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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帥哥你假發(fā)掉了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安老師你倆沒事吧?”保安用手電在他臉上晃了晃,“不熄火就這么在車里睡不怕煤氣中毒嗎?”

    “煤氣?我車窗留了縫兒,沒事兒,不好意思啊,”安赫用手遮了遮了眼睛,“我這就上去了。”

    “那個人呢?也沒事吧?”保安挺盡責(zé)地用手電照在那辰臉上,又湊到窗邊聞了聞,“也沒酒味啊,怎么睡這么死……”

    “我叫他起來,謝謝啊,”安赫回過頭去推了推那辰,“大七?!?/br>
    “那趕緊回去吧,多凍啊,我走了啊?!北0舱f。

    “謝謝?!卑埠找贿呁颇浅揭贿厸_保安笑笑。

    那辰揉著眼睛坐了起來,靠著車門還有點兒迷糊,說話聲音帶著鼻音:“我睡著了?”

    “嗯,”安赫看了看時間,“睡了一個多小時,兩點都過了?!?/br>
    “那你呢?”那辰胳膊撐著湊到了他眼前:“大爺親我一下?!?/br>
    “我也睡著了,保安過來敲窗我才醒的,”安赫回頭看了看保安離開的方向,已經(jīng)看不到手電光了,他偏頭在那辰嘴上親了一下,“挺晚了,要上去睡么?”

    “不了,去你那兒沒法睡,”那辰回身拿了后座的大熊把包裝袋拆了,抱著跳下了車,“我?guī)覂鹤踊厝??!?/br>
    “你兒子?”安赫跟著下了車,車外溫度低了很多,他縮了縮脖子,看那辰倒是在寒風(fēng)里站得很舒展,“你兒子叫什么???”

    “那拍拍,”那辰抱著熊,把熊的一條胳膊舉起來沖他揮了揮,“你好我叫那拍拍?!?/br>
    “那什么?拍拍?什么拍???”安赫陪著那辰去拿他的車。

    “蒼蠅拍的拍。”那辰勾勾嘴角。

    “沒完了啊!”安赫喊了一聲。

    “我揮動著綠色的翼,尋找你的呼吸……”那辰小聲唱著,兩步跑到自己車前跨了上去,把熊放到了自己身后。

    “這怎么拿?”安赫幫他扶著熊,這熊挺大,跟個小孩兒似的在后座上,但一撒手就倒。

    “簡單,”那辰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長圍巾,把圍巾在自己脖子和熊脖子上繞了兩圈系好了,“這不就行了?!?/br>
    “你……”安赫有點兒無語,拍了拍熊腦袋,“行吧,開慢點兒?!?/br>
    “嗯,我到了給你發(fā)短信。”那辰發(fā)動了車子,掉轉(zhuǎn)車頭開了出去,從背后看就跟個熊在開車差不多,還是脫把開。

    安赫沒在樓下多呆,那辰拐過彎去之后他就跑回了樓里,進了屋暖氣一裹,他倒在了沙發(fā)上,覺得又累又困。

    胡亂洗了個臉就換了睡衣上床了,那辰的短信在他馬上就要開始做夢的時候發(fā)了過來。

    我到家了,今天晚上秘密基地能看到銀河。

    跟拍拍一塊看銀河吧,晚安。

    安赫回完短信,瞌睡消散了一些,又下了床,掀開窗簾的一角往外面看了一眼。

    沒有銀河,市區(qū)的夜空永遠是暗暗的灰白色,燈光污染之下,別說是銀河,月亮都沒什么看頭,星星也不太常見,偶爾看到亮閃閃的一準兒是飛機。

    安赫拉好窗簾,回到床上把自己裹進被子里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那辰給老師干活,沒有找他,安赫進入工作狀態(tài),這周不輕松,他得打起精神,一忙起來雖然沒廢寢,但還是忘食了,早飯午飯都沒吃,晚上回了家才用那辰之前腌好了沒炒完的rou煮了碗方便面吃,味道還不錯。

    吃完了窩在沙發(fā)里看電影的時候,那辰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

    “忙完了?”安赫接起電話。

    “嗯,跑死我了,”那辰似乎在吃東西,聲音有些含糊,“你在干嘛?”

