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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語輕嘆一聲。 自從李怡潼去了T市,兩人見面的機會就少了很多,雖然也經常發(fā)信息打視頻,但她知道李怡潼這一年過得很不容易,到底有多難有多痛,又是怎樣一步步走過來的,她真的無法感同身受。 陸時語安慰似的捏捏李怡潼軟軟的手,中午想吃什么? 李怡潼也把心里的煩心事暫時拋開,涮羊rou。這個天氣坐在空調房里,鍋子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吃著燙嘴的rou片,別提有多爽了。 好。陸時語答應得痛快,把魏十三叫上,我們四個從高一之后再沒單獨聚過了。 行。李怡潼當然沒意見。 離家不遠就有家正宗的老北京銅鍋涮rou,他們嫌一樓吵,上到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陸時語壕氣沖天地將菜單遞給李怡潼:想吃什么就點什么,jiejie我請客。 李怡潼笑瞇瞇地接過來,也不和她客氣,按照他們四個的口味開始點菜。 陸時語喝了一口冰鎮(zhèn)酸梅湯,爽得她嘶哈了一聲,然后點開手機找到錢包一看。 我日!錢包里只有可憐的2.35元。 她的全部資產只有這么點兒?她甚至完全不記得自己把錢都花到哪里去了?拿著這兩塊來錢請客,怕是要被火鍋店老板當成吃霸王餐的給打出去! 可是,話都說出去了。 而且這是潼潼一年來頭一回回家。 陸時欽就坐在對面,陸時語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陸時欽抬頭,干嘛? 陸時語看了看旁邊,李怡潼正在和服務生確認菜單。她朝弟弟使眼色。 陸時欽莫名其妙,你眼睛抽筋了? 陸時語:她現(xiàn)在也覺得自己和這個同胞弟弟之間最近的距離就是在mama肚子里的時候了,關鍵時刻一點默契度都沒有。 她低頭在手機上打字想和他先借點錢,不過臨發(fā)送的一瞬間,她又刪掉了。如果讓陸時欽知道她又大手大腳把零花錢提前花光了,保不準會告訴mama,萬一蘇亦覺得她暑假放假還這么能花錢,直接把零花錢給她砍一半怎么辦?這個后果太嚴重,她承受不來。 想到這里,她站起來,我去門口看看十三怎么還不來,不會迷路了吧? 陸時欽給李怡潼的水杯里加滿了酸梅湯,然后用關懷智障的眼神看她,這離他家還不到二百米,他怎么會找不到,你以為誰都是你呀? 陸時語瞪他一眼,不理他,蹬蹬蹬跑到樓梯口。她跑得有點急,與迎面上來的一人撞了個滿懷。 鼻尖縈繞著清清淡淡的北歐森林的味道,若有若無。 十三。她仰起頭,甜甜地叫他。 魏郯只覺心都被她叫軟了。 十三。陸時語抓著他的手腕又叫了一聲,黑亮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長長的睫毛眨呀眨。 魏郯微微挑眉,努力忽略手腕上的異樣觸感。 干嘛?他的嗓音有點啞,索吻? 陸時語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現(xiàn)在這個姿勢不太好她整個人都扎到魏郯懷里了,腦袋還仰著,搞得好像要接吻一樣。 她臉上火辣辣的,猛地站直身體,后退兩步??申憰r語忘了自己身后就是樓梯,還是魏郯眼疾手快拽了她一把,怎么,索吻不成,惱羞成怒要自殘? 你,你陸時語你了半天,才又羞又窘地說:狗十三,幾天不見,你怎么就不當人了呢?! 魏郯抱著手臂靠著墻,眼睛里的笑藏都藏不住,說吧,什么事求我? 陸時語被他這樣肆無忌憚地說sao話,然后又輕輕松松揭過的行為徹底點炸了。這人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高一運動會?還是初三暑假從米國回來? 她氣憤地一把拉過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這一口可真沒含糊,魏郯吃痛,長長地嘶了一聲,卻沒抽回手。 等陸時語牙根酸脹松了口,他冷白瘦削的手腕上兩排清晰的齒印深深嵌入肌膚。 看著都痛。 陸時語剛才不過是氣極了,這會兒見到他被自己咬成這樣,心里又有點過意不去。 魏郯倒是不在意,隨便揉了揉,解下另只手腕上的手表,重新戴上蓋住齒印。 疼嗎?陸時語有點心虛地小聲問。 你說呢?要不你把手伸過來讓我咬一口,你自己切身體會一下。魏郯瞥她一眼。 不,不用了。對不起。陸時語清了清嗓子,那誰讓你先耍流氓的。 到底什么事讓你特地在這堵我? 陸時語將原委說了一遍,然后眼巴巴地望著魏郯,所以,你會借錢給我的吧?等下個月零花錢到賬,我馬上還你。 魏郯沒有一口答應,提步往里走,一會兒吃飯,看你表現(xiàn)。 人到齊,鍋子也上來了。 這頓飯吃的陸時語忙死,堪比xx撈的服務員,十分有眼色地一會兒給魏郯的杯子續(xù)上酸梅湯,一會兒將燙好的毛肚、羊rou片殷勤地夾給他,一會兒又去小料臺給他拿麻醬。 看的李怡潼偷偷問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魏十三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