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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迷情柏林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好吧,”他略微停頓了下,又問到,“如果娶了白色的女人,那么紅色的玫瑰是什么?”

    “朱砂痣!就是眉間的痣,在我的國家女人都以這個為美的!”她又解釋了一句。

    “恩。”他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她像是念上了癮,“后面還有呢……其實每一個女人的靈魂中都同時存在紅玫瑰與白玫瑰,但只有懂得愛的男子,才會令他愛的女子越來越美,即便是星光一樣寒冷的白色花朵,也同時可以嬌媚地盛放風情?!焙芡度氲啬钔炅诉@一段,但是電話那邊毫無聲息,“喂,你在聽么?”

    “寶貝,想我了么?”他突然間問了一句,聲音啞啞的。

    “討厭,別打岔,人家在給你念情詩呢!”

    “好吧,你這個小家伙……我在聽?!?/br>
    “不念了,”碧云嘟起嘴巴,故意做出有些生氣的樣子,嗔怪著說到:“你都沒有心思聽。”

    “我在聽。”他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她能想象得出來他那不屑一顧的樣子?!安荒盍耍思夷盍四敲炊嗔?,我要你給我念一首嘛……”

    她滿懷期待的說了這句話,聽筒那邊卻沉默了好久。

    “喂,喂,喂?你在么?”她突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了,有些著急,難道他生氣走了,但是沒有聽到掛斷電話的聲音。她剛想掛了電話,重新撥號,突然聽到那邊有腳步聲和翻書的聲音,又聽見電話那邊他清了清嗓子,略微提高了聲調,“海因里希·海涅,《什么是愛》”

    他稍微停頓了幾秒鐘,繼續(xù)開始中規(guī)中矩的朗讀,“什么是愛?愛就是籠罩在晨霧中一顆星。沒有你,天堂也變成地獄??蓯鄣膽?zhàn)溧,微妙的顫抖,這,羞怯溫柔的擁抱,在你美麗的櫻唇上,我慣用接吻來代替語言,我的吻就像是從我的心底冒出的一個火焰。昨天吻過我的幸福,今天已經化為烏有,我獲得真誠的愛情,向來總不能持久。女人使男人得到幸福的方法有一種;但使男人陷於不幸的方法卻有三千多種!只有在愛情之中才有真實。愛情究竟是什么?……沒有一個人能解答?!?/br>
    因為是詩人的母語,他的發(fā)音又很標準,重音和停頓地恰到好處,又是那么深情的聲音,她聽著聽著,心頭一顫一顫地,眼睛里有些濕潤了……

    她正在這里醞釀著感動,卻聽到電話那邊的他一陣陣地哼笑聲。

    “你……笑什么?”

    “哼哼哼哼,這難道不可笑么?”他好像是把書本放在桌子上“啪嗒”一聲。

    “哪里可笑了?”她不解的反問他。

    他沉默了一會,語氣有些不配合,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女秘書在我的辦公桌上放了一本詩集。”

    “什么?”她大聲抗議著?!笆墙邪材鹊哪莻€秘書么?”

    “安娜?我的秘書太多,記不清楚了……”他的聲音有幾分得意,像是在隱忍著笑意。

    她握著聽筒,又急又氣地發(fā)不出聲音。

    他決定不再逗她,深呼了一口氣,恢復了平常的語氣,“不早了,休息吧。”略微停頓了一下,更加低沉地說到:“晚安,我的寶貝。”

    “恩……好,晚安吧?!彼穆曇粲行┞淠睦锼崴岬?,可他的口氣分明就是想結束這次通話了,她也應該體諒他,這陣子他肯定是很勞累,因為每天都是深夜才會打來電話,她緩緩把聽筒離開耳朵,盡管有點舍不得,但她要先扣掉電話才行,她知道他在等著她掛掉電話,因為每一次都是這樣,他樂于保持紳士風度,讓女士先扣掉電話,這次卻意外地聽到那邊傳來了他的聲音,“其實……”她瞪大了眼睛,聽著他的下文,只聽見電話那邊傳來舒緩而輕柔的聲音,“不管是紅色的還是白色的,你這支可愛的小玫瑰,如果能藏進口袋里,隨身帶著該多好?!?/br>
    嗅著書稿上淡淡的墨香氣,心情突然變得很好,是呀,管它紅玫瑰,白玫瑰的,玫瑰就是象征著愛情,她躺進松軟的大床里,拉她把被子拉到很高,留下一對烏溜溜的眼睛,望向落地的大窗邊,臺子上那束黃色的玫瑰花正在盛放著,他走了已經兩個禮拜了,這束玫瑰是從他給她第一次來電話的那個復活節(jié)的星期天,女仆艾瑪清早從門前一個花店的伙計手里接過來,為她送到二樓的臥室里,浸放在那個玻璃瓶子里的。

