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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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皇娘說的?!本x玹拿過他手里稱藥的小秤,拉著他坐到一邊。 凌麒央搖搖頭,“就算是皇娘,也不知道我的醫(yī)術(shù)是個什么程度,就算與皇上說,只也會點(diǎn)到為止。那些士兵就連太醫(yī)都看不出究竟,皇上又怎么可能像是猜定我能診出結(jié)果似的讓我去?” 被凌麒央這么一說,君離玹也覺得有些不解。卿子不得入軍營,父皇點(diǎn)名讓凌麒央去,還破了例,定是覺得他能有辦法,故有此舉動,否則豈不是丟自己的面子? 凌麒央端著茶杯,沉默地思索良久,才放下杯子道:“可能是因為墨玉兒?!?/br> “墨玉兒?”君離玹不解。 “你還記得皇上第一次看到墨玉兒的時候嗎?他看墨玉兒的眼神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而且還讓我給他養(yǎng)一只?!?/br> 君離玹回想著那日在雅坤宮的場景,覺得很有道理。 “或許皇上知道藥貓這種東西的存在,所以他看墨玉兒的眼神才透著幾分熟悉。而且皇上不止知道藥貓,還知道什么樣的人能養(yǎng)得出藥貓。墨玉兒是我養(yǎng)的,皇上自然也能猜到幾分?!狈治龅竭@兒,凌麒央覺得豁然開朗。 “看來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父皇?!本x玹道。 凌麒央輕笑??囱游醯鄣膽B(tài)度應(yīng)該對他會醫(yī)這件事沒有什么忌諱,如此他也安心了。 次日,君離玹帶著凌麒央去了君離淵的軍營。此時將士們正在cao練,兩人低調(diào)地進(jìn)入軍營,見到君離淵后,一起去了關(guān)押傷人士兵的地方。 被關(guān)押地士兵個個面容灰敗,靠著墻邊坐著,神色萎靡,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如鄭太醫(yī)所言,他們的身體越來越差,昨晚開始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了。只有三日前傷人的那個還算清醒?!本x淵說道。 凌麒央找了就近的一名士兵,蹲下身查看對方的情況。戴上一副薄如蟬翼的手套后,凌麒央給他把了脈,又翻了眼皮,看了舌苔。君離玹站在他身后,怕這些人傷了凌麒央,警惕的防范著。 凌麒央逐一看過去,發(fā)現(xiàn)這些士兵雙眼眼白靠上的位置都有一條青黑色的線,并且舌苔發(fā)紫,但嘴唇紅潤,并不是中毒的癥狀。 之后,凌麒央又去看了那名發(fā)瘋的士兵,發(fā)現(xiàn)他眼白上的青黑線已經(jīng)變成了米粒大小的點(diǎn),似乎是爆開形成的。 “看出什么來了?”君離玹幫凌麒央拿著藥箱,問道。 凌麒央摘下手套,對他和君離淵道:“看樣子不像是中毒,應(yīng)該是中了蠱?!?/br> “蠱?”君離淵微微皺起眉,這種東西在鄴國幾乎是不存在的,只聽聞南邊的一些國家有這種東西。 “嗯。這種東西雖然鄴國很少,但不等于不能養(yǎng)。說起來蠱這種東西的確神奇,不同的蠱可以幫助它們的主人達(dá)到不同的目的。只不過養(yǎng)蠱的人通常也是蠱蟲的載體,也會受到反噬?!