掛掉了電話。 偏偏這姓耿女人生得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訓起人來不怒自威。她如果再死纏著糾結電話里的事情,倒顯得是她無理取鬧了。 就在這時,耿佳慧的電腦屏幕的視頻電話再閃動,她不再理睬仙蒂,自顧自地戴上了耳麥,準備開始視頻會議。 仙蒂在眾人略帶嘲諷的眼神中,訕訕地走人了。 當然她回到樓上的時候,臉都氣紫了。 黃琦琦聽了她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講述之后,微微皺了下眉,然后冷笑道:“她這是在給我下馬威呢!” ☆、65.第六十五章 說完這話時,她看向了手機里的微博照片,這是一個這張請柬上新人的名字是赫然是“佟然、耿佳慧”。 請柬并不是送給她的,這場婚禮是以親友為主,她是輾轉在別人的微博上看到了。想來接到了佟然的請柬很是興奮,便放到微博的親友圈里去曬。 看到那兩個名字竟然并列在一張粉色素雅的請柬上的那一刻,黃琦琦只覺得耳朵都在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