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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黑色法則在線閱讀 - 第96節(jié)

第96節(jié)

    我嚇醒的時候還慘叫一嗓子。我們現(xiàn)在心里多少都有些壓抑,我這突然嗷的一聲,也讓杜興敏感的踩了一下剎車。

    杜興和劉千手全扭頭看著我,我能怎么辦?尤其這一嗓子也絕不是我本意,我硬著頭皮解釋一句,還把手機(jī)掏出來看。

    也怪今晚我大意了,我記得手機(jī)明明沒靜音,估計是不小心擠到哪個鍵子了,讓它變成振動了,不然它要來一聲鈴聲,我也不會辦這丟人事。

    我打開看,里面有短信,又是槍煞的。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而且我都產(chǎn)生一種反射弧了,一看他的短信,我心里就亂蹦。

    這短信提示一句話,“凌晨五點,一人?!?/br>
    我心說這哥們是不是鐵人啊?這一夜他竟然這么瘋狂的連軸轉(zhuǎn),還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要殺這么多人。

    我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就快到五點了,我整個心往下一沉,如果真按短信提示來的,他的目標(biāo)肯定是賭徒,我們也趕不上救那賭徒了,尤其外面還下起了小雨,讓路更不好走了。

    劉千手看我盯著手機(jī)神色不對,他從副駕駛上一伸胳膊,把我手機(jī)強(qiáng)行搶過去,拿著看了看。

    他看完的第一反應(yīng)是有些頹然的嘆了口氣,還跟杜興念叨一句。

    我覺得杜興在身手上是跟槍煞差一塊,但他斗志很高,也不怕槍煞,一聽這短信內(nèi)容,他氣的哼哼幾聲,還使勁拍了幾下方向盤,連喊幾句娘艸的。

    我理解杜興和劉千手這種心情,本來現(xiàn)在不適合說話,應(yīng)該讓大家都靜一靜,但問題是,我得知道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的好。

    我多問一嘴,劉千手想了想,跟我說,“不管發(fā)生啥了,咱們還得先去看看再說?!?/br>
    我們趕到賭徒家時,都快六點了,沒多久天就會亮了,他家也在一個村里,而且地方有些偏。

    我們直接開車進(jìn)去的,奔到他家院前。

    我發(fā)現(xiàn)這賭徒挺有底子,家里房子挺大的,是個二層小別墅。不過對我們來說,這種房子反倒不如一般的瓦房,畢竟搜查起來有難度。

    我們下車后,劉千手分配了任務(wù),他先抽出四個特警,把賭徒家圍起來,互相照應(yīng)著,監(jiān)視著這院里的一舉一動。其他人全進(jìn)別墅,看能不能找到那賭徒,或者找到他的尸體。

    我發(fā)現(xiàn)我在我們這群人里,武器最落后的,就我還拿著一個64式手槍,其他人包括劉千手也都拿著突擊步槍。

    其實我也想弄把突擊步槍帶著,而且我想帶還真有,這次任務(wù)特殊,槍庫真給發(fā),可問題是我壓根就沒用過大槍,我覺得我?guī)粨舨綐尫吹故抢圪?,不如手槍使的順手?/br>
    反正我是這么跟自己說的,既然自己是帶手槍的主兒,這次搜查我就別積極了,落后一點吧,不然遇到意外,我真拿手槍往上沖么?

    我們都沒想到這別墅里沒電,不知道是意外停電還是被人動了什么手腳,反正黑乎乎的。

    但我們有手電,倒沒太為這事糾結(jié)。我們一共五個人,這屋子分上下層,我本想在下層晃悠晃悠得了,但杜興對上層感興趣,而且不知道為啥,他非得拽著我上去,讓我陪他。

    我心說我陪你吃飯喝酒啥的都行,這事你也讓我陪?可我擰不過他,真被他拽了上去。

    上層一共有兩個屋子,杜興先舉著突擊步槍,對著一個屋子走去,我本想在后面跟著他,但他扭頭看我一眼,我明白他那意思,讓我去另外一個屋子檢查一番。

    我被另個屋子里的昏暗一弄,手心出汗了。說實話,我怕歸怕,但不想被他看扁了,最后我一咬牙,獨自向另個屋子靠去。

    我沒急著進(jìn)去,因為我來了一股直覺,我覺得我要攤上事。

    我先對著屋子輕輕喊了一句,“有人么?”但沒人回答我,我又一摸兜,拿出一個鋼镚,先把它撇了進(jìn)去。

    鋼镚在里面叮當(dāng)響了幾聲,我看沒啥意外,又壯著膽子往里走。

    我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有一張大床,上面被褥很凌亂,就好像說有一個人正睡覺呢,卻被別人硬生生拽起來才弄出來的這現(xiàn)象。

    靠在床邊上還有一個大衣柜,衣柜門全關(guān)著,看不清里面情況。我合計難道槍煞把賭徒弄死了藏在這里?