绷梓柩虢又溃骸八麄冎械男M應(yīng)該是尸線蠱,中蠱的人會像木偶一樣任施蠱者擺布,只要被這種蠱蟲控制過一次,接下來就只能等死。按他們的癥狀和發(fā)作的時間來看,中蠱的時間應(yīng)該不會超過一個月,也就是說是回京后才被下的蠱?!?/br> 君離玹皺著眉,這種東西在他看來太不可思議了。而凌麒央居然懂得這些,不能不讓他覺得驚奇。 “其實(shí)這種蠱原本造成的結(jié)果應(yīng)該是直接瘋掉,然后慢慢死去。至于之前那幾位殺人過后清醒的,應(yīng)該是對方想迷惑你們的注意,讓大家把這件事當(dāng)成單純的士兵夢游殺人。”凌麒央繼續(xù)道:“而且這種蠱在人死后有一半的轉(zhuǎn)移性,若是這個人死后的一個辰內(nèi),有人去給他收尸或是前去查看,蠱蟲就很可能爬到那個人身上,然后進(jìn)入他的身體。如此,夢游殺人的事也會循環(huán)?!?/br> 君離玹臉色沉下來,放在身側(cè)的手指握成拳。凌麒央看著他,沒再繼續(xù)說。 倒是君離淵接了話,“如果他們死了,我作為主帥,事情蹊蹺必是要來查看的,如此就有機(jī)會轉(zhuǎn)到我身上。若這事真是沖我來的,那他們可真算用盡心思了?!?/br> “三哥……”君離玹自然明白對方的目的,但聽君離淵說出來,還是覺得格外憤怒。 君離淵笑了,“這不是有麒央嗎?” “三哥不必?fù)?dān)心,只要在他們死亡一個時辰內(nèi)不靠近,蠱蟲找不到繼體就會自然死亡。不過我很抱歉,因為他們的尸線蠱已經(jīng)發(fā)作,我已無力回天?!逼鋵?shí)大部分蠱蟲不管是否發(fā)作,只要將其取出,就可保命。但尸線蠱例外。 “你已經(jīng)盡力,能查明原因已經(jīng)很難得了。有時也是天意,人力不可違。”雖然那隊人只是臨時編制,但到底是到了自己手底下,出了這樣的事他也是不愿看到的。 “這種蠱一般都是就近喂養(yǎng),它在進(jìn)入人體之前是離不開尸體的,離開超過一個時辰,就會死亡。而最適合養(yǎng)這種蠱的地方就是亂葬崗?!边@些他師父都曾細(xì)細(xì)地和他講過,雖不似師父那樣精通,但也知道一二,“不過想順著尸線蠱去找養(yǎng)蠱的人是不可能的,它們不會回到主人身邊,只能等死?!?/br> “不管怎么說,知道真相從而防范已經(jīng)不錯了?!本x淵對凌麒央給他的答案還是非常滿意的。 說完這些,一行人又去看了目前算是神志清醒的士兵,癥狀與之前的無異。凌麒央問了他最近一個月都去過哪,和誰接觸過。經(jīng)過士兵的回憶,發(fā)現(xiàn)這幾個人趁新年假期輪休,都去過城郊的一家賭莊。 因為作為軍人是明令禁止賭錢的,所以他們只能去城郊。賭莊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想找到可疑的人太難。不過城郊的山角下的確有一處亂葬崗,離他們所去的賭莊不過兩刻鐘的路程。 “看來我得去亂葬崗走一趟?!绷梓柩胝f道:“若尸線蠱真養(yǎng)在那兒,也好一并處理,以絕后患?!别B(yǎng)這東西不是一時三刻能成的,若將現(xiàn)存的處理掉,也夠讓那個養(yǎng)蠱人消停一陣子了。 “我陪麒央去。三哥,你安排完軍中的事也早些回府休息吧?!本x玹看得出,自家兄長近來也沒睡好,現(xiàn)在找出原因,也能暫且安心些。 下午,君離玹帶著凌麒央去了城郊的亂葬崗,由于地處偏僻,所以附近人煙稀少。會被丟到這里的多是一些無家可歸的乞丐,或是死在牢里無人收尸的犯人,極小部分是誰家犯了事的被處死的下人。