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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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加班夜,忙到晚上九點(diǎn)多,夏耀特意沒給夏母打電話,想等夏母主動打過來,結(jié)果一直等到下班也沒動靜。我擦,都對我放心到了這種程度? 夏耀回到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夏母還沒回來。打她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正著急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開鎖聲。轉(zhuǎn)過頭,看到夏母正往房間里面走,高跟鞋發(fā)出清脆的塔塔聲。 “您去干嘛了?”夏耀問。 夏母淡淡回道:“和一個朋友去逛夜市了?!?/br> 夏耀呲牙,這小日子過的,比我還瀟灑??!看來已經(jīng)把您兒子的婚姻大事置之度外了啊! 為了找存在感,夏耀故意說:“我也剛回來?!?/br> 然后一直等著夏母問他去干了什么,結(jié)果夏母完全沒有打聽的興趣,脫了外套直奔自個的房間。卸妝、洗臉、做美容。 夏耀就在旁邊念秧兒,“您咋不問問我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 夏母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你不是加班么?” 夏耀竟然因?yàn)橄哪傅臉O度信任而覺得掃興,為了找到夏母對他“嚴(yán)盯死守”的那種親切感,刻意清了清嗓子,故作一副心虛的表情。 “其實(shí)吧……我沒加班?!?/br> 夏母完全沒搭理夏耀這茬兒。 夏耀又?jǐn)[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媽,我實(shí)話跟您說了吧,我剛才去和袁縱約會了。我這段時間憋得太難受了,實(shí)在沒忍住就……” 不料,夏母輕飄飄地甩出仨字,“蒙誰???” 夏耀真懵了,過了好半天之后急赤白臉地跟夏母嚷嚷,“媽,您就這么信任我?您就不能懷疑一下我的人品?” 夏母臉上浮現(xiàn)一絲慍色,“你能不能別在這吵吵八火的?” 夏耀驚了,這怎么還冒出一句東北話? 夏母斜眼掃著夏耀,“有事沒事?沒事趕緊出去。” 夏耀面色又柔和下來,“媽,我求求您了,您罵我兩句,您嘮叨我?guī)茁暎臀液驮v的問題給我施加一點(diǎn)兒壓力,我現(xiàn)在生活好空虛……” “去去去,我沒工夫跟你白活?,F(xiàn)在已經(jīng)將近十一點(diǎn)了,美容時間到了,我得馬上上床睡覺,你自個反省去吧?!闭f完砰的一聲將門關(guān)上了。 第二天中午,夏母買菜回家,心中暗喜:這小子一上午都沒露面,是攤上什么事了吧?終于可以吃上一頓消停飯了……一邊想著一邊摸鑰匙,結(jié)果鑰匙插進(jìn)去,還沒擰就打開了。 額?家里進(jìn)人了? 廚房里飄來一陣極度誘人的菜香味兒。 夏母一路小跑走過去,看到袁縱英武的身軀屹立在灶臺旁,手中的炒勺揮舞得異常瀟灑,好像就在自個家做飯一樣。 夏母剛?cè)岷偷拿婵姿查g擰巴起來了,“你怎么進(jìn)來的?誰讓你進(jìn)來的?” 袁縱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說,“不想讓油煙子熏花了您臉上的妝,就進(jìn)來了?!?/br> 夏母面露惱色,精亮的目光怒瞪著袁縱,好半天才嗆出聲來,“你還真不把自個兒當(dāng)外人了?¥#*@%#……喂喂,鍋貼兒餃子你往鍋里倒什么水?。窟@么弄肯定不好吃。” 十五分鐘后,開鍋了,夏母剛聞到味兒就把那些話收回去了。 夏耀平時不回家吃中飯,今天有東西要拿,就開車回來了。這會兒夏母和袁縱剛吃完飯,兩個人搶著洗碗。 “這不是男人該干的活兒!” 