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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迷情柏林在線閱讀 - 第14節(jié)

第14節(jié)

    “雅各布,我要的那份名單呢?”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來人并沒有敲門,他的聲音原本有幾分火氣,但是目光一接觸到坐在那張黑色椅子上的黑衣黑發(fā)黑眼睛的女孩,就立刻僵住,他的冰藍色的眼睛抽動了一下,迅速的低下頭,讓黑色的帽檐遮住了視線,他的手輕扶在門上,但是指甲幾乎嵌進了這木頭門里。

    他沉默了好久,終于還是開口,“送到我的辦公室來。”說完這句話,他的腳還沒有完全踏進這個房間,就轉(zhuǎn)身離開。

    雅各布上尉站在原地遲疑了兩秒,剛剛他的上官交代的很模棱兩可,不知道他要的是那份名單,還是這個女孩,他走到檔案柜旁,從上面一層取出一個牛皮信封,抽出里面的紙張,確認了一下,又把它們?nèi)厝ィ叩揭呀?jīng)和那把木頭椅子凝固成一體的碧云面前,輕輕拍了拍她僵直的肩膀,“請吧,凱蒂小姐。”

    185黑色名單6情婦

    5—黑色名單

    她穿著黑色的粗線的毛衣,下身穿著一襲灰褐色暗花的呢子長裙,她的雙腿緊緊并攏著,腰板盡力地挺直,柔順光滑的黑發(fā)被一個褐色蝴蝶結(jié)的卡子別在耳后,這身打扮讓她顯得更加瘦弱,雖然當(dāng)前時尚流行黑色和素色系,但這身衣服也太過暗淡了,與她青春的年齡不符。她很年輕,卻并不性感艷麗,也不是甜美迷人的那種,一張尖尖的瓜子臉,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缺點血色,不過掩飾不住唇線那嬌美清秀的弧度,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著長長的睫毛,或許是因為內(nèi)心的緊張,在不停地眨動著,她的胸膛起伏的越來越厲害,安靜的房間里聽得到她輕微的喘息聲音,顯然她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漸漸被這種沉默逼迫地緊張。

    他的視線從她身上離開,瞥向辦公室的窗戶外面,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火紅的夕陽染透了半邊天,最后一絲晚霞透過玻璃窗子,射進房間里,彤紅的霞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她蒼白的臉色總算有了幾分紅潤的光澤。

    “聽雅各布說,你想要見我?”他說。

    碧云并沒有回答,她黑色的眼睛眨動的頻率更快,似乎是在組織著詞句,該怎么回答他的問話。

    他能看出來,不止是那雙黑色的眼睛,她渾身都在顫抖,于是他冷冷地哼笑了一聲,接著說到:“那么,現(xiàn)在你見到了?!?/br>
    她突然間抬起頭,耀耀發(fā)光的黑眼睛霍然對上他冰藍色的目光,她的語氣很柔和,像小貓一樣軟綿綿的,與那有點咄咄逼人的目光并不相稱,“請您,放了他們,繆賽爾學(xué)校的老師們,他們沒有做什么壞事?!?/br>
    他怔了一下,緊接著就垂下眸子,一手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取出煙盒和火機,點燃了一支煙,用修長的手指夾著,放在唇邊輕啜了一口,“你說繆賽爾藝術(shù)學(xué)校?抓他們的是治安聯(lián)防軍,并不是我的人?!彼a充了一句,“我只下令抓那些確實有威脅的人,而不是這些只知道高談闊論的無名小卒。”

    她努力地從他的話里,分析出一點端倪,學(xué)校的老師們并沒有觸犯到什么嚴重的問題,“可伊麗娜向市政官員打聽過了,他們說……你才是有最終決定權(quán)的人?!?/br>
    他哼笑著,吐出一口煙霧,“原來是從他那里搞到的情報,不過就算是這樣,你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和我,談條件?”,他瞇起眼睛,那冰藍的眼珠在金黃色的長睫毛的包裹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那目光像一柄不銹鋼的手術(shù)刀一樣清冷,被那種目光注視著,仿佛被剔除血rou,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澳銘?yīng)該清楚,你只是一只僥幸從獵槍下逃跑的兔子?!?/br>
    “我并沒有講條件,只是想……請求您?!彼Z氣卑微而懇切地請求他,她想不出可以用什么話來說服他,只是像是溺水的人,哪怕是抓住一根浮木,也算是個求生的希望。

    “請求?”他長聲笑了起來,他的語氣像是在戲謔,“不過我還是佩服你的膽量,你真的想好了么?要想救人……你付得起這個代價么?”

