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這不歸你管吧……是有人,怎么啦?” 爺爺點點頭,輕聲說:“那我就明說吧,我孫子來給你看房,結果受了傷,這事你不知道嗎?” “哦,我知道!” 江景海這才敞開門,邊把我們讓進去邊說:“你是來要賠償?shù)陌?,開個價吧,前倆人都給了四十萬,給你們也這個數(shù),可以不?” “我不是為錢來的,是為事!” 爺爺語氣平和地說:“我想知道哪位大師給你出的主意,我想找他談談!” “你談的著嗎?” 江景海一聽這話,有些氣惱,呲牙咧嘴地說:“我愿意給四十萬賠償,你還想怎么樣?” “江老板,別打擾我?guī)煾盖逍?!?/br> 這時,樓上下來一位年輕人,一米八大高個,長的還挺帥氣,身穿改良款道袍,卻滿臉兇相。 “這二位干嘛的?” 他直愣愣沖我們過來,表情十分陰沉。 江景海一擺手,無奈道:“這是你們找的那小子的家屬,來找事了!” “哦?” 年輕人近前,對我和爺爺上下打量,轉臉一笑。 “來要錢吧?” “江老板別吝嗇,該花的錢一定要花,家?guī)熞欢◣湍惆咽虑榻鉀Q!”他輕浮地說到。 “年輕人!” 爺爺清了清嗓子,認真地說:“我這么大歲數(shù),怎么能為了點錢登門呢,我是想告訴你,你們事情辦的不對,我想跟你師父談談!” “我?guī)煾福悄阆胍娋湍芤姷???/br> 這小子出言不遜,呲牙咧嘴地說;“這老頭,一點禮貌都沒有,真是白活!” “你說什么呢?” 我氣不過,攥起拳頭就要往前沖,爺爺卻把我拉住。 “趕緊叫你師父下來,我跟你這輩分的談不著!”爺爺說話時仍舊保持風度,不卑不亢。 “沒聽懂我的話?” 年輕人卻仍舊豪橫,沖我們大喊:“趕緊,拿錢走人!” “不得無禮!” 就聽樓上傳來娘里娘氣的男聲。 一位留著八字胡的干瘦老道,順著樓梯緩緩走下。 第十五章 邪性明器 這老道瘦的像柴火棍,尖嘴猴腮,相貌猥瑣。 他身高一米六左右,小眼,癟嘴,塌鼻梁,還有點羅圈腿。 一身道袍穿在身上,他也撐不起來,道冠也因為頭太小,一直往下滑。 他不像得道高人,倒像耗子成精,給我的感覺,像熱播情景劇里的“賈隊長”。 “天都快黑了,還有人來拜訪,這是為師我的榮幸??!” 老道瞇著眼睛走過來,也是先對我們爺孫一通打量,跟他徒弟剛才的眼神差不多,他們師徒還真有傳授。 “這位老哥哪的人啊,所為何事???” 良久,他才不冷不熱地發(fā)問。 “我是安邱人,姓言,這是我孫子,未請教足下上什么山,走什么道啊?”爺爺客氣道。 “嗬,門里人啊!” 老頭抬手一捋八字胡,牛哄哄地說:“我叫段天南,江湖散人罷了,你找我所為何事?” “何事?當然是為了公道!” 爺爺義正言辭地說:“你身為修行者,為錢受雇于人無可厚非,可為何要害不相干的人,用別人體內的煞,化這間屋子的陰,你居心何在?” “哎喲,別這么上綱上線!” 段天南一咧嘴,滿不在乎地說:“如果沒弄到你孫子頭上,你能這么有正義感?行啦,我們出錢!” “閉嘴!” 爺爺發(fā)怒,指著他的鼻子說:“我不光為我孫子,還為所有被你害的人,更為了公平正義!” “你這老頭!” 年輕人擋在段天南身前,氣急敗壞地說:“你別太過分,我?guī)煾敢彩悄隳苤傅??小心我……?/br> “小心你什么?” 沒等他說完,我就把他打斷,緊接著往前兩步,捶了捶胸口。 “你要是不服咱倆先試試,我爺爺也不是你想吼就能吼的!” 一邊說著,我轉頭看向爺爺,見怹滿臉欣慰,我也就放心了,就能繼續(xù)豪橫下去。 說來,這一對師徒,全特么混蛋,估計是被人捧久了,受不了指責。 這是病,瓷瓷實實打一頓就好了! “行啦,別鬧了!” 爺爺深吸一口氣,望向段天南。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事情講清楚,然后給我們道歉!” “沒這說法!” 段天南仍不忿,冷著臉說:“我沒什么可說的,你在這糾纏不休,無非是想多要錢,簡直是碰瓷兒!” “你!” 爺爺搖搖頭,無奈地說:“既然你態(tài)度如此,那咱們就走著瞧吧!” 話音落下,怹轉身朝門口走去,我倒退著,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年輕人。 臨出門,爺爺掏出一張名片,夾在門把手的縫隙中。 江景海拿過名片看了一眼,隨手扔到門外,緊接著就關上了門。 …… “欺人太甚!” 回到車上,我覺得心里憋氣,開始給程晨講剛才發(fā)生的事。 爺爺面色也不好,但仍舊淡定,想必還有什么高招。 聽完我的講述,程晨的脾氣也上來了。 “給他們臉了,什么路數(shù)啊,不行咱再找回去!” 他把著方向盤,從后視鏡里看向我爺爺。 爺爺卻擺擺手,嚴肅地說:“不去了,太掉價,看江景海啥時候來找咱們!” 說完,怹臉上擠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似乎心里有數(shù)了,姜還是老的辣??! 轉天一大早,爺爺換好干凈的中山裝,接到了一個電話。 放下電話,爺爺趕緊讓我把家里打掃了一遍。 怹說這公寓樓跟大別墅沒法比,但也要干干凈凈,免得讓人笑話。 還說,江景海一會要過來坐。 我挺納悶,昨天不是談的不愉快嘛,江景海怎么會登門呢? 可爺爺叫我別急,收拾完之后,讓我跟他一齊坐在沙發(fā)上等。 八點半,互聽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正是江景海。 他滿身大汗,肥碩的身體的浸透了,大口喘著粗氣。 見門開了,他滿是橫rou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小哥,我找言先生,言先生是高人??!” 沒等我請,他就自顧自往里闖,我這才看清,他手上提著不少名貴禮品。 “言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他把禮品放在茶幾旁,神情激動。 爺爺先偷眼打量一番,繼而擺擺手,保持淡定。 “怎么?一個人來的?”怹不緊不慢地發(fā)問。 “對啊,言先生,您神了!” 江景海挑起大拇指,說話時唾沫直噴。 原來,當時他把爺爺?shù)拿恿?,但是,當他晚上睡覺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張名片就在床頭柜上。 他覺得邪性,就把名片給撕碎了,再次扔進垃圾桶。 卻沒想到,他起夜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這名片仍舊完好無損的放在床頭柜上。 就這么一下子,他慌了,覺得事情不對,我爺爺很不簡單。 所以,天亮之后,他趕緊備好了禮物,親自登門致歉。 “哈,別客氣了,直接說事吧!”爺爺輕聲細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