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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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何雪說,“你先帶著老爺子去醫(yī)院里面等我,我和大油看看咋回事?!?/br> 等他倆走遠一些后,我和杜興扭頭跟丑漢對視起來,給我感覺,丑漢想過來,但又沒那勇氣。 我真不知道這咋回事,我們來醫(yī)院跟他一個抬尸的有關么?杜興壓著脾氣對丑漢擺手,“爺們兒,來來,你過來?!?/br> 丑漢仍有點膽怯,慢慢往這邊走,他的左腳好像受過傷,走起來一瘸一拐的。 我倆沒讓他離太近,差不多距離時,我問了一句,“你找我們什么事?” 丑漢支支吾吾,一伸手從兜里拿出一個東西。 他雙手把這東西捂的死死的,我看不到是什么,但我留意到他的手了。他手上好臟,全是黑泥,尤其指甲蓋里擠得滿滿的。 他在太平間待著,手上這泥讓我一下聯(lián)想起尸泥來,我有些惡心,有種扭頭要走的沖動,甚至打定主意,他拿的東西我不會接的。 杜興倒比我鎮(zhèn)定也不嫌埋汰,伸手把那東西接了過來。 我順著看去,發(fā)現(xiàn)這是個小橘子,只是橘子上用刀刻了眼睛鼻子和嘴,上面還用黑線頭稀稀疏疏的釘了一小撮頭發(fā)。 這竟然是個橘子人頭,細看下,這人的表情還很痛苦。 我和杜興全愣住了,那抬尸丑沒理會我們,反倒指著遠去的何雪準公公的背景叫喚起來,好像在說,那老爺子有難。 杜興氣的一把將橘子撇到丑漢身上,嘴上罵道,“你瘋瘋癲癲的,給我滾遠遠兒地,不然老子踹死你?!?/br> 杜興長得文靜,一動怒卻挺嚇人,丑漢怕了,扭頭往回走,只是他腿瘸,走得不快,杜興還湊過去真踢他屁股一下。 我是啥都說不出來了,攤上這怪事只能認倒霉,我倆又找到何雪,一同坐電梯上十三樓,就是那內科醫(yī)生坐診的樓層。 這內科醫(yī)生姓秦,我跟他以前沒見過面,但為了表示一下,見面時特意寒暄幾句。 我發(fā)現(xiàn)何雪準公公挺有意思,沒見到醫(yī)生時沒啥事,一看到這位穿白大褂的,他捂著胸口哼哼呀呀起來,好像病得多嚴重似的。 秦醫(yī)生急忙帶著他去診室,又是聽診又是把脈的,我對這個不感興趣,和大油一起在診室外等著。 這一下沒少等,我看別的診室都換三四個患者了,何雪才帶著準公公出來,還說去做彩超。 我沒想到會這么嚴重,咋還拍片了呢?等他倆下樓后,我和杜興鉆到診室里跟秦醫(yī)生聊起來。 我發(fā)現(xiàn)我是多慮了,秦醫(yī)生的看法,這老頭就是嚇得,根本沒病,而且脾氣還倔,不給他拍個片子他都不干。 我突然覺得,何雪倒霉了,攤上這么一個愛鬧的準公公,但話說回來,跟我有啥關系。 在秦醫(yī)生安排下,這老爺子又住院觀察幾天。我看有何雪陪他,我和大油差不多就撤了。 現(xiàn)在都快到下班點了,我倆就沒回警局。杜興挺能賴,非說這一下午都幫我忙了,要我請他喝酒。 喝酒我不怕,就算喝醉了都沒問題,但問題是跟杜興喝酒,一定要選對地點。 前一陣我就沒意識到這情況,傻了吧唧跟他找個飯店喝起來,結果我喝高了,迷迷糊糊醉在酒桌子上。 我本來挺放心,有杜興在,他咋不得給我背回去?可我后來是被凍醒的,睜眼一看,這畜生把我背到公園里去了,我倆就在一個長椅子上擠著睡了一宿。 這次我打定主意,跟他說去我家喝,喝醉了直接往床上一倒,多方便。 而且我也真沒虧待他,買了肘子、燒雞和拌菜,我倆白的啤的一直喝到天黑,又都稀里糊涂爬到床上睡覺。 我是被電話吵醒的,算起來好久沒接到半夜的電話了,但我不敢怠慢,萬一出現(xiàn)兇案了呢。 我坐起來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何雪的電話。 接通后何雪顯得很害怕,跟我說醫(yī)院這邊出事了,我心里一緊,可還沒等問呢,她又說讓我快點過去,就把電話掛了。 