    我舉著槍一點點往那靠,其實我跟衣柜間沒多遠(yuǎn)的距離,但走的那叫一個艱難,而且離得越近,我心里壓力越大。

    或許我太專注這個衣柜了,突然間有滴水滴在我腦門上時,我都被弄得一激靈。

    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以為這別墅漏雨呢。我就胡亂的抹了一下,想把那滴水擦去。

    但這么一抹,憑手感我覺得不對勁,這水很稠,甚至還黏糊糊的。我心里一緊,立刻把手放在電筒前照了照。

    我看到的是我手上出現(xiàn)一道血印子,換句話說,這是純粹的血啊。

    我被驚到了,還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用槍往上指著。

    這里本來是個天窗,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用木板封死了,這木板中間還有些凸,那里凝聚著一小團(tuán)血。

    很明顯這血是溢出來的。我有個猜測,這木板后面是死尸,極有可能是那賭徒的。

    既然有了發(fā)現(xiàn),我也不會抹不開面子,對著外面使勁喊,讓大家都過來。

    他們趕過來的很迅速,我們聚在一起后,除了杜興,其他人都用槍指著那塊木板。杜興站在木板下方,用突擊步槍的槍托對著木板砰砰砸上了。

    這木板也不結(jié)實,沒幾下就塌下來,而且隨著它的掉落,還有一只死貓掉了下來。

    這貓也太慘了,本來長得rou呼呼的,卻被人用刀給剮了,身上全是刀口。我冷不丁看到這一幕,心里有點惡心,不過心也輕快了不少。

    其他人跟我差不多,都松了一口氣。不過我們都被槍煞騙了,他絕對故意的。

    這木板上方還有一個隔板,他一定在木板和隔板上做了手腳,在木板掉落時,那隔板也漸漸松脫,但有個緩沖期,拖上幾秒后才掉落下來。

    我們本來都放松了,突然間那隔板轟的一下落下來,而且還有一個尸體完完全全暴露在我們面前。

    這尸體有點傀儡的味道,他腋下和大腿根全被綁了繩子,算是被吊了起來,就停在我們面前直晃悠。這還不算什么,他赤裸著身子,臉上還有胸口的表皮都被人扒了。

    這什么概念,他那眼珠子完全暴露在我們面前,尤其嘴巴和牙也露了出來,胸骨也時隱時現(xiàn)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他落下來后正低頭對著我,那嘴巴還貌似微微動了動。他一定是剛死,身上還存在一些條件反射。

    我是真撐不住了,血壓忽的一下升了上去,還不自覺的退了兩步。也就該著我心腦血管好,不然剛才血壓的飆升,很容易讓我意外死亡的。

    其他人沒我這經(jīng)歷,沒近距離跟死尸面對面的直視,但他們也嚇得不輕,我們這一群人稍微有點sao動。

    這也就全是特警,要是逮到一個新來的警察遇到這意外,弄不好又得亂開槍了。

    劉千手大聲吼著,讓我們靜下來,他倒是膽子大,湊到死尸面前看了看。

    我知道他是想辨認(rèn)一下,這死尸是不是賭徒,可這死尸臉都沒了,他還怎么辨認(rèn)呢?

    這次虧了杜興,他以前審問過這賭徒,尤其還在他身上用過“菜單”,他指著死尸背上的一塊褐色胎記跟我們說,“沒錯了,就是他!”

    按說我聽到杜興這話時,心里該悲傷一下才對,畢竟又死了一個人,但我沒這感覺了,取而代之的,一股無奈感兼恐怖感充斥在我心頭,我心說槍煞殺人何時是個頭?。坑趾螘r會輪到我呢?

