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鬼市買東西的時候，你還包尿布呢！”這越說越浮了。

    “那你去鬼市買什么東西?。俊?/br>
    鐘大爺看看四周，突然謹慎了起來：“不能說，我這是要，嗝，試試手氣呢?！?/br>
    “哦，有什么發(fā)財?shù)牡腊。俊比藶樨斔?，不管一個人多邪惡，那真心里，跟錢掛鉤的要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晶緣的買家去跟癸乙買黑珠子，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最終原因就是為了錢，這個是絕對不會變的。

    鐘大爺帶著那種喝酒的人特有的人，說道：“這道，是一個人托夢給我的。呵呵，說我有慧根啊。我做這行，肯定會發(fā)財?shù)摹！?/br>
    “那個人是不是癸乙。”

    “不知道，我不認識什么癸乙啊。不過我知道，他在鬼市有家店。呵呵，說了你也不相信，就像你這樣的，你就天天收著那幾百塊的小紅包吧。”

    說完這些，鐘大爺不勝酒力地一頭趴在了桌面上。

    小漠也過來了，他看上去比剛才精神了很多，臉上還滴著水珠，扯過桌面上的紙巾擦著臉，說道：“吐出來就是舒服啊。至少頭不昏了。他就倒了？就這么點量??？”

    “嗯，所以，你去結(jié)賬吧?！绷阕狱c上了一支煙，“以后你看著點啊，這人都昏桌面上了，我們還要送他回家呢?！逼鋵嵙阕拥囊馑际牵硕蓟枳烂嫔狭?，他想多問幾句都問不出來了。只是這樣的事情他們配合過很多次，他們也都知道要防著，那人是假裝的喝醉。當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就去談論，他們剛才的談話內(nèi)容了。

    這一趟出行，零子叔和小漠是天黑了，才回到柿子那邊的房子的。而晨哥也接到了電話和幸福也已經(jīng)過來等著他們了。

    柿子這個主人不在家，晨哥也沒有那種奢侈的想法，他還是老老實實去超市買了菜，回來煮了四個人的飯菜。

    這才都上桌了，都冷了，零子叔和小漠叔才回來的。

    一進門，小漠叔就喊道：“困死了。媽的，灌個酒就一個小時，送那老頭回家花了我們?nèi)齻€小時。他家住nǎ里不好啊，還真的就去住墳地里了。”

    零子拍拍他：“洗手吃飯。你吃點就趕緊睡會吧?；厝サ臅r候我再叫你起來?！?/br>
    “靠！就中午那點酒？我現(xiàn)在酒氣都沒了?！?/br>
    幸福姐看著他們兩還打趣著：“喲，感情這么好啊。小漠叔什么時候再生一個弟弟出來給我玩啊?！?/br>
    小漠就白了她一眼：“你生一個出來給我玩吧。這么大的姑娘了，還嫁不出去，你丟不丟臉?。俊?/br>
    晨哥那著菜去加熱，聽著這些話，看著幸福微微的笑。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也撿不到幸福這個寶啊。

    這頓飯成了會議餐。零子叔說道:“可以肯定買家是鐘大爺沒錯。但是以我對鐘大爺這個人的判斷，他不可能是大boss，一個喝了酒就亂說話的人，不會有這么緊密的心思去做這些事情。就算是他會，癸乙也不可能和他合作。”

    幸福姐說道:“有可能是他裝的？”

    零子叔搖搖頭:“一個人是不是喝醉了，我們分的出來?！?/br>
    晨哥說道:“那不是很矛盾。既然癸乙不可能重用他，為什么他還能是賣家呢？”

    “他有利用價值！”小漠叔邊吃邊說著?！斑@種事情，很容易理解啊。就算這個鐘大爺是也窩囊廢，他只要一各方面有價值，就值得利用?！?/br>
    吃過飯，零子叔就給柿子爸媽上了香，淡淡地說:“可兒，祖航，放心吧，你們家柿子好好的。我也不會讓他出事的。他現(xiàn)在在爺爺奶奶家呢。哎，這些孩子啊，也不省事?！?/br>
    第一百八十章 查下去，不放棄