    她緊緊地咬著蒼白的嘴唇,淚水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從她下定決心的那一刻,就沒有想過能再活著回去,大不了還是一死,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再失手了……

    他從桌子后面站起來,一步步繞到她的面前,用他冰藍色的眼睛灼灼地注視著她,那香煙就在她的耳邊燒灼著,散發(fā)出濃烈的焦油的味道,他的聲音也在她的耳邊響起,“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命就是我的,直到我想要結(jié)束的那一刻?!?/br>
    她的眼底劇烈地顫動了一下,盡管她早就預(yù)測到了結(jié)果可能是這樣,這也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但她還是害怕他眼睛里那種久違的像狼一樣玩味獵物的光,這一次,她再落入他的手中,比先前的境況還要糟糕許多,她的性命完全由他來掌控,她甚至不能選擇死亡,雖然她并不知道他在軍隊內(nèi)部負責(zé)什么工作,但她清楚他所執(zhí)掌的黑暗的觸手無孔不入,可以放了他們,也可以隨時讓他們命喪黃泉。

    他深吸了一口煙,又輕輕地吐了出來,“命運可真是難測,這個小家伙竟然自投羅網(wǎng),不過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讓你這只狡猾的小兔子再溜走的。”

    碧云強裝著鎮(zhèn)定,望向玻璃窗外,黑色夜幕已經(jīng)吞噬了天際殘陽的最后一絲光亮,她的命運又重新掌握在他的手上,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突然恨那張畫,那是張偽作,基督被盯上十字架的時候,根本不可能那么平靜,他一定是忍受著難以忍受的切膚之痛,在嘶聲吶喊著,拼命控訴著……可他還是愿意為了拯救別人,犧牲自己。她點點頭,不知道自己眼睛里的光芒如同烈士就義前一樣英勇無畏。

    她決絕的樣子讓他突然忍不住輕笑了出來,他掐滅了煙,朝她緩緩地伸出手臂,修長的食指就要略過她的額頭。她本能地往后一縮,錯開他的手指,凝黑的眼睛里剛才那種強裝的鎮(zhèn)定消失了,她的眼神躲閃、充滿畏懼。

    他的手就在半空中停住,像被蜜蜂蟄了一下那樣的刺痛,其實他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略微撥開一點她額頭的黑發(fā),把她烏黑的眼睛看得更仔細一些。他斂住微笑,他很清楚,他的笑容在她眼里也是那么猙獰。

    他轉(zhuǎn)身回到座位上,拿起平整地擺放在桌子上牛皮紙文件袋,從里面抽出幾頁紙張,“繆賽爾藝術(shù)學(xué)校的老師,他們是你的朋友?”他快速地翻著那疊紙張,從里面選出了一張,“說吧,你想保的人,都有誰。”

    碧云簡直不敢置信,他會這么干脆的答應(yīng),咬著下唇瞪著他,卻久久沒有開口。

    他放下名單,修長的雙手在尖狹的下額前面交叉起來,寒氣逼人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掃視著,“女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我這里有成千上萬的名字,不知道哪一個才是你的心上人?”

    碧云垂下眸子,盯著桌子上的那張紙,終于有些機械地開口,一個一個報上那些老師的名字,她不敢確定,他是否真的要放了他們,也不知道她這樣做對他們來說是福還是禍。

    他也低垂下眸子,在這些紙張上尋找著她念出的名字,然后用鋼筆輕輕在名字后面劃圈。

    在說了幾個名字之后,她的嘴唇喃喃地顫動著,“約翰·布朗?!?/br>
    他的手突然停住了,眼睛快速眨動了一下,這是一個紫紅色的名字,代表他是個不滿份子,一個充滿了敵對情緒,埋藏在人群中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這樣的人有很多,如果不是這次特殊的事件,是不會被列入a類逮捕的名單。這個名字還有一個特殊之處,那就是他的后面打著一個叉,在雅各布上尉送來之前,就用紅筆打上了叉號,他下意識地把這張紙向自己挪了挪。