    紅玫瑰的魅惑,白玫瑰的清絕,這束黃玫瑰的花語,除了淡淡憂傷的失戀,還有矢志不渝的等待。

    25—持續(xù)了一夜的電話

    時光匆匆,將近一個月過去,她始終沒有給他主動打過電話,因為他還是那樣嚴守紀律,在每天午夜會給她來一個電話,有時候是親切的問候,有時候說著說著,會轉到某些私密的話題。

    “好了,那么從現在開始,你的手就是我的手。”他放柔了聲音,“讓它輕輕撫摸你,撫摸你的額頭,嘴唇和胸口?!?/br>
    ……

    她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一個步驟都沒有落下,卻聽到那邊他明知故問地問到:“你在做什么?寶貝?!彼麎男χ跋胍??”

    “呃……”她害羞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天人交戰(zhàn)了許久,才發(fā)出連自己都幾乎聽不清楚的聲音,“下面呢……該,怎么做?”

    電話那邊卻已經沒有了動靜。

    “喂?”她小聲地說,過了一會兒傳來輕微的鼾聲,這個家伙竟然在這種時候睡著了,她想他一定是累極了,她有些氣結,但是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又舍不得吵醒他,她漸漸也有些困倦了,只是不愿意扣上電話,喜歡這樣,讓電話通著,即使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想象著他睡著的樣子,就像他真的在身邊睡著一樣。

    清晨的陽光把他吵醒,他的意識也逐漸蘇醒,才發(fā)現自己昨夜竟然沒有脫掉衣服就睡了,在那之前好像是做了點什么,整個人都衣衫不整,他半閉上眼睛,腦海里回想起昨夜跟她的有趣對話,想象出她臉紅的可愛小摸樣兒,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圓睜,抓起放在床邊的電話聽筒,里面沒有盲音,顯然對方也并沒有扣下電話,事情不是太妙了,自己竟然在通著電話的情況下,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就這樣讓電話通了一晚上,他試探性地朝著聽筒咳了一聲。

    “你醒了么?”電話那邊傳來清清甜甜的女孩子的聲音,“早晨好,十二點一刻先生。”

    聽到那邊是她的聲音,他略微放松了些緊繃的神經,“上帝,我們的電話通了一晚上么?”

    “恩,你一直在睡?!彼晕⑼nD了下,“我本來想過一個小時再叫醒你,提醒你去脫衣服,洗澡再睡覺的,可是又不忍心,想讓你多睡一會兒,等著等著天就亮了?!?/br>
    他略沉吟了一會兒,低聲問到:“寶貝,你一晚上沒有睡么?”

    “恩,起先迷糊了一會兒,不過被你打呼嚕吵醒了。”

    “哼哼,我還說什么了?比如說,在夢里叫你的名字?!?/br>
    “討厭了,你怎么知道的,人家還有一個小小的私心,就是要監(jiān)聽一下,你在睡著的時候,會不會叫出別的女人的名字?!?/br>
    “那么結果呢?”他又問了一句。

