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本來壓軸的,應該是此刻正站在臺上的李唐。 風里希目光停在通告下面的照片上,很快做了一個很明智的決定:拿了包跑路! 趁著臺上的人轉身的工夫,她躡手躡腳出了會場。用當年在道上砍人的速度跑進電梯,一路從四十層下到一層。 剛出電梯門,迎面走來一群人,簇擁著中間穿著白西裝的男人,那男人的頭發(fā)膠得一絲不茍,蒼白的額頭下兩顆灰眼珠一動不動。 風里希屏息凝神,后撤一步,站在電梯邊上不敢作聲,看著工作人員將蘇糜請入電梯。 他剛松了一口氣,忽然手腕被人一拉,整個人就被拉進電梯。同時電梯的門在她身后關上,前來迎接的工作人員還沒來得及進電梯。 蘇糜倚在電梯一角,那一拉后已經(jīng)松了手,摸著電梯上的按鍵把140都按了。 風里希雄踞了對面的角落,看著面前電梯門不斷的一開一合,忽然問:“你的眼睛能治?” 對面的人肩頭一聳,無奈道:“呀,被離離發(fā)現(xiàn)啦?!?/br> 風里希沒想到他臉皮厚到這么快就承認了,準備好的拷打之詞都沒用了,她低頭站了一會,在猶豫要不要等下一次電梯門開時直接出去。 主意還沒打定,那人橡皮糖一樣靠了過來,打扮一如既往的光鮮亮麗,臉色看著卻比之前更蒼白了點。 蘇糜從懷里摸啊摸,半天摸出一枚戒指來塞進她手里:“離離,你手指太細了,這都能掉?!?/br> 風里希覺得手里的石頭有些燙手,她僵著手在電梯角呆立半晌,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你究竟是為什么要娶我?” 狐貍爪子朝她伸了伸,被她避開,蘇糜冷冷一笑:“離離又是為了什么對他念念不忘?” 風里希還沒來得及回答,下巴已經(jīng)被他點住,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塞進她手里:“離離,別用他的錢?!?/br> 四個小時后,李唐幾乎是用沖的走進el專賣店時,風里希正撐在柜臺上和收款的店員爭執(zhí),那店員一臉抱歉地告訴她,她手里的卡已經(jīng)被凍結,風里希覺得她們機器被凍結了她的卡也不會被凍。 雙手插在口袋里的李唐,邊走到她身邊,邊從容掏出一張卡放在臺面上,額頭的碎發(fā)擋了一只眼睛,也擋住了他額上的細汗。他松了一口氣,伸手去攬她的腰:“我以為你跑了。” 風里希沒理他,眼角瞟過正在刷卡的店員,擺擺手說:“抱歉,我不要了?!闭f完撇開他的手,拎起身邊的小山往外走。 走到門口又被他拉住,他身上還穿著演講時的正裝,一身清冷的氣質在人來人往的街頭頗打眼。李唐臉上仍是淡淡地,攥著她的手卻一點也不放松:“又怎么了?” 風里希不理他,對著街邊的出租車招手,車還沒停下,一邊車胎就爆了。 風里希又對后面的一輛招手,同樣沒逃過爆胎的命運。 沒幾分鐘,這條街的交通就被一串爆胎的出租車堵了,風里希側頭怒目而視:“你想怎么樣?把我像貓狗似的養(yǎng)起來?高興了帶出去溜溜,連見誰都是你安排好的?今天是蘇糜,該問的我都問了,證明你說的不錯,滿意了么?明天見誰?要不要我在腦袋上頂個蝴蝶結?” 她越說越生氣,手里的袋子扔了一地,下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忽然覺得身上一麻,整個人就不能動了。 然后她眼看著身邊一言不發(fā)的男人將地上的袋子一一撿起,半摟著將她強行塞進車里,自己又坐上駕駛位。 我是新年的小劇場 見作者有話說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今天是除夕了!!42好激動!算起來有十年沒有慶祝過除夕了,俺決定來一段車*來慶祝! 大家,過年好! 謝謝大家陪42一路走來,謝謝大家的長評和補分,42祝大家新年里怎么吃都不長胖! 今天寫小劇場的精氣都被俺用來發(fā)紅包了。一頁一頁翻了差不多最近的1000條評論,以下同學請注意查收,如果沒收到一定要告訴我,因為晉江最近總取消我的交易。 (順序不分先后) (媽蛋我送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有200的,本來想每人包500,到后面發(fā)現(xiàn)原來有這么多可愛的你們,充的點數(shù)不夠了。只能隨機送100或500了。等42拿到搬磚獎金給乃們包深水魚雷啊……拍胸脯?。?/br> list b 里是天天披馬甲的!