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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勢不可擋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于是,房間里響起了忽高忽低的二重唱,“你好迷人,別吵吵了,我愛你,別吵吵了,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

    第二天下班,夏耀提著鳥籠子往外走,打算把這只大鷯哥放到朋友家寄養(yǎng),結(jié)果被夏母攔住了,“你可別把這只鳥送人,我可稀罕它了!”

    夏耀納悶,“您稀罕它?”

    “是啊,這只鳥嘴兒可甜了,張口閉口我愛你,比你那只鳥可人疼多了。你那只鳥沒事就冒出兩句臟話,特別不招人待見!”

    夏耀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老娘要是知道這鳥為什么會說那些話,估摸當(dāng)場就會把它宰了。

    “你要是不樂意養(yǎng),放我屋陽臺上?!毕哪刚f。

    夏耀一想這只鳥指不定還會冒出什么雷人的話,只好又說:“算了,還是擱在我屋里養(yǎng)吧!”于是,咬著牙又把這只聒噪的鳥提了回去。

    煙臺的海邊,一群美女保鏢身著比基尼,四肢被綁扔在沙灘上暴曬。短短兩三天的訓(xùn)練,有的人已經(jīng)曬得禿嚕皮,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幾乎都被海水泡白了。她們的背后站著兩名身著迷彩服的強壯男教官,一位教官右腳踢在匍匐在沙地的美女身上,另一位教官將手中重物壓在身前美女的背上。女保鏢們衣著性感熱辣,表情痛苦,男教官則顯得毫不手軟,暴力相向。

    袁縱赤腳行走在海灘上,面無表情地盯著這群弱女子們遭受著各種非人的折磨。

    在一場搏擊訓(xùn)練中,一名女保鏢被教官拽開了胸前的衣服,當(dāng)即尖叫一聲,下意識地用手去捂,結(jié)果因為這么一個動作遭到了重罰。

    袁縱特別漠然的口吻說:“記住了,身為一個保鏢,主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你的個人形象是次要的。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保鏢,必須要有個人形象上的犧牲……”

    正說著,手機響了。袁縱揮手示意教官繼續(xù)訓(xùn)練,自個走到一旁接電話。

    21

    “那個犯罪團伙,跑了一個?!?/br>
    袁縱沉默了半晌,說:“知道了?!?/br>
    回到訓(xùn)練場,副總教官見袁縱的臉色有些凝重,便朝他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北京那邊出了點事?!?/br>
    “你要有急事就先回去吧,這邊有我們呢,你還不相信咱這個領(lǐng)導(dǎo)班子的實力???”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是原則和立場的問題。這里很多學(xué)員寧可拋棄現(xiàn)有的優(yōu)越生活,也要歷經(jīng)殘酷訓(xùn)練拜師在袁縱門下,這是保鏢業(yè)的一個金字招牌。

    袁縱淡淡說道:“繼續(xù)訓(xùn)練吧!”

    夏耀這邊也收到了重要案犯逃竄的消息,原來那天車?yán)锊恢黄邆€人,還有一個一直沒有下車。當(dāng)時警方和通緝犯正面交火,應(yīng)付不暇,加上天黑,沒人注意到車?yán)锪袅巳?。而且這人身手極其敏捷,在敵我雙方激戰(zhàn)正酣的時候,他就利用地形和遮蔽物偷偷逃竄了。

    殺人犯潛逃的消息一經(jīng)流出,這一片兒的老百姓又不淡定了。別說老百姓,就是局子里的警察都人人自危。畢竟是那么恐怖的一個殺人團伙,殺人犯一旦上門復(fù)仇,每個參與抓捕的警察的人身安全都沒有保障。白天還好,通緝犯再猖狂,也不至于蠢到自投羅網(wǎng)??傻搅送砩希丶业耐局?,家門口四周,甚至自家屋內(nèi)……四處潛伏著危機。

    尤其是夏耀,他是這次抓捕行動表現(xiàn)最突出的一位。局里要給夏耀配專車,專人接送,被夏耀拒絕了。來就來吧,老子正好等著他找上門呢!