    “看電影,你吃東西呢?”安赫看了一眼自己扔在垃圾桶里的方便面盒子。

    “做了一鍋紅酒雞翅,”那辰笑了笑,“想吃么?”

    “不吃,大半夜的吃東西長胖?!卑埠諊K了一聲,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拉開冰箱看了看,沒什么東西可吃了。

    “明天早上你吃什么?”

    “咱能不一直討論吃的么?”

    “是不是又只有方便面?”那辰語氣里全是幸災(zāi)樂禍,笑了半天才說,“我那天買的牛rou醬放在廚房里,你去找找,不要用方便面的調(diào)料包,直接把面煮熟了撈出來拌醬吃,放兩滴香油?!?/br>
    第二天一早,安赫按照那辰的指示拌好了方便面,嘗了嘗,牛rou干拌面,味道還不錯,他給那辰發(fā)了條短信,方便面這么拌著吃挺香。

    那辰?jīng)]給他回信息,安赫看看時間,可愛的大學(xué)生們這會兒估計有一半都還在床上窩著。

    他拿著幾本這周心理課要用的資料出了門。

    進校門的時候碰到了正拿著倆包子塞得很帶勁的張林,張林看到他就跑了過來,咬著一嘴包子沖他喊了一聲:“安總!”

    “吃完再說話,別噴我一臉。”安赫推了推他。

    “安總,我想起個事兒?!睆埩忠贿叧园右贿吀鶎W(xué)校里走。

    “什么事?”安赫問,往張林臉上看了一眼。

    “就星期天晚上,”張林咬了一口包子,“跟你一塊兒那人……”

    安赫一聽這話,步子頓了頓才又繼續(xù)往前走,他就知道按張林的性格,這事兒沒那么容易過得去,再說這小子一直覺得自己跟他關(guān)系特鐵。

    但安赫也有些慶幸,那天碰到的是張林。

    “怎么了?”安赫問。

    “那是許靜遙她表哥吧?”張林把最后一口包子塞進嘴里,費勁地咽下去,“我就說那天看著他有點兒眼熟,后來一想,這不許靜遙她哥么,來給她開過家長會,開個倒騎驢,不,倒三輪,我記得特別清楚,我正看那車呢,他過來問要不要兜一圈兒什么的……”

    張林這嘩啦啦一通說,安赫聽得手都有點兒發(fā)涼,本來就不怎么溫暖,這會兒揣兜里都沒什么改善。

    他沒想到張林居然還能記得那辰,大概因為對許靜遙念念不忘,所以跟許靜遙有關(guān)的人和事他比課本記得清楚多了。

    “嗯,”安赫點點頭,“是她表哥?!?/br>
    “果然,這要是別人的表哥,我估計是男是女我都記不住,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張林搓了搓裝包子的塑料袋,感嘆了一下。

    “表哥都是男的,”安赫拍拍他的肩,“愛情果然有力量?!?/br>
    “管他是男是女呢,”張林揮揮手,嘿嘿樂了兩聲,突然壓低了聲音,“安總,你放心?!?/br>
    “什么?”安赫看著他,面兒上沒什么反應(yīng),但心跳有幾秒鐘蹦錯了坎兒。

    “我會幫你保密的,這事兒我誰也不會說,”張林一握拳,“別人我不敢保證,但對你我說到做到?!?/br>
    安赫笑了笑,沒來得及說話,張林已經(jīng)甩著書包往教學(xué)樓那邊跑了。

    安赫在辦公室里盯著課件,用了十分鐘時間調(diào)整情緒。

    他沒有跟張林多說,也不打算多說什么,張林的態(tài)度很明顯是看出了點兒什么,無論張林是怎么想的,他現(xiàn)在什么也不打算再做。

    一是他要真老跟自己學(xué)生糾結(jié)這么一件事,本身就很可疑,二是……

    你不累么?