這些人往往是一張草席斂了,就丟了過來,姓誰名誰無人知曉。 現(xiàn)在天氣寒冷,尸體腐敗減緩,附近的尸臭味也較輕,不至于讓人作嘔。 凌麒央從藥箱中拿出一個裝著黑色藥丸的銀質(zhì)鏤空的雕花腰墜給君離玹,說道:“你在上面待著,這個掛身上,可以防尸毒和蠱蟲?!?/br> 君離玹接過來就聞到一股很奇怪的藥味,有些刺鼻,并不適合平時佩戴。 將藥箱掛回馬上,凌麒央拿了個白色的瓷瓶,準(zhǔn)備下去看看。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君離玹拽住,“你不帶香藥球?” 凌麒央笑道:“那些東西不敢離我太近,不用擔(dān)心。”他師父給他調(diào)的體質(zhì),自然是萬無一失的。 君離玹意外地看著他,說道:“回去后你也把我改成你這種體質(zhì)算了?!?/br> “這個要從小開始調(diào)才有效,你不成,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br> 君離玹無法,只能讓凌麒央自己去。好在亂葬崗地方不大,凌麒央離不開他的視線范圍。 走到坡下,凌麒央打開瓷瓶蓋子,邊走邊撒出白色的粉末。不多會兒,這些白色的粉末上開始出現(xiàn)數(shù)個黑點(diǎn),似是有東西在爬動。 凌麒央蓋上瓶蓋,向旁邊挪了一步。白色的粉線很快被覆蓋,然后黑點(diǎn)的跑動速度越來越慢,最后停下來,形成一片死寂。而更詭異的是那些白色的粉磨像是會化掉那些黑點(diǎn)一段,慢慢顯露出來,又盡一步由白變紅,最終變成一片暗紅,如血般鬼魅妖艷。 看到漸變的這一幕,君離玹在驚訝之余,也對通曉此門到的凌麒央深感佩服。這一世的彌補(bǔ)讓他不但娶到了自己的王妃,還得到了一位小神醫(yī)。想來誰家的卿子娶回去不是如女子一般打理家務(wù),無事不出門。哪像他的妻卿,還要跟著他跑到這荒郊野外來,處理這種危險的事。 確定蠱蟲所在的凌麒央,繞開被藥粉沾過的地方,轉(zhuǎn)身往回走,剛走出沒幾步,就突然停了一下,隨后蹲下身,掀開腳邊的一張竹席。 竹席里裹著一個臉帶瘀傷和淚痕、面色蒼白的男子,從血漬斑斑的破碎衣著來看,不像是犯人。他剛剛踩到這個人,聽到一聲低吟。出于醫(yī)者的本能,凌麒央立刻低身查看。一探脈門,發(fā)現(xiàn)還有口氣在。 “離玹,來幫我一下?!绷梓柩雽ι厦娴木x玹喊道。 聽到凌麒央叫自己,君離玹輕功一縱,便到了他面前,“怎么了?” “這個人還沒死,先帶上去再說?!绷梓柩胝f道。 君離玹有些為難,不是他不想帶人,而是男子傷得很重,身上的被鞭子抽得無一處完好,十指也被如數(shù)折斷,其他傷處還不清楚。他只怕自己一用力,反倒讓人丟了性命。而在看到男子面容的時候,君離玹愣了一下。只覺緣分的奇妙,沒想到凌麒央居然把這個人撿了回來。 “怎么了?”看著發(fā)愣的君離玹,凌麒央輕拍了他一下。 “沒什么?!本x玹回過神,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將人用剛剛的席子裹住,一手抱著凌麒央,一手夾著那位男子,縱身一躍,回到了坡上。 作者有話要說: 來更新了。 昨天跑去看文沒寫,今天就要付出兩倍的時間來寫,果然不能偷懶。 第19章 相救為識 回到坡上,君離玹放下男子,凌麒央也不顧男子身上的血漬,仔細(xì)地給他把過脈。君離玹靜靜地看著,雖然前世他與這個人只有幾面之緣,如今此人臉上於青血漬斑駁,但姣好的容貌還是讓君離玹一下就認(rèn)了出來。 “如何?”君離玹問道。 “還有得救。