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開元二年,為慶賀新皇登基,加開恩科。六月,榜單掛出來,那紅榜上的名字,直是讓人歡喜讓人憂。 坐在百香的大堂里的喝茶的宋子秀,笑嘻嘻的聽著旁邊兩個食的閑談。 那穿紅袍子卻著了挑草綠色撒腿褲子的大胖子,眨著一對綠豆眼,一臉神秘的和對面的人說著,“聽說今科的狀元本來點的是今科的會元謝文磊的,結果卻因為他行為不檢,言行不一被皇上厭棄,只得了個同進士?!?/br> “不會吧,那年輕人我見過,他和我家親家母的娘家弟弟的小舅子一起讀過的,看著溫潤有禮,是個謙謙君子啊。而且我聽說,皇上對他的論時政的策論大加贊賞。就算不是狀元榜眼探花,那怎么也該點個進士及第吧,他可是謝家子弟?!伴L著對燈籠似的牛眼的小個子男人一臉的不肯相信。 那胖子挑了筷子土豆絲,嚼著,又茲的啁了口燒酒,然后滿意的砸吧著嘴,啜著牙花子說道,“老兄,你那都是過去了。剛剛我去看了,的確是賜同進士出身。他不過是謝家的旁支罷了,聽說是在女人身上栽了跟頭?!?/br> 一身黑衣的小瘦子,嘆息的說了句,”要是那樣,可是可惜了的。那么的清雅俊秀的人,怎么能這樣糊涂。同進士是個什么名位,那就是如夫人不是如夫人,是通房丫頭啊。老兄,你聽過這句嗎?賜同進士出身,替如夫人洗腳。堂堂會元,卻落得這樣,是大不該啊?!?/br> 那胖子聽了,呵呵笑了幾聲,“你說說你,每次參考,你都不中,說是寫不出文章來,怎么平時這詞就一串串的了?!?/br> 宋子秀聽到這里,笑了笑,起身往出走,多好的詞,賜同進士出身,替如夫人洗腳。這多符合謝文磊那小子如今的生活啊。他現在恐怕是在給如夫人和私生子在洗腳吧。呵呵,他那樣的人,幸好田娘沒嫁給他,不然今天哭著要退婚的就該是田娘了?!?/br> 此時的謝文磊到沒有想宋子秀揣測的那樣,給如夫人洗腳,不過卻是被老頭子用口水在洗頭。 謝家的老族長,拄著朱紅色的拐杖,氣咻咻的看著躬身站立的謝文磊,“你,你簡直是把我謝家的人都丟盡了。你實在是讓人失望啊,你實在是讓皇上失望?。∧愕奶疲桓C子女人在府里,你比你爹還荒唐,連私生子都搞出來,咱們謝家,那可是香門第!丟人??!丟人,你娘要是活著,也會被你氣死的?!?/br> 謝文磊一肚子的說不出的苦水,只是低著頭不說話??衫献彘L那嘆息讓他覺得臉都不知道往那放,那同進士還不如落第,三年后,還可以再考。他這輩子,科舉之路算是完了。 “你趕緊回去把那女子和孩子都處理了,然后去原家請罪,看看還能不能回緩一下。退婚,虧你想的出來,那可是皇后娘娘的族人!你也是飽讀詩的人,怎么敢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老頭子看著眼前的男子,心里這個堵得慌。活了一輩子,謹慎了一輩子,沒想到臨了晚節(jié)不保,給自己找了麻煩,添堵。 他本是族里旁支子弟,家里也不出彩,他父親也不過是個六品小官。當今的皇帝算來都是他的外孫子輩分的,像謝文磊這樣的無名小輩怎么能進他的眼。 誰知道這一次,他竟然在會試里撥了頭籌。又趕上皇上看中了他的文章,得知是自己外祖家的子弟,更是高興。皇后娘娘為了哄皇上開心,聽說他為母守孝,還沒定親,就湊趣說把娘家的一個堂妹嫁給他。 論文章他本首,論才華他也是撥頭籌,又是本次京城會試的會元,文章得了皇上的青眼,才華得了皇后的意,眼看著就是一個狀元又出自謝家。能娶皇后的妹子,作為謝家的掌門人,他老臉自然更是有光彩。 為了攏住這個年輕人,他就趕著做了兩家的搭橋人。唉,沒想到這一切都被一個女人,確切的說是個寡婦給搞得一團糊涂。什么青梅竹馬,什么姑表親兄妹,那就是個禍害。 踟躕在路上的謝文磊,煩躁的抓了把頭發(fā),想起自己院子里的女人和孩子,他就更是堵得慌。打發(fā),怎么打發(fā),如何處理,那是人不是物件。 想到自己院子里的女子,他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那孩子誰看了,都會說是他兒子的,那模樣,就是他年少時候的樣子。當年那春風一度,沒想到表妹就珠胎暗結了。 要不是姑父姑母是太子一派的人,怕太子登基,對謝家不利,不肯把女兒許配給他。