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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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明察言觀色,便端上玉盤,提點道,“老奴聽聞姚貴人宮里的梅花兒新開了幾枝,遠遠兒地就能聞見香氣兒?!?/br> 段昭凌乜斜著眼,斜身靠在高椅上,如今是該好生厚待那姚氏,可今晚他卻另有計較。 見皇上起身撣了撣衣擺,王忠明便一招手,婢子遂進來更衣。 “備攆,朕記得宜妃宮里的梅花兒素來嬌艷,陪朕過去瞧瞧罷。” “是?!蹦峭踔颐鞑乓氯ィ握蚜璞阌謱⑺麊咀?,“明日將朕書房里擺的那枚飛燕細(xì)腰玉瓶賞給姚貴人,就說配那梅花正好?!?/br> 蘇嫣先回了凌煙閣,便攜了桑榆和蘭若往慈寧宮去。 她這幾日占盡了風(fēng)頭,宜妃、靜妃倒還其次,這太后娘娘斷是要仔細(xì)侍奉了,往后的路才走得順了。 她親手到小廚房上蒸制了姜太后最愛吃的糯米點香梅花糕,她手藝極好,這梅花糕甜而不膩,清香可口,就連段昭凌也時常討些來吃。 “小姐拜見太后娘娘,只帶這些可是太簡單了?”蘭若有些不放心地問了。 蘇嫣便得意一笑,“太后娘娘甚么也不缺,可我這手藝卻是千金難買的,旁人是做不出來這個味了。” 她披上一件水紅色翻毛披風(fēng),內(nèi)襯一襲對襟穿花兒留仙裙,色澤嬌麗,愈發(fā)水靈動人。 蘇嫣款款而至,差了宮人稟報,就徑自入了殿,才踏進慈寧宮的殿門,就見高榻上姜太后正倚著吃鮮果兒,而身旁侍候之人正是靜妃。 她目光掠過,不由地頓住,靜妃下座上仍有一人,那女子淡青色宮裝素雅,回頭見她來了,便由驚訝轉(zhuǎn)為歡欣。 蘇嫣整理了儀容,便上前行禮,姜太后不疾不徐地教她平身,蘇嫣才遞上了雕花食盒,嬌聲道,“臣妾親手做的糯米梅花糕,太后娘娘您試試口味兒?!?/br> 遂又轉(zhuǎn)頭笑道,“林jiejie也一道嘗嘗嫣兒的手藝罷?!?/br> 作者有話要說:來更文啦~~~~~~~~~~~繼續(xù)球花花~~~~~~~ 大家放心,雖然**很和諧,可俺還是會好好更文,不要大意地包養(yǎng)罷~~~~ ☆、33春宮亂 蘇嫣臉頰玉白豐潤,比之從前的青澀,平添了幾抹韻致,那是男人嬌寵出來的媚色,只看著就香艷入骨。. 林清清恍惚地瞧著眼前人兒,似有甚么不同了,也許從她們踏入皇宮的第一步起,一切都在不覺中悄然改變。 “難為你還惦記著哀家?!苯蟛惠p不重的開口,蘇嫣便福了福身兒,“臣妾時時不忘太后娘娘教誨?!?/br> 荷露將梅花糕盛到攢花小銀碟中,以銀刀分成細(xì)細(xì)的小塊兒,靜妃溫婉地半坐著,臉容上仍有病態(tài),紅潤不足,瞧過去,別有種旁人弱柳含嫣的柔和之態(tài),“蘇meimei這幾日侍奉陛下辛苦,亦有孝敬太后之心,委實難得?!?/br> 林清清聞得此話,唇角動了動,眸光淡淡飄忽,然很快便展了笑意,“太后娘娘方才還提起嫣兒,說你抄的經(jīng)文很是合用?!?/br> 蘇嫣聞言俏生生地立著,一雙水潤的眸子靈氣逼人。 經(jīng)她們這樣一說,姜太后繃緊的面容徐徐松弛下來。 蘇嫣之所以先到慈寧宮請安,目的有二,一則消除太后戒心,二則討得太后信任。 喚婢子端了銅盆過來,她仔細(xì)凈了手,接過荷露手中的銀碟子,落落大方地依偎在姜太后下座兒,乖貓兒一般,甜甜地開口,“臣妾知道太后您念著,這就趕忙過來了,還是教臣妾服侍您用些梅花糕,涼了便失了原味兒了?!?/br> 姜太后鳳顏甚悅,便將糕點賜給靜妃、林清清各一份,幾人仔細(xì)嘗了,靜妃便拭了嘴角,贊道,“好獨特清香的味道,御膳房也沒有這樣的手藝。” “臣妾獨制的秘方兒,旁人是做不出來的?!碧K嫣略是驕傲地回答,接著又喂了姜太后一塊兒。 林清清捧著碟子,慢條斯理,那梅花糕入口即化,端的是美味,就像蘇嫣的人一樣,香甜可人。 蘇嫣儀容頗有媚姿,可那張俏臉上卻時時帶笑,笑意純?nèi)?,媚得天真,媚得干凈,教人無法生厭。 