    傍晚訓(xùn)練結(jié)束后,袁縱從煙臺開車,開了足足五個多小時才到北京。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很多家的燈都關(guān)了,包括夏耀房間的。袁縱站在夏耀窗外,看似閑散的表情,實際上神經(jīng)繃得緊緊的,密切洞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直到天蒙蒙亮,袁縱才開車趕回?zé)熍_,繼續(xù)展開第二天的培訓(xùn)。

    最近這兩天,大鷯哥突然老實多了,半夜再也沒瞎叫喚。夏耀起床撒尿的時候,想去窗口一探究竟,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只鷯哥不見了。再往窗外一掃,目光頓時怔住。

    袁縱背對著他而站,寬闊的脊背繃出一個堅韌的線條,他的兩只手攥著西裝的衣擺。夏耀聽人家說過,兩只手攥著西裝的衣擺,是為了防止手上有汗,把槍或者上膛的時候手會滑,結(jié)果被敵人搶占先機。夏耀也看到,袁縱的脖梗和耳后被蚊子盯了幾個包,他甚至抓都不抓一下,就那么穩(wěn)穩(wěn)地站著。而這一片兒之所以有這么多蚊子,也是拜夏耀所賜,他潑的那點兒魚湯到今天還散味兒呢。

    這一刻,夏耀心里有種難以言說的滋味。他想打開窗戶,朝袁縱說:你用不著這樣,我不想欠你人情……可他說不出來。最后又默默地退回到床上,深呼一口氣,鉆進了被窩里。一夜無眠,直到天快亮,窗口傳來細微的動靜,以往夏耀從未聽到過。

    他把目光朝陽臺斜過去,大鷯哥回來了……

    22

    晚上下班,夏耀提了一瓶殺蚊劑回了家。

    把院墻外面所有潑過魚湯菜湯和穢物的地方全都大肆清理一番,再噴上殺蚊劑。噴的時候還賊兮兮的,好像做了多見不得人的事,怕人瞧見了問似的。

    灑完再清理,把蚊子招來再驅(qū)趕,我這不是沒事閑的慌么?夏耀暗想:我直接和他說清楚,把他轟走不就完事了么?后來,夏耀給自個找了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借口:但凡是特種兵,都有著超乎尋常的心理素質(zhì)和堅忍不拔的意志,這種人是轟不走的。再說了,免費“請”來一個頂級保鏢,這種便宜去哪撿?

    也許是太累了,夏耀趴在床上就睡著了,連燈都沒關(guān),窗簾也沒拉。袁縱過來的時候,滅蚊劑的味道還沒散,夜風(fēng)一吹,灌入袁縱的鼻息中。他仿佛看到夏耀噴灑的時候,那副既糾結(jié)又不情愿的表情。

    袁縱透過窗戶向里望,夏耀趴在床上,裸露出一大片脊背。白皙的皮膚光滑緊致,一路延伸到臀溝處,屁股很翹,但是不娘,是屬于一種陽剛的性感,很有男人味。袁縱舔了舔嘴角,心里窩著一團火,無處可發(fā)。

    這種睡姿雖然養(yǎng)眼,但是很別扭。夏耀歪側(cè)著頭,這么睡久了不僅會壓迫心臟,而且還容易脖子疼。人在熟睡的情況下,聽到一聲咳嗽或者一點兒動靜都會翻身。于是,袁縱吹了聲哨。

    果然,夏耀聽到動靜之后,賴了吧唧地翻了個身,最后面朝著袁縱的姿勢停下來。

    夜風(fēng)有點兒涼,袁縱又吹了聲口哨。夏耀把踹開的薄被蓋上了,表情看起來極不情愿,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

    其后的三天,袁縱一直這樣兩地奔波,晚上定時來“站崗”,天一亮就回去。本來夏耀想著,是個人身體就會吃不消,一天兩天還好,不可能天天來吧?據(jù)他了解,袁縱他們的特訓(xùn)需要兩周的時間,就是鋼打的人,也架不住這么折騰吧?可夏耀就碰上了一個橫主兒,人家就是鋼筋鐵骨,風(fēng)雨無阻。若是天兒好還可以,像是今天這樣,狂風(fēng)大作,外面的瓶瓶罐罐被吹得叮當(dāng)亂響,明顯就是要暴雨來臨前的征兆。

    夏耀在床上翻了幾個跟頭后,一躍而起,大步走到陽臺。

    “馬上走!”

    袁縱站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連個頭都沒轉(zhuǎn)。

    “刮大風(fēng)了你沒看見么?”

    大漠風(fēng)沙,臺風(fēng)入境,執(zhí)行過多少危難險急的任務(wù),還計較這么幾級風(fēng)么?