    “約翰·布朗?!北淘瓶吹剿种械匿摴P并沒有動,有些驚懼地重復(fù)了一遍。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毛,握著鋼筆,在紙上輕輕比劃了一下,冷冷地說到:“下一個?!?/br>
    碧云看到他的動作,才繼續(xù)報出下一個教師的名字。被抓走的教師,一共有12個人,其中包括她的哥哥——周逸安。但是他用了他的英文名字,光看這個名字,或許誰都不會意識到他是一個東方人。

    他顯然并沒有看出這個男人的名字有什么不同之處,繼續(xù)冷冷的說著:“下一個?!?/br>
    碧云沒有說話,她已經(jīng)報全了這12個人的名字,他們不都是專職的老師,有的只是校長邀請過來,帶課的兼職教師,卻都那么不幸,在那一天上課的時候,被無緣無故的抓進了監(jiān)獄。她不知道那份密密麻麻的各種顏色的名單,都代表著什么,但她本能地感覺到,或許她報上這些名字,只要他用筆在上面輕輕鉤劃一下,就是這一筆,對他們來說就是個生存的機會,她還想救更多的人,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試著說出了一個名字,這是一個在本地區(qū)常見的男性名字。

    他在那幾張紙上找著,終于眼光落在靠近紙張最下面的地方,迅速在那里圈了一下。碧云瞪大了眼睛,心中竊喜著,她竟然真的救了一個人,這讓她信心倍增,甚至忘記了恐懼,接著她又試著說出一個女性的名字,是當(dāng)?shù)嘏⒆畛S玫拿帧R瑞亞。

    這一次,他在幾張紙上來回的翻找,她看到他的眉頭隱隱地皺了起來,顯然沒有馬上找到這個名字,她突然緊張起來,手心攥出了汗水,只聽見他問她,“是喬凡娜·馬瑞亞?還是波斯科洛·馬瑞亞?”

    “喬凡娜·馬瑞亞?!彼桓冶憩F(xiàn)出思考,立刻驚懼地答到,她也不敢再繼續(xù)說下去,如果他發(fā)現(xiàn)了她在試圖欺騙他,那么就前功盡棄了,于是她吞了下口水,斬釘截鐵地說到:“就這些了?!?/br>
    “你確定就這么多了么?”他抬起冰藍色的眼睛望著她,唇邊浮起了一絲微笑。

    “恩。”她微微點頭,把頭埋得更低。

    他把紙扣在桌面上,拿起桌上的電話聽筒,“安娜,叫雅各布上尉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br>
    過了不到一分鐘,雅各布上尉就來到了他的面前,他用手指點著那份改過的名單,“雅各布,查查這些人的底子,”邊說邊輕輕一推,這兩張紙從平整光面的寫字臺上,不偏不倚地滑動到了雅各布的身邊,他接著交代道:“如果沒有什么問題,就放了他們。”

    “是。”雅各布上尉回答的很干脆。

    碧云眼睜睜地盯著那份名單,從桌子的一邊,滑動到了另一側(cè),她很想看清那些名字,可他們的習(xí)慣是讓文件背面朝上的。她只能隱約地看見里面有紅色和綠色的字,綠色的占大多數(shù)。

    雅各布上尉迅速從桌子上拿起了那份名單,灰綠色的眼睛迅速掃視了一遍,折合了握在手上,同樣是滴水不漏。

    “我還有公務(wù)要辦,你在外面的會客室等我,不會等太久,”他抬眼看了一下墻上的掛鐘,“大約要到晚上九點鐘?!薄把鸥鞑?,叫安娜弄點吃的來?!?/br>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毖鸥鞑忌衔境⑽㈩h首示意,走到她的身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雅各布上尉把她帶到外間的會客室里,不一會,一個穿著軍裝、身材修長的女秘書帶著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廚師,這個甜美的金發(fā)女孩朝她露出微笑。“凱蒂小姐,這是您的晚餐,請您慢用。”她細心地為碧云掀開了蓋子,又帶著廚師把另外一份送到了里面的房間。

    那份食物算不上豐盛,但是也算精美,牛排、土豆泥、一點通心粉和小麥面包,她從早晨到現(xiàn)在滴米未盡,確切的說是從昨天下午開始,但是她一口都吃不下去。在會客室里,她看到外面的走廊上人來人往,雖然已經(jīng)是晚上7點的用餐時間,但他們卻沒有絲毫要下班的跡象。