袁縱又是一副深情體貼的好姑爺派頭,“您的手剛做完保養(yǎng),哪能這么糟踐?” 夏母非要搶,結(jié)果水池里的洗潔精水濺到地上,腳下一滑差點(diǎn)兒仰臉躺下去,幸好被袁縱結(jié)實(shí)的手臂攬住了。攬住之后就沒撒手,因?yàn)槔先说纳碜庸遣幌衲贻p人,沒那么靈巧地立刻站穩(wěn)。萬一閃到腰,還得攙扶著回屋。 夏耀剛閃進(jìn)屋,聽到廚房有動靜,躥到門口一探究竟。結(jié)果這一看不要緊,正巧看到袁縱摟著夏母。心里咯噔一下,腦袋瞬間就木了。哎呦我cao……這是什么情況?這這這這……這不科學(xué)?。?/br> 袁縱怎么會在這?我媽怎么會讓他進(jìn)來?最主要的是,他倆怎么會抱在一起了?更讓夏耀理解無能的是,袁縱既然來了他家,怎么都沒和他打聲招呼?就偷偷摸摸地來了? 夏耀不知道是出于怎樣一種心理,一聲沒吭就閃人了。 下午,一個人在單位天馬行空地演繹著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著想著,突然想到有次袁縱來家里給他們娘倆做飯,夏母跟他說的一句話。 “我年輕的時候就想嫁這么一個男人,結(jié)果最后還是跟了你爸。理想和現(xiàn)實(shí)總是有差距,一看見他就巴不得自個兒年輕二十多歲?!?/br> 夏耀瞬間一身冷汗。 很快就把彭澤找過來了。 “彭子啊,我最近吧,有一件很苦惱的事?!?/br> 彭澤一邊玩手機(jī)一邊點(diǎn)頭。 “我發(fā)現(xiàn)我媽最近有點(diǎn)兒不對勁?!毕囊f。 彭澤問:“怎么不對勁了?” “以前她基本不怎么出家門,現(xiàn)在一天到晚不著家。以前對衣著裝扮漠不關(guān)心,現(xiàn)在沒事就看一些美妝雜志,時尚周刊。以前見人就說我兒子怎么怎么滴,現(xiàn)在都不提我了,好像沒我這個兒子一樣?!?/br> 彭澤也覺得邪門,“怎么回事?” 夏耀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今天中午看到的場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彭澤。 彭澤瞬間石化了。 “我覺著吧,這事肯定有誤會。興許就是攙一下,扶一下,你想想,你媽那么大歲數(shù),走不穩(wěn)也是正常事?!?/br> 夏耀幽幽地說:“人家那高跟鞋噠噠噠走得溜著呢。” 彭澤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真的,你別逗我,袁縱不至于那么重口味吧?” 夏耀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但就是袁縱辦的這些事,讓他有點(diǎn)兒理解無能。 “你知道么?我媽現(xiàn)在對我和袁縱的私下來往特別放心,篤定我倆沒有什么聯(lián)系。為什么?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袁縱整天膩歪在她的身邊!他讓我這段時間少跟他聯(lián)系,多陪陪我媽,結(jié)果呢?他沒影了,我媽也沒影,最后他們兩個混到一塊去了??!” 彭澤面露糾結(jié)之色,“確實(shí)有點(diǎn)兒說不過去??!” 夏耀的眼神黑幽幽的。 “你這幾天多察觀察你媽,看看是不是真的性情大變,說不定就是一時興起呢?!?/br> 晚上,夏耀回到家,夏母正在拖地,電視上放著晚會。等到了一個歌唱節(jié)目,夏母停下手中的動作,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看。 “這幾個小伙子真帥,我最近很迷他們?!?/br> 夏耀扭臉往電視上一瞧,差點(diǎn)兒從沙發(fā)上出溜下去。 “您喜歡他們?他們比我還小七、八歲呢?。 ?/br> 夏母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我知道啊,exo嘛!” 連夏耀都叫不出這個組合的全稱,連夏耀這個年齡段都對這種偶像組合不來電了,他額娘竟然會……我滴個擦擦擦,是哪個王八犢子喚醒了您的少女心啊?!! 