基本都是皮外傷,也沒有染上蠱。不過得快一點(diǎn),晚了怕他自己挨不住?!绷梓柩胝f著要解披風(fēng)給男子穿,被君離玹攔了來下。 “你這小東西,小心凍著自己?!本x玹眼里透出無奈的笑意。作為醫(yī)生,君離玹很欣賞他施求的善心,可作為他的王妃,君離玹可不忍看著他受凍。 解下自己的披風(fēng)給男子裹好,君離玹沒再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凌麒央從藥箱里找出一顆藥丸,掰開男子的嘴給塞了進(jìn)去,說道:“先吊著命,得快點(diǎn)趕回王府去?!?/br> 君離玹猶豫片刻,說道:“直接送到三哥府上吧?!?/br> “???”凌麒央不解地看著他,他要救的人怎么好送到三哥府上? 君離玹輕捏著凌麒央的耳朵,說道:“我不喜歡府里有外人讓你分心。三哥府里下人多,可以照顧周全。你若要看診,也可以直接過去,反正不遠(yuǎn)。” 凌麒央對這個理由將信將疑。 君離玹笑道:“在府里,你的心只準(zhǔn)放在我一個人身上?!?/br> 凌麒央無奈地笑了,不管這個理由是真是假,他都勉強(qiáng)可以接受。就算這只是個借口,凌麒央相信君離玹也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暫時不與他說罷了。 “事不宜遲,快走吧?!绷梓柩胧蘸盟幭洹?/br> “這邊怎么辦?”君離玹看向身后的亂葬崗。 凌麒央這才想起來還有蠱蟲的事,“這里的確是養(yǎng)尸線蠱的地方。剛剛我用藥粉引出的是尸線蠱的幼蟲,這些幼蟲要相互吞噬,留下強(qiáng)者,并在吞噬的過程中成長。成蠱是沒那么容易被引出來,只有養(yǎng)蠱人有辦法。而滅掉尸線蠱最簡單的法子就是一把火把這兒燒凈了。那些蠱蟲遇火必亡。” “嗯。那我讓人將這看起來,回頭請示了父皇再定。”這事若是皇上不知道,他就直接燒了,現(xiàn)在是延熙帝讓查,他必須聽從父皇的意見。 “也好?!闭f著,凌麒央又拿出幾個藥球給君離玹。 君離玹招來幾個影衛(wèi),將藥球分下去,讓他們在這兒暗中監(jiān)視,看有無可疑之人靠近。 將事情吩咐完,君離玹抱著凌麒央,一個影衛(wèi)抱地重傷的男子,一并向奕王府奔去。君離玹的馬被另一影衛(wèi)隨后帶來。 其實(shí)君離玹也不是故意要瞞凌麒央,只是事關(guān)上一世的事,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開這個口。那位受傷的男子名為莫清歌,上一世聽聞,因莫清歌父親獲罪,未滿十四的他被發(fā)配為奴。后被鄴京風(fēng)雅閣老板買下,教得一手才藝,并成為風(fēng)雅閣的頭牌琴伶。 風(fēng)雅閣地如其名,是城里才子公子聚集,談詩賞琴的地方。這種地方君離玹是不愛去的,但君離澈喜歡,以致君離淵也跟著去了,并見到了莫清歌。寥寥可數(shù)的幾句對話,讓君離淵對莫清歌多了幾分好感。加之莫清歌琴藝出眾,君離淵對他更是多了幾分欣賞。 原想將他贖到府里,但莫清歌卻言此生不入宮門王府,不進(jìn)官家富族。風(fēng)雅閣又向來尊重他們的意見,所以君離淵即使喜歡他,也未能將他帶到自己身邊。 造化弄人,延熙帝微服出訪時,來到風(fēng)雅閣,聽到莫清歌的琴后,一道圣旨,將他召入宮中。君離玹還記得圣旨下時,自家三哥蒼白又落寞的臉。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延熙帝召莫清歌入宮是想私養(yǎng)為男寵,雖說皇上的妃嬪按祖制都應(yīng)為女子,但私下養(yǎng)男寵的事也不是沒發(fā)生過。