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你看看我,我想出一個好主意?!笔捰暌贿呎f著,把麻醉醉那個小錢包塞進(jìn)光頭強的衣兜里面,然后對秦歌說道:“一會兒我一腳把他從樓頂踹下去。你等我踹一腳之后,就用英語喊兩句,說,有賊!抓賊。就行了。這邊人多,我就從這東邊把人踹下去,三樓,摔不死人,頂多落下個殘廢,然后咱們從西邊撤退,先回咱們住的地方……不,先去凱瑟琳住的地方,然后咱們在回住的地方,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給凱瑟琳看病去了,耽誤了一點時間?!?/br> “這主意不錯!”秦歌挑起大拇指贊道:“不過有兩點我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地方?!?/br> “你說?!笔捰陱纳迫缌?。 “第一個,我覺得你剛才說我沒腦子,做事情不想辦法。說你自己有好主意??墒沁@個主意,我怎么越聽越像是麻醉醉剛才那個主意呢!這不能算你自己用腦子想出來的?!鼻馗枵f道。 蕭雨:“……” 他何嘗不想辯駁一下?可惜的是秦歌說的是事實。 “還有呢?”蕭雨的臉色都有些綠了。誰也不想被人揭穿老底兒不是? “還有一個就更重要了。”秦歌神秘的一笑說道:“你說從東邊把人踹下去,實際上那邊是西邊,你的路癡很嚴(yán)重,方向感很成問題!” 蕭雨:“……” 除了抹汗,蕭雨真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好吧!”蕭雨這次勇于承認(rèn)自己的失誤,說道:“就算這邊是西邊。那我重說。我從西邊把人踹下去。然后你用英語喊抓賊。然后趁他們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西邊的時候,我們從這邊,從東邊逃走?!?/br> “這次你指的是北邊。這邊才是東邊?!鼻馗璞┖刮也皇枪室饨夷愕亩?,而是你這方向感是在是太成問題。你說你剛才咱們兩個撞進(jìn)光頭強的屋子里面,這次倒好,說給你兩遍了,還是分不清東南西北……” 蕭雨笑罵道:“你很嘮叨你知不知道?嘮叨的男人容易老你知不知道?!” “別胡扯了,這個我還是知道的。那句話這么說。嘮叨的女人容易老。沒聽說過嘮叨的男人容易老的?!鼻馗枰槐菊?jīng)的說道。 “哦!我剛知道,原來你是個男人啊,失敬失敬,竟然沒有看出來……” “你去死吧你!”秦歌含怒起身,蹭的一腳飛踢出來。 蕭雨側(cè)身一讓,輕松地避過這凌厲的一腳,順勢一帶,把光頭強死豬一般的身體拎了起來,擋在秦歌面前。 撲!秦歌一腳踢在光頭強臀部的肥rou上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蕭雨順勢松手,只見光頭強的身子蹭的一下就沖了出去,看起來秦歌這一腳力道非常,嘿嘿,還省得蕭雨自己費力氣了。一舉兩得。 樓下面,頓時傳來一陣屋里哇啦的叫喊,所有的視線和目光,全部投射在光頭強那肥碩的身體上面。 “救命不是不是,抓賊啊!”秦歌用英語扯著嗓子呼喊一聲,然后被蕭雨拽著,踉踉蹌蹌的從另一邊,也不管是東邊還是西邊了,兩個人身子一翻,從容的踏著樓層之間的窗子窗沿,兩只大鳥從夜空中張開雙臂,輕盈的落了下來。 秦歌的一聲呼喊過后,很配合的麻醉醉的屋子原本已經(jīng)熄滅的燈光又亮了起來,然后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麻醉醉的聲音:“抓賊!” 之所以是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不過是因為兩人趁著這慌亂的功夫,也顧不得那光頭強究竟生死如何了,撒丫子就跑。 不跑的才是傻子。 跑了一陣,秦歌氣喘吁吁的道:“放開我!放開我!” “還不安全,再跑遠(yuǎn)點再說。”蕭雨看著蒼茫的夜色,點點燈光已經(jīng)被遠(yuǎn)遠(yuǎn)落在后面,不過還是不能說真的就安全了。 老伯特家的莊園建筑的就跟個大迷宮似的,這里一幢屋子,那里兩顆高大的蕭雨也叫不上名字來的樹木,反正兩個人倒是不用發(fā)愁沒有藏身的地方。 “我說你放手!”秦歌一只手臂被蕭雨硬生生的拽著,另一條手臂得空忽的一下伸出來,抱住了路邊一棵大腿粗細(xì)的白楊樹,死死的說什么也不松手。順勢雙腿一盤,靈蛇似的盤在那白楊樹上。 “嘖嘖!這姿勢,靈蛇盤腿,觀音坐蓮……”蕭雨被秦歌扯了一把,無奈的停了下來,雙手扶著自己的膝蓋貓著腰喘了兩口粗氣,這才正色說道:“干什么要停下來,你給個讓我可以接受的理由先?!?/br> “滾你丫的,裝什么13!”秦歌破口大罵道:“下次我在前面!