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名:三娘 作者:欣欣向榮 文案: 穿越成丫頭不夠慘,她還是罪奴,全家都讓眼前這渣皇帝殺了,這跟她沒關系,可這狗皇帝讓她疼了,就是罪大惡極,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老娘上他、上他、上他、上他、上他、上他、下死力上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內(nèi)容標簽:穿越時空 宮廷侯爵 主角:三娘 ┃ 配角: ┃ 其它: 【編輯評價】 蘇青若一朝穿越成了倒霉蛋兒武三娘,爹給皇上啊殺了,娘上吊死了,倆jiejie也給賜死了,一個兄弟還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不知在哪兒呢,偏偏三娘這個倒蛋兒不知走的什么狗屎運,還給渣皇帝瞧上幸了一回,從此踏上了給皇上當小三的不歸路,為了實現(xiàn)自己成為古代土豪跟美皇叔發(fā)展jian情的遠大理想,三娘跟渣皇帝斗智斗勇從床上斗到地下,拼不了爹娘,就拼rou,到底誰上誰,且往后看…… 本文語言詼諧,情節(jié)輕松,一卷在握讓您手不釋卷…… ☆、第 1 章 周青若是給活活疼醒的,認識周青若的人都知道她怕疼,周青若是覺得自己的痛感神經(jīng)比別人敏感,所以才會受不了疼,胎里帶的毛病,從小如此,就為這個,她家老爹把她當成圣寶兒一樣,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青若記不清自己老娘長得啥樣了,蓋因她兩歲多,她家老娘去跟閻王爺喝茶了,雖然不記得,并不代表青若就不知道,因為家里從客廳到臥室,從臥室到客廳,哪怕窗臺上都擺著她家老娘風華絕代的照片,各種各樣的,想不知道都不容易。 其實她老娘長得挺平常,跟風華絕代的標準距離甚遠,之所以說老娘風華絕代,青若是覺得一個女人在死后二十多年里,還能讓一個男人念念不忘,不止念念不忘,應該說她家老爹在后來的二十多年里,幾乎每天都會跟她念叨,他跟老娘驚天動地的相識,相知,相愛,相濡以沫…… 青若一開始還蠻好奇蠻認真的聽著,可后來就有點撐不住了,如果一個男人在你耳邊不停嘟嘟同一件事長達二十年之久,甚至連語氣都不會變,即使多唯美多浪漫,青若也聽煩了,所以,后來老爹一說她就自覺自發(fā)的忽略,給個耳朵,然后嗯啊嗯啊的應付過去了事。 雖然老爹這點兒上有點絮叨,可青若還是挺羨慕她家老娘的,雖然死的早,可她的愛情卻歷久彌新,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所以周青若認為這樣的老娘絕對稱得上風華絕代。 話題跑偏了,拉回來說正事,老爹對老娘的愛數(shù)十年如一日,愛屋及烏自然對青若這個獨生閨女就寵著溺著。 青若堅持說自己怕疼的毛病是胎里帶,可她的好友兼損友彎彎卻說是他爸嬌的她,從小就護在懷里,一點兒都沒磕碰過,閨女一皺眉就跟摘了他的心一樣,這樣養(yǎng)出的閨女能不怕疼才怪。 周青若堅決不承認,就是胎里帶的毛病,不過,她家老爹的確疼她疼的有點那啥,因為老爹照顧的細心,青若小時候絕少生病,唯一一次是鬧氣管炎,他爹抱著她直奔醫(yī)院,醫(yī)生開了藥,需要掛水,護士拿著大針頭一針扎在她的手腕上,那疼的,周青若哇一下就哭了,哭的那叫一個慘。 然后他家老爹當即把針拔了,眼風如刀一樣瞪著那個小護士,那小護士嚇的也跟著哭了,鬧的不可開交。 后來青若只要生病,她家老爹就帶著她去看中醫(yī),她老爹認識一個很神的老中醫(yī),白胡子老頭,青若喜歡揪那老頭的胡子,開的藥也不是中藥湯子,每次都做成小小圓圓的小丸子,她家老爹哄著她吃下去,沒幾天就能好,直到長大,青若也沒看過幾回西醫(yī)。 