    吃過飯，零子叔就給柿子爸媽上了香，淡淡地說:“可兒，祖航，放心吧，你們家柿子好好的。我也不會讓他出事的。他現(xiàn)在在爺爺奶奶家呢。哎，這些孩子啊，也不省事?！?/br>
    就這么短短的三天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得到的信息也太多了。但是也總有暫時放下這些沉重思考的時候。

    因為是刑事案件，姚蘇乾的葬禮是在出事的第四天舉辦的。這個時間已經(jīng)個風俗不符合了。

    姚蘇乾沒有結(jié)婚，沒有孩子，只有父母。這座南方小城的風俗，長輩是不能來送孩子這最后一程的。

    晨哥一大早就回到了殯儀館準備著這場喪事。在喪事中充當童子童女的是附近村里的一對孩子。那對孩子是一戶很貧困家庭的姐弟兩，女孩九歲，男孩六歲，但是他們已經(jīng)有過了好幾次充當童子童女的經(jīng)驗了。那戶人家也跟景叔說過，希望孩子跟著他們，至少家里不用想著孩子吃飯上學的問題了。

    晨哥趕過去的時候，童子童女已經(jīng)戴上重孝，在棺前跪好了。那敲鑼打鼓的幾個大叔也都開始在那敲起來了。景叔也在一旁算著一會火化下葬的時間。

    看到晨哥過來，景叔還挺意外的。他坡著腳走到晨哥面前低聲問道：“怎么回來了？這場法事我做就行了?！?/br>
    晨哥還沒說話呢，后面的幸福姐就先說道：“來給死者上香的的。景叔，你還好吧。”

    “喲，幸福啊，都這么大了？”景叔見到幸福的次數(shù)很少，他整天就在這殯儀館里，還能認出這個是幸福就不錯了。

    幸福點點頭：“我們先去給死者上香了?！?/br>
    “你們認識?。俊?/br>
    晨哥壓低著聲音說：“他的死，跟柿子查的那件事有點聯(lián)系。就跟之前送過來的那幾個差不多。”

    幸福去上了香，看著那棺前放著的牌位，還有那張英俊年輕的穿著警服的照片。雖然幸福也就見過這個警察那么兩三次，但是她還是印象挺深的。她低聲說道：“早知道會這樣，那時候，我就把你打重點，讓你在醫(yī)院躺個半年再出來了?！?/br>
    當然她的聲音被那些鑼啊，鼓啊的聲音都蓋住了，沒有人聽得到她的聲音。

    晨哥也上了香，跟著幸福姐一起退出了靈堂。在外面的塔松旁，幸福姐再次說道：“你當初就不應該拉著我們，讓我們打他在醫(yī)院里住個半年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br>
    “那時候誰能到這么遠啊。不過這應該也是他的命吧?！?/br>
    兩人才說了幾句話，就看到了好幾輛警車開了進來，接著十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下車來了。就連張局長也來了。

    張局長對著幸福和晨哥點點頭就進了靈堂。

    他們都還沒有出來呢，零子叔和小胖柿子一起過來了。就算平時柿子爺爺奶奶管得再嚴，今天這樣的事情，也肯定要放他們兩出來的。畢竟現(xiàn)場他們兩也在，就是做做樣子都要來看看的。

    柿子和小胖一出現(xiàn)在靈堂，就有幾個小警察曾經(jīng)和姚蘇乾的關系比較好的，就暗暗拽起了拳頭。在他們看來，柿子和小胖就是害死姚蘇乾的人。就算監(jiān)控已經(jīng)表明了，柿子和小胖不可能有殺人的可能，但是這件事還是和他們有關系。要不然好好的，他們追攔著姚蘇乾干嘛？

    那隊長狠狠瞪了那幾個小警察，他們這才氣呼呼地退后了。

    零子叔冷冷淡淡地上了香，反正他也不認識這個警察。只是柿子和小胖的感慨頗多的。柿子在那喧鬧的鑼鼓聲中，說了和幸福一樣的話。

    “我說姚蘇乾啊，你瞎參合什么啊。早知道那次我就把你打成重傷，讓你在醫(yī)院了躺上半年就好了。至少還能給你留下一條命?！?/br>
    小胖就沒這么好心了，他在心中說道：“后悔了吧，不過死者為大，也不知道你魂還在不在。早知道，我那次打得你在醫(yī)院住個一年兩年的了?！?/br>
    他們兩上完香之后，零子叔就壓低著聲音說道：“那邊幾個小警察是怎么回事?。靠茨銈儍删拖氪虻臉幼?。”

