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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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可是案發(fā)現(xiàn)場,我們這些人不是來看熱鬧的,等這么久沒抓人,算夠給顧倩婷面子了,尤其是杜興,他一直舉著槍,看到顧倩婷還瘋言瘋語的打丑漢,他喝了一聲,“臭娘們!當(dāng)我和我這槍不存在是不?你給我麻利起來,回警局錄口供去。” 顧倩婷停止拍打丑漢,扭頭望著杜興,就她現(xiàn)在的表情,我沒法看了,太猙獰。 顧倩婷扯著嗓子笑的更邪乎,“小白臉!就憑你這一身人皮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跟姓陳那狗畜生一樣,是個花花腸子,你不該留在這世上?!?/br> 我發(fā)現(xiàn)顧倩婷這身衣服太有說道了,竟能藏著好多“寶貝”,她從后腰看似隨意一摸,又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子來。 這玻璃瓶子跟眼藥水瓶大小差不多,但是是封死的,里面裝的又是純黑的液體。 她用兩個手指頭一捏,就把瓶口捏碎。很邪門,這瓶液體一接觸空氣,竟嗤嗤往外冒煙。 我印象中只有強酸才有這效果,可我真不知道有什么酸液的顏色會是這樣。 杜興也知道這藥水有古怪,他提高聲調(diào)喝了一句,“住手,不然開槍了!” 顧倩婷根本不理會這話,嘴都咧開了,像要吃人一樣,舉起黑藥水就要往杜興身上撇。 我心里看的一緊,我不想杜興出事,也不想顧倩婷就此被擊斃。 我是挺糾結(jié),但杜興不一樣,他大風(fēng)大浪經(jīng)歷多少,遇到這種情況絕對能靜下心當(dāng)機立斷。 他罵了句娘艸的,砰的一聲扣動扳機。 整個屋子的空間相對狹小,這槍聲在屋里炸開,我耳膜嗡了一聲,心里也跟著往上提了一下,還讓我有種要掏耳朵使勁摳的沖動。 但跟接下來的事相比這都不算啥了,我們誰也沒想到,丑漢的速度能這么快,在杜興開槍前的一剎那,他只身擋在顧倩婷的面前,這一發(fā)子彈實打?qū)嵉纳涞剿笮母C里。 一股股鮮血嗤嗤的往外噴著,而且這子彈正打在要害部位,丑漢疼的直咧嘴,痛苦的直呃呃。 我發(fā)現(xiàn)他心里肯定裝著事,死前還有股勁頭,想拼命站起來,往顧倩婷身上抱去,或許他在神智模糊下,依舊想保護顧倩婷吧。 只是他這愿望沒實現(xiàn),突然間他身子一頓往下一癱,就這么坐著死去了。 我們誰也沒料到會是這樣,杜興在愣神之下還把槍放了下來。 顧倩婷很反常,她的動作依舊停留在舉起藥瓶還沒投的那一剎那,望著替自己擋子彈的丑漢,她什么話也沒說,光是使勁咬著嘴唇,而且還咬出血來了。 我不知道那得有多疼,反正我沒試過。顧倩婷還流淚了,毫無聲息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落。 這可是個殺人瘋子,人心里要不夠冷的話,絕不可能殺人。對顧倩婷來說,我本覺得她心如蛇蝎呢,但這幾滴淚又讓我突然意識到,她還有情,至少對丑漢的感情不淺。 開槍前后,顧倩婷判若兩人,之前很瘋狂,現(xiàn)在卻很平靜,拿出一副類似麻木的表情望著我們,抿嘴笑上了。 