話題又偏了,拉回來,說怕疼這事而,青若怕疼從小怕到大,后來大了,青若怕疼的毛病算是好了點兒,至少知道忍了,因為不忍也不行,老爹不再跟前,她抱著誰哭去,再說,這么大的人哇哇大哭也不好看啊,根兒上說,周青若同學還是很在乎形象滴,用彎彎的話說就是臭美,為了臭美可以忍著疼,為了別讓她忍著也行,可過后她的加倍找補回來。 周青若是個記恨又記仇的丫頭,這是彎彎的原話,她跟彎彎就這么認識的,上幼兒園的時候,因為老師發(fā)餅干的時候,多給了周青若一塊,彎彎嫉妒了,推了她一把,青若摔在地上,膝蓋摔破了皮,當時把彎彎嚇壞了,她只是想推她一把而已,沒想到她會摔跤,她見識過周青若的哭功,她怕極了,以為周青若肯定會哭個昏天黑地,然后她爸就會來,老師也會來等等。 可周青若這回沒哭,而是直接撲過來,把她撲在地上……彎彎后來跟青若說:“當時你撲過來的勁兒頭,讓我想起動物園的小母老虎。” 總之兩人打了一架,然后握手言和,成了最好的朋友,有時候,事態(tài)總是朝詭異的方向走,后來過了二十多年,彎彎都沒想明白,兩個打成那樣的女孩兒怎么就成好朋友了。 話題又偏了,拉回來繼續(xù)說怕疼這事兒,青若怕疼的標準是有老爹的時候,撲在老爹懷里大哭,沒老爹的時候她自己也有法兒,總之一句話,誰讓她疼了,她的加倍找補回來。 而現(xiàn)在她就疼了,這種疼她經(jīng)歷過,上大學的時候,跟初戀的男友第一回就是這種疼,所以并不算很陌生,但也不是太熟悉,因為當時疼的程度,遠遠趕不上現(xiàn)在,當時她也不是強迫的,而是自愿,主要想領略一下書里頭說的那種j□j,飛升一般的極致樂趣,可樂趣沒找著,倒是挨了一回疼,那會兒她也真沒客氣,緩過勁來,一翻身把她男友騎在身下,能使喚上的都使喚上了,給她男友一通狠抽,然后兩人就掰了。 彎彎聽說以后,足足笑了她大半年,別看掰了,周青若一點兒沒可惜,因為那男的讓她疼了,這就是罪大惡極,足以千刀萬剮的罪行,這是讓她找補回來了,不然她見他一次打一次,可那種讓她暴揍初戀男友的疼,跟現(xiàn)在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現(xiàn)在真太他媽疼了,疼的周青若直抽抽。 而且,為啥是這種疼法兒,她記得自己休了年假,一個人去云南旅游來著,然后車禍了,大巴沖出高速,直接摔到懸崖下頭,當時她還想來著,這種死法兒不得把她疼死,可還沒來得及疼就沒知覺了,現(xiàn)在怎么又疼了,難道她沒死,緩過來了,缺胳膊少腿所以疼,不對,缺胳膊少腿也沒這種疼的,現(xiàn)在是那里疼,跟有個又粗又鈍的棍子狠狠戳她一樣,不止哪兒疼,她胸也疼,腿兒也疼,渾身的rou皮子也疼…… 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回這么疼,不禁疼還冷,她能感覺到絲絲縷縷的寒意從背后鉆進身體里,凍得她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她恢復了一些知覺,大約知道自己是站著的,即使干這種事,也絕不是在溫暖柔軟的床上,她背后貼著的肯定是石頭,不禁涼還坑坑洼洼的硌的她疼,肯定硌破皮了。 她想睜開眼,可眼皮真是有點兒重,費了半天力氣終于睜開眼,卻正對上一雙冷漠狠厲的眸子,比她背后的石頭還冷,這雙眸子嵌在一個男人身上,而這個男人冷漠的眼,冷漠的臉,即使他下面正在一下一下j□j著,又快又狠,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就是為了干她而干她。 