乃們敢不敢登陸了來!這樣沒法送紅包啊?。╫rz)求你們了嘛~ 因為俺是一條一條看的,肯定有落下的,趕快冒個泡!都包好了嘛!沒冒過的現(xiàn)在冒也不晚??! list a: 奔跑的象、瀾域、安安、w、丟丟、isabelle、熊熊、入入導演、五月、圍城遺民、ie、76、曦子、22、evnseal、aiweier、mia、kaki、uknowlily、北約、桃z、大米粥、fiona、大鐵鳥、十七夜、馬德、輕薇、瓜兄、小豆子、六叔、美涪陵的風、南神、祖先保佑退休金、光年、木木、花mama、三爺、momo、沖一、豆芽菜、何虛白、vflsz、miyavi、慕詩菀、摯愛衛(wèi)昭、小狐、xy藍歆、少女s、sophia 、江凝、小案板兒、86、水吉、oi、罐罐、shmily、偽腐廋、臨玠、eve、書魔、cherrysky、某只薄荷、晝顏、勒無盧、蘇某、niki、24、沖一 list b heh 、青青、青蕪、等、sai、young、孔兒、滾滾、seeding、dolremi 、w、紅貓、migo、熊娘子、哎呀臥槽、艾瑪、蕭蕭、高二渣、飛魚、愛跳舞的毛球、大蜜、我勒個去、霧彌 對了大家有木有什么可以分享圖片的好地方,看俺文案上的跌倒在男廁所又叉叉了。。。 ☆、第五十四章 這是風里希第一次見李唐親自開車,開始的一瞬間她驚異于他居然親自用雙手開車,而沒用自動駕駛系統(tǒng)。 她被她用安全帶半綁在副駕駛上,身上的麻木還沒過去,勉強可以扭扭脖子,車外的光影在他從來妖孽的側臉上一波波掠過,他的嘴唇抿得極緊,就算不說話,風里希也能感到他在生氣。 李唐生氣這件事,著實有些新奇,只她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新奇一番。 他單手搭在方向盤上,人雖然憋著氣,車卻開得很穩(wěn),直到風里希瞄了一眼儀表盤,才倒抽一口氣。 美國用英里,加拿大用公里,風里希習慣性地讀了英里那欄,沒好氣地說:“你在市區(qū)開160?” 把160開得像60的人不置可否,一個轉彎下了高架,淡淡說:“出了市區(qū)我可以開到每小時160英里?!?/br> 風里希不想和他爭執(zhí),索性別過臉去,脖子僵硬地看向窗外。 一路上燈光越來越暗,車子最后停在一片開闊的湖邊。 夜晚的密歇根湖依舊燈火輝煌,遠處的密歇根大橋好像掛了一身燈泡一樣立在水面上,宣告著人類已經(jīng)用智慧占領了這片水域。 十月的夜風有些涼,李唐利落地下車,先打開后座拿了件厚外套,才繞到前面將她從里面拎了出來。 臉色陰沉地將裹著外套生活暫時不能自理的風里希放到引擎蓋上,他又沉著臉走遠了幾步,站在河堤上吹冷風。 車子沒熄火,風里希又被他裹得嚴,此刻雖不能動,倒也可以順道欣賞下夜景。 十幾步外那人仍舊是襯衫長褲,袖子挽到手肘,背影有些單薄。風里希剛別過眼去,就聽“撲通”一聲,面前就只剩一片湖水了。 她心里一揪,下意識地喊了聲“李唐”,四周靜得和被消了音一樣,她身子又動不了,心里不禁有些急。 若是換了平常,別說李唐從河邊消失了,就是他從地球消失了,她都不擔心他回不來。 但他開車時繃著的那張臉太過嚴肅,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心里不知不覺就揪起來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手腳才稍微能動,她從引擎蓋上跳起來,顧不得腳上還麻著,跌跌撞撞往湖邊滾,剛滾上河堤,見一個人濕漉漉地從河里爬上來。 風里希腳還沒站穩(wěn),幾步?jīng)_上去伸手就要打,落下前看見他貼在臉上的濕發(fā)下的神情,嘆了口氣,脫下身上的外套往他身上披。 衣服還沒碰上他的肩,被他伸手擋住,他一邊往車子走,一邊不甚領情地說:“穿好了?!?/br> 風里希平生第一次給男人送衣服,沒想到混了這么個下場,索性真就將衣服穿回去,從車里拿了包就走。 剛走了兩步,被他伸手攔住。 面前的人渾身散發(fā)著河里的涼氣,說起話來也冷冰冰的:“你還是要回去找他是不是?” 他發(fā)梢上滴水,眼里不知何時漫上一層戾氣,看著像找她索命的水鬼。 其實除了對李唐,風里希從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如今見他這個態(tài)度,已經(jīng)不想多說,繞過他的手,頭也不回就走。 