    “結果嘛……”她彷佛聽出他有些心虛,就故意賣了個關子,停頓了幾秒鐘才說,“一只小豬一直在打呼嚕,睡的很沉。呼?!魢!魢!魢!闭f著,連連模仿了幾聲小豬叫的聲音。

    “哈哈,”他被她逗笑了,她很少聽他笑得這么爽朗,“寶貝,時間不早了,我該準備上班了?!?/br>
    “我也要睡覺了,好困。”碧云打了個哈欠,捂著嘴巴。

    “睡吧,”他在電話的聽筒上印了一個吻,“……我的天使?!?/br>
    扣下電話,他沒有立刻起床,眼睛掃過床頭的鬧鐘,快早晨6點了,時間其實還比較寬裕,他在床頭櫥子里,找出一盒新的煙,在這里他可以盡情的抽煙,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喝酒。這段日子,他一直住在辦公樓的這個套間里,這個套間里設施非常齊全,不會比廣場對面帝國大廈的酒店套房差多少,還有信得過的勤務人員每天來打掃,不管工作到多晚,都可以立刻休息,節(jié)省了來回路上的時間,可不知道為什么,他時不時地會想起位于南部城市的那所府邸。他在不少國家都有產業(yè),當然這些是不為人知的?;蛟S是因為那個地處山區(qū),冬天格外寒冷,即使是在復活節(jié)的時候,早晚的溫差還是很大的城市,在那里有他很多的老部下,和為數不多的朋友,有跟隨了他數年的仆人,有他心愛的馬匹,最喜歡的狗……

    太陽在漸漸上升,透過長了嫩葉的枝椏縫隙,又透過窄窗上的玻璃,射到了床上,他微微瞇起眼睛,迎著朝陽的光,望向窗臺上在開啟的蛋殼里的那個小小芭蕾舞女郎,她翹著小屁股在做著舞蹈的姿勢,粉色的裙子被晨光照的有幾分透明。

    上午蒙著被子美美地睡了一覺,可憐的“小雨點”餓的嗷嗷直叫,小爪子一直在“咯吱咯吱”地抓撓著木頭床邊,碧云終于被它吵醒,搖搖晃晃地起床喂了它一塊rou腸和一碟牛奶,自己也吃了點水果,權當是午餐了。泡了一杯茉莉香片,悠然的來到書房里,她記得芷伊說過,要了解一個人,不一定要見面,真正的了解,不是膚淺的表面,而是精神的交流,看他看過的書,聽他常聽的音樂,透過一切現象去觀察他的本質,逐步地了解他的思想,深入他的靈魂。她想的沒有芷伊那樣的復雜,看看書,打發(fā)時間罷了。

    書房中間的大櫥子里,放著他經常翻動的一些書籍,她取下了一本褐色皮面的大書,翻了開來,驚奇地發(fā)現他有在書頁的角上做批注的習慣,于是她開始關注這些書籍,漸漸發(fā)現了一個規(guī)律,批注最多的應該也是他看地最認真的書籍,顯然是那些厚厚的晦澀的哲學著作,哲學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學問,她邊看邊哈欠連天的,想起自己小時候跟著父親和私塾先生,讀諸子百家時候,課業(yè)的成績就不怎么好,父親對此也是無奈,好在母親總是勸說著“女子無才便是德”。她偏偏手腳靈活的很,從小就喜歡擺弄父親的古琴和蕭,于是父親送她去美國學了音樂。而且他竟然也看一些戲劇理論和文學著作,在那些經典的文學作品橋段后面,用墨蘭色的筆跡,飛揚連貫的書寫了一串字母,她仔細地辨讀著這些小批注:

    “——無病□的法國式的浪漫?!?/br>
    “——自以為是的英國佬?!?/br>
    “——頑強、堅韌,激進并且極端的斯拉夫人。”

    ……

    碧云被那些批注的內容弄得哭笑不得,尤其是看到了在一本小說的內文上,提到了一道數學題目,他竟然在下面認真地做了一段演算,碧云捂著嘴笑了,繼續(xù)翻了幾頁,在一段有些夸張的文藝性描寫后面,他用藍色的水筆寫到,“這怎么可能?”看到這里,她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惹得書房外面打掃的女仆探著腦袋直直看她,這個家伙的思維真是僵化執(zhí)著的可愛,從桌子一旁的筆筒里取出一支鉛筆,在他那句批注下面小心翼翼地加上了一行小字:

    “——一個吹毛求疵的人。”

    在這些西方的名著里,碧云有一個驚奇的發(fā)現,那就是里面竟然有一本英文譯本的《紅樓夢》,她抱著激動的心情翻開這本大書,但是他的評價顯然有失浪漫,在扉頁上潦草地寫了一行字:

    “——大觀園里無所事事的男男女女的風月□?!?/br>
    這個家伙怎么能這么糟蹋老祖宗留下的不朽著作,她握著鉛筆,氣鼓鼓地想在書頁上跟他論戰(zhàn)一番,卻想不出寫點什么詞兒來反駁他好。把這本大書翻了一遍,發(fā)現只有那一句的評語。