而且這男人穿的整整齊齊,甚至他身上的斗篷都未卸下,青若能清楚看到斗篷上精致的鑲邊兒,而這男人頭上卻帶著個古怪的金冠,真他媽的什么打扮,周青若暗道,難不成自己跑橫店來了,不過她沒來得及琢磨,男人忽然把她抱起來,一轉(zhuǎn)身放倒…… 周青若涼的哼了一聲,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這混蛋貌似把她放在了石頭桌子上,而剛才她靠著的地兒是石壁,一晃眼過去,青若覺得這里像一個石頭洞,她怎么跑這兒來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好容易把后背的石壁捂熱乎了,這混蛋又把她挪到石頭桌子上來了。 這混蛋真惹著她了,管他是誰,讓老娘又疼又冷,你死定了,周青若也不琢磨了,動了動胳膊,直接上去掐這混蛋的脖子,可她剛夠著,給這混蛋抬手扒拉下去,也令周青若領略到,兩人的力量究竟有多懸殊,這混蛋輕輕一把拉,她的半截手臂都發(fā)麻。 青若這個恨啊,牙都快恨碎了,牙,對啊,就算手動不了,還他媽有牙呢,念頭至此,青若想都沒想,直接上嘴,極力撐起身子,一口咬在男的肩膀上,這還得感謝這混蛋,大約嫌斗篷礙事,剛把她弄到石桌子上的時候,就把斗篷甩開了,才讓青若得逞,不然,青若就算恨不得咬下他一塊rou,隔著斗篷也夠嗆。 真把青若給恨壞了,她有多疼就咬的有多狠,那是一點兒都沒留情,吃奶的力氣都使喚出來了,周青若的原則是,我疼了你也別想爽。 誰知這混蛋就爽了,給她咬了一口,反倒更來神兒,低吼一聲,動作更快更重起來,周青若給他頂?shù)牟铧c兒沒疼暈過去,她越疼,越咬住不撒嘴,她越咬,這混蛋越來神兒…… 到末了,周青若都不記得是他先完事,還是自己先松嘴兒的,因為她暈了,徹底不省人事的暈了,也終于不疼了。 等她又感覺疼的時候,眼睛還沒睜開就聽見耳邊有竊竊私語的聲兒,聽上去仿佛有些年紀的婦女,而自己身上雖然還是疼,可比起剛才那種幾乎要把她劈成兩瓣的疼法兒,好太多了,不僅如此,四周溫熱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是泡在熱水里,雖然還是疼但舒服了不少。 所以她開始閉著眼,聽耳邊的說話聲兒,周青若是沒想明白自己在哪兒,但也大約知道,這里既不是家,也不是車禍現(xiàn)場,而是一個完全陌生詭異的地兒,一切未知的前提下,先搞清楚自己到底兒在哪兒,才能琢磨找那混蛋報仇……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坑了,聲明一下,作者毫無歷史概念,最喜胡編亂造,本文更是瑪麗蘇無極限,不喜歡的親們千萬繞道,繞道…… ☆、第 2 章 隔著簾子只聽一個小聲道:“這武三娘還真是可憐,想當初武家興旺之時,咱們家老爺跟武老爺交好,夫人也常去走動,老婆子也跟去伺候過幾回,那府里頭的園子可比咱家大上一倍呢,就在府后頭,跟寧王府的后花園子隔著一道墻,不說奇花異草亭臺樓閣,就那一片水面有多大吧,老婆子一眼瞧去就沒瞧見邊兒?!?/br> 唏噓了幾句又道:“先頭武家真算京里頭數(shù)得著的世家大族,不說前幾輩的功勛,便說三娘前頭那兩個jiejie可不都是娘娘嗎,以往在宮里頗得圣寵呢,玉嬪娘娘還生了當今的二皇子,想皇上如今都是小三十了,也只得兩個皇子,瞧著二皇子的面兒,皇上也不至于趕盡殺絕吧。” 