    第十八章 恐怖蔓延

    我們在賭徒家忙活了很久,尤其又在那個天窗里找了找,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布娃娃,但這布娃娃身上沒有插針,只是被小刀割的渾身都是口子。

    槍煞的意思很明顯了,這次他殺人用的是刀,所以布娃娃這慘狀也算是跟尸體對路了。

    我們在上午十點鐘左右才收工回警局,這時候雨下的很大了,讓我們心里那種憋屈感更加的濃重。

    這一路上我全靠吸煙撐著,心里有種很強(qiáng)的疲憊感,但我不想睡,等進(jìn)了警局,我們二探組更沒停歇,全去了法醫(yī)實驗室。

    這次三具尸體全擺在解刨臺上,瘦爺們和那司機(jī)的尸體就算了,沒什么可檢查的地方,而賭徒的尸體,里面學(xué)問很大,他雖然被扒皮了,但個別地方像背部以及大腿上,有留下刀傷了,只要我們檢查傷口及走勢,這能知道槍煞用的是什么刀。

    本來該小鶯當(dāng)班,但很奇怪,她請了病假,說頭疼,而且聽說最近她也經(jīng)常請病假。

    這次負(fù)責(zé)驗尸的是另外一個男法醫(yī),雖然他水平趕不上小鶯,但也算經(jīng)驗老道了。他看著傷口很肯定的告訴我們,“死者身上多處被砍傷,從頭到腳都有,尤其背部這一刀,傷口又長又細(xì),在切口處還產(chǎn)生了斜面似的邊緣,這看似是斧子造成的,其實只有彎刀才能做到。”

    一提彎刀,我一下想起了廓爾喀彎刀,第四人就用過它,沒想到槍煞也擅長用這類冷門兵器。

    我獨自琢磨上了,還突然有個很大膽的猜測,第四人跟槍煞的關(guān)系很近,甚至都該到了兄弟相稱的地步,他那晚說看在朋友面上緩幾天殺我,這朋友指的就該是第四人。

    而且這結(jié)論要成立的話,那很多疑點就解釋通了。那南方客的尸體弄不好是第四人搞的鬼,他知道我們要接手槍煞案后,不想讓我們抓槍煞,所以就故意破壞現(xiàn)場,把南方客尸體弄得玄玄乎乎的,如果當(dāng)時劉千手點頭同意了,這案子很可以想個別的辦法給結(jié)了,哪怕說南方客是被狼弄死的,也不算太牽強(qiáng)啊。

    但問題是,這次劉千手很堅持他的原則,還跟第四人翻臉了,所以又有了那一晚第四人找劉千手晦氣的那一幕,而當(dāng)時我在場,第四人看在我的面上,饒了劉千手一命。不過他很有主見也很執(zhí)著,在煞哥他們被抓后,他一定知道這是假槍煞,但真槍煞跟煞哥也是兄弟,如果煞哥出事了,真槍煞肯定會暴怒,會實施狂暴的殺人計劃。他也算為了穩(wěn)住真槍煞吧,特意去找周建淮,還把我和杜興引出去,又用他的手段把周建淮弄瘋了,這也算是把滅了另一個證據(jù),間接保煞哥一條活路。

    可這里面水太深了,劉千手最后是妥協(xié)了,但看守所里卻以暴動為理由,將這三人擊斃。我隱隱覺得,整個事件遠(yuǎn)不止我想的這么簡單,甚至槍煞就是一個點,從他這件事上牽扯出來的面要更廣,范圍更大。

    而且我還有一個疑問,小鶯跟槍煞是什么關(guān)系呢?她那天畫了廓爾喀彎刀,她跟第四人有接觸,那她會不會也跟槍煞有什么聯(lián)系呢。

    我以前一遇到這類讓我頭疼的問題,我就選擇回避,畢竟太傷腦筋,但今天我急眼了,往死琢磨著,而且在這種高強(qiáng)度腦力下,我還一度愣神了。

    我都沒注意自己皺眉發(fā)呆這期間,劉千手他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杜興最先看不過去,他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說,“李峰,大白天的你鬼上身了?”

    我也被他這么一弄,回過神來,不過我沒心思跟他開玩笑,只是隨口應(yīng)了一句就把這事帶過了。

    但劉千手都看在眼里,等我們出了法醫(yī)室時,他點了我一句,“玉君在部隊有這么個外號叫槍煞,還有一個人算跟他平級,外號叫刀郎,用的就是一把廓爾喀彎刀,刀技出神入化的?!?/br>
    乍一聽刀郎我想起那個明星了,就是唱零二年家里下場雪那個,但我懂,劉千手是在告訴我,那第四人就該是刀郎。

    細(xì)算一下,昨晚死的人不少,而且一夜之間槍煞就在警局出名了,上頭很重視這個案子,還專門撥了六個特警歸劉千手臨時指揮,另外我和杜興也跟一個素描專家溝通半天,把老年槍煞的素描畫弄了出來,還發(fā)給各個派出所和相關(guān)機(jī)關(guān),全面通緝槍煞,甚至就連劉千手的線人也都派上用場了。

    其實面上看,我們有種大張旗鼓的架勢,但我打心里卻真不好看我們這些準(zhǔn)備,槍煞是什么級別的人物,他走在大街能被認(rèn)出來的話,那他這王牌特種兵怎么混的?