    她突然看見桌子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張小書簽,可能是剛剛她翻書的時候,從哪一本里面掉落了出來的,只見書簽上頗為工整地寫著,“1904年4月24日,生日。”

    他似乎不喜歡別人打聽“貴庚幾許”,像個女士一樣保守著年齡的秘密,她竊喜看到了這個小秘密,心算了一下,再過幾天,就是他35歲的生日了。在她的故鄉(xiāng),這個年齡的男人都應成家立業(yè)了,可是他還是孑然一身,碧云忽然想起了,在北平政府里當差的三叔公是前清光緒二十七年生人,他比三叔只小上三歲。三叔公的大兒子,可是前年成的親,舉家到北平去賀喜,因她那時剛到美國上學不久,只是致信賀了下。

    不知道是哪本書里掉出來的,碧云只好把這張小紙條又夾到《紅樓夢》里。恰好是翻到了第七十回,“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史湘云偶填柳絮詞”,寫了寶玉和黛玉幾個在大觀園放風箏,眾丫頭們把風箏都剪斷了線,放上了天……她又把這回看了一遍,雖說原文里的意思是讓風箏載著黛玉的病根兒遠去,可她總覺得這些風箏斷了線,上了天,就變成一個個自由自在的靈魂……看了幾遍,英文的譯本讀起來有些怪異,記錄的只是事件罷了,并不能把原文的味道體現出來,特別是寥寥數字,就把那種春日的氣息盡現在紙上。

    她想起了什么,抬頭看看窗外,已經是春天了,自己竟也變得“朝朝不見日,歲歲不知春”,不能這樣終日無聊,她決定去清理一下換季的衣服,于是把書放回架子上,來到儲衣間里。

    這棟房子專門在陰面設置了一個很大的房間,里面全是通天徹地的衣櫥和柜子,她曾經不止一遍打掃這里,收拾這些櫥子,如今再看這些衣服,和當時為仆的心情有些異樣了。即使是黑色的皮質長風衣,也不再讓她感覺到冰冷和恐懼。

    她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地拿出來,這些衣服被封存的很好,每一件的袖口都有一個小標簽,上面寫著“常規(guī)執(zhí)勤服、裝甲兵外套、迷彩服、夏季制服、旗隊制服禮服、晚禮服……”,不但種類繁多,顏色也有區(qū)別,光是外套就有黑色的,黑灰色的,綠色的,乳白色的,白色的……除了衣服,還有柜子里各種各樣的佩劍和匕首,長靴和鞋子……看得碧云眼花繚亂的,這些可以建造一座衣服飾品博物館了。其中一些是掛著肩章的,清楚的標明了軍銜,甚至是職務,可見那件衣服并不是為了他而制作的,因為那些肩章和他平時佩帶的那個被金銀色的線環(huán)繞著的、點綴著星星的那個,并不太一樣。

    28第三幕—1開往首都的列車

    一輛滿載著乘客的列車在鐵軌上行駛著,乘務員急匆匆地穿過二等車廂擁擠的人群,來到了一等車廂的包廂外面,他的身后跟著兩個特殊的乘客,是列車的緊急廣播讓他們聚集到了一起。一個穿著深藍色外套的褐發(fā)男子,從一等車廂二號包廂里走出來,他的神色有些焦急,事實上他正在等待著乘務員一行人的到來。

    “這位先生是名醫(yī)生,這位小姐是個護士?!背藙諉T向他介紹。

    “他已經好多了,我想其實……”褐發(fā)男子的眼神落在了碧云的身上,用眼睛向她微笑了下,“呃,我想其實,醫(yī)生可以請回去了,需要這位護士小姐幫忙看護一下?!蹦请p湖藍色的眼睛閃爍了一下。

    “嗯,如果我能幫上忙的話?!北淘茀葏鹊貞?/br>
    火車在鐵軌上行駛著,她在列車員的勸說下,從擁擠的二等車廂搬到了這個豪華的頭等包廂里,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她只需要每隔一個小時到隔壁的包廂去看望一下病人的情況,那個男人的病情已經穩(wěn)定了,因為及時用了噴劑,又吃了一點藥,現在病人睡的很沉。坐在她對面的男子不時地拿眼神掃過她。她和他攀談了幾句,彼此知道了名字,碧云不太習慣跟陌生的男人聊天,更何況他長得非常英俊,這讓她更加害羞,雖然她始終埋著頭,看向車窗外面,余光還是能感覺到,他始終在注視著她,那眼神很溫和。