這會兒才聽另一個嗤一聲道:“你越發(fā)糊涂了,皇上正是鼎盛春秋,便這會兒才兩個皇子,以后誰知道有多少,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呢,娘娘有的是,還愁沒皇子嗎,再說,咱們?nèi)f歲爺什么性兒,如今天下誰還不知,那是個實打?qū)嵉睦淅删?,武家怎么壞的事兒,說白了,還不是跟皇上頂著干,皇上能容下就怪了,武家兩個姑娘進宮就得寵,那才叫壞事呢,捧得越高摔的才越狠,生下皇子又怎樣,三尺白綾一杯鳩酒,說要了命就要了命,皇上何曾顧念什么情分,武老爺綁到午門外人頭落地的一瞬,武家就完了,上下一百多口人,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得好的,死的死,賣的賣,不是咱們家老爺心眼好,這武三娘真給旁人買了去,不定怎么糟蹋呢,管你以往是什么侯門大小姐,那落架的鳳凰還不如雞呢,你瞧瞧武家那個小兒子,如今發(fā)配為奴,不定這一去就是一個死,甭想活命,武家完了,就留下三娘一個丫頭,還是個罪奴的身份,這輩子還能如何?!?/br> 另一個卻道:“這話也不能全說死嘍,這人的命誰能知道,就說今兒這事兒吧,說不準就是這丫頭的造化呢,只不過這位貴人到是誰,我也不怕柳jiejie笑話,剛那位爺一進來,我這頭都不敢抬,只瞧打扮就是貴人,卻不知是哪府里的爺?” 旁邊的柳婆子本是夫人跟前得用的人,巴巴的遣來服侍武三娘,心里也是猜疑了半日,卻在剛頭一眼瞄見,那位爺袍子下頭的青龍佩,才明白過來,她是跟著夫人嫁過來的,如今已是夫人跟前頗有體面的婆子,莫說這樣伺候人洗澡的事兒,便是主子院里等閑的活計也輪不到她身上,今兒夫人卻開口讓她過來,她剛還納悶呢,可瞥見那玉佩才知,這武三娘別看家里頭都死絕了,可這會兒卻真來了造化,讓萬歲爺幸了一回,雖說不見得就成了娘娘,到底是入了龍目,以后的事也難說。 她心里頭明白,夫人指定是知道底細的,這才遣了她來,正是因為自己嘴嚴實,知道輕重,便是瞧出來也不會說。 想到此,如何肯說與這婆子知道,只笑了笑道:“我也不知的,只聽前頭的小子們說,剛宴席間,咱們老爺讓這位爺坐了首位,老爺?shù)乖谝贿吪阒?,想來不定就是王孫公子,得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橫豎跟你我也沒干系,好生的伺候著姑娘洗了澡挪進里頭歇著吧,前頭去喚郎中了,說話兒可就到了?!?/br> 三娘,皇子,皇上,老爺,武家……什么亂七八糟的,周青若是越聽越糊涂,忽然想起剛那混蛋身上的斗篷,頭上古怪的金冠,周青若忽然睜開眼,難道自己穿越了…… 她剛睜開眼就看見跟前的兩個婆子,跟她猜的差不多,瞧著兩人有四十大幾的年紀 ,只她兩人頭上挽的發(fā)髻,身上穿的衣裳,就令武三娘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真讓她猜著了,中頭彩的概率都比這個高,可就讓她攤上了。 明顯左邊那個身份差的多,雖然同樣挽著髻,頭上卻只一根銀簪子,身上的衣裳也舊了些,右邊的那個比左邊的白凈富態(tài),頭上插著四根銀簪子,有一根還是金裹頭的,身上的衣裳雖不算多新,卻是褐色深綢,還講究的鑲著邊兒,可見有體面,且她瞧著自己的目光并無絲毫卑微,而是頗有些意外之色,周青若覺得,她肯定是覺得哪兒不對了。 青若猜的不錯,想這武三娘給老爺帶回來也不是一兩天了,從進府到現(xiàn)在,算起來有小半年了,老爺當初把她帶進來就交到夫人手里。 夫人柳氏倒真為難上了,心里知道老爺?shù)男宰?,一貫耿直,武家觸怒萬歲抄家滅門,旁人躲還躲不及呢,她家老爺?shù)购?,還湊上去把人弄了回來,偏偏是這個武三娘。 武家統(tǒng)共三個小姐一個少爺,大娘跟少爺武宜春是嫡母所出,二娘是侍妾生的,這武三娘卻是個丫頭生的,跟大娘二娘一塊兒養(yǎng)在嫡母身邊,年紀只差一歲,姊妹三個,柳氏夫人都曾見過,大娘二娘都隨了她們的親娘,生了個好模樣兒,只這三娘生的……怎么說呢,雖說算不得丑怪,卻絕稱不上佳人,勉強算姿色尋常,且膽小如鼠,上不得高臺面。 