    夏耀心里不知哪來一股怨氣,砰的一聲把窗戶撞上了。愛尼瑪走不走,吹跑了活該!沒一會兒,一道霹雷在窗口炸開,光亮中夏耀看到了袁縱那張沉著淡然的面孔,鐺鐺鐺幾大步走過去,“你特么是不是想讓雷劈死?。俊?/br>
    袁縱巋然不動。

    夏耀忍無可忍,從柜子里抽出一把傘,朝袁縱的腦袋上砸去。這一記爆頭,爆得袁縱心口窩guntangguntang的。

    23

    沒一會兒,真下雨了,而且是狂風(fēng)暴雨。雨點砸在窗沿上,砸得夏耀心里七零八散的。他走到窗戶旁,恨恨地朝窗外望。如果只下雨還好,這樣風(fēng)雨交加的,袁縱手里的那把傘已經(jīng)被蹂躪得不成樣子了。

    “滾進來!”夏耀怒喝一聲。

    袁縱跳窗而入。

    夏耀從衣柜里翻出一件寬大的睡袍遞給袁縱,讓他先去洗個澡。袁縱洗完澡出來,看到夏耀正在把他的濕衣服掛起來晾曬。

    “你的內(nèi)褲太小了,穿著緊?!痹v說。

    夏耀那張臉噌的一下就綠了。

    “誰尼瑪讓你穿了?”

    “我看浴室里掛著,就穿了?!币桓崩硭?dāng)然的表情。

    夏耀冷銳的目光直直地瞪著他。

    袁縱把手滑到硬朗的胯骨邊緣,特別故意的口吻。

    “要不……我現(xiàn)在脫下來?”

    “不用了!”

    夏耀硬邦邦的一聲回斥,繃著臉朝寫字桌走去。然后,打開寫字桌的抽屜,把那個木質(zhì)房子模型拿了出來,問:“那天說的話還算數(shù)么?”

    袁縱反問:“什么話?”

    “就是爺給你笑一個,你給它穿上小褲衩?!闭f著把泥塑小人兒拿了出來。

    袁縱一看,嘴角繃不住甩出一絲笑。

    “笑什么?”夏耀陰著臉。

    這事擱誰身上誰都得笑,泥塑小人的小雞兒和屁股全都讓夏耀涂黑了,上面還粘了一些爛不嗤嗤的東西??磥碇跋囊鲞^無數(shù)努力,想給小人兒穿上褲衩,結(jié)果手藝活兒不行,就變成現(xiàn)在這副德行了。

    袁縱咂著嘴,淡淡說道:“難度變大了,光笑不行了!”

    “別蹬鼻子上臉??!”夏耀逼視著袁縱,“爺讓你修是看得起你!修不修?不修還我!”

    袁縱歪著頭掃了夏耀一眼,說:“修?!?/br>
    夏耀這才有點兒笑模樣。

    于是,外面下著大雨,兩個人坐在窗邊。夏耀一邊聽著雨聲,一邊聽著袁縱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他特別納悶,為什么他用錘子砸都砸不動,可袁縱用把小刀就削鐵如泥了?

    “勁兒不在刀上,在手上。”袁縱說。

    切……夏耀冷哼一聲。

    不過,不得不讓夏耀佩服的是,袁縱這雙看起來粗糲無比的大手,竟然還能干這么精細的活兒。刀在手指間流轉(zhuǎn),花活兒耍得特漂亮。沒一會兒,小人兒上揚的雞雞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飽滿的小山丘。不知道袁縱在小人兒身上動了什么手腳,穿上小褲衩后,小人兒不僅沒規(guī)矩多少,反而有賣sao的嫌疑。都說完全裸露不叫誘人,半遮半掩才叫性感,袁縱的鬼斧神工就把這一說辭演繹得淋漓盡致。

    夏耀看著還是別扭,又說:“穿上褲子?!?/br>
    袁縱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工程量太大,我玩不轉(zhuǎn)?!?/br>
    “你丫絕對是故意的?!?/br>
    袁縱舔了舔牙尖,“我就照你要求,加了個小褲衩。你不說自個sao,還賴我手藝不行?!?/br>
    24

    夏耀一記重拳朝袁縱的脖頸上掃去,“你特么說誰sao呢?”

