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李建|國把蕭雨讓進辦公室。正準備關(guān)門的時候,一只腳斜刺里探了出來,卡在門縫里面。 “胡鬧,這是出什么幺蛾子?”李建|國一把沒關(guān)上門,順勢又推了一把。 這一次,紋絲不動。 緊接著,便被一個人用力從外面撞了開來,側(cè)身從半開的門縫里擠了進來。 一個還不算完,緊接著又擠進了一個來。 兩個男人擠進來之后,背負雙手,雙腳叉開與肩同寬,緊閉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兩個膀大腰圓的陌生男子身穿一件軍綠色的小背心,把身上鼓鼓的肌rou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胳膊輕輕一晃,什么胸大肌胸小肌四頭肌腹直肌什么的,就跟著一顫一顫的??梢韵胍姡锩嫣N含著什么樣強大的未曾爆發(fā)出來的力量。 兩人都是小寸頭,看上去顯得十分彪悍,屬于那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類型。 “兩位,如果沒錯的話,這間辦公室應該是我這個院長的私人空間,而不是任憑你們隨意來去的地方。”李建|國看到這兩個男人示威一般的站立在墻角,有些不悅的說道。 兩個男人四目平視,一言不發(fā)。 蕭雨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 “這是你的朋友?”李建|國問道。 “你看像么?”蕭雨不答反問道。 李建|國搖搖頭:“我看不像——是你找的保鏢吧?我告訴你,這次是涉及到了案件,而不是什么私人恩怨,請保鏢是沒有用的。” “李爺爺,這次您還是真的說錯了。我也不想有這樣的保鏢,可是事實上他就真的有了,想甩都甩不掉。”蕭雨再次苦笑一聲說道。 “這不是你找來的?是別人安排的?”李建|國猜測著說道。 蕭雨自己不想要,想甩都甩不掉,那一定就是蕭雨的什么朋友替他找的保鏢了。 “對對對!”蕭雨連連點頭:“確實是別人找的?!枪簿值呐笥?。” “額!”李建|國似乎明白了什么:“蕭雨你本事不小啊,公安局都有朋友?” “豈止是公安局有朋友,這兩位就是公安局的……”蕭雨只能是再次苦笑一聲,李爺爺啊李爺爺,你這腦筋恩么直接慢半拍呢。 他們兩個當然是公安局的便衣,派來監(jiān)視我的行蹤的。 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出來? ——可見這兩個公安局的便衣,容貌上究竟駭人到什么程度。 李建|國寧可把他們想象成壞蛋,也不愿意承認他們是公安局的便衣警察。 從蕭雨踏出帝京醫(yī)學院的大門,就被迫接受監(jiān)視居住的不平等條約了。 這兩位總體還不錯,除了工作兢兢業(yè)業(yè),對蕭雨的行蹤寸步不離之外,倒是沒有做出什么影響蕭雨活動生活的事情來。 “身正不怕影子斜”。蕭雨這樣安慰自己說道。 從蕭雨的角度來說,這時候派來兩個警員監(jiān)視自己的居住,簡直就是lang費警力。有這個人員這個時間,還不如查查游泳館里當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游泳館里的監(jiān)控錄像也已經(jīng)被警方調(diào)走了,蕭雨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很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了階下囚。 甚至連蕭雨的一些隨身物品都被收繳了上去,包括那一瓶自己治病用的砒霜。 虧得自己還好心好意的提醒他們,這小瓶子里面裝的是有毒的砒霜,讓他們千萬別輕易亂動,會出人命的。 誰知道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反倒是被人家抓住了把柄——好嘛,游泳館里游泳的女生都被定性為中毒,蕭雨這個主要負責人的身上卻藏著一瓶劇毒的砒霜。 