夫人一共見過她七八回,就沒聽見她說過一句整話,頭總是低著,恨不得扎脖子里去,請了安福了禮就立在一邊兒,木頭樁子似的。 那時武夫人正跟她說要進宮選秀的事兒,柳氏暗里瞥了眼那邊立在兩個jiejie后頭的武三娘,暗暗搖頭,武家前頭兩個倒沒準成,最后這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落選。 三人進了宮,果入夫人所料,大娘二娘留下封成了娘娘,武三娘不禁落選還給皇上羞辱了一番道:“如此無鹽女有甚資格陪王伴駕?!边@話傳出來,武三娘成了天下的笑柄,送回武家之后幾年,柳氏便去了武府多少趟,也未見她出來見客。 柳氏自是也不會提,沒得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理兒,心里卻知道以前在武府便沒甚地位的三娘,日子定不好熬,這一晃再見就是老爺領著家來了,遭逢大變的武三娘,更如驚弓之鳥一般,半分靈氣都沒了,柳事也不知如何安置她,擱在眼前,成日瞧著這么個人,心里能痛快嗎,擱在外頭又怕老爺不依,思來想去便給武三娘安置在她院子里的小灶上,也不讓她干什么重活,平常也不大指使她,說白了,就當個閑人養(yǎng)著。 柳婆子成日在上房伺候,如何不知武三娘什么秉性,那就是個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的丫頭,想以前在武府不定給人欺負狠了,這會兒家里又壞了事,更成了木頭一般,成日垂著腦袋,頭都不抬,莫說夫人,柳婆子他們這些下人都瞧不上她,可就這么個丫頭,今兒就讓萬歲爺瞧在眼里,幸了這么一回,說起來也是陰錯陽差的事兒。 這丫頭在灶房里就是個閑人,偶爾也就燒燒熱水,今兒趕上前頭來了貴客,老爺特意使人來吩咐要小廚房做一道鮮魚羹送到前頭去。 上房小灶上的廚娘是夫人從娘家?guī)н^來的,旁的菜還罷了,只這道魚羹做的甚地道,前頭若來了貴客,老爺便會使人來叫。 廚娘做得了鮮魚羹,一扭頭正要喚人送到前頭去,可巧跟前丫頭的影兒都沒有,一眼就瞥見了一邊閑著的武三娘,哼了一聲道:“得了,勞動咱們?nèi)〗闼鸵惶税?!?/br> 武三娘自打進了鄒府,連上房的院門都沒出去過一步,哪里識得路,卻也不敢辯駁,接了魚羹硬著頭皮出了上房院,走來走去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花園子來。 鄒府的花園子不算大,卻也收拾的異常精致,武三娘轉(zhuǎn)了兩圈,又怕手里的魚羹涼了,又怕給人撞見為難她,聽見前頭有腳步聲,心里慌上來,莫頭便鉆進了山石洞子,想著等人過去再出來。 可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大會兒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見了她不由分說扯了她按在石壁上就脫衣裳,把她的衣裳脫了去,抵著她就入了進來…… 武三娘疼的眼淚都下來了,心里只覺活到如今還有甚可戀的,一咬牙想咬舌自盡,不想給身上男人發(fā)現(xiàn),一巴掌打過來,她的頭撞在石壁的棱角上,一命歸陰了,周青若這才鬼使神差的借尸還魂,要說這武三娘死的也真夠窩囊的。 柳婆子來之前,從花園看門的小廝嘴里大致知道了境況,心里頭還納悶了一路,就武三娘那個窩囊囊的樣兒,怎會入了貴人的眼,這會兒給武三娘的眼睛這么一瞅,倒讓柳婆子愣了。 