    她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已經坐在北去的火車上了,一個小時之前,她跟女仆他們撒謊說,自己要去找芷伊一起到市中心買點東西,為了瞞過警衛(wèi)的眼睛,她連箱子都沒拿,只是打扮的像個出門逛街的貴婦人一樣,挎著小皮包,牽著“小雨點”,行禮箱子已經被她提前運到了草地里,這一切都是她謀劃已久的,為了24日,他的生日。這次唐突的決定,與其說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不如說抵不過思念。雖然他每天都會給她來一個電話,聽到他的聲音,總是疲憊不堪的,說著說著竟然會睡著,那種又想念又擔心的感覺,折磨地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天鵝堡!”她突然叫出聲來,向車窗外看去,在白色的雪山之中,一座童話般的城堡哥特式的尖頂露了出來,她一眼就能認出那座城堡。隨著列車在彎曲的鐵軌上轉頭,整座城堡映入眼簾。

    “是的,這座城堡原本屬于路德維希二世,”他望向車窗外面,微笑著說到,在剛剛她驚叫出聲的那一剎那,烏黑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迷人的光彩,似乎不再提防著什么,像孩子一樣純真,又充滿了少女的柔情,更加重了他對于這個女孩的興趣。

    “不,其實它沒有荒廢,它現在屬于艾伯特家族,后人將它整修了?!彼戳怂谎?,那雙眼睛那么俊美,幽深的湖藍色的瞳孔,彷佛會釋放魔法般將人吸入,她怔了一下,又迅速地看向車窗外面。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聽她的口氣,似乎比他更加了解這段歷史,“這座城堡充滿了浪漫主義的色彩,還有一段膾炙人口的佳話,路德維希二世與前奧地利的王后,他的表姐——茜茜公主的戀情,因為不被世俗允許,最后無果而終?!?/br>
    她彷佛沒有聽到他的介紹,而是沉醉于回憶之中,記得他帶著她來到這個夢幻般的城堡里,走過城堡的每一個房間,他親口為她講述城堡主人的故事,年輕的王子與茜茜公主的戀情,以及與俾斯麥的忘年之交;又帶她來到歌劇大廳,為她講述城堡主人與音樂家、戲劇家瓦格納的那些交往;帶著她在塔樓上瞭望著白雪皚皚的山脈,冰雪消融的湖水,春意融融的大地,告訴她當地民間故事里,許許多多關于魔法、騎士的傳說……先前她只知道瓦格納的戲劇,并沒有深刻的了解那些偉大的作品誕生的背景和舞臺。所有這一切,或許就在他帶著她來到這座城堡的那一刻起,她漸漸開始相信這一切了,她理解了為什么那位始終懷著浪漫主義理想的憂郁的國王,不問政治,喜歡在夜間獨自行動,這樣一位年輕的與世俗格格不入的君主,竟然能與鐵血剛毅著稱首相俾斯麥一見如故、惺惺相惜,因為在每個人心里,都有這樣一座城堡,如天國般最純粹、最圣潔的領域,他的眼睛,像是環(huán)繞在城堡背后那積雪的山峰一樣,是晶瑩剔透的冰藍色。

    她的耳邊似乎回響著他說過的一句話,“為了利益,或許我可以出賣一切,但是惟獨堅守著愛情?!?/br>
    “如果這個世界上的愛情,不再有遺憾該多好……”她低低地沉吟著,情緒似乎又變得低沉了,微蹙的黛眉間隱隱含著憂郁和哀愁。

    他望著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東方的女孩子,變化地如此之快,盡管她低頭蹙眉的樣子,溫婉而迷人,但是他還是喜歡她笑的樣子,“你的小箱子里,裝的是什么?”