依照習俗,母親過世的百天里,他完全可以娶了表妹,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丑事了。 太子事發(fā)的那晚,蘇家被沖擊,那些人搶了東西還放了把火。又因太子被圈禁,姑父被罷官,夫妻二人,連驚帶嚇,不久就相繼去世了。如今姑父姑母都已經不在,他便是想說理都找不到人去。想起表妹,孤苦無依,他越發(f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日,他剛剛得了喜信,知道自己中了會元,正準備出去和朋友喝酒慶祝。這三年守孝,他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灑脫過了。 卻沒想到在府門口,看到一個人,確切是說是一對母子,被看門的拒之門外。因為他們的樣子太狼狽了,簡直就像是要飯的。 “他們找誰,怎么站在咱家門口?”他皺眉問道。 “嘿嘿,少爺,恭喜少爺,賀喜少爺,您這是出去,那個什么人啊,她說是找你的,小的看著不像,猜著是聽說您中了會元,來打秋風的?!?/br> “文磊表哥,我是文苑,文苑,你不記得了嗎?”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那邊響起。 謝文磊覺得腦袋轟然亂響,他快步過去,仔細的看看那婦人,在凌亂的發(fā)髻下,他心里牽掛的那張臉,雖然憔悴的不像十八,可樣子確實是文苑的樣子。 “磊哥哥,如今我無父無母,只得帶著念文來尋你,原想著把孩子給你,我就一根繩子了結了自己,好去見我那故去的爹媽,只是實在是想念表哥的狠。如今見了,我這就去了,望表哥娶了新人,不要忘了舊人,善待咱們的孩兒?!币簧硪h褸的蘇文苑,怯生生,悲戚戚的說著。 謝文磊抱著已經換了衣服的女子,他從小喜歡的女子,怎么舍得讓她當著自己的面去死。聽著她說的那些往事,他痛心疾首,狠狠的打了自己個耳光,都是自己害了表妹。 那天,她的mama去找他,其實就是她娘逼著她墜胎。可是她不敢說,就盼著他去,他卻去晚了。 “磊哥哥,我實在舍不得,他可是你我的骨rou。嗚嗚,我娘她怕人知道,就把我送到城外的莊子上去,我用了身上全部的首飾和錢買通了那婆子,她才肯放過我。我原以為,我娘和我爹,會接我回府,然后我再找你商量這個事情。誰知道,他們會那樣做,嗚嗚,我的命怎么這么苦,我是真沒臉見表哥了,我已經是個不干凈的人了。嗚嗚,” 原來蘇文苑的父母,覺得女兒已經不是個好女子了,在京城里斷然是找不到婆家的。要是傳出去,她不是處子,那他們蘇家就門風掃地了。可是和謝家結親,也是不可??低跻簿褪钱斀竦幕噬?,是謝家所出,一旦太子登基,第一個收拾的就是謝家,他們不想受女兒的牽連。 在蘇文苑修養(yǎng)的那個月里,偷偷的到處打聽,總算是打聽到一個濟南的布商,剛剛死了老婆,正打算續(xù)弦。他們偷著去看了下,那男子不到三十,長的也不錯,就定了下來。也不要聘禮,在蘇文苑休了一個月后,就匆忙的把她嫁了。 那布商沒想到京城走了一次,還不花錢撿了個漂亮媳婦,簡直是太劃算了,高興的不得了。雖然不是處子,可他不在乎,處子還得開發(fā),麻煩。便是蘇文苑總是冷著臉,也不妨礙他日日求歡。 七個月后,她產下了個男嬰。最初那人還以為是他的種,很高興。雖然他早就有了好幾個孩子,可兒子誰也不嫌多不是??墒沁@兩年孩子大了,越發(fā)不像他,他也曾疑惑過,不過一看到小妻子的嬌俏,也就過去了。 那布商房里姬妾三四個,各地的商鋪里也都安有外室。這本就是商家作風,固定的外室總比去青樓楚館要省錢干凈的多。這樣的后果就是布商的孩子也不少,光是府里的就男孩四個,女兒五個。 人多是非多,蘇文苑本是大家的小姐,那里見過商人家婦人的做派,說話坐臥都很直白隨意。這樣的姬妾,她自然看不上眼。在那府里過了三年,卻連丫頭都沒交下一個。 那布商的大兒子和她幾乎一樣大,和布商一樣精明能干。蘇文苑生孩子的那年,他母親孝滿,就在母族的提議下,娶了妻子。成了家的人,不論大小,那都是成年人了。所以依照規(guī)矩,他就可以接手家里的生意。 