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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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真人說這個方向有災(zāi)星大動,那說明就一定有災(zāi)星,我一路來是見識過馬真人的本事的,他說的話不可能有錯。順著小路趕了近兩天的路,現(xiàn)在終于來到了馬真人所說有災(zāi)星的地方,這個地方是一個村子。只不過我們一入村子,便看到了一副奇怪的場面! 只見村口外面到處都是村民,那些村民手上都拿著鋤頭之類的東西,而在村民的面前則跪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婦人哭天抹淚的,看上去很是可憐。 再看那些村民,多數(shù)是男性青壯年,見婦人跪在自己跟前哭天抹淚的,于是停下了腳步,雖然他們滿臉的同情,你看我,我看你的,但是最后卻依舊將婦人及小孩推到了一邊,然后往村口外走來。而且那婦人及小孩被推開后,立馬就爬了起來,然后再次追到那群村民面前,再次跪下死死的拉著其中一個年歲尚老的老頭,哭喊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我與馬真人都糊涂了,這么多村民怎么就看著一個婦人及小孩哭哭啼啼,毫無憐憫之心呢?就算那婦人犯了啥錯,也不至于如此對待吧? 想到這里,我與馬真人對視一眼,然后快步朝村口走去。到得近前,這才聽清他們的話語,婦人哭的很傷心,她拉著那老人的褲腳,泣不成聲的求道:“村長,村長,我求你了,你叫大伙回去吧,興平不會是旱魃的,求你們住住手吧,我替他求你了,孩子他爹生前也是個老實人,死后不能讓他得到這樣的下場吶,我求你們了,嗚……” 聽到這話,我算是明白了,原來那被婦人拖住的人是這個村的村長,而且從婦人口中可得知,這些人是把婦人的老公叫興平的人當成了旱魃,所以拿著鋤頭要去挖墳吧。 再看那些民,見婦人拖住了村子,于是紛紛停下腳步,將目光望向村子,顯然是征尋村長的意見。只見那村長嘆了口氣說:“唉,你快起來吧,你就是再怎么求也沒用,就算我答應(yīng)了你,大伙也不會答應(yīng)的?!?/br> 說完,那村長就再次推開婦人,然后招手示意村民們快點行動。 看到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攔住他們,道:“諸位請慢,剛才無意中聽到你們說到啥旱魃的事,不知你們這是不是打算去刨墳?zāi)???/br> 村民們見一陌生人將他們攔住了,于是面現(xiàn)怒色的打量了我們一眼,可能是看出我與馬真人是一身行走江湖的先生打扮吧,所以并沒有發(fā)作,這時那村長抱了抱拳回道:“不瞞先生,我們這的確是去打旱魃,不知先生有何見教呢?” 果真是打旱魃,打旱魃我知道,這是民間流傳下來對付旱魃的方法,就是遇到干旱,掘新葬墓冢,將尸體拖出,殘其肢體。在民間,這種方法很普遍,特別是在明清年間,更是流傳甚廣,這種方法稱為“打旱骨樁”或“焚旱魃”。 我指了指那坐在地上悲痛欲絕的婦人,對村長說:“我觀這婦人泣不成聲的樣子,很是值得同情,若是你們找錯了對象,豈不讓人心寒?” 村長看了一眼坐上地上的婦人,嘆了口氣說:“先生不知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他老公興平的確是個旱魃,這事不會有錯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要去刨他的墳了?!?/br> 我點點頭,于是問他:“他老公的墳已有多少時日了?看婦人年紀也不過四十左右,他老公應(yīng)當離去不會很久吧?” 我這樣問他是有原因的,因為在民間,有大部分的人們都認為旱魃是死后一百天內(nèi)的死人所變。