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讓幾個手下都退了出去,這才接起了齊麗麗的電話,“喂。” 齊麗麗聽出了他呼吸里強(qiáng)壓下的怒喘,就說,“我是不是打得不是時候。要不,我一會兒再打給你吧?!?/br> 齊麗麗聲音溫柔,但又沒有嗲得過分,很能撫慰人心,邢隸明本來緊繃的太陽xue都放松了下來,說道,“沒事。你說吧。” 齊麗麗說,“我聽你的聲音,好像在生氣?怎么了,心情不好嗎?” 邢隸明說,“一個準(zhǔn)備了一年的競標(biāo)被人搶了?!?/br> 齊麗麗道,“哎,這么大的事,我只是你的女人,可幫不上什么忙了。不過,既然沒了,再生氣也沒有用,反而傷身。我晚上做些你喜歡的菜,你回來吃飯嗎?” 邢隸明想了想,就說,“好?!?/br> 齊麗麗掛了電話,就又吩咐新的保姆買菜。 謝林云說讓蘇蕤等他晚上回來,不過他晚上卻沒有回來,只是打了個電話給蘇蕤,說他有事,讓蘇蕤不要等他睡覺。 蘇蕤只得按部就班地開始自己的生活。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謝林云之間的聯(lián)系,似乎并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緊密,心中并不是惶恐慌亂,只是,有些隱隱的不甘心。 第二天一大早,齊麗麗從床上起身來,拿了遙控器開了一點窗簾,看到外面居然在下雪,只是雪很小,稀稀落落地從天空往下飄著。 邢隸明稍稍醒了,睜開眼看了看齊麗麗。 齊麗麗只穿了一件短的睡裙,雪白的酥/胸半露,透視的粉色輕紗襯著她的柔嫩的肌膚,皮膚上有一些被掐上去的印痕。 齊麗麗盯著窗外的雪發(fā)呆,房間里雖然有地暖,但這樣坐著依然會冷,但她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只是一臉茫然怔忪地看著窗外飄雪。 邢隸明不得不把她拉進(jìn)了被窩里,齊麗麗側(cè)頭看了邢隸明一眼,又?jǐn)n了攏自己的頭發(fā),輕輕摸了摸邢隸明的臉,說,“如果我哪天不見了,你會記得我嗎?” 邢隸明說,“說這種話做什么?” 齊麗麗將臉埋到了邢隸明的胸前,說,“我這些日子,總想到我們最開始認(rèn)識的那段時間,我那時候還在做服務(wù)生,你也沒告訴我你的身份,我以為你只是個很一般的人,但是每天都期盼著你出現(xiàn)的那一刻。后來,我們在一起久了,好像就變了好多?!?/br> 邢隸明發(fā)現(xiàn)齊麗麗哭了起來,但是沒有聲音,只有灼熱的淚水濡濕了自己的胸膛,齊麗麗又說,“我很多時候都覺得我不是我自己,但是我又是誰呢。我也有怕你有厭惡我的那一天,我總想做到讓你高興讓你滿意。” 說到這里,齊麗麗又笑了起來,“好了,不要說這些了,你丟了項目,心情本就不好,我不該說這些?!?/br> 她抬起頭來,輕輕抹了抹眼淚水,眼睛微微發(fā)紅,可憐又溫情,湊上臉去親了親邢隸明的嘴唇,邢隸明心中若有所動,將齊麗麗抱緊了,說,“不就是個項目嘛,這個沒了,還有下一個?!?/br> 中午,齊麗麗在學(xué)校里見了蘇蕤,把一張卡遞到了蘇蕤的手里去,說道,“拿著,這個是給我媽的,我給她,她肯定不會要,你拿去給她。里面是兩百萬,夠她和佳佳過下去了,密碼是我媽常用的那個。要是我爸還是和那個劉依攪在一起,就讓我媽和他離婚吧,總這么鬧著也不是事兒,只是我爸沒有了我媽,日子恐怕就會難熬了,哎?!?/br> 蘇蕤道,“你要去哪里?” 齊麗麗說,“想靜一段時間,等我靜好了,我會回來的。” 蘇蕤說,“你沒有和范阿姨說嗎?” 齊麗麗道,“和她說了,她肯定會把我關(guān)起來,不讓我離開?!?/br> 蘇蕤看了看手里的卡,道,“這錢是哪里來的?你自己之后還有錢花嗎?” 齊麗麗雙臂環(huán)胸,很傲然地道,“我又不是你,想要錢,從哪里弄不出點來呢。昨晚找邢隸明把那五百萬要來了,我自己存了些,捐了一些,這些是給媽的?!?/br> 蘇蕤不知道能和她說什么好了。 齊麗麗又道,“男人可信不過,你最好趁著謝先生對你百依百順的時候多給自己留點后招,不然,你不過是白和他在一起一場而已。” 蘇蕤沒應(yīng),齊麗麗又伸手抱了抱他,把蘇蕤抱得很是詫異,但也不好推開她。 齊麗麗抱夠了,這才轉(zhuǎn)身走了。 蘇蕤看齊麗麗長發(fā)飄飄,挎著包踩著高跟鞋走遠(yuǎn),沒有挽留她。 齊麗麗就像他一樣,對自己認(rèn)定的東西,別人都是改變不了的。 