    不過這么一來,我們倒顯得清閑了,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兇手了,不用繼續(xù)調(diào)查取證了,就差抓捕了,只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去哪抓,只能在辦公室干等。

    我們中午沒按時吃飯,等到下午兩點左右,我們哥三才聚在一起,吃快餐對付一口。

    正當(dāng)我們進(jìn)餐時,傳真機(jī)突然響了,這引起我們的注意,我以為上頭又有啥文件傳過來了呢。劉千手離傳真機(jī)最近,他順手把傳真接過來,不過當(dāng)他看了一眼后,就愣了一下,還問我,“你手機(jī)沒短信么?”

    我一聽這話,反應(yīng)過來,這傳真跟槍煞有關(guān),我急忙拿出手機(jī)看看,信號很好,但并沒短信,我搖搖頭回應(yīng)他。

    劉千手念叨一嘴奇了怪了,又把傳真件遞給我倆看。

    上面寫著,“今晚,一人。”

    這又是一個提示,槍煞今晚又要開殺戒了,我打心里一想,現(xiàn)在惹到他的,除了瘦爺們、賭徒還有我們仨以外,也沒別人了,要是較真的說,還有那個周建淮,不過周建淮都瘋了,還差點被豬拱死這么慘,難道連這種人他都不放過么?

    我覺得自己的分析有道理,而且我們離周建淮還挺遠(yuǎn),現(xiàn)在趕過去也都緊緊巴巴的,我就沒胃口吃飯了,跟劉千手建議,我們即可出發(fā)保護(hù)周建淮吧。

    劉千手搖搖頭,說他早就想到這個了,在這之前他也跟那邊警方聯(lián)系過,那邊出了十個特警在這幾天保護(hù)周建淮。我們仨也不用特意趕過去,有那些特警在,槍煞未必這么好得手。

    我是沒好意思說,只有十個特警保護(hù)周建淮,人數(shù)有點少,槍煞想殺人還是很容易的,但話說回來,既然已經(jīng)派了支援,我們仨過去的意義也不大了,尤其槍煞很聰明,誰知道這次是不是又耍了一個調(diào)虎離山的計策呢。

    想到這我又提了一個建議,我們查查傳真來源,看槍煞從哪發(fā)的?

    這個好弄,劉千手給技術(shù)中隊打了電話,沒到一刻鐘,那邊就反饋了,說這傳真來自于一個電話超市,還把那超市地址告訴給我們。

    我一看那地址,就知道這超市是在去往周建淮所在市的路上。這么說,槍煞已近往那趕了。

    劉千手又聯(lián)系那里附近的派出所,去那超市問問情況。不過這么做,應(yīng)該沒啥效果。

    我們雖然沒去找周建淮,但心里都壓著這事呢,尤其到了下班時間,我們仨都沒走,全在辦公室待著,也拿出一股勁準(zhǔn)備這么熬到半夜去,等周建淮那邊的消息。

    這種等待真的太難受了,我覺得時間過得好慢,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好了,看雜志看不進(jìn)去,玩手機(jī)沒那興奮頭兒,尤其在我知道第四人和槍煞的關(guān)系后,我也不想找他了。

    杜興比我想得開,他竟然還能趴在桌子上呼呼睡覺,還打起鼾來。這期間劉千手挺怪,時不時出去一趟,總回他辦公室去,但沒多久又走了回來。

    他面上給我感覺很輕松,甚至還雙手插兜拿出一副無聊的樣子,可他眼神出賣了他,他雙眼中明顯有種焦慮感。

    在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傳真機(jī)又響了,它剛嗡了一聲,我們仨就都湊了過去。都這時候了,我相信來的傳真一定是槍煞的。

    我心急,在傳真剛出內(nèi)容時,我就盯著它看,想第一時間了解動態(tài)。但問題是,它的內(nèi)容很怪,我看不懂,或者說這明顯是編的一個小故事。

    我以為這故事是個幌子呢,在故事結(jié)束后一定會出現(xiàn)什么留言,但直到接收完,我也沒看出啥來。

    我愣了,心說槍煞玩什么?難道他孤獨寂寞了?要跟我們扯故事?

    劉千手捧著這傳真反復(fù)看了好幾遍,還突然啊了一聲,說懂了。

    我發(fā)現(xiàn)還是劉頭兒這腦袋好使,我又問他看出啥來了。他找個鉛筆,把這故事里每句話開頭的第一個字全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