劉千手經(jīng)驗足,一看這笑他明白了,對我們喊,“快點,攔著別讓她自殺。” 可我們這些人中,一探組趕來的那些廢物就算了,誰也不會伸手的,只有我和杜興趕緊行動起來。 顧倩婷根本不想被我們攔住,她猛地把藥水瓶沖著我們威脅般的舉一舉,又一仰脖喝了下去。 她決心挺大,想幾口把這藥水喝完,但喝到一半時,她身體就受不了了,有種控制不住要干嘔的架勢,嘴里還哇哇往外噴血。 我到現(xiàn)在想想都后怕,就這么毒的藥,光是沾到人身上,就算整不死人,也能燒出一個窟窿來。 顧倩婷死的很快,她臨死僅僅抓著丑漢,就讓丑漢貼在自己身上,兩個人相依而亡。 在這期間,陰公子一直發(fā)呆,他冷不丁接受不了丑漢的死訊,其實細(xì)想想也是,這才多大一會功夫,他突然認(rèn)個媽,爹還死了,如果換做是我,我弄不好當(dāng)場都得暈抽過去。 但平靜之后就是暴風(fēng)雨,發(fā)呆之后就是爆發(fā),陰公子毫無征兆的嗷嗷吼了幾聲。他這聲調(diào)特別尖,類似于鬼哭。 他哇哇大叫著,連滾帶爬的往丑漢身上撲過去,一邊把丑漢往自己懷里劃拉一邊還使勁推著顧倩婷的尸體。 “臭娘們你走開,別抱著我爹,你不配!” 這讓我心里有點亂,我不知道陰公子做的對不對?顧倩婷是他生母沒錯,可這個母親在生下他之后想到的是拋棄,如果不是丑漢,或許陰公子早就凍死餓死或者被野狗吃了。 陰公子有個特點,哭的是血淚,杜興之前說過,那晚在海邊,我稍稍見識過一次,但那次他沒哭出來。 今天可好,他嗷嗷哭著,兩股紅如血的淚水,在眼眶里溢了出來,向兩條紅線一樣劃過他臉頰。 我的第一評價是嚇人,就好像人的心都碎了一樣,讓心血全從眼中往外流。 陰公子邊哭邊使勁捶打地面,嘴里大吼道,“爹,你咋走了,讓我咋活?什么顧倩婷是我娘?我不認(rèn),我記事起就只知道你,咱倆活的苦就苦,我答應(yīng)你,我以后不再饞rou了,好不好?也不想吃那煎餅果子,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爹,我求求你別死,回來,回來吧!” 我聽得心難受,能感覺出來,這都是陰公子心里話,也真難為這小子了,二十左右歲,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多吃點rou不很正常的一件事么?可怎么在丑漢父子那里,卻成了一個奢求了呢? 我心也是rou長的,被這氣氛一感染,真該說自己不爭氣,我眼眶有點濕。 我還偷偷留意下劉千手和杜興,劉千手故意向一旁瞅,雖然沒流淚,但這舉動能證明他心里同樣不好受。 杜大油更是直接用手捂住自己雙眼,讓我看不到這漢子到底哭沒哭。 余探長那些人也多少受到感染,尤其小鶯也來了,本來站在人群外面,現(xiàn)在她倒是主動一把,擠了過來,向陰公子走去。 看得出來,她想把陰公子拽起來,讓他冷靜一會。 可陰公子掙脫了,還突然變得平靜,表情上一點感情都沒有。就沖這個,我覺得不用驗dna都知道,陰公子絕對是顧倩婷的兒子。 他又往后爬了爬,對著丑漢砰砰磕起頭來,每磕一次頭,嘴里還念叨一句。 “爹,你以前說我生父姓陳,所以給我起名叫陳邪,哈哈,原來你騙我,我就叫張邪了,姓什么陳?” “爹,這輩子咱們是父子,這事跑不了,下輩子也是,我還給你做兒子,咱們苦生活窮樂呵,比那些富人強百倍?!?/br> “爹,你別走太快了,等等兒子,陰間路不好走,你得拽著兒子一起去閻王那報到去?!?