我能聽出來,電話那邊很雜亂,有人熙熙嚷嚷的,我不敢多想,急忙推起大油,不管發(fā)生啥,先去醫(yī)院是真的。 杜興沒少喝,起來后說腦袋有點沉,其實我也好過不到哪去,我就跟他建議,咱倆快點沖個澡,精神一些再走。 我家浴室不大,我先進去洗了。我覺得我跟他說的挺明白的,一個人一個人洗,可在我洗澡的時候,這小子脫光溜的也鉆了進來。 我倆擠在一起洗,都肌膚相親了,尤其杜興皮膚特細膩,碰起來挺滑的。如果跟我擠在一起的是個妹子,那什么都不用說,越滑越好,只可惜杜興是個純爺們。我被弄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這么晚了不好打車,我倆直接騎著我那摩托往醫(yī)院趕,我發(fā)現(xiàn)杜興開什么車都比較猛,摩托被他騎的也是飛快,我坐在他后面都覺得風刮人。 等我倆到醫(yī)院十三樓時,發(fā)現(xiàn)走廊里人挺多,何雪也在一間病房外面站著,我倆湊過去后,她有些膈應的跟我說,“死人啦?!?/br> 我四下看看了解下情況,發(fā)現(xiàn)死的不是何雪準公公,是隔壁病房的老人。 我這下來氣了,心說醫(yī)院死人不很正常么?而且又不是你準公公住的那間房死人,你大半夜把我倆叫起來好玩是不? 我沒想多理何雪,尋思打個招呼走人。這時候有個意外的人出現(xiàn)了。 那個丑漢,穿著一身黑袍子,從樓道處走了出來。他是怕自己長得丑把大家嚇到,故意找這么個袍子把臉也遮上了。但這么一弄,反倒讓他顯得神秘詭異。 何雪怕見到丑漢,一閃身鉆到病房里,我和杜興沒動地方,一同冷冷觀察著他。 死者是個農(nóng)村老頭,在場的親屬不多,這就用到了他,我發(fā)現(xiàn)叫他抬尸人有點不恰當,說他背尸更為準確一些。 死者被白被單裹好了,丑漢順手一拉再一抗就把尸體弄到背上。按理說這時候家屬都要跟著才行,但那幾個家屬圍著秦醫(yī)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都沒有這舉動。 我覺得有點怪,還跟杜興互相看了看。 丑漢一點點來到我們身邊,正當我以為他會擦肩而過時,他突然停了下來,抬頭對我們笑了笑。 我品不出他這笑是不是正常的笑法,反正被他臉上傷疤一弄,跟獰笑沒什么區(qū)別。 杜興來了火氣,哼一聲又想罵丑漢。但我及時拽了他一把。 這丑漢正工作呢,尤其他背的還是死者,要是讓死者落地了,誰知道會有什么說道沒有。 杜興挺聽我的,嘴上喝了一句,“快走?!币惨慌ど磴@到病房里去了。 我順手把門關上,算跟丑漢隔開了。 何雪態(tài)度不咋好,跟我說起別的來,“李峰,你知道不,這醫(yī)院邪門,尤其十三樓,聽說有嬰靈作祟,一到晚上就在走廊里吧嗒吧嗒的走路,出去一看還什么人都沒有,有時候水管里也傳來怪聲,跟小孩哭似的?!?/br> 我看她說的跟真事一樣,但我心里不信,她今天剛來,還沒在醫(yī)院過過夜,怎么能知道夜里這些古怪的?一定是其他住院患者,聊家常時瞎忽悠人。 何雪又拋出一個話題來,說她準公公不習慣這個醫(yī)院,明天一早他們就出院回家。 我明白,何雪有點怪我,可醫(yī)院就這樣,而且附屬還是這里最好的,我還能有什么辦法? 說實話,自打她來,我沒少被折騰,又搭錢又搭人的,我倒巴不得她早點走,但面上還得過的去,我說自己明天上午有案子,不能送她,要是遇到啥事給我打手機就好了。 反正最后我和杜興很不愉快的離開了。 我本以為我倆這就要回家,杜興卻突然來了興趣,非拉著我從醫(yī)院后面走一走。 我懂他的意思,他想去看看那個丑漢。 我發(fā)現(xiàn)太平間還是白天來的好,一到了晚上,氣氛變得更怪,今天沒下霧,但到醫(yī)院后院,環(huán)境就變得有些霧蒙蒙的,我真懷疑這種“霧”是從哪來的。 本來太平間的大門是關上的,杜興帶著我往前湊了湊,我還看到那門底下有光。 這次不是追擊罪犯,雖然氣氛怪,我倒沒有什么揪心感??