你又走錯了路了知道不?!” 蕭雨:“……” 蒼天可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蕭雨欲哭無淚了都。 在秦歌的正確帶領(lǐng)下,兩人lang費了十三分鐘零六十秒的時間,終于抵達(dá)了凱瑟琳居住的那棟主樓。 對,就是主樓,整個莊園里面,最耀眼的建筑,沒有之一。 走近凱瑟琳居住的房間門口,蕭雨忽然支起耳朵說道:“停!你聽,屋子里面這是什么聲音?!” 蕭雨的臉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第278章 老伯特的咆哮! 屋子里面?zhèn)鞒鰜硪魂囅はに魉鞯穆曇?,好像有一只耗子在偷東西吃似的. 等到蕭雨把耳朵貼在門框上的時候,那聲音忽然又沒有了。 “什么聲音?很安靜啊。”秦歌一臉的茫然。 “難道說我聽錯了?”蕭雨也有些不解。明明剛才聽見是有聲音的。 蕭雨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平緩一下剛才由于緊張和劇烈運動造成的砰砰的過度心跳,屋子里面確確實實是有聲音的,而且肯定是吃東西的聲音。這一點,蕭雨堅信自己沒有聽錯。 用老伯特的說法,平時這間屋子是不允許別人進(jìn)入的。除了吃飯和例行放風(fēng)的時間之外。為了保證不讓凱瑟琳傷到別人,老伯特只能出此下策。在老伯特看來,即使是幽禁在家里,也比去精神病醫(yī)院接受非人的折磨要強的多了。換句話說,他可以折磨女兒,別人不行。 蕭雨揮揮手,示意秦歌躲遠(yuǎn)一些,然后用力的一推門! 那扇精致的復(fù)古風(fēng)格的雕花木門,紋絲不動。 外面沒有明鎖,為了防備凱瑟琳有什么事,她的屋子雖然不允許別人隨意進(jìn)去,但大門一直是不上鎖的。 這可怪了!蕭雨心中的疑惑更加的濃郁起來,怎么會這樣? “你閃開,我來?!鼻馗杪冻隽艘粋€古怪的笑容:“用蠻力是不行的,這個要多用用腦子。” “切!”蕭雨露出了一個鄙視的笑容,這時候,外面已經(jīng)傳來腳步聲。 有不少于三個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蕭雨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于是果斷的選擇讓開了門前的一小塊距離,秦歌笑著向前一步,把手放在門把手上。 “我看你怎么用腦子!”蕭雨恨恨的說道?!坝昧镩T撬鎖的方法絕對是不可以的,會被人看出來?!?/br> “這個我知道?!鼻馗栊判臐M滿的拍拍自己的胸膛,然后單手抓著門把手,輕輕向懷里一帶。 一聲輕微的吱扭扭的聲音傳了過來,秦歌臉上又出現(xiàn)了那種古怪的笑容,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有些時候,是要動腦子的。” 蕭雨再次狂汗一回推是推不開的,原因竟然是這門是需要拉開的。 “行。我承認(rèn)你比我有腦子!”蕭雨從秦歌身邊繞過去,一閃身鉆進(jìn)了屋子里面。 秦歌不甘示弱,也跟了進(jìn)來。 屋子里人影一閃,緊接著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是蕭醫(yī)生來了么?” 蕭雨和秦歌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呆了一呆,蕭雨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這聲音雖然有幾分冷漠的味道,不過是因為老伯特的華夏語說的并不熟練罷了。 蕭雨上前一步,笑著盡量用平穩(wěn)的聲音說道:“是我?!?/br> 老伯特竟然換了一個十分激動地聲音,語調(diào)十分急促的說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緊接著,老伯特竟然蹭的一下竄了起來,隨著機哩咣當(dāng)一陣亂響,把一把座椅毫不猶豫的踢到一邊,沖到蕭雨的身邊。 在蕭雨和秦歌詫異的目光中,老伯特一把抓住蕭雨的衣領(lǐng),說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那表情真是激動地可以,蕭雨從沒見到過一個人的表情可以豐富成這個樣子。激動,緊張,焦急不安,總歸是五味雜陳,說不清是一種什么感覺。 蕭雨幾乎以為自己的行蹤暴露了,下意識的閃了一下,強迫自己把心情穩(wěn)定下來。 秦歌也露出迷惑不解的眼神,看著蕭雨和老伯特兩個人。 “你怎么才來?我女兒剛才醒了!她自己居然吃了點東西!雖然是我喂的她,但是她居然自己主動要求吃熟食了。