    袁縱迅速伸出手掌,啪的一聲接住了這一拳。然后,五指合攏,將夏耀的手包裹在手心里。夏耀使勁往外扥,竟然扥不動。心里不服氣,另一只拳頭也掃了過去,結(jié)果同樣被袁縱那只大手包住了。

    “松手!”夏耀厲眉狠擰。

    袁縱不僅不松手,反而越攥越緊,像是要把夏耀的指骨捏碎,皮rou捏爛,完完全全嵌進自個兒的手心里。夏耀吃痛,目光和袁縱相對時,內(nèi)心深處突然有種畏寒的感覺。袁縱定定地看著他,凌厲如刀,濃烈似火,像是要把夏耀連皮帶骨頭吞到肚子里。就在夏耀惶惶不安的時候,突然一股強力扯拽著他,將他的腳硬生生地從地板上拔下來,朝袁縱身上跌去。

    一聲悶響,夏耀整張臉貼在了袁縱結(jié)實而富有彈性的胸口。然后,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身體又開始大幅度后傾,腳步不受控地往回倒,一個趔趄摔回床上。燈突然滅了,夏耀被一個精壯的身軀壓住了不能動彈。他想罵人,卻被袁縱捂住了嘴。

    “侵犯”兩個字刺進大腦皮層,夏耀內(nèi)心深處瘋狂叫囂著絕望和憤慨。他幾乎是玩命地反抗和掙扎,幾秒鐘便已大汗淋漓。

    袁縱的手捂在夏耀的嘴上,感覺到薄唇在掌心劇烈地摩擦和蠕動,還有緊張急促的鼻息撲到手背的陣陣熱氣。赤裸裸地顯露出夏耀對身體接觸的強烈抗拒和緊張,這是一個對性毫無經(jīng)驗的男人才會有的歇斯底里。

    袁縱笑了,笑容和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形成強烈的反差,笑得夏耀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突然,一個冷冰冰的槍管豎在了大開的窗口。袁縱凌然暴動,幾乎是眨眼間飛至窗口,一掌切在持槍者的手腕上。啪的一聲,槍落在房間的地上。夏耀瞬間反應(yīng)過來,急速奔至窗口。但因為被袁縱壓得太久,身體不如平時靈活,等他到窗口的時候,袁縱已經(jīng)砰的一聲將窗戶死死關(guān)上了。因為用力過猛,窗戶像是死死嵌進了墻里,怎么都拽不開。

    夏耀剛才被袁縱那么一攥,兩只手像抽了筋一樣,完全使不上力氣。

    他想跑到客廳去開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門和窗戶全都卡得緊緊的,打不開了。

    夏耀扒著窗口往外看,雨幕中,袁縱正在和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纏斗。這一刻,夏耀才知道為什么袁縱要攥他的手,要關(guān)房間的燈,要把他撲倒在床上,而且捂住了他的嘴……

    外面激戰(zhàn)正酣,歹徒又掏出一把槍,夏耀心頭一緊。只見袁縱雙手?jǐn)傞_,轉(zhuǎn)瞬間來了一招極度震撼的空手奪槍。然后用強悍的兩條腿將歹徒整個人翻趴在地,重膝砸在歹徒背部,將其手臂反關(guān)節(jié)一擰,只聽咔嚓兩聲裂響,歹徒發(fā)出絕望的嘶鳴聲。

    25

    十幾秒后,歹徒昏死過去,再無半點兒反抗之力。夏耀緊緊揪著的一顆心終于松開了,舒坦了。袁縱依舊死死壓住歹徒,防止他突然醒來,然后將他渾身上下摸了一遍,掏出兩個彈夾,揣進衣兜里。

    現(xiàn)在總可以讓我出去了吧?夏耀想著,重重地砸了幾下窗戶。結(jié)果,袁縱壓根不理他這一茬兒,顧自將歹徒從地上拽起,冒著大雨朝不遠處的車上走去。拿出繩子把歹徒綁得扎扎實實的,扔進后備箱里。一切都處理妥當(dāng)后,再次啟步朝夏耀的臥室窗口走去。

    隔著一層濕漉漉的窗戶,夏耀看到雨中行走的那個男人,高大威武,氣宇軒昂,帶著一股子撼天動地的霸氣。砰的一聲,窗戶被袁縱拽開了。

    “人呢?”夏耀問。

    袁縱說:“被我綁上了,明個一早就押回局里。”說完,把繳獲的槍支和兩個彈夾順著窗口遞了進去。

    夏耀對著袁縱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厲,“你為什么把窗戶卡死了,不讓我出去?你以為你自己很能個兒么?你以為你單槍匹馬、赤手空拳斗歹徒很牛逼么?我特么才是警察!你憑什么剝奪我執(zhí)法的權(quán)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