沒走兩步,后面有冷冷的聲音響起來:“收了他的戒指,又收了他的卡?我給你卡時,你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幾聲腳步聲起,她被人拉住手腕,“怎么?他蘇糜的錢就比我的干凈?我給你的卡里沒有一分是13k的……還是你覺得他更合你口味?” 風里希從來沒見李唐一口氣說過這么多非科學知識類的話,更沒見過他這種說話按時計費的架勢,一時間有些愣。 沒回過神來又被他拽回到車邊,他的左手拽著她,右手試了幾次才打開車門拿出電腦,又抖了很久才調出一份病歷一樣的東西,冷冰冰地說:“我若真想證明,何苦把你送到他面前?他眼睛治不治得好,你心里難道沒有數(shù)?” 隨著最后一聲,電腦從車頂滑落到草地上,發(fā)出悶悶的一聲,風里希不耐煩地甩開他的胳膊,他眼中一片死灰,翻來覆去地念叨一句話:“你還是要去找他、你還是要去……” 忍無可忍的風娘娘終于轉頭,一拳揍在他臉上:“對!我就是要去找‘他’,我不光要找‘他’,還要從‘他’那里拿一條浴巾來……”她無奈地說,“我要去街角的便利店找店員,你也要來么?” 風里希拿著剛買的浴巾回來時,模樣不錯的水鬼正坐在河堤上一動不動,寂寥得像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她沒好氣地將浴巾往他濕漉漉的頭發(fā)上一罩,踢了鞋子坐在他身邊:“叫啊,叫啊,怎么不叫了?jiejie還等著你繼續(xù)汪汪呢?!?/br> 過了半分鐘,浴巾底下傳來兩聲極低的“汪汪”。 風里希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李唐,你得狂犬病了???!剛剛是我幻聽吧?不行,我一定是瘋了……” 她郁悶地起身,被浴巾下伸出來的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冰涼涼握住:“對不起.” 她咳了兩聲,有些不知道接什么好,被遺棄的寵物從浴巾里冒出頭來:“你沒瘋,是我瘋了?!彼f,“我看了電梯里的錄像,以為你和他走了?!?/br> 他右手笨拙地擦了擦頭發(fā):“我以為冷水刺激可以令我更理智些?!?/br> 她原本是氣的,但是見了他這開天辟地都難得一見的可憐模樣,到底是心軟了。 伸手摸摸他的頭,把高了她大半個頭的人從地上拉起來:“好啦好啦,見過傻的,沒見過你這么傻的。你的智商真的有傳說中的200么?” 她一邊拉著他,一邊打開后備箱,埋頭在一堆購物袋中挑挑揀揀,撿出一身男裝來:“去車里把濕衣服換了?!?/br> 一抬頭,對上一雙眼睛,滿天星光下,遠處的密歇根大橋依舊燈火通明,甚至可見來往車輛川流不息。他臉上的神情…… 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被拋棄寵物欲尋死,絕望之際主人攜骨歸來。 風里希無奈掐了掐石化的寵物狗:“喂,我今天可是走了三個小時給你選衣服。你看不上也不要告訴我……” 話未說完,人被隔著衣服舉了起來,他抱著她轉了個圈,濕頭發(fā)貼在她脖頸上,半天沒說出話來,又汪汪了兩聲。 風里希被他轉得頭暈,又被他汪得腎虛,她拉了門推他進去:“你還真是發(fā)燒發(fā)上癮了?!?/br> 最后他到底沒舍得換,穿著一身濕衣服載她逛了了大半個芝加哥。回去時已經(jīng)過了午夜,他吩咐kaki將后備箱里的東西拿進去,自己繞過車頭拉開車門,彎腰將她請出來,態(tài)度格外恭敬小心,好像宮里的小太監(jiān)。 下車時,他于夜風中將她一縷被風吹起的發(fā)絲繞在手指上,一圈一圈極盡耐心,微微偏頭印在她唇上,那一夜她在十月嗅到了青草的香。 有一瞬間她險些忘了立場和責任,只愿守著面前的人到地老天荒。 直到他附在她耳邊一本正經(jīng)地輕輕說:“殿下,藥都在床頭第二個抽屜里?!?/br> 為那晚準備的藥到底沒用上,這事還真被她說中了,李唐發(fā)燒發(fā)上癮了。 確切地說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發(fā)低燒,那天演講之后急著找了大半個城市,又被冷風冷水蹂躪了一晚上,回去時神智就不太清醒,偏生還惦記著那點事。 別人是在女人身上夜夜笙歌精盡人亡,技術大神李唐是在女人身上感冒發(fā)燒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