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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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錯了,在剛收了槍,把車打著火時,突然間我就覺得背后有人,還沒等我扭頭看,一條繩子從背后遞了過來。繞過車座直接勒在我脖子上。 我被人這么襲擊過,不過那次陰公子是直接從我背后下手,跟這次又不太一樣。 隔著一個車座,我想掙扎,那份勁卻使不出來。 這人也真不留情面,上來就下死手,勒的我一瞬間就覺得腦袋跟身子分家了一樣,在急速缺氧下,我腦海里還不由得胡亂閃現(xiàn)出一幅幅畫面。 我都快瘋了,咧嘴呃、呃著,用手胡亂的摳著,試圖把繩子從脖子上拽下來。 但我根本就摳不出縫隙來,借不上力。那人還不住加重力道,想讓我力氣消耗的更快。 說實話,他這種殺人方法太狠了,這也是很多劫匪慣用的手段,從背后勒出租車司機,殺人劫財。 我抱著一絲慶幸,又摸索著對著方向盤拍了拍,把車笛弄響了。 那超市里還有四個大老爺們,雖然他們不是警察,也沒帶啥家伙事,但只要他們肯出來幫忙,我有信心騰出功夫把這殺手給擊斃了。 在笛聲的刺激下,那哥兒四個真出來了,聽著腳步聲,我心里異常欣慰,可接下來,我心里變得異常絕望。 那四個畜生,或許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又或許是有其他的想法,他們把超市門一關(guān),防盜門一拽,伴隨著噼里啪啦雜亂的腳步,全逃了。 我是沒那機會,不然憑現(xiàn)在心里的火氣,保準(zhǔn)會開車去撞他們,解解恨。 一點點的,我身子都軟了,這可是死前的征兆,腦中也不再胡亂出現(xiàn)畫面,反倒變得有些舒服。 我什么也不多想,準(zhǔn)備認(rèn)命。 但意外又來了,勒我的繩子一松,還嗖的一下被拿回去。 我借機趕緊吸幾口氣,不住咳嗽幾聲。 這都是一時間的,突然的,那繩子又回來了,而且它給我的感覺也變了。 之前的它有點粗、有點軟,現(xiàn)在呢,在貼到我脖頸的一剎那,我能感覺到它特別的細(xì),也特別的鋒銳。 我一下反應(yīng)過來,這哪是繩子,就是鋼絲鋸?fù)饷婀艘徽癫迹@次殺手把那厚布給拽走了而已。 我知道鋼絲鋸的威力,要是他還用剛才的力道,別說勒我了,把我整個脖子勒斷了都正常。 我趕緊盡量往后靠,生怕它貼我太近了。 那人就在等我這么做呢,他哼笑一聲,說了句,“開車!” 這是他跟我說過的第一句話,而且聯(lián)系著前前后后,這一定是那個吹笛人,也該是這一系列案件的兇手。 在老林里,我聽過一聲尖叫,當(dāng)時我就合計過,這兇手嗓音怎么這么怪,現(xiàn)在聽他一說話,更讓我詫異。 他發(fā)音很不標(biāo)準(zhǔn),有種老外說中文的感覺。 我可不敢在這時候問什么,他的手段我剛領(lǐng)教過。我急忙一踩油門。 他也沒說往哪開,我索性就直著往前走,那鋼絲鋸就在我脖頸上掛著,偶爾車一顛簸,它還會往我脖子貼一貼,而且在這么隨便貼一貼的情況下,我脖子都能被劃出血來,那熱乎乎的“水”,我能感覺的到。 那人也在注意路況,偶爾會來一句左或者右,提示我怎么走。 估摸我們開了有半個小時,車來到郊外的一個荒山腳下,這里也是一片樹林,跟之前我們?nèi)サ哪莻€林子很像。 在夜色下,這林子看著也很詭異,但這都不算什么,最讓我心里害怕的是,有兩棵樹上吊著兩塊白布。 這次白布里沒裹著馬蜂窩,都是一整張布條,每個布條上都寫著一個孔字,在風(fēng)的帶動下,來回飄擺著。 我看這布條,腦中想起了招魂幡。背后那人還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拜拜!” 我一聽這拜拜就不知道不好,他把我?guī)н@來仍不想放過我,要殺人滅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或許是急中生智吧。 