變?yōu)楹调傻乃廊耸w不腐爛,墳上不長草,墳頭滲水,旱魃鬼會夜間往家里挑水。只有燒了旱魃,天才會下雨,北方一帶鄉(xiāng)村中燒旱魃習俗延續(xù)至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只是沒想到如今竟然也還有地方存在這個習俗。 村長聽完點點頭說:“是的,他老公的確沒死多久,到如今也不過兩個余月吧!” 我點點頭,說:“那你們就差點犯大錯了,這旱魃乃是由久不腐爛的尸體所變,尸體要想變?yōu)楹调蓻]有個幾十上百年,是絕對變不了的。所以,你們此次要去刨的墳塋,肯定不會是旱魃。” 我沒有騙他們,旱魃,是傳說中引起旱災(zāi)的怪物,多由僵尸吸收日月精華后所變,實屬僵尸的一種。只不過此種僵一出,便能引起赤地千里,久旱無雨,所以被人稱為旱魃。這種妖孽都是要經(jīng)過十數(shù)上百年的修煉,這才能轉(zhuǎn)變成旱魃的,所以民間所傳新亡百日不腐之尸便是旱魃之言,實屬荒誕。 那村長搖頭說:“先生不知,我們并不是說他是新亡之人就去刨他墳,而是近幾日我們有好幾人都見到了他,你說這事怪不怪?” “哦?你們見到他回來了?”聽到這話,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村子點頭說:“是的,這幾晚都有人見到他回來了,而且每次見到他,他都在往家里挑水。先生,你說出現(xiàn)這事兒,他不是旱魃又會是什么呢?” 聽到這事我倒覺得奇怪了,關(guān)于變成旱魃的尸體,晚上會回來往家中挑水一說,我是決對不信的,因為旱魃都是沒有感情之物,除了害人,哪還會做這些無聊之事。于是我對村子說:“這事兒透著奇怪,你能否跟我細說一下?” 村長點點頭,然后便跟我講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村子從立春開始就滴雨未下了,正所謂久旱無甘雨,到如今已有半年了,外面的田地早已干枯,而如今卻連村民的用水都成了問題。每家每戶的水井都干了,每日家中的用水都要走二三里路程,到村外的小河中去挑來。 本來干旱就干旱吧,這在北方也是常有之事,大家也沒往旱魃這事面去想??墒蔷驮趲滋烨埃幸粋€叫劉三的村民,因為白天去忙別的事兒來,晚上的水還沒挑上,于是在傍晚天近黑之時,這才慌慌張張的拿著水桶去二三里外的河邊挑水。 可是待他快到河邊時,卻見到河邊有一個穿黑色長袍的男子也正在河邊打水,要知道在這打水的都是一個村子的人,不可能有外人。所以張三雖覺得這男子的打扮很怪異,但是因為天近黑了,也一下看不清到底是何人,所以他快步跑上前去,打算跟他聊幾句的,可是當他準備提步上前時,那黑袍人回頭看了一眼這邊,這卻把劉三嚇得站都站不穩(wěn)了,因為那個黑袍人是剛死不久的興平! 這一下把劉三嚇得夠嗆,一個村子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他相信自己不可能看走眼。只見那已經(jīng)死了有兩三個月的興平,此時穿著一身的壽衣,打好兩桶水,便挑起往自己這邊走來…… 看到這一幕,劉三嚇得是雙腿都軟掉了,想大喊,但是又怕喊出聲,想逃跑,但是卻又因為驚嚇而雙腿無力,于是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這死了兩三個月的興平,挑著水朝自己這邊走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旱魃(2) 越來越近,劉三那是嚇得站也站不穩(wěn),一下倒在路邊的草地上,望著那死去兩個多月的興平。話說那興平生時也是與劉三關(guān)系極不錯的,以前常在一起上山下地的,閑時也常聚在一起玩,去世之時還是劉三幫忙扛上山的呢,這興平為人老實,但是卻因為這幾年體弱,右腿瘸了有好幾年了,可是現(xiàn)在看去,只見興平挑著一擔水步履輕快,哪還有一點腿瘸的模樣呀?