這雙眼哪還是過去死氣沉沉的武三娘,那眼珠子活泛的,一瞧就帶著靈氣,給這雙眼睛襯得,眉眼兒都顯得不那么平常了,配上一身白凈膚色,給皇上瞧在眼里,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萬歲爺吃的那般醉,說句大不敬的話,醉的迷迷糊糊了,說不定就把這三娘瞧成了絕代佳人,不然,也不至于在石頭洞子里就動了龍性,行云布雨,瞧把這丫頭折騰的,剛放進桶里的時候,她跟趙婆子可是瞧見了,身上都沒一塊好皮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 章 可著周青若上輩子二十多年都算上,也沒疼的這么狠過,剛在木桶里泡著還不覺得,這一出來,渾身上下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連頭發(fā)根兒都嘶啦啦那么疼。 怎么頭發(fā)根兒也疼了,念頭剛起,眼前就劃過那混蛋揪著她頭發(fā)硬干的樣兒,她咬著他的肩膀,他揪著自己頭發(fā),周青若本來是想,你特么讓我疼了,你也別想好過,喯了老娘滿口牙也得咬死你,讓你jian老娘jian的這么疼,可她越咬的狠,那男的也越狠,身下一點兒不見緩,上頭還揪她的頭發(fā),揪的這會兒都疼的沒緩過來,真特么…… 把周青若恨的,就算把那混蛋大卸八塊凌遲處死都不足以泄憤,可她這會兒稍微冷靜下來,心里也大約有些明白了,恐怕自己想找補回來不易,如果那混蛋真像這兩個婆子說的是什么皇上,她能找的回來嗎? 周青若本來覺得皇上這個詞兒,離她有八輩子遠,對她來說,就是歷史劇歷史書里的人物,可如今呢,不禁成了現(xiàn)實,還跟她,嘶…… 周青若想起那混蛋身上就疼,疼的忍不住哼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的什么狗屎運,一穿過來就跟皇上搞了一回。 現(xiàn)在的周青若還不知道啥叫怕,對于皇上的功能還停留在上一世的理解中,就算知道怕也沒用,而且現(xiàn)在除了疼,她也沒工夫琢磨別的。 疼的她實在難受,明明眼睛都睜不開想睡覺就是睡不著,正琢磨著能不能弄點兒止疼藥吃,大夫就來了。 柳婆子本以為是府里行走慣了的劉太醫(yī),迎出去瞧見來人,倒楞了一下,忙趕上去見禮,是太醫(yī)院的院判王升,這可是尊佛。 這王升熬了不少年才熬上院判,專管著給皇上請龍脈,莫說外頭大臣府里的小丫頭,就是后宮里的娘娘們請脈瞧病,也輕易不敢使喚他。這會兒見他來了,不用說定是得了皇上的話兒,柳婆子哪敢怠慢,忙親自打起簾兒。 王升自打進了這個小院,就不禁有些皺眉,雖干凈卻有些過于簡陋,今兒正趕上他當值,就算當值,他這個太醫(yī)院的院判也是個清閑的官兒。 萬歲爺如今春秋鼎盛,龍體康健,平常也就請個平安脈,等閑用不著他,后宮里的主子娘娘們,上頭的皇后沒了,雖有幾個妃嬪,可依著他瞧,后宮那幾位數(shù)得著娘娘,沒一個和萬歲爺意的,手段也沒少使,就沒見一個頂用的。 前兩年武家的兩個姑娘進宮,倒是得了一陣寵,玉嬪還產(chǎn)下了二皇子,說起當年玉嬪產(chǎn)子,可是太醫(yī)院的一場浩劫。 別瞧玉嬪平時不大顯眼,心卻大,私下里買通給她請脈的太醫(yī),瞞下懷孕一事,托病不侍寢,不出門,直到肚子里的孩子七個月大了,才給皇上知曉,龍顏大怒,不理會玉嬪七個多月的胎兒,一碗落胎藥灌下,玉嬪當夜產(chǎn)子。 也不知是玉嬪命大,還是二皇子命大,折騰了足一宿,生了下來,卻棄與冷宮,太醫(yī)院凡與此事沾邊兒的官兒,均賜死抄家,給玉嬪請脈的太醫(yī)聽聞出事連夜出逃,未出通州府呢,就給暗衛(wèi)拿了回來,至于下場,王升現(xiàn)在想起來都膽寒。 皇上令在太醫(yī)院前的空地上,架了一口大鍋,倒了油進去,下置柴火,燒滾了,命侍衛(wèi)把拿回來的太醫(yī)丟進去活生生炸了,好幾個太醫(yī)當場嚇堆乎了,王升記得那事過去,他大病了一場,如今還落下個夜驚的癥候,真給皇上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