/br> 我發(fā)現(xiàn)這小子磕頭真夠狠的,說白了就是往死磕,我隔這么遠(yuǎn)都能感覺到地表在微抖,而且在磕了這三下之后,他腦門都破了,嘩嘩往下流血,還濺了一地血點子。 我真害怕他就此磕下去會不會磕死了。我來火了,對杜興吼了一句,“大油,快上!” 我這火不是氣出來的,而是急出來的。 杜興大步往前走,他也真沒客氣,雙手齊出,對著陰公子脖頸切了一下。 一般人遇到這種攻擊,當(dāng)場就得暈乎,可陰公子邪門,他憋得一臉通紅,就是不想暈倒,還想繼續(xù)磕頭。 可他身子不允許他這么做,最終腦袋一低,整個人拿著一個叩拜的姿勢暈倒在丑漢尸體面前。 一場因醫(yī)院怪異引發(fā)的奇案,竟然是這個收場,這一“家”三口的舉動也真算讓我開了眼界。 第二十二章 疑團 杜興這些人來,目的是為了解救我和劉千手,并緝拿兇手,可現(xiàn)在一看,我們省事了,只負(fù)責(zé)運尸回去就好了。 但我們心里都沉甸甸的,從我這說,我倒希望這一家三口沒死沒暈。 杜興把陰公子打暈后,他又一使勁把陰公子扛了起來,扭身往外走,看的出來,他現(xiàn)在只想管這孩子,至于丑漢和折翼天使的尸體,讓我們其他人去辦。 我事前還合計要不要在小屋附近轉(zhuǎn)悠轉(zhuǎn)悠,找找神秘人的蹤跡,現(xiàn)在一看免了吧,我心難受,沒這精神頭。 劉千手跟我差不多,也想提前回警局,只是在走前,他特意湊到丑漢旁邊,伸手使勁捏起丑漢的嘴唇來。 丑漢死的時候渾身很疼,嘴咧開了。這我知道,按照當(dāng)?shù)貧浽岬恼f法,人死后嘴張開不好,劉頭兒這么做,也是讓丑漢能好好地走。 等我們趕回警局時,都后半夜了,我和劉千手最奇葩,我倆捂著遮羞的座套,拿出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兒往樓上跑。 雖然是半夜了,可我們還是丟人一把,打更老頭看到我倆的模樣,先是一愣,隨后哈哈笑起來。 我心說沒這老頭這么辦事的,都說別在瞎子面前說視力,我倆這么丟人,他知道就得了,非得笑出來。 我本以為自己折騰這么久,尤其被丑漢與折翼天使的事一攪合,心特別累,回到警局會立刻睡覺呢。但我一點睡意都沒有,是閉著眼睛,可就是睡不著。 我沏了杯茶,獨自坐在辦公室里熬到天亮,這一夜,杜興和劉千手也沒走。杜興是帶著陰公子去找小鶯,想讓她給陰公子治療一下,畢竟挨了杜興那么狠的一拳,陰公子多少受一些傷。 而且陰公子的情緒還特別不穩(wěn)定,為了能讓他從亡夫亡母的悲痛中解脫出來,小鶯還連夜找來一個朋友,聽說是個心理專家。我沒去實驗室湊熱鬧,也就沒看到這個心理專家長什么樣。 劉千手則躲在辦公室,不知道這邋遢探長神神秘秘的鼓弄什么。 我想了很多事情,都是關(guān)于折翼天使案中未解開的謎團的。 不能說我腦袋笨,反正我猜的挺迷糊,尤其是醫(yī)院鬧鬼的經(jīng)歷,還有丑漢失蹤事件,我總隱隱覺得,這不簡單。 一晃三天過后,在一天下午,劉千手召集我和杜興開會。 這次我們二探組只有我們仨,索性也省著去會議室了,直接在辦公室里就把這會給開了。 這次的會議也沒什么,我們仨一同吸著煙,劉千手把一沓子資料拋在桌子上,讓我們看一看,說是有關(guān)折翼天使案的謎團的。 我當(dāng)即上來好奇心,搶了一份資料過來,急切的翻閱著。 可這份報告不知道誰寫的,這么cao蛋,把整個報告寫得特別正規(guī),跟論文稿似的,我看了幾眼就有些頭疼,最后好奇心全被這破報告的文筆給抹殺掉。 