    “誤會，都是誤會?！毙∨终f道。

    張局長走過來跟零子叔握握手，做著手勢讓他出去聊聊。晨哥在他們走出來的時候，就說道：“餐廳那邊我讓人準備好了包廂?！?/br>
    張局長緩緩吐了口氣：“走走，邊吃邊說，叫上老韋，他也是知情人?！?/br>
    結(jié)果，等著白事酒上了桌，坐在包廂里的就是零子叔、柿子、小胖、晨哥、幸福姐還有張局長、韋叔還有一個是刑偵隊的隊長。

    白事酒，相對于紅事酒來說，要簡單得多。都是一些簡單的飯菜，有酒，但是事實上是沒有人會真的喝的。就算有那么幾個喝酒的，也都是淺嘗幾口罷了。白事酒都是匆匆吃匆匆走的。

    但是包廂里這桌人，卻是一個個心情沉重的，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始說話。張局長先說道：“我手下一個警察，就這么死了。你們……你們……”

    零子叔知道張局長想說什么，就說道：“老張，你也看看柿子。柿子可是我干兒子。他為了給你查這件事，又是開除，又是自己戴上佛珠去冒險，現(xiàn)在還攤上這么個事。我們也想快點解決啊。這件事是那個姚蘇乾自己找的，我們也沒辦法啊?，F(xiàn)在因為他，我們丟失了很重要的一個證物。柿子換命的機會都給他弄丟了。這個委屈我們跟誰說去啊?！?/br>
    “我也沒說那么什么不是。唉！姚蘇乾這……也太突然了吧。我知道他在參合這件事，但是想著最多就被你們幾個再打一頓罷了。我從來沒有想到他會……”

    柿子看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這些事情從一開始都是這么突然。別說姚蘇乾了，改天輪到我的時候，我也會那么突然的。所以你們最好要有心理……“

    “心理你的頭！”零子一巴掌就打在了柿子的后腦勺上，打斷了他的話。

    “只是說說罷了，打我干嘛啊。叔，說真的，姚蘇乾死的時候，我都鎮(zhèn)住了。我完全沒有想到，就在這么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里，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要不是當時小胖鎮(zhèn)定，我壓根就想不到要去翻他找紙片的。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住了?！?/br>
    一直沒有說話的刑偵隊長問道：“你們是不是知道兇手了？”這些事情，他知道的很少，也不敢亂說話。問出這個問題還是很謹慎的。

    “算是知道吧。”小胖回答著。這兇手肯定跟癸乙逃不了關系，所以說的算是知道。他把那天花年的話，還有他們的分析說了一遍。兇手兩個可能，花年或者晶晶。

    “這件事，我們太被動了?！绷阕邮逭f道，“當年的岑家村，村子就在那，我們可以用圍剿的方式。而現(xiàn)在，癸乙是在鬼市里，我們動不了他。不管我們在這邊做什么，都只是治標不治本。老張，我提議，讓柿子退出這件事。你們想辦法把‘晶緣’封了，或者是弄個什么罪名的，讓那個晶晶不得不逃走。這樣至少能安穩(wěn)幾年吧。”

    張局長聽著臉就沉了下去：“幾年之后呢？”

    零子叔反倒輕松了：“幾年之后你都退休了，你還管這些事情干嘛啊？”

    柿子卻在這個時候插了話：“叔，我想查下去?！敝粸樘旖z。柿子沒有說出他的原因。他堅持到今天，早就拋棄了之前的目標?，F(xiàn)在的他只為天絲。如果把“晶緣”毀了，那么天絲也會受到牽累的。最好的就是把癸乙滅了。到時候，沒有了癸乙，沒有人在鬼市里等著買家，那么就沒有買賣存在。晶晶和天絲就能經(jīng)營一家光明正大的佛珠水晶店了。

    小胖也說道：“查下去吧。都努力到今天了，難道還要放棄啊。那我們多虧啊。我說，努力一把，爭取在過完年之前，我們滅了癸乙，好好過年。過完年，我就去部隊里了。我可不想遺憾離開。”