大家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留下子嗣便好。 但延熙帝并沒有像眾人猜測的那樣收了莫清歌,而是將人安排到了宮里的教坊司做教習(xí),專教那些琴伶彈琴。雖說延熙帝只是讓他教琴,但君離淵也不敢向皇上要人,畢竟入了宮了,就是皇上的。除非延熙帝賞人,或者他坐到那個位置上…… 如此,一段緣分就斷在了那兒。如今這個人被凌麒央撿到,君離玹是無論如何都要為自己的三哥盡一份力的。不管這一世君離淵是否還會喜歡上莫清歌,也總要有一個認(rèn)識的機(jī)會才是。 兩人到奕王府的時候,君離淵已經(jīng)從軍中回來了。聽侍從稟報后,迎了出來??吹絻扇松砗蟮挠靶l(wèi)似乎抱著個人,問道:“怎么回事?” “說來話長,先找間空屋子,救人要緊?!本x玹也沒多解釋。 君離淵也沒多問,只道:“去我的院子吧,沒人趕打擾。”說著就帶頭向內(nèi)走。 君離玹挑了一下眉,君離淵與他的習(xí)慣一樣,不喜歡別人進(jìn)自己的院子,但這次卻沒多問的把他們帶了來去,看來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 進(jìn)了東偏房,影衛(wèi)將人放到床上就退下了。凌麒央讓人準(zhǔn)備了熱水,又向君離淵要了些干凈的衣服。在準(zhǔn)備期間,他寫了張方子,讓人照樣抓來。 君離淵吩咐了小侍們聽凌麒央安排后,自己與君離玹站在房間一角,聽他說亂葬崗的發(fā)現(xiàn)。 凌麒央先將莫清歌的衣服剪碎脫凈,隨后拿著干凈的白布沾了水,將他的又手擦凈。被折斷的十指已經(jīng)紅腫發(fā)紫,看著有些駭人。凌麒央有些不能想像這個人是如何熬過這種疼痛的。莫清歌的手指很長,指甲平正,通過膚質(zhì)來看,應(yīng)該是一雙白皙的手,只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 取出銀針,凌麒央在他的頭上、手臂及手背上都扎了幾針,這種方法可能緩解一下一會兒接骨的疼痛,不至于讓人疼死。扎好針后,凌麒央又讓人拿了個杯子,倒了幾種藥粉后加上水,杯內(nèi)的藥粉遇水后,很快變得粘稠。 帶上薄薄的手套,凌麒央開始給他接手指。每固定好一個位置,凌麒央會先上一層傷藥,然后將杯中的白糊涂滿整個手指。白糊狀的藥粉在體溫作用下很快凝固,將手指固住,無法彎曲。為了保證痊愈后手還能靈活運(yùn)用,凌麒央也著重注意了手指筋絡(luò)的位置,雖然速度不快,但能保證萬無一失。 等十根手指都被固定后,凌麒央又拿過撕成條的白布,逐一包好。等凌麒央處理完這些,里衣已經(jīng)濕透了。 喘了口氣,凌麒央又開始處理他身上的鞭傷。在給他身上上藥時,凌麒央發(fā)現(xiàn)他肩膀的皮膚有些奇怪,伸手一摸,碰到一線幾不可查的突線,沿著線邊一扯,一塊假皮膚被撕了下來,露出屬于卿子的荷葉文。 意外之余,凌麒央悄悄將床帳放下一半,擋住君離玹和君離淵的視線,房里其他人都是小侍,也不需避諱。 在上藥時,因為疼痛,莫清歌偶爾會發(fā)出低低的呻吟。雖然能感覺到疼,但他始終沒有清醒過來。藥的作用緩解了痛,莫清歌也睡得安穩(wěn)許多。在給他臉上涂過藥后,凌麒央見身上的藥差不多干了,便給他穿上衣服,蓋了被子。只等藥煎好后給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