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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許在木棧道上走著,不知不覺走到最近的休息亭,他看了看遠處還在延伸的棧道,決定就地停下來,在休息廳里等候林慕星。 他身形頎長,穿著黑褲黑外套,遠遠望之,似乎與那深秋之色融為一體。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到林慕星的身影,著紅衣,似烈火驕陽。 桑許:來了? 林慕星:你找我干嘛? 兩人看到對方后同時說出了口。 林慕星一愣,又走了幾步到達桑許眼前,然后呆呆回答:嗯,來了。 桑許則在聽到她的問話后,眼神玩味。 他很快理清思路,回答她前面的問題:我沒找你。 林慕星:???但是 桑許又說:我知道,你也沒找我。 林慕星聽到桑許的話后先是一愣,然后問: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怎么還要來? 她本來就猜想過可能是惡作劇,所以并沒太多驚訝。 我以為你找我啊?桑許回答得理所當然。 可是你說你知道我沒找你。 剛剛才知道的。桑許說,而且這不重要。我想的是有人這么找我自然也會有人這么找你,要是只有你來了,我沒來,那豈不是總之,我還是應該過來看看的。 哦。林慕星停頓了一下,問他,你是擔心我一個人來了會有危險? 算是吧。 噢。林慕星頓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她好像應該感謝他的好意,但面對他這樣的不著調(diào)的態(tài)度,又實在說不出口。 氣氛尷尬。 桑許先打破沉寂:既然沒事,那出去吧。 噢。 就這么莫名其妙被擺了一道,林慕星心里其實有些怒氣,想著出去一定要找那位傳話的人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結果走到基地門口,兩人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糟糕的事實。 鎖了?林慕星搖了搖基地門口大門上的鐵鎖鏈,轉頭問桑許。 桑許也上前看了一下,最后跟她確認:好像是鎖了。 碼頭上。 大部隊準備撤離。 艾米主動申請做小助手幫助老師點名。 片刻后,負責這次出島游的徐老師過來問:都在了嗎?準備出發(fā)了。 嗯。艾米點頭 徐老師不疑有他,繼續(xù)向前走,又問了兩位負責其他組點名的同學,得到確認后,跟大家說:那走吧。 艾米作為最后上船的人,臨走前遙遙望了紅樹林基地一眼。 她也不指望自己能把兩人一直困住,她想的是,如果能共處孤男寡女共處幾個小時,對于兩位本來就互有情愫的人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她篤定地認為桑許對林慕星有意思,但林慕星卻喜歡林云帆。所以才故意設了這么一個套,想讓桑許和林慕星培養(yǎng)感情,只要桑許跟林慕星一起了,那她自然能兵不血刃地解決掉一個情敵。 因為回去的時候換了船只,不少先集合的同學點完名后都隨便上的船,沒有按班級來,所以也沒人發(fā)現(xiàn)桑許和林慕星不在,反而都以為他們在另一艘船上。反正有老師和同學負責點名的,出于信任也沒想過會有人被落下。 回到長寧島后,吳翩翩見到沈月荷和林云帆,奇怪一問,發(fā)現(xiàn)林慕星竟然沒跟她們一起,再四處問了下,發(fā)現(xiàn)好像根本沒人看到林慕星的人影兒,這才緊張起來,趕緊去報告老師。 老師知道后也幫著四處找了,發(fā)現(xiàn)不僅林慕星不在,連桑許也沒在,問那幾個點名的同學也都說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于是都急了起來,趕緊張羅著要回島去找人。 紅樹林基地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太陽終于消失于地平面。 喊了好久沒人回答,手機也接收不到信號,兩人,應該說是林慕星早就放棄,直接回頭找了個好地兒坐著,佛系等待援救。 林慕星努力苦中作樂,站得累了直接就地而坐,錘了錘腿,對目前唯一的傾訴對象桑許說:你說咱兩這算不算因禍得福,起碼看了個美麗的海上夕陽,賺大了吧。 桑許沒回她的話,也隨著她坐了下來:海島晝夜溫差大,等到入夜算不上是好事。 林慕星撇嘴:你這思維方式真夠煞風景的。 未雨綢繆而已。 林慕星遲疑著問:你說,他們會來找我們嗎? 會。桑許看了看她,兩個這么大的活人不在了,能發(fā)現(xiàn)不了嗎? 林慕星苦巴著一張臉:剛你也是這么說的,說我兩這么大活人不見了,他們離開的時候點人數(shù)一定會發(fā)現(xiàn),但是你看,現(xiàn)在都天黑了,大部隊估計都回去了,不還是沒人發(fā)現(xiàn)我們把我們帶出去。 是啊,怎么會沒發(fā)現(xiàn)呢?桑許呢喃著,若有所思。 桑許說得沒錯,入夜沒多久,白天的熱度散去,溫度簡直是驟然下降,加上此時已是深秋,晚上溫度本來就低,林慕星只覺涼風颼颼的吹得皮膚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環(huán)視四周,站起來四處打量,最后走到一個公告欄板下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