我猛地掛上倒檔,把車往后一退,這慣性讓那人猛地往前一弓。 鋼絲鋸一下往前一伸,露出一絲空隙出來,我就等著這個機會呢,我不敢用雙手抓它,但車?yán)镉袕姽馐蛛娡病?/br> 雖然這電筒沒啥攻擊力,但質(zhì)量不錯,短時間擋一擋鋼絲鋸的鋒利還是可以的。 那電筒一直在我手邊上放著,我抓起來,把它一下順著鋼絲鋸的空隙插了進去,擋在脖子前。 險之又險的,那人緩過勁后真的開始勒我,我就雙手把著電筒跟他較上勁了。 我發(fā)現(xiàn)他勁不小,我全身發(fā)力都不是他的對手,那電筒還被勒的吱嘎吱嘎作響,都有地方都凹陷進去了。 這可是我唯一能保命的機會了,如果稍有疏忽,我保準(zhǔn)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尚蝿菀稽c都不樂觀。 漸漸的,他占了上風(fēng),鋼絲鋸壓著電筒,那電筒都快斷了,還壓迫著我的下巴和脖子。 我只好使勁左右晃悠,借著這勁兒,趁空吸上一口空氣。 這其中的兇險,只有我自己最清楚,這時候要是外面有人看,弄不好都得逗樂了。 一個警rou,用個電筒頂著脖子,后面又有個人用小鋼繩攔著他,倆人還玩起車震來了…… 我真以為現(xiàn)在只有我和身后那人,再無第三者插手我倆的爭斗。 但突然的,車窗上傳來啪的一聲,那殺手還哼了一嗓子,顯得很痛苦。 他這么做一下讓鋼絲鋸上的力道大減,我根本來不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反正趁機我使勁一扯,把那鋼絲繩完全扯過來,把危險解除了。 我又急忙打開車門,逃了出去。 我想的挺好,自己站在外面,用槍把這人也逼下來,他要是敢不聽話,我就把這一槍子彈全喂到他身上去。 我拔槍動作挺迅速,但他也不慢,我前腳走,他后腳就鉆到駕駛座上了。 我這么一回頭一抬槍,他竟吱一聲把車開跑了。 我心里那個氣啊,也不想讓他跑的這么輕松,對著警車砰砰射擊上了,而且還專對著車轱轆。 我想把車胎打爆。 可我打了四槍,一槍都沒中,尤其中間我忍不住咳嗽一聲,一個踉蹌,子彈差點打自己身上。 我放棄了,眼睜睜看著那車遠去。 這還沒玩,在那車剛逃出不久,一個震天響的馬達聲從林子里傳了出來,一個黑衣人騎著軍用摩托,串了出來,對著警車追上了。 這一看就是那第四人,他背后還背著一個步槍,換句話說,剛才是他救了我。 我也對第四人揮手來著,想讓他帶上我一起追,可他不理我,全力追兇去了。一時間現(xiàn)場就剩我自己了。 我也沒好受到哪去,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腫起來一大塊,被勒出來的,往不好聽了說,就跟掛了一個rou圈似的,甚至摸完的手上還印著一堆血點子。 我也沒顧得上臟不臟的,一屁股就地坐下來,趕緊拿出手機給劉千手去電話。 電話很快通了,劉千手問我怎么了? 我想說話,但趕上那寸勁了,我這嗓子又癢起來了,這是被勒完的后遺癥,我咳咳使勁咳嗽,還越想說話咳嗽的就越厲害。 劉千手也真氣人,這時候還連連追問我到底咋了。我心里一急,最后索性把電話掛了。 將這里的大概地址,還有簡要的事發(fā)經(jīng)過,用短信的形式發(fā)了過去。 等看到劉千手回我一句等他找我后,我這心才稍微落地。 我哪也沒去,就這么坐著熬上了,當(dāng)然了,我槍沒離手,里面還有兩發(fā)子彈,我是打定注意,這時候別有啥陌生人出現(xiàn),也別過來嚇唬我,不然誤傷了誰,概不負(fù)責(zé)。 我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有兩輛警車出現(xiàn),當(dāng)先的是劉千手,后面跟著那車?yán)镒_一帆在內(nèi)的四個警員。 他們下車后把我圍住,我這時候嗓子已經(jīng)恢復(fù)不少了,慢一點也勉強能開口說話了。 我跟他們說了這事,羅一帆很緊張,讓另外三個警員趕緊在附近找找線索,他還立刻聯(lián)系法醫(yī)和痕跡專家。 我現(xiàn)在也沒那精力參合這事,劉千手把我扶起來,說什么都別想,回到警局再說。 