    幸福姐白了他一眼：“說得跟你要死了一樣。我也支持查下去?！比绻徊橄氯?，晨哥那木頭，估計就要回這里幫忙，一兩個月都不會去看她一次了。

    晨哥看著幸福姐，也說道：“查下去吧。我感覺這件事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其實運氣好的話，說不定真能在過年前就處理完了?！?/br>
    不過那是運氣好的話。他們的運氣似乎并不太好。

    ***

    姚蘇乾的死對張局長的沖擊似乎很大。因為在這件事之后，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晶緣”就出事了。

    首先是“晶緣”被查賬，說是查出了偷稅漏稅的情況。

    接著就是說“晶緣”店面里電路陳舊，沒有防火設施，有安全隱患，停業(yè)整改三個月。

    就這么兩條，都是在一個星期里發(fā)生的，這足夠讓晶晶頭疼了的。在接到工商局開出的停業(yè)整改的單子的時候，晶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這家店不可能無緣無故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兩次被下這樣的單子。

    她手中拿著單子走向了天絲的房間。天絲正抱著手機跟柿子在那聊著天呢。他們聊天也都會避開這些讓人煩心的事情，說說學校的事，說說小時候的事，所以在晶晶進來的時候，也沒有聽到什么特別的信息。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三角戀

    天絲有些意外jiejie到她房間里來。這是開業(yè)的時間啊。她匆匆說道：“柿子，我姐找我，先這樣了。我要去幫忙看店了?！?/br>
    手機掛斷之后，天絲馬上說道：“姐，我換衣服就出去幫忙。”

    晶晶淡淡地說道：“不用了，你看看吧?！彼褑巫舆f給了天絲。

    天絲接過了那單子，看著上面的處罰，喃喃說道：“上次不是也整頓過嗎？整頓了三天就讓我們開門了。這回又要停三天吧?！?/br>
    “我覺得不止吧。能讓我們店第二次停業(yè)，那想來是之前想不通的一些事情現(xiàn)在想通了?！?/br>
    “姐，放心，我知道現(xiàn)在離大年還有一個月而已，我去找找柿子，讓他幫忙跑跑關系，過幾天就能開業(yè)了?！?/br>
    晶晶沒有說話，就這么退出了天絲的房間。她走到了前面的店面，因為工商局的通知也貼在了他的大門上，即使店門打開著，所以也沒有人進店里來看看。

    站在店面就看到了在街道對面的花年，花年正微笑著看著她。

    晶晶無奈地別開了眼，花年就走進了店里來：“就這么不樂意看到我？”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肯放棄，為什么你還要來？”

    “來說服你放棄。契約已經(jīng)在我手里了，只要你點頭，我們就可以去天涯海角?！?/br>
    晶晶就笑了：“行了別說的那么浪漫。當初契約在曲岑仕手里，我爸還忌憚著一些?，F(xiàn)在在你這，我爸放心得很。因為他知道，我不會跟你離開的。”

    花年指指門口上的停業(yè)通知，說道：“守著一家不開門店？這樣的話，你爸會很生氣的吧。”

    “不會，他想要的目標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他在做的就是等待罷了?！?/br>
    “就是那個曲岑仕？”

    晶晶沒有回答，她默默將賬本放進了一個帶著鎖的金屬盒子里。頓了好一會才說道：“那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br>
    花年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不管曲岑仕會不會死，既然這里已經(jīng)沒你什么事了，我們離開吧。臧大官人給了我一張符，我們離開這座城市，癸乙再也不會找到我們?！?/br>
    天絲在那水晶簾子后面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心中沉了下去。既然不用開店，那么她何不出去呢。就算她不是為了柿子他們，也可以為jiejie調(diào)查一下啊。

    天絲走出那簾子，說了一聲：“姐，我去讓柿子幫幫忙。晚點回來?！痹谒?jīng)過花年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看他。天絲對花年并不熟悉，雖然花年曾經(jīng)假裝著追了她幾天，但是畢竟是沒有真正交往過的。

    天絲就在巷子口，捧著一杯牛奶，坐在路旁的大石頭椅子上等著花年出來。不過一會，花年就出來了，看來jiejie并沒有跟他多聊。她擋住了花年的去路，說道：“我們聊聊。就聊聊我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