姜太后本就對她有些中意,禁不得她小女兒似的撒嬌,便無奈地笑嘆,“靜妃、林容華,你們陪了哀家?guī)讉€時辰了,回宮歇息罷,好生侍奉皇帝,就教蘇婉儀留下來便可?!?/br> 蘇嫣將挽起袖擺,夾起來,以手托住,接話道,“今晚臣妾便不走了,專程陪太后說話兒?!?/br> 靜妃畢竟是宮中的老人了,甚么場面沒見過,自是習(xí)以為常,恭和地跪了安退下。 林清清有些日子沒見蘇嫣,著實惦念,存了滿腹心事要說于她聽,遂不舍地將步子放地很慢,在門外回眸一望,終是跟著靜妃邁出了。 姜太后滿意地點頭,“不想你還有此等好手藝,哀家原以為似你們這般嬌小姐,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兒?!?/br> 蘇嫣取來錦帕,替她拭了嘴,抿唇笑答,“臣妾認(rèn)為,女子應(yīng)當(dāng)有些手藝,總有旁人替不來的用處。*. 言罷,遂央道,“您稍等片刻,臣妾同林jiejie說句話兒,去去就來?!?/br> 后宮之中,林清清與蘇嫣情同姐妹,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姜太后嘴上不說,可心里清明,這個蘇氏倒是個實心眼兒的,待人有幾分真心了。若得此般胸?zé)o城府又美艷貼心的妃子侍奉皇帝,也可少生些是非來。 林清清方要出殿,便聽有人在身后輕喚,徐徐回顧,竟是蘇嫣裊裊打門內(nèi)碎步而出。 “林jiejie,嫣兒好生念你,奈何今日在慈寧宮中,不便多說?!碧K嫣小臉上一脈真誠,林清清心頭軟了下來,便將她小手握住,替她扶正了發(fā)釵,柔聲說,“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一個人好生無趣,無人可訴…嫣兒,待你得了空,便到我宮中去,有好些話兒要同你說的?!?/br> 蘇嫣點點頭,便從袖中掏出一枚暖玉,塞到她手里,“我知jiejie體寒,就留心替你尋了這個?!?/br> “宮中人情涼薄,唯有你拿我當(dāng)jiejie相待?!绷智迩宀]推辭,輕嘆了,眉目展開,又將她一推,“快回去罷,別教太后娘娘久等,咱們敘話又豈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就知道jiejie心疼嫣兒?!碧K嫣菀然淺笑,沖她眨了眨眼,便搖曳著回了殿。 “林meimei,陪本宮到御花園走一走罷。”靜妃長裙曳地,娓娓立在不遠處的古松下,沖她招手。 林清清應(yīng)下了,將那暖玉握于手心兒里,冬陽菲薄,松柏長青。 那壓在心頭的重石,似也輕巧了許多。 慈寧宮的陳社裝飾,皆是沉郁的玫紫,華貴的色澤,象征著后宮女人最尊貴的地位。 蘇嫣端茶揉肩,將姜太后服侍地很是妥帖,這會子正剝起了杏仁,說些段子解悶。 荷露進進出出幾回,見姜太后從未如此展顏笑過,便囑咐宮人不可入殿,只留下蘇嫣近身侍候。 “臣妾頭一回踏入云宮,真真是看花了眼,如此富麗堂皇的寢殿,溫泉如春,竟比暖玉香爐的功效還要好的?!碧K嫣并不掩飾陛下恩寵,倒是贊起了云宮來。 姜太后是何等的人物?前朝寵妃爭位,她穩(wěn)坐后位數(shù)十年,就連最得先帝恩寵的第一美人虞妃也沒能斗得過她。 于心機深沉之人,坦率要比粉飾更鋒利百倍,太后身居高位,雖遠廟堂,卻將這內(nèi)幃之事瞧得一清二楚,班門弄斧,徒生是非,只會死的更快,下場更慘罷了。 蘇嫣聲音婉轉(zhuǎn)如鶯啼,姜太后目光悠悠,舊時記憶如潮水翻涌,她拍了拍蘇嫣嫩白的手背,聲音無比輕柔,“哀家當(dāng)年初入六宮時,比你還小上一歲兒,先帝十分寵著我,云宮從前還未改名,喚作溫泉宮,哀家頭一回侍奉先帝,也是在溫泉宮里,便也同你一樣,被那繁華瞭花了眼?!?/br> 蘇嫣靜靜聆聽,姜太后接著道,“可后來,虞妃、珍妃接連入了宮,這后宮中的花兒草兒愈來愈多,哀家便住進了紫鳳宮里。這一住啊,就是三十載,如今一想,仿佛還如昨日之事一般新鮮了…” “誰又能長青不老?太后娘娘您所擁有的,已是天下女子窮其一生也追求不來的?!?/br> 姜太后卻搖搖頭,“你還年輕,這宮里的路,需得慢慢兒走,走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一步也錯不得?!?