    金發(fā)的女秘書安娜離去的時候,并沒有把門關(guān)嚴,從辦公室大門的狹小的縫隙里,一道冰藍色的目光注視了她好久,她安靜地坐在會客室的長椅上,多半時間是木然地望向外面的走廊,眼睛時不時地撇一下墻上的掛鐘,每看一次,那孱弱的肩膀彷佛就顫抖一次,放在她身邊臺子上的食物蓋子打開著,但是里面的東西一動都沒動,放在里間辦公桌上的那份食物也是同樣,連蓋子都沒有打開。

    6—情婦

    九點,幾乎是一秒鐘都不差,當(dāng)墻上掛鐘的指針劃過正點的時候,他從里面的房間出來,看到他的身影,原本蜷縮在長椅子上的她,立刻直起了身子。他的眼神掃過她身邊茶幾上的那份食物,那些東西已經(jīng)涼透了,還是一動未動。

    他冷冷地說,“走吧?!?,接著彎腰用指頭勾起她的挎包,用一手捏著這個柔軟的暗紅色的小皮包,轉(zhuǎn)身向會客室門外走去。

    她默默從長椅上起身,整了整她的呢子裙子,埋著頭跟在他身后。

    他把她帶上車,讓她坐在車子的副駕駛位置上,沒有用他的司機,自己發(fā)動了車子。

    她四下張望著,不明所以的問到:“你,你要帶我去哪里?”她的話還是泄露了她的緊張與膽怯。

    “你沒有必要知道。”他低沉地回答,啟動車子從政府大樓的院子里駛出,沿著燈火闌珊的廣場繞行了一圈,轉(zhuǎn)入左邊的大道上,這條路很長夜很暗。

    事實不就是這樣么?一切都有他來主宰,她只能無奈的被迫的接受,碧云自嘲又落寞地想著,身子沉入那皮制的座椅上。然而這一次,她錯了,他之所以沒有回答她的話,并不是為了主宰她,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往何處,他沿著這條路燈稀少的街道,飛速地開著車子,夜風(fēng)從大開的車窗外吹進來……

    她被冷風(fēng)吹得有些發(fā)抖。

    他沒有替她搖上窗戶,而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開口說到:“這個城市就是寒冷,春天來的晚,我在巴塞爾的威爾萊茵河畔有座莊園,種滿了櫻桃樹,前兩天收到管家馬汀奴的來信,那里已經(jīng)是春天了,”他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正視著前面的道路,手把握著方向盤,說了一大串的話,單單聽他的語氣,彷佛他們是第一天認識,彷佛她是他剛剛在舞會上認識的一個漂亮女孩,他只是紳士的在舞會進行完畢之后,開車送她回家,順便搭幾句話。

    他的話音落下,除了風(fēng)從車窗外撲進來的呼嘯聲,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他終于抬起頭,用余光瞄了一眼后視鏡,里面映照出她那張蒼白的臉,他沉默了許久,語調(diào)不再輕快,喉嚨里也彷佛堵著什么東西。

    “有時候,希望永遠這樣,永遠不要停,可無論短暫或者漫長,命運總是有它的終結(jié)?!?/br>
    她被風(fēng)撲地睜不開眼睛,裝作沒有聽見他的話,也就不會體會到他話里的無奈和悲傷。他分明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無數(shù)冤魂在他手中斷送,他怎么配感慨命運。她閉著眼睛,整個人蜷縮著,倒向座椅的一邊,瑟瑟發(fā)抖。

    他脫下自己的制服風(fēng)衣,蓋在她的身上,這是件質(zhì)地細密的黑色羊毛大衣,大衣很厚實,作工非常精細,絲絨的里子上面還帶著他的體溫,身上覆蓋著這樣一件大衣,應(yīng)該感到非常溫暖,但是她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幾乎要把手腳凍透。

    一路上,他沒有再對她說一句話,她亦是無言,她盡量地把身子埋在他黑色的大衣下面,盡管并不溫暖,至少可以遮住她的眼睛,擋住從窗子呼嘯而來的干冷的夜風(fēng)。

    他開了五個小時的車子,穿越了曾經(jīng)的國境線,午夜兩點的時候,終于到達了他的府邸。守衛(wèi)顯然是沒有準備,他不得不親自下了車子,讓負責(zé)的士官看清了是他本人。