赏蝗婚g太平間的門開了,從里面吹出一股陰風來。 我不知道稱呼它為陰風對不對,刺激的我整個身子都想打顫。 這還不算什么,太平間正對門口的地方,放著一個大木桌子,丑漢抬來的死者就被筆直的放在上面,而那丑漢卻跪在一旁的地上,對著上天不住的叩拜。 我頭次遇到這事,搞不懂丑漢在拜祭什么,而且這是太平間,他能有什么好拜的呢? 那丑漢知道我倆在外面看著,但就當我倆不存在,也不理會。尤其等叩拜完畢后他還站起身,腿一抬,竟往那木頭桌子上爬去。 第三章 陰人 我被這場景震撼住了,丑漢整個人騎在死者身上,還把腦袋往下探著,跟死者臉對臉。 他伸手把死者眼睛扒開,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看到了什么,反正他時而嘀嘀咕咕時而搖頭晃腦的。 剛才我就被太平間出來的陰氣吹得遍體惡寒,在丑漢做出這動作以后,陰氣刮得更厲害了,讓我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我心里挺害怕,總覺得事有蹊蹺,但丑漢也沒殺人,更沒犯法,我抓不住什么把柄。 我拉了杜興一把,那意思咱倆還是走吧。 可杜興上來一股勁,把我手掙開,指著丑漢吼道,“你,給我下來,干什么呢!” 杜興這一嗓子好雄厚,跟狼吼差不多了,丑漢本來就怕杜興,再被他這么一刺激,嚇得一哆嗦回過神,整個人從木頭桌子上翻了下來。 杜興大步往前走,想進到太平間把丑漢拎起來。我沒法子,只好跟隨他。 當我倆剛走到門口,太平間里又傳來一個聲音,雖然陰陰柔柔的,但穿透力很強,很刺耳。 “誰在外面鬧事?滾出去!” 我順著聲尋找,發(fā)現(xiàn)有個東西從角落一個棺材里爬了出來。 之所以叫他東西而不是人,是因為他長得太怪了,我沒見過有活人長這樣的。 這是個男孩,但白發(fā)白眉,臉色極其蒼白沒有血色,跟死人臉差不多,還穿一身素服。 我本來不信什么死人還魂的說法,他長得怪又這么個出場,弄得我心里砰砰直跳。 奇怪的是,當杜興看到這個男孩時,身子頓了一下,念叨一句,“陰公子?” 陰公子也冷冷看著杜興,瞧了半晌后反問一句,“你是杜大油?” 我一看他倆這架勢,心說原來認識啊,而且聽稱呼,難道是獄友? 杜興盯著丑漢,又對比著陰公子,“你倆什么關系?父子?” “不用你管。”陰公子對杜興很不客氣,甚至也不答話,湊到門口把太平間門關了起來。 我算搞迷糊了,覺得陰公子跟杜興認識歸認識,但不太友好。 這么一來,我倆最后也沒進太平間,杜興合計一番,一扭頭要走。 可我心里憋壞了,一連串的疑問讓那個丑漢和陰公子顯得神神秘秘的。我跟杜興說,“你別不吱聲啊,跟我說說你知道的情況?!?/br> 杜興大概說了下陰公子的情況。 他本名叫陳邪,十五歲殺人入獄,被判了四年重刑,在北山監(jiān)獄也算挺有名氣,倒不是說他能打能殺,一方面是他長相怪異,另一方面,他剛來的時候總獨自坐在角落里哭,流出來的竟然是血淚。 他身上也沒個熱乎的時候,離近更了讓人覺得陰氣襲人,大家才給他起個外號叫陰公子。 我聽完稍微愣了下神,我是沒見過誰流血淚,但他白眉白發(fā)讓我想到了武俠書里的白發(fā)魔女,書里都是虛幻的,沒想到現(xiàn)實中還真有這類的人。 我有個猜測,問杜興,“陰公子是不是得了一種特殊的白化???” 杜興說不好,而且陰公子在監(jiān)獄放風期間頂著大太陽也敢隨便走。 我發(fā)現(xiàn)杜興挺壞,他故意盯著我眼睛嚇唬我,“李峰,要我說那陰公子之所以變成那樣,一定是在太平間里待久了,或許還染上了什么怪玩意,記得陰人么?……” 我急忙打住這個話題,我是不想再往深了想,而且還是那句話,管這對父子多怪呢,跟我平時生活又不沖突。 被醫(yī)院的事一鬧,我倆酒勁都醒了,杜興把我送回家,又騎著我摩托回了他自己家。他家就是在警局附近租的一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