這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面,不是屎也是屎了。 “胡鬧,胡鬧!亂彈琴!我告訴你們說,回去跟你們局長說,就說我李建|國說的,我們家蕭雨根本就不是什么嫌疑犯,你們把精力放在蕭雨的身上是錯誤的!”李建|國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兩個男人一聲不吭,似乎根本就沒聽見李建|國說的話似的。 “他們是聾子加啞巴,爺爺還是省省吧,你問不出什么來的?!笔捰晷χf道。 一路上蕭雨已經(jīng)試驗了好幾次了,這兩個警員基本上都是一言不發(fā),只負責監(jiān)視蕭雨的活動,除此之外,恐怕真的是毫不知情。 不過相信他們絲毫不知情,哪也僅僅是停留在相信的階段。 “誰說我們是啞巴的!”那個稍微矮小一點的警員忍不住破口罵道。 “額……”蕭雨吃了一驚,還真么有見過真正的啞巴長成什么樣子。這兩個人是問話也不說,反正就跟你干耗到底,別無選擇了。 “原來不是啞巴。那你剛才怎么不說話,我看就是啞巴。不但是啞巴,還有些耳背?!?/br> “你才是那個又聾又瞎的!” “nonono,我昨天才檢測的視力,好得很,雙眼都是一點五。” “那你就是睜眼瞎?!?/br> 蕭雨和那個高個子男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對罵起來。 “……” ————“呦呦呦!這么熱鬧?!眻D安和他的秘書攜手前來的時候,蕭雨和那兩個警員正對罵罵的正歡。 李建|國是誰兩個警員根本就不知道,一個破學校的校長,牛叉?zhèn)€蛋。 按照你李建|國說的“我們家蕭雨根本就不是什么嫌疑犯”?!你李建|國是公安局的局長還是公安部的?! 兩個警員當然不同意李建|國這種說法。但是這個圖安就不一樣了,公安局曾配合圖安進行過兩三次的聯(lián)合執(zhí)法,對診所藥店什么的一系列的聯(lián)查下來,就算圖安局長記不住這兩個便衣警員,兩個人還是認識他的。 “蕭雨,大難臨頭了,我怎么見你一點著急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圖安攔在蕭雨和那警員中間,笑著問道。 “著急不是表現(xiàn)出來的?!笔捰赕移ばδ樀恼f道:“如果著急能接解決問題,要警察做什么呀?!?/br> “……” 真是服了你了,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怎么樣,事情有進展了沒有?”圖安打了個哈哈,隨口問道。 “沒有?!笔捰険蠐夏X袋說道:“病人病情不是很穩(wěn)定,沒辦法做深入的調(diào)查取證研究?!?/br> “那這次的中毒事件的病人,恢復的怎么樣了?” “都還好,我剛才去看了一眼。”蕭雨在圖安面前不可能來什么虛的?!安∏闀簳r穩(wěn)定下來,但是該做的洗胃什么的,還是要做的。” “洗胃……可以嗎?”姚鳴問道。他是個比較合格的中醫(yī),對西醫(yī)這一塊可了解的不是很深。 “沒關(guān)系,可以的。”蕭雨點點頭說道。“如果先喝一杯牛奶,吃個雞蛋,保護一下胃粘膜,事情就更好了。” 圖安沉吟了一下,繼而說道:“用什么方法我不管,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比較混亂,相信你們也看見了。我不想見到任何一例患者的死亡——這對你游泳池的生意是個打擊,對我這個衛(wèi)生局局長承受的打擊來說,也很是不小?!?/br> 豈止是不小,簡直是傷害更大好不好?! “治療還是比較及時的??礃幼佑袀€三天兩天的就結(jié)束了。這三兩天的時間里面,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圖安大聲說道。 “我看夠嗆。”蕭雨唱反調(diào)唱的有些習慣了,竟然就這么破口而出,毫無顧忌。 “……” “對不起,時間到了,我們要回去了?!眱蓚€站著與肩同寬的馬步的負責監(jiān)視蕭雨的警員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轉(zhuǎn)頭扭身就走。 “走吧走吧,恕不遠送?!崩罱▅國沒好氣的說道。 圖安笑道:“老李你還真是孩子脾氣,跟他們別一般的見識。氣大傷身,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蕭雨也沒事兒。這不是好好的么?!?/br> “我沒生氣。”李建|國言不由衷的說道。 李建|國一邊說著,赫然發(fā)現(xiàn)兩個警員不是他們倆一起走的。 竟然還帶著蕭雨一起走了。 “蕭雨不能跟你們走!”李建|國護犢子的把蕭雨拽過來藏在對自己的身后,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的姿勢說道。 可惜的是李建|國這老胳膊老腿兒的,怎么能是兩個膀大腰圓的警察的對手? 所以李建|國也就是擺擺姿勢。 簡單的一件小事,把蕭雨差點激動地哭了。 “李爺爺,你放心。我就是跟他們一起做個筆錄,協(xié)助調(diào)查一下什么的。這件事跟我原本就沒什么關(guān)系。所以咱們不用怕。”蕭雨安慰李建|國說道。 原本蕭雨連跟著兩個便衣警員外出的事情也是不被允許的,這一切還都是圖安的面子大。不過警方給蕭雨限定了兩個小時的活動時間,現(xiàn)在時間到了,蕭雨自然要跟著兩個警員回警局,接受接下來的調(diào)查。 “他不能跟你們走。”圖安笑瞇瞇的說道。 一般來說,一個領導笑的越開心,心里就越在盤算什么。圖安的聲音有些冷漠,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明眼人只要一看,就知道這笑容是假裝出來的。 “他需要協(xié)助我們治療病人?!眻D安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這個……”兩個警員有些為難。 第397章 第一個死亡病例! 用一個疑犯來治療病人,帝京的醫(yī)生們?nèi)绻犚娏?,可能會把腦袋扎進褲襠里面,羞的不敢見人了。 還好這里并沒有其他的醫(yī)生,圖安和他的秘書,李建|國,蕭雨,和兩個便衣警員。 中毒事件已經(jīng)過去大半天的時間,外面流傳的都是些小道消息,真正屬于警方的統(tǒng)一口徑,還沒有正式傳出來。 最終被警方鎖定的目標蕭雨,卻因為圖安的一些阻撓,遲遲沒有錄口供。 圖安先是說,游泳館泳池里用的什么藥,需要蕭雨幫忙確認,發(fā)生了這種事,查案固然重要,但救人應該更重要一些。如果出了死了人的案子,別說圖安臉上沒光,警方也跟著倒霉不是? 這一拖拉,就是兩個小時。 在這兩個小時里,表面上蕭雨在看病人,背地里,圖安已經(jīng)私下替他完善了許多部門的相關(guān)手續(xù)。 拖時間,對蕭雨是有利的。圖安表達感激的方法,只能做這么多了。 “幫助治療病人”,也是圖安事先想好的借口之一。 “圖局長……你讓我們很為難。”一個警員囁喏了一下,終于開口說道:“你知道,我們就是領導手底下的小兵,領導怎么說,我們怎么做。你們高層之間有什么交流,還是您直接聯(lián)系我們局長比較好,您說呢?” 這警員顯得很是謙卑,神情動作,恭恭敬敬。 另一個警員撇撇嘴道:“圖局長,我們不是您的下屬,你沒有權(quán)利命令我們。請不要妨礙我們執(zhí)行公務。” 這兩位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說起話來是有聲有色。 圖安隱忍未發(fā),蕭雨笑道:“別跟小人物一般見識。您跟他們斗嘴,即便是贏了也自降身份。黑的總不能變成白的,我早晚要跟他們走一趟的?!?/br> 轉(zhuǎn)臉又對兩個警員道“走吧,我們這就去。錄個口供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希望早日結(jié)案,洗白我的冤屈?!?/br> “有沒有冤屈,你自己說了不算?!焙谀樉瘑T冷哼一聲,板著臉說道。 白臉警員急忙道:“那是那是,蕭先生也是有身份的人,自然是能主動配合警方工作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