奧,上帝耶穌佛祖瑪利亞,感謝你們。”老伯特說的又快又著急,而且用的是鳥語,一邊說著,一邊用食指胡亂的在自己胸前畫著十字兒。時不時的雙手合十一番,也不知道他究竟相信的是哪路神仙。 秦歌迅速的把老伯特說的話翻譯過來,蕭雨一聽,臉上頓時鮮花怒放。 只要不是自己的行蹤漏了陷,其他什么都好說。 于是安慰老伯特說道:“伯特先生,令嬡這是見到治療效果的表現(xiàn)?。」补?!雖然我們的治療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總歸是見到效果了不是?” mama咪呀,拜托下次你把話說完整一點,這么半句半句的說話方式,嚇?biāo)纻€人你知道不? 蕭雨看著老伯特的眼睛,心中一陣胡亂折騰的說道。 老伯特是一個身材不是很高的小瘦子,這個時候身材當(dāng)然依舊是很瘦,但瘦弱的身體里仿佛有一種使不完的力量,死死的抓著蕭雨,臉上綻放著喜悅的光澤,就像就像蹲了幾年大獄忽然被放出來重見天日的感覺一樣,雙眼下面,帶著不正常的紅暈。 蕭雨也不理會他的不正常反應(yīng)了,聽說凱瑟琳自己主動找東西吃,蕭雨心中的興奮也是遮掩不住的,十分粗暴的把老伯特甩到一邊,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了凱瑟琳的特制的病床前面。 屋子里沒有別的人。床還是那個床,凱瑟琳平靜的躺在床上,這一次沒有用手箍和腳箍,但她也沒有什么異動,就那么平平穩(wěn)穩(wěn)的躺著,呼吸清晰悠長,胸脯一陣有規(guī)律的起伏。 蕭雨快走兩步,停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凱瑟琳。 這是蕭雨見到凱瑟琳以來她最正常的一次。 安安靜靜的躺著,長長的睫毛上面還帶著一絲晶瑩的淚水。 這就是一個現(xiàn)代睡美人的翻版,這個時候,什么艷若桃李美若天仙的詞語,已經(jīng)不能再用來形容凱瑟琳的容貌之萬一。她就那么靜靜的等待著她宿命中的王子,似乎只要輕輕地一個吻,便能徹底的清醒過來,再也不遭受這病痛的折磨。 蕭雨忍不住伸出一只手來,輕輕地,準(zhǔn)備覆蓋在她那光潔如玉的臉蛋上撫摸一下。 “不可以!”旁邊伸出一只粗暴的手掌,一把抓住了蕭雨的手腕。 老伯特氣息咻咻,臉色憋的通紅:“不可以打擾她,她睡著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得這么舒心過了,請你不要打擾她?!?/br> 說第一句的時候,還有些氣憤,說最后一句的時候,就有些討?zhàn)埖囊馑剂恕?/br> 蕭雨很難拒絕一個老父親這樣誠懇的祈求,手掌順勢向下,停留在凱瑟琳手腕上方不遠(yuǎn)處的位置上,笑著說道:“我給凱瑟琳把把脈,放心,不會打擾他的。” 老伯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試圖從蕭雨的眼神里看出點什么不同的味道來。 蕭雨平時沒少“演戲”給別人看,這樣一個老頭子,只要蕭雨愿意,伯特除了誠懇,別的是看不出來的。 “請……請……您受累了?!崩喜毓ЧЬ淳吹恼f道。 咣當(dāng)! 匆亂的腳步聲停在外面,緊接著屋門被一股大力拽了開來,磕在一邊的墻壁上,發(fā)出悶悶的聲響。 蕭雨和秦歌回頭一看,一個氣勢洶洶的紅毛領(lǐng)著兩個黑衣黑褲黑皮鞋的黑人保鏢沖了進(jìn)來,四下里打量一番,把目光停在蕭雨的身上,手里拎著的一個一尺半長短的馬鞭隨手一揮,指著蕭雨說道:“就是你!” 蕭雨吃了一驚,這個男人蕭雨是有印象的,他一定就是那個那天打了文翔一槍,然后開著一個敞篷跑車把光頭強救走了的那個男人。 怪不得光頭強會出現(xiàn)在這里,原來這個紅毛男子竟然也是老伯特家族中的一員。那個和麻醉醉談生意的是老伯特的老三兒子,不知道這一位又是哪一個? 難道說光頭強醒了,沒有把住他自己的嘴巴,把蕭雨和秦歌兩個人出賣了不成? 如果不然,這三個人為什么沖進(jìn)來的這么快?就在自己前腳剛走進(jìn)這間屋子的時候,他們隨后就跟了來? 來者不善啊!蕭雨心中盤算著想道。 “他認(rèn)出咱們來了?!鼻馗枘X袋一歪,側(cè)身在蕭雨耳邊說道。 “沒關(guān)系?!笔捰旰茏匀坏男α诵Γ挥兴约褐?,他這笑容是裝出來的。 “抓住這兩個人!”紅毛男子馬鞭一揮,兩個黑人保鏢就沖了過來。 蕭雨手指停留在凱瑟琳的脈搏上,裝出很平淡的,很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輕聲對老伯特說道:“哪來的蒼蠅,嗡嗡的打擾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