在走前,我又看了看那樹上的白布條和現(xiàn)場的概況,心里有了一個疑問,那烏鴉為什么沒出現(xiàn)呢? 雖說到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烏鴉跟吹笛人有直接的關(guān)系,但這次它沒出現(xiàn),絕不一般。 我打心里也有了一個小小的看法,這烏鴉的出現(xiàn)與否,興許也是破案的一個關(guān)鍵點?。?/br> 第十四章 還原口供 回了警局,劉千手就找法醫(yī)給我看看,雖說法醫(yī)跟醫(yī)生不太一樣,但也都懂外科這些東西。 怕我脖子上的傷口發(fā)炎,他還找了一種藥水抹了上去。 我對藥品沒啥研究,只知道這藥水偏黃色,有點刺鼻,抹上去刺激的我渾身很疼。 我知道辦案流程,等把傷口這事解決完后就主動提出來,找人給我錄口供,我想把我知道這些,一絲不落的全說出來。 可劉千手無奈地一聳肩跟我說,大家都忙,沒空錄口供,讓我睡一覺再說。 我非常不理解他這話,心說錄口供也不是啥難事,他要說別的警察都忙也行,那他干啥的?不是很空閑的在我面前站著么? 劉千手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還這就帶著我離開了。 他說警局里睡覺都不踏實,讓我會賓館好好睡養(yǎng)養(yǎng)身子。 我最后接受他的建議,但不得不說,我睡不著,那鋼絲鋸勒脖子,給我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一閉上眼睛,全是這個場景。 我也實話實說,甚至還強調(diào)著,說我想大油了,也擔(dān)心那爺們的安危。 劉千手安慰我?guī)拙?,搬個椅子坐在我腦袋前,伸手按摩起來。我印象里,腦袋上的xue位不能隨便摁,尤其像發(fā)際xue這類的,摁多了反而精神,但劉千手手法很怪,摁了一小會,我就稀里糊涂的睡了。 這次睡眠質(zhì)量真高,等我再一睜眼往窗戶那一看,天都亮了,但陽關(guān)沒那么充足,估計剛到上午。 我一瞥眼,發(fā)現(xiàn)劉千手就趴著睡在自己身邊,這屋里都倆床,我睡一個,還有一個專門為他準(zhǔn)備的,但他為了陪我,竟然沒睡床,這讓我有點感動。 我沒急著叫醒他,就這么看著他,心說劉頭兒啊,你身上秘密忒多了,你也不告訴我,雖然能感覺出來,這秘密或許違反了某些原則,可做兄弟的,還能說出去咋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間怎么這么煽情,一番自顧自的琢磨,還把自己弄傷感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我這嘆氣很輕,卻還把劉千手弄醒了,他坐起來活動下身子,又給我看了看脖子。 我當(dāng)然看不到自己脖子啥樣,但通過他樂了一下的表情,我能品出來,這脖子沒事了。 我倆吃個早飯,回到局里,這時候已經(jīng)早過上班點了,局里人卻不多,我一問,大部分都被派出去挖線索去了。 羅一帆沒離開,看我倆來了,還招呼我倆開會。 這次是我們?nèi)齻€人,也沒什么啰嗦的開場白,直入主題。 他一邊把資料遞給我倆,一邊解釋道,“昨天在出租車發(fā)現(xiàn)的那袋rou,里面全是人的內(nèi)臟,按dna化驗的結(jié)果,全是河邊那兩具死尸的,而且那里還有一把刀,上面檢測出指紋來,對比數(shù)據(jù)庫,我們發(fā)現(xiàn)是杜興的。” 他這話沒說透,但很明顯在說杜興是兇手。我一聽就急了,出言反駁,“不可能,這是誣陷!” 我這么明著說,是犯忌諱的,從理論上看,杜興的嫌疑真的最大,而再往嚴(yán)重了講,羅一帆身為組長,蠻可以行使權(quán)力,讓我不接受這個案子,回避一下。 可我不后悔,我就是要為杜興解釋一下。羅一帆盯著我看了看,沒說啥,又翻開另一份資料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