    “哈,被你發(fā)現了么?”碧云說,“它是我朋友送的禮物,是一只雜毛狗,叫小雨點?!彼⌒囊硪淼仄鹦」返牟弊雍颓靶?,把它抱起來,放在小桌子上。小狗被憋悶在箱子里好久了,剛剛出來透氣,顯得有些興奮,在小餐桌上爬來爬去,一個不小心差點從邊緣上掉下去。

    他及時伸出手,擋住了小家伙的屁股,把它捧到了桌子中間,微笑著打量了它一會兒,“凱蒂,我想你錯了,這是一只邊境牧羊犬,只不過是褐色亞種的,毛色和花紋有點特別,應該有45天那么大了?!彼檬终泼」返哪X袋,“真乖?!薄靶∮挈c”顯然很喜歡他的撫摸,主動向他的手臂上蹭過去。

    “哈哈,我可以抱抱他么?”他把小狗雙手捧起來,對著走廊上壁燈的光線,看它的后腿之間的部位,小狗翻著圓鼓鼓的肚子,在他的手掌中踢騰著,他微笑了起來,“是位小姐,它有點害羞了?!?/br>
    碧云望著他,好奇地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湖藍色的眼睛里凝聚著笑意,溫和地看向她,碧云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羞紅了臉?!皩Σ黄?,我想……去一下洗手間。你能幫我看著它么?”其實她剛才就想去洗手間的,列車上突然廣播有哮喘急癥患者,需要醫(yī)生,雖然她只是個實習護士,但是祖母就患有哮喘,父親為此遍訪名醫(yī),她也知道幾個救治的偏方,可以應付一下的。

    “非常樂意?!?/br>
    她走到包廂的洗手間前,轉動了一下門把,竟然被鎖了,她又匆忙去了隔壁那截車廂的洗手間里,這截車廂靠近二等車,她進去才發(fā)現這里并沒有手紙,只好又退出來,回到車廂里拿手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正在逗弄小狗的英俊男人笑了笑,埋頭翻著自己的提包,突然間她想起來自己帶的那卷手紙已經被“小雨點”用光了。

    他會意地拿出一盒紙巾,遞給她。她雙手接過來,臉更紅了,小跑著再次回到那個洗手間。

    她剛從洗手間里出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突然間不知道從何處竄了出來,伸手攔住了她。

    “你……想干什么?”碧云有些害怕,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身子,她看不清他的臉,但那帽子下面的目光狡黠而機警。

    “凱蒂小姐么?”他輕聲問到,但是顯然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她有些驚慌失措,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請您不必緊張,我是蓋爾尼德將軍的人,奉命傳達給您一個口信,這輛火車將在明天早晨6點30分到達首都車站,在此之前,您最好呆在v2包廂里,不要亂跑,火車到站后請您從第4號車廂的左邊口下車,他會在那里接您。”

    竟然是他的安排,他知道了自己的行蹤,還安插了一個人在列車上跟她接頭,碧云非常驚奇,這次“秘密行動”她并沒有對任何人講,只是給蒙在鼓里的“同謀”芷伊留了一張字條,那張字是郵寄給她的,她不會那么快看到,“……你們是怎么查到我的?”

    “很顯然,您并沒有對號入座?!蹦腥艘皇职言陂T上,斜著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到,這算是一個小小的提示,但是她并沒有聽懂,他繼續(xù)說到:“請給我一點您的紙巾,因為和你一起的那位男士,他很可能已經懷疑了?!闭f完這句話,從呆呆的碧云手里的一團紙巾里面,撕下了一截兒,攢在手里,又同時往她的連衣裙口袋里塞了一個小紙條,壓了一下頭上的帽子,像是在對她致意,“祝您旅途愉快,夫人。”

    碧云轉頭看向二等車廂那邊,只見車廂晃動著,人頭攢動,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擁擠的人群里。

    碧云無法像那個特務一樣,表現地那么從容冷靜,她又回到洗手間里,往臉頰上拍了一些涼水,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她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蹤的,他的察覺力向來是非常驚人的,行動的速度也如閃電一樣。她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紙條,展開手心那張紙條,上面畫著一只小鴿子,從一列火車的車門飛出去,車廂號和站臺號碼被標記的很清楚,她認出是那些大寫的字母和標號是他的筆跡,小鴿子則是比著她的畫的。

    她出了洗手間,看向外面形形□的乘客們,莫非在這個車廂里,布滿了他的密探,或許在剛剛離開的那個城市,和即將去到的首都,都安插了他的人,自己的一舉一動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覺得有點失落,原本打算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給他一個驚喜的計劃落空了,但是緊接著又有種窩心的感覺,他在擔心她的安全,又給她留一點空間,只讓人給她捎個口信,而不是安排兩個穿著黑色制服,戴著紅色袖標的軍警,正襟危坐在她的對面,像看守犯人一樣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