再看他那一身行頭,不就是躺進棺材時她媳婦給他穿上的那身壽衣嗎? 嚇得一屁股坐路邊的劉三,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死去兩月的興平挑著一擔水從面前走過,不過好在好興平經(jīng)過劉三面前時,好像沒看到劉三似的,也沒停步,也沒轉(zhuǎn)頭看他,就是直接走過去了,這倒使得驚嚇過度的劉三多少松了口氣。 興平慢慢的消失在了劉三的視線中,這時劉三才驚魂未定的從地上爬起來,不過依舊是全身打顫,一個死人就這樣從自己身前經(jīng)過,這事放誰身上不會害怕呀?此時的劉三哪還顧得上挑水呀,約摸著興平應(yīng)當走遠了,于是水桶也不要了,撒開腳丫子便往村里跑…… 好在回村的時候劉三沒有再遇見興平,他回到家后,老婆問他怎么沒打水,于是劉三便驚恐的將遇見興平這件事告訴了老婆,不過老婆不信,罵劉三是躲誰家抽煙喝酒去了故意尋這理由騙人,最后他老婆自己去挑了一擔水回來,為這事夫妻倆還小吵了一架。 次日一早,劉三便將這事跟村里的村民們說了出來,不過結(jié)果相差不多,沒有幾人相信劉三的話,也對,這哪有死了的人還出來挑水的。 可是這事并沒有結(jié)束,就在當天的傍晚時分,再次有村民見到了興平,這回是村里的三四個村民一起見到的,他們也見到興平挑著一擔水,往自己生前的家中挑水。這一下事情可鬧大了,如果說只是劉三一個見到,大家還會認為他是看花眼了,或者騙人,但是現(xiàn)在又有三四個村民同時見到,而且其中一人還是村里的老輩份的人,他在村里那都是話語權(quán)很重的,不可能說謊騙人,于是乎一夜之間,一個村子都開始議論起此事,什么說法都有。 次日一早,村民們找到了村里的一位老者,這老者也是村里的老輩份人,而且懂得一些周易八卦之類的明堂,大家將興平晚上出來挑水回家的事兒跟老者說了出來,問其看法。老者一聽,頓時面露驚慌。 村民們急問怎么了?老者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村民:“興平是不是死了兩個多月了?” 村民點點頭,于是老者又問:“咱們這雖然干旱了半年,但是咱們村水井干枯是從何時起的?” 村民們答:“差不多兩個月左右吧!” “對,對,對,我記得上回興平去世的時候,咱們村的水井還有水,只是不久就沒水了。您老是認為這事跟興平有關(guān)?”其中一個村民驚呼道。 老者點頭說:“是的,這是出旱魃了,老輩子傳下來的話說,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吶!” 大伙一聽這話也嚇怕了,旱魃之名他們也曾聽老人講過,這不就是妖怪嗎?不過大家也持懷疑態(tài)度,必竟這新亡之人怎么會跟旱魃聯(lián)系在一起呢,于是就問老者為何這樣說。老者說:“旱魃是由新亡不足百日的新魂所變,凡是變成了旱魃,晚上必會出來挑水給家里。而你們看到的興平不就是這兩天都往家里挑水嗎,加上他死后咱村的水井就干了,你說他不是旱魃又是什么?” 這一下把大家給嚇壞了,于是越想越覺得老者說的在理,而且其中有另一個老者,也點頭說:“堂兄說的對,老輩子的人是這樣說,旱魃每晚就會出來往家里挑水。如果興平果真變旱魃了的話,別說水井枯了,不久咱們這就不能住人了,都得挪地方?!?/br> 有兩人這般說,而且都是老人,這些村民能不信嗎?于是紛紛問這事該怎么辦?老者答:“這事咱們還不能確定,咱們最好先到興平家問問他的老婆,如果每天水缸真的有人挑水,那這事就定是興平做的。到時咱們就只有將興平的尸體刨出來,然后拆其骨打旱樁了!” 大家聽完,也覺得老者說的話有道理,凡事不能蓋棺定論,還是先了解清楚再說,于是一伙人便請老者一起往興平家趕去…… 一個村子并不大,而且住的也比較聚集,所以沒幾分鐘,村里一伙人就來到了興平的家里。