    他又鉆進駕駛室,把車子開到了這棟房子的大門口,他先下車,為她打開車門,掀開覆蓋著她的黑色大衣,但并沒有穿在身上,只是抖了一下,搭在小臂上,“醒醒,下車?!?/br>
    她張開有些迷離的眼睛,其實一路上她并沒有睡著,盡管車子開的很平穩(wěn),她茫然地望著這棟熟悉的房子。五個小時之前,她還在另一國家,如今,她又被他回到了這里,和上次一樣在集中營里的遭遇一樣,一切發(fā)生的那么突然,她沒有機會和親人、朋友們告別,她幾乎是一無所有的,沒有拿她的行李箱、她的衣服和物品,只有一個小小的手提包,里面是鄉(xiāng)紳的一封介紹信和她變賣了鉆石項鏈剩下的一筆巨款,在賄賂了監(jiān)獄的官員之后,只剩下了一小部分,但是也并不算少了,但是既然她人來到了這里,要錢還有什么作用。一旦踏入了這所房子,就是一無所有的,她的身體和靈魂都將不屬于自己。

    艾瑪和幾個仆人見到她,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碧云抬頭與艾瑪?shù)难酃庀鄬?,這個女仆一定認為她已經(jīng)死了,她們一定眼睜睜地看見他持槍帶著她走進樹林,她的尸體就該掩埋在樹林的某處。

    他輕輕推了她一下,碧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她再不去理會那些拿怪異眼光看她的仆人們,一步步邁上臺階,他一直把她送到三樓,那個她曾經(jīng)住過的閣樓房間的門口,他為她打開門,示意她進去,她躊躇在門口,好一會兒,轉(zhuǎn)過身子抬起頭看著他,“你答應(yīng)過我的,會放了他們!”

    他點點頭,“是的,我答應(yīng)過你。”他注視著她,灼灼的眼神,似乎在宣誓他必將遵守這個承諾。

    她也答應(yīng)了他,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他的手上,她僵硬地挪動著雙腿,邁進這個房間里,她記不得了,是不是在這個房間里,被他凌虐過,侮辱過,這里幾乎每個房間都有她的血跡,現(xiàn)在房間打掃的很干凈,一點看不出那些猙獰的痕跡,可她身上每一條傷痕彷佛都被喚起,在發(fā)出撕聲的吶喊……

    他坐在椅子上,一雙冰藍色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她。

    她孤零零地站在房間中央,陡然間哭了出來,淚水沿著腮邊無聲地滑落,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在她的面前,他那么高大,她一邊掉淚一邊把頭埋的很低,瘦弱的身子彷佛只能達到他的胸膛,溫?zé)岬氖终戚p輕貼上她的臉頰,她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呼吸,修長的手指開始撫摸她柔軟的嘴唇,然后沿著她的脖頸側(cè)面,滑下她的肩膀,她上身穿的黑色毛衣的領(lǐng)子很高,質(zhì)料也是粗糙的羊毛,可他撫摸過那毛衣的時候,卻像是捧著最精美易碎的瓷器,他的手在她肩膀后面停駐,力道加重,她像在水中蕩漾著的水草,沿著他的力氣向他的胸前飄去,又被自身的韌性推了回來。她低垂著頭,眼淚已經(jīng)停止住,任他用雙手宣告著對她絕對的占有權(quán)。

    透過呢子裙裝和他的制服,她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渴望著她,他在用他的肢體無言地訴說著他內(nèi)心的渴望。她忍不住潺潺發(fā)抖,他把她瘦弱的身子緊緊地包在懷里

    又是在一瞬間,他松開了她,禮貌地向她致意,然后邁步急促地離開,彷佛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亟待他去完成。

    他的腳步踏出這個房間,她慌忙去關(guān)上門,將他拒之門外,她身體之門無數(shù)次被他攻破,心靈的門卻永遠對他緊閉,壁壘森嚴、堅不可摧,如今,她不知道為什么他不再碰她的**,他的手指輕輕叩著門,她的心臟被那“咚咚”的叩門聲震得劇烈顫抖了一下。

    “晚安?!彼陂T外對她說著。

    碧云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對自己做什么,這種未知的恐懼更加讓人窒息,她下意識地從高高的窗子向外看去,見他高挺的背影徑直地走向院子里,鉆進了車子的駕駛室,又發(fā)動了車子,警衛(wèi)再次為他打開了圍欄,車燈的光消失在黑暗夜色中。

    望著那一團不見底的黑暗夜色,碧云更加迷惘無助,雖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離去了就代表著她暫時安全,但她不想繼續(xù)待在這個房間,她覺得自己更適合住在地下室里,那里讓她的心相對來說比較踏實。