年前,那布商不知道怎么的,染了風寒,本不是大病,偏他好色,沒當回事,日日還是不閑著。結果一個不小心,就一命嗚呼在一個新買來的小妾身上了。 “他爹沒了,他個不要臉的,和他爹一樣好色,還去我房里調戲我。我不依,他就揚言,要掐死念文。嗚嗚,哥哥,我怕。他們全家都欺負我,不給我們分產,把我們娘們趕了出來,…..”蘇文苑哭倒在謝文磊的懷里。 謝文磊看著懷里的女子,說不出什么滋味??焖哪炅?,他幾乎都快淡忘了。他是男人,男人怎么能兒女情長,男人該做的光宗耀祖的事情。 蘇文苑一點點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下,又一點點的把他的衣服解開??粗矍鞍腴_半合的身體,謝文磊卻只是不動。從前他要是碰到表妹,總想著把她摟在懷里,可如今一想到她曾經在別的男人身下輾轉呻吟,他身上就熱不起來。 “磊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臟?嗚嗚,我,”蘇文苑怯怯的看著謝文磊,咬著嘴唇,眼圈又紅了。 “不是,我只是一時覺得不太真實。你別哭,”謝文磊伸手抓住比從前要豐滿多的一對rou饅頭。狠命的扭了下,手感很充實。 蘇文苑疼的抖了下,卻不敢說。這是她最后的一個機會,要是這個男人今天不碰她,沒了眼前的氛圍,日后有人提示他,她就再沒機會了。畢竟他已經定親,還是皇后娘娘的堂妹。 房里也不是沒人,那兩個嬌美的女子,她見過的。那走路的姿勢,那散亂的眉毛,按那死男人的青樓出身的三姨娘的話說,一看就是破了身的。 謝文磊卻不知道女子心里想的,只是泄憤一樣,撲到女人身上,沒有任何前戲,就沖了進去。捧著女子的臉,在她脖子下面,不停的啃咬,死命的揉搓了一陣。 蘇文苑忍著疼,她明白男人的心思,畢竟她讓一個老男人給睡了好幾年。她的磊哥哥,清高自詡,如何能忍受的了。 “文苑,我不會不管你們母子。只是剛剛你也聽說,我訂婚了,等我成親后,我就納你為妾,你要體諒我。”男人宣泄過后,并沒停留,在穿好衣服離開的時候,說了句。 謝文磊原以為,不過是納妾,皇上還三宮六院呢,那娘娘的妹子更該能明白才是。卻沒想到事情沒發(fā)生在娘娘妹子那里,而是他那表妹的繼子追到京城來了。 那青年言說,繼母拐走了他的幼弟,還說他不該納沒出服的寡婦為妾。謝文磊大驚,細問后,才知道蘇文苑是偷偷帶著孩子回京的。他給了那繼子一筆銀子,好說歹說,才算打發(fā)了他。 世間本就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何況謝家自從他娘沒了,規(guī)矩也就沒了。他爹的妾和不上排名的通房,年年增加。整天沒事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 府里如今是梨花姨娘代管府務,她本就不高興謝文磊娶個高門媳婦。那樣的長房媳婦進門那日后那里還有她的地位,搞不好,她還得給她行禮。聽聞了蘇文苑的事情,她覺得機會來了,不只把這事情傳的滿城風雨,還悄悄的給原家那個姑娘送了信去。 人沒進門,就有個青梅竹馬的寡婦表妹帶著私生子準備進門做妾,原家立馬就惱了。本來就覺得謝文磊家世不高,委屈,但是娘娘說的,也只能忍了。如今出這樣的事情,那還得了,直接就哭到皇后面前。 皇上大人,一向有個心結是不能碰的,那便是和太子相關的人和事。聽皇后說了這事,他就惱了。喜歡如夫人,那便做同進士吧。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俺開新文了, 新文,有興趣的可以去瞄瞄。 親愛的妹子們,我就那么不招人喜歡嗎,收了我吧,收了我的專欄。編輯說,作收可以長積分,而且俺那作收真不好看,兩位數啊,看著凄清慘淡。 看我美麗的大眼睛,特意刷了睫毛膏的大眼睛,傳說中的電眼旁邊的那個杏眼。眨啊眨的,賣萌有理,撒潑無罪,再不收我,我就哭給你們看了。 ━━━━━━━━━━━━━━━━━━━━━━━━━━━━━━━ 本文內容由【紫衣宮主】整理,海棠書屋網()轉載。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