興平的老婆叫田花,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正在院子里曬菜干,見村里這么多人跑自己家來,于是疑惑的問他們這是有啥事不? 這時,老者走出人群,對田花說:“田花呀,興平去的早,苦了你們母子倆了。又忙地里又忙家里的,現(xiàn)在又是沒水干旱的季節(jié),唉,不知你家水缺不缺?如果沒水的話,可以叫大伙幫你忙挑一下?!?/br> 田花是個善良的婦人,一聽這些人是想來幫自個兒挑水的,立馬感激的說:“不用不用,俺水缸都是滿的,謝謝大家?!?/br> 這時一村民就問:“田花嫂,這幾俺都沒見著你去挑水,水缸咋就滿了呢?” 田花感動的說:“我也不知道,俺每天早上起床,就看到廚房后面的水缸是滿的,我正想問大家呢,是哪位好心人幫的忙,也不留聲話,我想感謝也沒處找人謝去。唉,我們母子倆雖然苦點,但是這點活還是能做的,謝謝大家的好心了?!闭f完,還對大家作了個揖。 可是大伙可沒心思聽田花的感謝了,因為事情已經(jīng)很明白了,田花家的水缸果真每天是滿的,這樣說來就是興平在給她挑水了!這下大家伙的目光都望著老者,老者點點頭示意這事已經(jīng)確定了,接著老者對田花將事情的原委道了出來,這把田花嚇得不輕。不過當她聽說大家要去刨自己老公的墳,田花立馬就對著村民跪了下來,求他們不要動自己老公的身體,要不然他在地下也不得安生。 可是大伙也很無奈,眼看著這田地越來越干,今年收成也沒指望了,現(xiàn)在就擔心著不久連生活用的水也會干枯,于是無論田花怎么求,大家伙都還是決定要去解決此事,最后大家在田花的哭泣聲中離開了她的家…… 離開田花家后,村民們找來了村長,將事情跟他一說,村長也嚇得不輕,于是再次尋問老者要不要這樣做,老者說必須得這般做,于是當晚村長就組織村民開了一個會議,最后決定在今天中午將這事給辦了!不過正巧,這事兒被我們給遇見了。 村長將事情的原由都說了出來,然后說:“先生,您是走江湖的,也懂這些東西,興平無原無故的晚上出來往家里挑水,這不是變旱魃了又作何解釋呀?唉,說實話,我們都是一個村的,也不想興平死后還去刨他的墳,但是為了全村的上百口老老少少,我們也只得這樣做了?!?/br> 我看得出村長及村民的不忍心,于是我說:“這樣吧,如果你們相信我,那么你們?nèi)菸乙惶斓臅r間,待晚上我把興平給叫上來,當著大家伙的面親自問問他,看他為何往家里挑水,如何?” 這時一個村民叫道:“啥,你能把死人叫上來?” 我點頭說:“是的,只要他沒有變旱魃,我就一定能將他喊上來,如果喊不上來,咱們再另作計較,如何?” 這時,村民們都紛紛議論了起來,最后將目光都望向了村長。村長想了想,于是點頭說:“那好吧,我也不想因為失誤而刨了興平的墳,只要你晚上真能將興平喊上來問個清楚,我們自然會相信。” “如此最好!”我點點頭。這時那一直坐在地上哭泣的田花聽到我把大家伙勸阻下了,立馬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牽著小孩的手奔到我面前,然后一把跪了下去,見小孩愣著,于是又強行拉小孩跪下,猛得磕頭一邊感謝我們,一邊求我們救他丈夫,我是拉都拉不起來,最后讓他磕了好幾個響頭,這才將他勸起身來,答應(yīng)幫她管一下此事。 因為有我的干預,大家伙最后又重新回村了。此時是中午時分,本來村長叫我與馬真人去他家吃飯,但是田花不肯,一定要我們?nèi)ニ页浴N抑廊绻淮饝?yīng)田花的話,她心里肯定會放心不下,以為我們不愿幫她,于是便拒絕了村長的好意,隨田花回了家……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旱魃(3)圖 田花的家是棟土房子,用大塊大塊的土磚砌起來的,這種房子已然是老舊之房,看得出來田花一家經(jīng)濟情況并不樂觀。現(xiàn)在男人離開了,這更會使這本就艱苦的一家雪上加霜。 田花將我與馬真人請進屋,屋內(nèi)沒有什么像樣的家具,除了一張八仙桌及幾張木椅,就全是些雜七雜八的農(nóng)樣用具之類的,看一眼便知其寒酸程度。 