    那辰的話在他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地閃過。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從同事桌上拿了點茶葉給自己泡了杯茶,開始了安老師的一周工作。

    第一堂心理課挺成功,安赫這節(jié)課一句大道理也沒有,隨意地坐在講臺旁邊,教室里的學(xué)生也都自己愿意怎么呆著就怎么呆著,跟閑聊似的這么扯了一節(jié)課,學(xué)生卻都很認真,沒人用這時間打瞌睡玩手機。

    安赫讓他們有什么不爽都聊聊的時候,學(xué)生積極發(fā)言的架式讓安赫都忍不住樂了:“你們平時上課要都有這干勁,老師都得激動得抱頭痛哭了?!?/br>
    蔣校站在教室后門,大概擔(dān)心會讓學(xué)生不自在,他沒有進教室。

    安赫看了他一眼,蔣校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但對于安赫來說這課上得一點兒也不輕松,他得觀察學(xué)生的反應(yīng),還要應(yīng)對各種迷?;蛘呤堑筱@的提問,除了課件相同,他每個班的課都要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學(xué)生之間會交流,別的課沒所謂,這種課如果也全都一樣,估計會有學(xué)生覺得沒勁。

    再加上還得上自己的課,三天下來安赫對著走廊的大鏡子都覺得自己好像瘦了。

    “安總?!被剞k公室的時候身后有人叫他。

    “嗯?”安赫回過頭,這是隔壁班的一個男生,斯文安靜,安赫一下都沒想起他名字來,“什么事?”

    “學(xué)校那個咨詢室,是真的嗎?”男生看著他。

    “是真的,”安赫停下了腳步,咨詢室弄好了幾天了,一直還沒有學(xué)生來,這東西得有一段時間才能讓學(xué)生慢慢接受,“你想去聊聊?”

    “嗯,開始接客了嗎?”男生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安赫笑了起來:“接客,這位爺只管來就是了?!?/br>
    “您什么時候在???”男生也笑了。

    “下午第三節(jié)你過來吧。”安赫拍拍他的肩。

    安赫在咨詢室等著的時候總算是把那男生的名字給想起來了,叫于磊。

    他把手機拿出來調(diào)成了震動,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

    門沒有鎖,但安赫還是站起來過去開了門,于磊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外。

    “進來吧,”安赫招招手,于磊進來之后他把門關(guān)上了,指了指沙發(fā),“坐那兒吧,靠著舒服?!?/br>
    于磊很端正地坐在了沙發(fā)上,雙手握在一起。

    安赫坐在他對面,靠著沙發(fā)很放松地把胳膊搭在靠背上:“這節(jié)你們自習(xí)?”

    “嗯,寫卷子,我反正寫不出來,就過來了?!庇诶趻吡怂谎?,往后靠了靠。

    安赫笑笑,起來給他倒了杯水:“那你應(yīng)該把書包帶過來,一會兒聊完了直接回家得了?!?/br>
    “我還要回教室等人呢?!庇诶诮舆^杯子,小聲說了一句。

    這句話聲音很低,安赫知道這大概就是于磊過來“聊聊”的原因,他坐回沙發(fā)上,隨意地問了一句:“等女朋友?”

    “……不是,”于磊搖搖頭,聲音更低了,沉默了很長時間才抬頭看著安赫,“安總,你會跟何老師說嗎?我找你的事。”

    “你找我,何老師肯定知道,但你找我說了什么,除了咱倆,誰也不會知道?!卑埠辗啪徛曇簟?/br>
    于磊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接下去的將近十五分鐘時間里,于磊一直拿著紙杯小口喝著水,一言不發(fā)。

    安赫沒提問,也沒說話,只是開了音樂,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跟于磊一塊兒愣著。

    二十分鐘之后,于磊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又起來去接了一杯,喝了一大口,抬起頭來看著安赫:“我覺得我是個變態(tài)。”

    安赫換了個坐姿勢,讓自己坐得正一些,他今天課多,有點兒累,但這種一對一的談話,他必須要集中精神:“你怎么得出的這個結(jié)論?”

    “你覺得什么是變態(tài)?”于磊捏了捏紙杯。

    “跟常態(tài)相對,”安赫想了想,“這是個中性詞?!?/br>
    “但我就是那種貶意的變態(tài)?!庇诶诙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