    碧云捏手捏腳地下了樓梯,輕輕推開地下室的鐵門,這門并沒有上鎖,她下意識地用手掩住鼻子,打算擋住那股發(fā)霉的氣味,可眼前的景象讓她吃了一驚,整間屋子已經(jīng)被徹底地清理干凈,沒有雜物、沒有灰塵、沒有蜘蛛網(wǎng),到處都是整潔明凈,燈光也不再昏暗晦澀,而是換了一展白熾的燈,唯一沒有變化的是靠墻的一邊,依舊放著她的那張門板和鐵架子組合成的床,床上的鋪蓋沒有什么改變,薄毯子、舊枕頭,她穿過的一點破舊的衣服,還有那件黑白相間的女仆的工作服疊的很整齊,安放在床尾。剛剛在閣樓的房間里,她看到的也是這樣,那里幾乎沒有什么東西,除了衣櫥里,有她的幾件素色的連衣長裙,其中的幾件商標還沒有剪去,有一件比較特別的粉色“短裙”,它的下擺被撕去,卻被熨燙的很平整,掛在那里顯得有些滑稽,它們同樣來自夏奈兒夫人的服裝店……想到那些,看到這些,碧云坐在這張組合床上,心底突然涌動著一股難以言語的情緒,但當(dāng)她的目光觸及那矮矮的半窗時,她立刻冷卻下來。

    197沉睡的公主8音樂會

    7—沉睡的公主

    一大清早,碧云去到洗手間里,拎了一桶水,開始跪在地上清洗地板,艾瑪突然出現(xiàn)在樓梯口,小聲地問:“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當(dāng)然是人?!北淘铺痤^,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滴。

    艾瑪有些慌張地跑下樓梯,把面前這個黑頭發(fā)、黑眼睛的年輕美麗的女孩看清,“天啊,你真的還活著!可你為什么要回到這里?”

    “我有求于他?!北淘朴脼鹾诘难劬Τ⑿α艘幌拢卮鸬睾芎唵?。

    “我的上帝,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卑敁u搖頭,徑自走上樓梯。

    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碧云喃喃地重復(fù)著艾瑪?shù)脑挘耦^繼續(xù)擦拭著地板。

    這一天,過的很安靜和充實,碧云像個勤勞的仆人一樣不知疲倦地擦拭地板、打掃房間、清洗衣服,她已經(jīng)能夠做的很好很熟練,艾瑪始終用那種審視的眼光看她在馬不停蹄地干活兒,卻并沒有打斷她。

    碧云整整干了一天的活兒,在將近午夜的時候,才準備上床休息,她從地下室的窗子里,看到那輛黑色的車子越過崗哨,開進了院子里。這次是司機開的車,他從車子里下來,徑直地朝房子走來。她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神經(jīng),又開始緊張。她彷佛能聽到他進門的聲音,然后是靴子在地板上踩踏發(fā)出的“咚咚”的聲音,他好像是上了樓,又下了樓,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你要住在這里?”

    他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她猛地回頭,然而他并沒有進入這個房間——這個潮濕發(fā)霉的地下室,他就站在鐵門之外,好在那扇門開的很低,只能看到他筆挺的黑色風(fēng)衣和那胸前的一排金色紐扣,她可以不用看見他的臉,也不用讓他看見她的局促不安,他就像一個吸血鬼一樣,站在她的門外,刻板而又無奈地遵守著吸血鬼和人類的游戲規(guī)則——即使是門開著,不經(jīng)過主人的邀請,就不能踏入這個房間半步。

    碧云沒有做聲,但是她心里非常清楚,就算是再收斂起獠牙,這個惡魔,總是要吸血為生,哪怕接下來他的話也那么委婉動聽。

    “你沒有必要躲著我,我不會強迫你做什么?!?/br>
    她沒有回答,她預(yù)感到自己的沉默會招致什么樣的可怕的后果,他向來是口是心非,說著不在乎,不強迫,事后卻會變本加厲地報復(fù)。

    這一次,結(jié)果出乎她的意料,他仍是站在門外,沒有踏入這個房間,語氣平靜的說到:“那好吧,隨便你?!?/br>
    她呆立在原地,許久沒有動,她并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她明明是違逆了他的要求,從閣樓的房間搬出來,擅自來到地下室,他清楚她是在躲著他,還在以沉默對抗他,他真的不會計較么,還是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私底下醞釀著更大的暗流洶涌。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個禮拜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