齊麗麗登上了前往泰國的飛機(jī),在泰國下了飛機(jī)之后,就沒有了消息。 蘇蕤回到家洗澡時,才在褲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個東西,他拿起來一看,是一只耳環(huán),耳環(huán)是個貝殼樣子。 蘇蕤拿著耳環(huán)仔細(xì)看了,只想得到是抱自己的齊麗麗放進(jìn)自己口袋里的。 齊麗麗為什么要放這么個耳環(huán)在自己口袋里呢,他拿著耳環(huán)左看右看,研究了一會兒,碰到了上面一個機(jī)關(guān),就從下面彈出了一個很小的儲存卡的一部分來。 蘇蕤拿著這個耳環(huán)很快跑出了浴室,到了書房中去,取出儲存卡,又找了一個讀卡器,然后接入了電腦。 蘇蕤看到里面的東西,就給謝林云打了電話。 林嫂在客廳里上網(wǎng)查看東西,蘇葳倒了兩杯水,自己喝一杯,另一杯放到林嫂的桌子旁邊。 林嫂對他笑了笑,說,“最近看你氣色不錯,沒有熬夜了吧?!?/br> 蘇葳道,“要是熬夜,肯定被姐罵。沒敢了。” 他往電腦瞄了一眼,就看到了上面跳出來的新聞,不由詫異,道,“最近真是官員艷照門的高發(fā)期呢。又有人要下馬了?!?/br> 林嫂也看過去,首頁上便是大圖,林嫂點擊進(jìn)去,文字介紹非常簡單,說是有人上傳了圖片到論壇,自稱自己是s市高官蔣洲澤的情/婦。但是沒有說紀(jì)委在調(diào)查此事。 蘇葳看到這個,就很震驚,心想自己前幾天還在說這個蔣洲澤,怎么現(xiàn)在就真出這情婦門了。 蘇蕤從樓上跑下來,蘇葳就對他說道,“姐,前幾天我才同你說這蔣洲澤的事,現(xiàn)在網(wǎng)上就有了?!?/br> 蘇蕤一愣,“什么事。” 蘇葳道,“情婦門。你過來看吧。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傳得很廣,只有幾個網(wǎng)站有?!?/br> 蘇蕤走過去看了幾眼,這個上面的圖片沒有露出女人的臉來,只看得到胳膊和腿,但男人的臉卻拍得很清楚,只是和他從另外的新聞里看到的蔣洲澤很不一樣,又能確定他的確就是蔣洲澤。 她心想這是誰做的,齊麗麗嗎,齊麗麗現(xiàn)在在哪里?她說她要離開靜一靜,是因為出了這事嗎。 他轉(zhuǎn)身就又往樓上跑去,蘇葳在后面叫他,“姐!你跑這么快小心摔了。” 蘇蕤大聲道,“我沒事?!?/br> 蘇蕤進(jìn)了書房,先給齊麗麗打電話,已經(jīng)無法接通了,再給范曉竹打電話,范曉竹還在醫(yī)院里,蘇蕤問,“范阿姨,麗麗去找過你嗎?” 范曉竹說,“昨天見到她,今天我在醫(yī)院這邊交錢看病人,沒有見到她了。是有什么事嗎?” 蘇蕤說,“沒什么事。我就只是問問。” 范曉竹狐疑著將電話掛了。 蘇蕤又給謝林云去了電話,謝林云要處理公司事務(wù),還有那單位行賄罪,是以一直沒有回家來。 蘇蕤不知道給他的電話,是否會被監(jiān)聽,之前看到儲存卡里的東西,蘇蕤給謝林云打電話,也沒有說得太具體,只是問謝林云什么時候回來,謝林云聽出了他語氣里的焦急,但也說現(xiàn)在走不開,讓他好好休息,再等等。 現(xiàn)在又打電話前去催促,謝林云很快接了,卻說,“蘇蕤,我這邊還在忙?!?/br> 蘇蕤只好道,“我在網(wǎng)上看到了蔣洲澤的事,你那邊上網(wǎng)也看看吧。不忙了,能趕緊回來嗎?” 謝林云頓了一下,應(yīng)了,兩人很快就掛了電話。 蘇蕤又把那個儲存卡里的東西點開檢查著看了一遍,然后做了備份,就關(guān)掉了。 她坐在書房里發(fā)呆,心想齊麗麗是什么意思,利用自己和謝林云去幫她討回公道?還是要用這里面的東西把邢隸明和蔣洲澤綁在一起? 蘇蕤覺得謝林云這次遇到麻煩,說不定就與這件事有關(guān),自己的沖動造成了謝林云的危機(jī)。 世上太多事情,都需要忍,他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忍呢,而是向謝林云求助。 謝林云定然覺得無論如何得幫自己,所以才遇到了現(xiàn)在的事。 事已至此,蘇蕤只能等謝林云回來看后續(xù)事情要怎么辦。 謝林云回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 林嫂和蘇葳都不知道外事,所以毫無壓力,睡得早。 只蘇蕤一人還坐在客廳里,就著一盞落地?zé)舻人?/br> 謝林云是被陳簡送回來的,他進(jìn)屋就看到蘇蕤坐在客廳沙發(fā)里,于是對他笑了一下,道,“你在等我嗎?” 