進屋后,田花便給我們沏茶,然后叫我們坐一會兒,他去做飯。我們點點頭,叫她不用招呼我們,于是她便進了廚房,沒一會兒就拿了一把刀走了出來,叫兒子幫她抓雞。一看這架勢我們就知道,她這是想殺雞招待我們來著,于是急叫她不用如此,只要隨便炒一兩個小菜就行,可是這田花硬是不依,非要殺一只自家養(yǎng)的老母雞不可。最后沒辦法,我們只得隨她主意,我們吃了她的雞,她也更加放心不是。 吃過中飯,馬真人叫田花帶我們?nèi)チ艘惶伺d平的墳前。興平的陰宅并不太遠,就在村外不遠的山頭上,別的地方都是荒山一片,就那地方還綠樹成蔭的,而且我看了看那兒的風水,也還算不錯,是個安陰宅的好地方。 到得興平的墳前,我們看了一眼他的墳頭,只見墳頭上的新土因為干旱早已發(fā)白,打開天眼也見不著陰氣,于是我對馬真人說:“這樣看不出問題?!?/br> 馬真人也點點頭,說:“看來沒任何問題了,如果真是旱魃的話,這墳頭早就濕氣大作,哪會被這太陽曬的發(fā)白呀!” 馬真人的意思我懂,凡是出現(xiàn)旱魃的地方,赤地千里,唯獨旱鬼所在的墳頭會滲水。而現(xiàn)在這興平的墳頭卻被太陽曬的花白,由此可斷定興平的墳頭并無問題。 田花聽見我們的談話,于是臉上現(xiàn)出了驚喜之色:“兩位先生,你們說的可是真的,我家興平真的沒問題?” 馬真人點點頭:“是的,我敢保證你家興平不是旱魃。等到晚上我們把他叫上來,當面問個清楚,這樣村民們自會明白。呵呵,咱們這就回去吧!” 田花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不由綻放了出來,呵呵的笑了兩聲,然后急忙對我們相謝。看到田花那燦爛的笑容,我能看出他們夫妻倆之前的感情是多么的相愛,也能看出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多么的純樸,雖然興平的家境貧寒,雖然興平已經(jīng)過世,但是田花依舊那么的心牽興平,苦中帶樂,也許在她心里,只要對方好就一切都好吧,又或許貧寒家庭之所以能快樂,這源泉就是來源于此吧! 從墳地回去后,田花心情變好了許多,因為她也知道晚上要招興平的魂回來,于是回到家便問我們需要準備些什么東西。 馬真人想了想,于是告訴她:“晚上要擺供桌,香燭油紙,供口之類的我就不多說了,除此之外,你還要準備一桿毛竹,一個籮筐,一只雄雞,還有麻衣孝衣。” “麻衣孝衣?”田花聽到這話疑惑道。 馬真人點點頭:“是的,你需穿麻衣,你兒子晚上要穿孝衣?!?/br> 田花點點頭:“行,只要能將興平招回來,要我干啥都行。大師你們在家稍坐,俺這就去準備這些東西去。” 我們點點頭,然后田花便急急忙忙出了門…… 待得傍晚時分,田花便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于是又開始做飯,總之從我們見到她后,她便沒有一刻停下,一直忙得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看得我都于心不忍,想去幫幫手,可是卻不知從何幫起,而且她也不會愿意讓我?guī)汀S谑蔷瓦@樣看著她一個人忙進忙出,到晚上天黑之時,她便做好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吃著熱騰騰的飯菜,我心中很是感概。我突然想起了之前遇到的一個家庭,因為婦人不懂知足,天天怨天尤人,最后還害得婆婆在陰間無香燭可吃,于是跑回家中。再想想田花,哪怕老公再貧寒,哪怕他已經(jīng)離去,他依舊是毫無怨言,為了這個家甘愿當牛做馬忙進忙出,也許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吧,像田花這種樸實的傳統(tǒng)女性實在值得人敬佩,因為在田花這種人眼里,富貴并不是最重要的,她眼里只有樸實的小日子。 