我把報告放在桌子上,心說劉頭兒肯定事先都看過,一會讓他講講就得了,我也省事免得讀了。 我是放棄讀報告了,但杜興顯得挺有興趣,讀的還挺津津有味。 我覺得今天的杜興咋這么怪呢,平時讀報紙,他都挑有圖的地方看,今天這報告他反倒有信心讀下去? 不是我使壞,我太了解杜興了,他什么時候裝樣子不好,非得這時候耗大家時間。 我把他報告搶先丟在桌子上,又對他使個眼色,那意思你別裝了,我明白你那點小九九。 杜興嘿嘿一笑,就把這事岔過去了,還催促劉千手說說吧。 劉千手講的特別仔細(xì),我聽完覺得跟聽故事一樣,甚至也被里面的情感弄得心揪揪著。 丑漢原名張平,和顧倩婷打小就認(rèn)識,都生活在一個小縣城里,他倆本來青梅竹馬,張平也有意娶顧倩婷,可壞就壞在張平父母后來都下崗了,家境一下落魄,而顧倩婷呢,又對紙醉金迷的生活感興趣。 張平為了能把顧倩婷留住,拼命的去外面掙錢,但錢這東西也不是那么好掙的,有次意外,張平被燒傷和燙傷了,腿也被壓斷,雖然命保住了,人卻毀了容,成為一個瘸子。 顧倩婷這時已經(jīng)離開縣城去附屬醫(yī)院上班,根本不知道張平的如此犧牲,還跟一個姓陳的款爺好上了。雖然時隔久遠(yuǎn),已經(jīng)查不出當(dāng)時的具體原因,但也能大體分析出來,一定是那個陳款爺把顧倩婷拋棄了。顧倩婷還懷了陳款爺?shù)暮⒆印?/br> 按說顧倩婷把這孩子打掉就得了,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或許是想把孩子生下來做感情上最后的爭取吧。 反正陰公子生下來后,顧倩婷又心灰意冷的把他丟在荒郊。 張平一直對顧倩婷念念不忘,雖然他知道自己沒機會跟顧倩婷在一起,但就為了時??纯搭欃绘?,他還忍受了一個常人不能忍的工作,在醫(yī)院太平間抬尸。 也算是陰公子運氣好,在顧倩婷把他丟棄的當(dāng)天,張平就偷偷把他撿回來并養(yǎng)大。 接下來就是這所謂的一家三口,一齊在醫(yī)院里既陌生又熟悉的熬了二十多年。 我聽完劉千手的話,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自己好笨,qq神秘人早給我發(fā)來一組圖片,血臉怪嬰,折翼天使和橘子人頭。 我一直琢磨著這三者之間的聯(lián)系,但就少了那一絲頓悟,沒想到這三者有可能是一家子。 先不說陰公子一身怪異怎么得的,到底是先天藥物刺激還是從小在太平間里待久了導(dǎo)致體質(zhì)有了變化,反正他白眉白發(fā),還有流血淚的現(xiàn)象,不就是那長大后的血臉怪嬰呢。 而我還一度傻兮兮的把這血臉怪嬰當(dāng)成了傳說中的嬰靈。 一想到這,我也順嘴問了下醫(yī)院的怪異,這也是本案中的一個疑點,我也事先跟劉千手提過,讓他調(diào)查一番。 這次報告也有這方面的結(jié)果,劉千手說我碰到那怪異水管,其實是有些堵了,造成下水回流,那紅色液體,很可能是顧倩婷或者其他護士往下水道倒藥水時弄出來的。 我琢磨一番,算是勉強接著這事的合理性,但另外兩個看似靈異的事件,嬰兒哭與高跟鞋,劉千手就解釋的不明不白了,那高跟鞋可以理解為顧倩婷在走路,至于嬰兒哭,還無解。 不過無解并不代表這事沒有答案,而是我們還沒挖掘到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