蘇蕤看得出他笑容里的疲憊,已經(jīng)走過去接住他脫掉的大衣,又對陳簡頷首問好,然后和謝林云說道,“餓嗎,要吃夜宵嗎?” 謝林云道,“不必了,吃過了,不過要是來一杯水就好了。” 蘇蕤應(yīng)了,就去倒水,謝林云則已經(jīng)往樓上走了,又回頭對陳簡說了一句,“明天早點來接我?!?/br> 陳簡應(yīng)了之后,又和蘇蕤說了一聲,這才轉(zhuǎn)身出門了。 蘇蕤為謝林云準(zhǔn)備了蜂蜜水,在他洗完澡坐在沙發(fā)上喝水時,他就拿了毛巾為他擦頭發(fā)。 謝林云估計一直沒睡,所以有些憔悴,不過眼睛里卻帶著光芒。 他側(cè)頭親了一下蘇蕤的面頰,放下水杯后,又把蘇蕤抱住了,臉埋在他的肩膀上,很是深情地感嘆了一聲,“抱著自己老婆真好?!?/br> 蘇蕤愣了一下,又摸了摸他的頭發(fā),說道,“累了吧,累了就睡吧?!?/br> 謝林云卻抬頭看他,“一時半會兒睡不著,你打電話讓我回來,應(yīng)該是有事吧,什么事?” 蘇蕤猶豫了一下,才說,“齊麗麗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離開之前,留了一張兩百萬的卡給我,讓我轉(zhuǎn)交給范阿姨,然后給了我一個存儲卡,里面有些東西?!?/br> 謝林云似乎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但還是問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蘇蕤倒有些不自在了,但還是說道,“她和蔣洲澤在一起的視頻?!?/br> 謝林云“哦”了一聲,又說,“就這個嗎?” 蘇蕤道,“嗯。網(wǎng)上的照片里,沒有她的臉,這里面有她的臉出現(xiàn)。她是邢隸明的人,很多人都知道。這個視頻足以讓人把邢隸明和蔣洲澤聯(lián)系在一起。只是她自己跑掉了,把爛攤子丟給我?!币粋€商人和一個官員公用情婦,這個夠勁爆吧。 謝林云在蘇蕤的頸子上親了一口,蘇蕤身上淡淡的香味讓他精神放松,說,“蔣洲澤已經(jīng)被秘密調(diào)查了,過幾天就會出結(jié)果?!?/br> 蘇蕤說,“你這次遇到麻煩,是因為我讓你幫忙查齊麗麗的事而引起的嗎?” 蘇蕤想明白這件事,是在下午看了齊麗麗給他的東西后,不過他的腦袋裝不了太多彎彎繞繞的東西,一向是遇到問題,想辦法解決,實在不會去想,有人會故意給他設(shè)一個圈套讓他去跳。 既然不會去想,自然就那么輕易地被套住了。 蘇蕤的語氣非常內(nèi)疚,謝林云道,“不算是。你別把這件事往心里去,這與你和齊麗麗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因為這件事,也會是因為其他事。再說,這件事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看我將計就計讓邢隸明栽了個大跟頭?!?/br> 蘇蕤道,“那你這次被查,具體是因為什么?” 謝林云道,“之前南都中心的建設(shè),有兩億多的貸款,是承認(rèn)給股份利潤給銀行,這里出了些問題。不過很快就沒事了?!?/br> 蘇蕤看謝林云不愿意多說,就只好不再問了,猶豫了片刻,又說起齊麗麗的事來,“那齊麗麗留給我的存儲卡,要嗎?” 謝林云抬起頭來親蘇蕤,含笑道,“要,怎么不要。讓邢隸明也手忙腳亂一陣吧,他的把柄也在我手上了。他真是夠可惡的,你的生日,我都沒能陪你?!?/br> “每年都要過生日,這算什么。你沒事就好?!碧K蕤被他親得越來越不好意思,只得躲了躲,又問,“邢隸明到底要從蔣洲澤那里得到什么好處,怎么這么把齊麗麗送給他。我看邢隸明之后挺難受的,既然這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齊麗麗也是,不愿意做的事情,抽身離開不就行了,她偏要去做。要是讓阿姨知道了,不定要?dú)馑??!?/br> 謝林云道,“說起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哪有時間去關(guān)注邢隸明。手里現(xiàn)在的事,夠我忙到五年之后了?!?/br> 說著,又抬起頭看蘇蕤,“你大概要陪著我吃苦頭了,我以后就會沒有很多閑暇了?!?/br> 蘇蕤道,“這算吃苦頭嗎。對我來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