飯后不久,屋外突然傳來了大片的腳步聲與議論聲,不用想我都知道這定是村民們趕來了。數(shù)十秒后,果不其然,只見村長與一名老者引著幾十個村民來到了門口??赡苁且驗樗麄儼滋煊幸ヅ偃思覊?zāi)沟脑虬桑哉镜介T口不些不太好意思進來。不過田花是個善良的女人,見村長與老者他們來到了門口,于是立馬起身招呼他們進屋,而且還急忙去尋茶杯準備沏茶,因為人太多,所以茶杯還得臨時去找。 村民見田花要去尋茶杯,于是急忙攔下她,叫她不用忙,都是一個地方的熟人。勸阻下田花后,村長看了一眼老者,那老者這便走出一步,分別對我與馬真人拱了拱手,說:“兩位先生,在下姓李,也算是這個村子的長輩,咱這個村今年不太平啊,干旱鬧的嚴重,今年一準是顆粒無收。唉,事情的大概兩位先生也都知道,我也就不多講了,今晚就勞煩兩位先生出手,把興平這孩子喊上來,一來是幫了興平,二來是也幫了我們大家,我們也不想錯刨了興平的墳?zāi)?。拜托了……?/br> 有馬真人在跟前,我自然不多說話,馬真人早已起身對老者拱手回了一禮,點頭道:“老哥放心,這事我們接手了自會辦妥。今日下午我們也去了興平的墳頭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他變旱魃的可能性是極低的,不過等下我還是會喊他上來一趟,以好讓你們大家安心?!?/br> 老者點點頭:“如此最好,如此最好,那麻煩兩位先生了?!?/br> 這時,馬真人看了一眼屋外黑凄凄的夜晚,于是說:“事不宜遲,咱現(xiàn)在就開始吧!田花,你帶你那娃先穿上麻衣孝服,我們這邊先擺好供桌來?!?/br> 田花點點頭,立馬帶著兒子去換麻衣孝服,而村民們也沒閑著,將八仙桌子抬到了屋外,然后將香爐奉品擺上了臺。 供桌收拾好了后,田花母子倆也換好了衣服,這時我便去將田花事先準備好的竹竿拿了過來,然后頂梢上掛著籮筐,籮筐里面裝一只雄雞,叫田花舉著,站在供桌旁。接著我又找來燈籠,在燈籠上寫上興平的名字,然后叫其兒子提在手中,與他母親一起站在供舊的兩邊。 忙完這些事,馬真人便招手對大家伙道:“大家都讓開一點吧,我這不要行法了?!?/br> 村民們紛紛點頭,然后退到一旁,空出一大塊地兒。 這時,馬真人先從我包袱里拿出鈴鐺,置于供桌上,然后燃起香燭,置于香爐之中。隨后他點燃三柱香,對著八方拜了一下,一邊拜,一邊念著咒。 咒念完了,他便手捏黃紙,再次念起了咒語,這一念足足念了三四分鐘。 咒語再次念完,馬真人便拿起供桌上的鈴鐺,有節(jié)奏的搖了起來,每搖一下鈴鐺,便喊一句興平的名字,一連搖了三次鈴鐺,一連喊了三聲興平。 喊完之后,馬真人便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急忙叫田花搖起手中的竹竿,把吊在竹竿尾上籮筐中的雄雞,搖得大叫。接著我又對田花的兒子說:“等下馬爺爺會大聲喊你爸爸的名字,叫他回來,你一定要記得喊‘回來了,回來了’,知道嗎?” 田花的兒子雖然才不過十歲,但是卻格外懂事,聽我吩咐完,立馬點頭應(yīng)是。 吩咐完這事,我示意馬真人可以了,于是馬真人便鈴鐺再次搖了起來,一邊念咒,然后突然大吼一句:“興平,回來!” 這時,在供桌旁披麻戴孝的田花兒子立馬就大叫道:“回來了,回來了……”大家若是覺得有辦法的,也可以幫一下她們。 第一百六十五章 旱魃(4) 話音剛落,只見陰風突起,地上的燃著的草紙灰燼立馬卷飛而起,兒子手中的燈籠也一陣猛晃,再看那一直在籮筐中不斷掙扎的雄雞,此是突然停了下來,一動不動,任田花搖的多使勁,它都不再掙扎不再撲騰,這般場景很是詭異。 是的,興平回來了,他正站在供桌前,深情的望著自己的老婆與兒子,可能是又想抱兒子,也想抱妻子吧,所以一時愣在那兒不知抱誰好。 再看那些村民,見到這詭異的一幕,都知道興平被喊上來了,只是看不見所以都瞪著雙眼你看我,我看你的,滿臉的怪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