/br> 蘇嫣手上微微頓住,是了,一步也錯不了,自家上一世非但是錯了,且錯得如此徹底。 “聽太后娘娘一席話,臣妾好似漸漸懂了?!碧K嫣神態(tài)極是認(rèn)真,小臉上凝著一層薄霧。 “哀家要勸你一句,帝王恩寵不能獨占,只可均分,雨露均沾才能長久?!?/br> 蘇嫣垂眸不語。半晌才道,“臣妾記下了?!?/br> “莫要嫌哀家說的直白,去瞧瞧靖文罷,皇帝給他拜了太傅,待滿了兩周歲,便要習(xí)文學(xué)武了,只可惜沒有母妃教導(dǎo),終究是少了甚么?!?/br> 靖文的寢宮在慈寧宮內(nèi)苑,蘇嫣思子心切,腳步也加得緊,為得周全,特意將桑榆留在外門守著。 殿堂寬敞,靖文身為大皇子,日后極有可能為天子儲君,是以待遇頗高。 乳娘正拉著靖兒的手,在厚氈毯上學(xué)步,蘇嫣便徑直推門而入,可步子才邁出了,卻又生生停住。 毛氈旁,一襲修長身影側(cè)立著,色澤柔和的錦緞落落垂下,襯出一張姿容俊美的臉容。 “奴婢見過蘇婉儀?!笔替緜円娞K嫣來了,便不陌生。 蘇嫣穩(wěn)了穩(wěn)心神,若無其事地款款上前,容色殊麗,“都起來罷,我是來瞧一瞧殿下,不必多禮。” 寧文遠依舊恭謙地欠身,“微臣見過小主。” 蘇嫣動了動唇角,遂轉(zhuǎn)手接過靖文,并不直視于他,淡淡地問,“寧右使怎地會在大殿下宮里的?” 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那承寵的嬌潤,眉宇間的嫵媚,教他心口緊地發(fā)疼。 “回小主,陛下赦微臣為殿下太傅,日后,應(yīng)是會常來此處?!睂幬倪h望向靖文,可目光卻鎖住那水紅色的人兒。 乳娘見靖文與蘇嫣十分親近,便道,“廚房上煮了rou粥,有勞小主照看殿下片刻,奴婢很快就回來。” 蘇嫣淡笑著準(zhǔn)了,仍是握住那小手不放,彎下腰身,牽著他緩緩學(xué)著步子,靖文時不時依依呀呀,蘇嫣便湊過去,仔細(xì)聽著,再認(rèn)真教他發(fā)聲兒。 胸膛中被靖文填得滿滿的,心兒也跟著化開了、融暖了。 從她入冷宮那一日起,此情此景,許是只在夢中才有。 乳娘退下后,寧文遠向前踱了幾步,亦是撩衣半蹲下來,“小主,喜歡大殿下?” 蘇嫣抬眸,神態(tài)溫柔繾綣,正與寧文遠的深眸對上,忽然而來的親近,仿若在蘇府時一般,那樣無憂柔和的歲月,終是一去不回。 相視間,兩人皆是默默無言,不知怎地,蘇嫣手上的力道一松,恰巧靖文掙了一下子,仍是寧文遠眼疾手快,一把便將他抱了住。 而蘇嫣的手仍在靖文腰上,他這一抱之下,竟是將蘇嫣的小手一齊裹住,肌膚相親的瞬間,恍惚地不真切。 “奴婢這就到外頭候著!”蘭若見狀忙地出門,生怕此時有人闖進來。 蘇嫣掙了一下,卻被寧文遠猛地握住,十指用力,幾乎要將她纖細(xì)的指骨捏碎了。 “寧右使請放手,莫要忘了身份!”蘇嫣面色一紅,宮中多少眼線,多少只耳朵,這般大膽逾越之舉,太過危險。 寧文遠緊緊不放,用力一帶,蘇嫣身子前傾,便直直跌進他懷中去了。 蘇嫣此時已然動了氣,寧文遠卻驀地開口,“嫣兒,我十分想念你?!?/br> 劇烈掙扎的蘇嫣,卻忽然停了下來,為何分明沒有情分,可鼻尖卻酸澀地緊。 “師傅、師娘皆是安好,他們也掛念著你?!睂幬倪h伸手撫著她的背,溫柔地不成樣子。 蘇嫣只覺眼角似有液體滾落,便匆忙抹去,猛地一推,抱住靖文跪坐在毛氈上,“寧右使愈發(fā)尊卑不分了。” 只見他從袖中掏出一方素白的絹帕,遞過去,“宮人就要回來了。” 蘇嫣揚眉一笑,眸子濕潤晶亮,“不過是灰土迷了眼,有甚么可擦的?!?/br> 寧文遠卻迅速伸手,將她眼淚拭去,恰時,就聽門外蘭若提高了聲音,“rou粥煮好了,快給殿下端去罷?!?/br> 蘇嫣連忙整理衣襟,徑直抱著靖兒往坐榻上去了,乳娘并小婢推門進來,就瞧見靖文坐在蘇婉儀懷中玩鬧,而寧大人便舉頭望著墻壁上的一副草書,似在研讀。 “時辰不早了,蘭若送寧大人回去罷,殿下日后有勞寧大人費心。”蘇嫣客氣地下了逐客令,眼眶仍有些紅潤,婢子們并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