211 夏耀趁著夏母去收拾書房的工夫,偷偷潛進(jìn)了她的臥室。 在琳瑯滿目的化妝品上仔細(xì)排查,拿起一個瓶子聞一聞,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夏耀總覺得這個化妝瓶上有袁縱的氣味兒。手賤拉開了抽屜,果不其然,有一套禮盒還未拆封,上面一個赤裸裸的大粽子圖標(biāo)。 這個圖標(biāo)還是夏耀親手設(shè)計(jì),后來做成了印章,沒事就在夏耀的本子、桌布或者一切帶盒子的生活用品上亂戳一氣。 夏耀心里酸得冒氣泡。 他又在夏母的枕頭底下翻出一個小本子,這個小本子繼承了三十年前的功能作詩。里面只有幾首,都是最近創(chuàng)作的。 第一首《渴望愛情》。 愛情依然活在我的心底, 就像遺棄的火種在潛伏, 也注定在這沉靜的深夜, 被某一只大手層層燎起。 愛情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額頭與心雙雙失去年齡, 在嘆息與熱戀的碰撞中, 鋪成修遠(yuǎn)漫長的這一生。 一看到這個題目,夏耀就倒吸一口涼氣,五十歲的女人,有夫有子,平白無故渴望愛情?再往下看,“大手”?為毛是大手?夏耀滿腦子都是袁縱的“老虎鉗子”。再看到“失去年齡”四個字,滿腦子都是年齡差啊年齡差! 還有,為啥會有“嘆息”,是因?yàn)楦野稚畈恍腋C矗繛樯队钟小盁釕佟??跟誰熱戀?這“碰撞”又是怎么來的?沒有出軌、糾纏不清的兩段情,怎么會有碰撞? 夏耀正胡思亂想著,夏母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夏耀陡然一激靈,趕忙將小本子塞回了夏母的枕頭底下。 結(jié)果夏母只是在哼歌,沒有進(jìn)屋來。 夏耀剛松了一口氣,夏母的歌聲就猝不及防地傳了進(jìn)來,“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長大后世界就沒有花。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我寧愿永遠(yuǎn)都笨又傻。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長大后我就會失去他。我深愛的他,深愛我的他,怎么會愛上那個他……” 不想長大……夏耀心里一哆嗦,我這個歲數(shù)的唱這歌都為時尚晚,您可敢哼??! 夏耀不敢再想了,趁著夏母進(jìn)衛(wèi)生間的工夫,匆匆忙忙從她的臥室撤走了。 睡覺前,夏耀給夏任重打了個電話。 “爸……”患難同胞的口吻。 “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夏耀說:“想您了,想問問您最近怎么樣?!?/br> “我啊?一直那樣,總有忙不完的事?!?/br> 夏耀說:“你別總是忙,也要注意身體?!备⒁馕覌尅囊闹邪蛋堤嵝?。 夏任重毫無憂患意識,在手機(jī)那頭開心地笑了兩聲,“嘴兒這么甜,又干什么壞事了?” 夏耀的手一邊把玩著床單一邊說:“瞧您這心理素質(zhì),關(guān)心您兩句就承受不了了?” “我不是承受不了,我這是思維慣性,被你媽數(shù)落多了,有點(diǎn)兒被迫害妄想癥?!?/br> 夏耀一聽這話,神經(jīng)立刻繃了起來。 “我媽又?jǐn)?shù)落您了?” “幾天前的事了,這程子一直沒通電話。” 夏耀心中吶喊,我的親爹啊!您能不能有點(diǎn)兒憂患意識???您再這么沒心沒肺,《雷雨》的改編版就要在咱家上演了啊! 夏耀失眠了。 晚上兩三點(diǎn)鐘,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房間的燈開了關(guān),關(guān)了開。就在這時,手機(jī)響了。夏耀拿起來一看,是袁縱打過來的。心中嘶吼一聲,真尼瑪不容易??!多少天了,都沒主動打過一個電話? 夏耀接通之后,臉就沉下來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