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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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毅見她從昨日起便神情恍惚,放心不下,今日特地告了假親自陪著來了。 他扶她下了馬車,跟著秦管家一路走到后院,來到那兩間屋子前。 秦昭不肯把鑰匙交給別人,始終握在自己手里,但不知為何兩只手卻顫抖的厲害,半天沒能打開房門。 楚毅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tài)的樣子,心疼地握住她拿鑰匙的那只手,幫她對準了鎖眼。 咔噠一聲房門打開,偌大的房間除了擺的整整齊齊的箱子,其他什么家具陳設(shè)都沒有。 而這些箱子里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碼放的全都是金錠。 秦昭愣在門口,片刻后又打開了另一件稍小些的屋子。 這間屋子和旁邊的一樣,擺的也都是箱子,但箱子里全都是各色寶石,有些成色極其罕見,拿到市面上必然是令人哄搶之物。 秦管家隨手拿起一塊水頭極足的翡翠,道:“七小姐原本給郡主留的全都是金子,她覺得不管何時,金子永遠都是金子,銀票和寶石卻不一定還值原來的價錢。但后來她又擔心您行走在外和人打交道,沒有能拿得出手的首飾,讓人看輕了去,就又準備了這間屋里的東西?!?/br> 上好的寶石可遇不可求,等到用時再去搜羅,不知要費多少工夫。 秦婉嫣處處為女兒考慮,在那些過了明路的嫁妝之外,還給她準備了這些。 她聰慧機敏,怎會忘記自己那一成干股的文契還在秦家沒有拿回來?不過是與秦老夫人心照不宣,一個幫她收著,一個寄存在對方那里罷了。 她此生最愛的是她的女兒,即便她離開了,那份愛也依然還在。 秦昭接過那塊翡翠,握著那冷硬的石頭,眼眶卻是guntang。 時隔八年,她終于再一次學會了落淚。 第81章 遷墳 我這么窮嗎? “將軍, 全都在這了?!?/br> 將軍府的管家將一摞賬冊和一疊文契放在桌上,對楚毅說道。 楚毅隨手拿起一本賬冊翻了翻,又將那疊文契拿在手里掂了掂, 問:“就這?沒了?” 管家愣了愣:“沒……沒了。” 這些房契地契又不是金子, 哪有這樣在手里掂分量的?不是應(yīng)該一張張看嗎? 他們將軍府確實是近幾年才發(fā)家,產(chǎn)業(yè)興許不如別人家多, 但那些鋪子和田產(chǎn),哪個不是頂好的地段?這一張起碼頂別人三張。 楚毅卻很是不滿意, 甚至少見的露出一些愁眉苦臉的神色來, 口中喃喃念著:“我這么窮嗎?” 他并不擅長打理家業(yè), 平日里這些事情都是讓管事們負責的, 自己只定時聽他們報報賬,翻翻賬本, 對個大概的數(shù)目。 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挺有錢的,畢竟這幾年他都跟在楚煊身邊,得的打賞不計其數(shù)。加上平日又沒什么花銷, 基本上是只進不出,所以覺得攢下了不少家業(yè)。 如今一看, 也就如此而已。 管家以為他懷疑有人從中貪墨了, 忙道:“將軍, 府上產(chǎn)業(yè)我一直都是牢牢盯著的, 鋪子和莊子上的人又都是咱們信得過的, 應(yīng)該不會出問題才對?!?/br> 楚毅皺著眉頭嗯了一聲:“我沒說有問題?!?/br> 不覺得有問題? 那就是真覺得自己窮? 管家比剛才還無語, 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們將軍府就算不及那些豪門望族有錢, 但怎么看也和“窮”這個字不沾邊吧? 他并不知道楚毅是在和秦家比,淮慶縣的那兩間屋子在讓秦昭動容的同時,也閃瞎了他的眼睛。 他一直知道秦家有錢, 小姐也有錢,但對于到底有多少,其實是沒什么數(shù)的。 現(xiàn)在依然沒數(shù),因為難以想象。 楚毅嘆了口氣,將那疊文契又放了回去:“收起來吧。” 管家:“……這賬冊,您不看看?” 他還以為楚毅是因為馬上要成親了所以想起來查一查帳,結(jié)果……他就掃了一眼,掂了掂分量,就又讓收回去? 楚毅說話時已站起身,道:“就這么幾本,有什么可看的。” 再看也不可能在成親前變出花樣來。 他說完便出了房門,向茗芳苑走去,獨留管家一人莫名其妙地站在房中,不知道他今日這是鬧的哪出。 ……………… 楚毅是掐著點去的茗芳苑,進屋時秦昭午睡剛起,正倚在床邊醒盹兒。 自從那日從淮慶縣回來后,她的氣色rou眼可見的好了很多,仿佛蘇家那些糟心事都已成了過眼云煙,再不能往她心里去。 楚毅最是喜歡她這般慵懶模樣,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情不自禁地伸手將她擁在懷里,在她面頰上又蹭又啄。 秦昭由著他鬧了一會,最后嫌棄地將人推開:“別蹭我一臉口涎?!?/br> 楚毅得了令,不敢再造次,但也不舍得松手,就這么沒長骨頭似的靠在她身上,嘟囔道:“小姐,我剛剛清點了一遍家產(chǎn),發(fā)現(xiàn)……實在是窮得很,跟秦家沒法比。你……會嫌棄我嗎?” “不過我以后會努力掙的,一定不會委屈了小姐。” 不等秦昭回答,他又趕忙說道。 秦昭睇了他一眼,像是聽見什么笑話。 “你做家奴時我都不嫌棄你,現(xiàn)在嫌棄什么?” 楚毅一想,也是。那會兒他被賣到蘇家,是蘇家家奴,而且還是最尋常的做體力活的家奴,一個月連一兩銀子都沒有,小姐也未曾嫌棄過他,何況現(xiàn)在呢? 他們小姐從小就不嫌貧愛富,她自己就是“富”。 楚毅松了口氣,抱著秦昭的手緊了緊,下意識又去蹭她的臉,卻聽她說道:“家里不缺錢,也不用你去cao心銀子,你好好地做你的金吾將軍就行,別動什么不該動的歪心思。” 她怕楚毅因為心里覺得自己和秦家的差距太大,做些不該做的,結(jié)黨營私拉幫結(jié)派貪墨些不該得的銀子,到時候得不償失,故而提前叮囑一句。 楚毅卻因這句話的頭兩個字而怔住了。 家里,小姐跟他說……家里。 他心里因這兩個字掀起一陣濤浪,翻滾涌動著像要從胸口溢出來,克制不住地又湊過去想去吻她,哼哼著往她身上蹭。 秦昭伸手推開,道:“別鬧,我有正事?!?/br> 楚毅哦了一聲,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松開手。 片刻后,秋蘭在門外通稟:“郡主,嚴管事來了?!?/br> 秦昭本就在等他,聞言起身去了外間。 嚴管事風塵仆仆,一看就是剛從外面回來。 他給秦昭請了個安,道:“郡主,都辦妥了?!?/br> 秦昭點頭,問:“沒出什么紕漏吧?” “您放心,一切順利,什么意外都沒有。那蘇家的守陵人本就怠惰,當天喝了幾壺酒,睡得人事不省,什么都不知道?!?/br> “那就好。” 秦昭摸了摸腰間的荷包說道。 荷包里放著兩把鑰匙,正是她娘留給她的那兩把。 自從拿到這兩把鑰匙,她就再沒離過身,從淮慶縣回來后便將它們放進了荷包里,隨身帶著,仿佛母親陪在她身邊。 她摩挲片刻,問道:“我娘現(xiàn)在葬在哪了?” “秦家祖墳,”嚴灝回道,“老夫人親自讓人選的址,擇的日子,就葬在離老太爺不遠的地方。老夫人說她百年后睡在老太爺身邊,離七小姐也不遠,還能與她再聚一聚?!?/br> 秦昭點頭,手始終放在荷包上,隔著荷包握著里面的鑰匙。 “祖母安排的,定是好的。只可惜……我現(xiàn)在不便親自前去祭拜?!?/br> 不然難免惹人生疑,知道是她讓人從蘇家祖墳里盜走了秦氏的遺骨。 嚴管事垂眸,道:“老夫人說她都安置好了,讓您放心,不必急在這一時,說是七小姐若泉下有知,定也不希望您現(xiàn)在就過去?!?/br> 他說完便轉(zhuǎn)移了話題,免得秦昭再為此傷神:“京城這邊,是不是也該開始準備了?” 秦昭將手收了回來,嗯了一聲,語氣冷淡些許:“就按照之前定好的辦,去吧?!?/br> 嚴管事應(yīng)諾,躬身退出了正房。 數(shù)日后,京城傳出流言,說是魏氏因?qū)﹂L樂郡主不滿,便差人掘了蘇常安原配夫人秦氏的墳,毀其尸骨。其心歹毒可見一斑。 魏氏知道這件事與自己無關(guān),定是秦昭做的,卻苦于找不到證據(jù),甚至都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她“私吞秦氏嫁妝,以自己的兒子為質(zhì)逼迫蘇常安將蘇錦瑤過繼到秦家”的風聲還沒過,如今又出來個“盜掘秦氏墳?zāi)梗瑲涫恰钡牧餮浴?/br> 再加上之前“指使下人勾.引楚毅”,“污蔑蘇錦瑤謀害家仆”等等,她一時間像過街老鼠般成了人人喊打的毒婦,在京城的處境可謂水深火熱。 第82章 離京 我來幫她問一問 魏氏受流言所擾, 被逼的躲在家里閉門不出。蘇家門口整日被人丟些爛菜葉子臭雞蛋,蘇錦紋蘇盛炘姐弟倆也受到牽連,聲譽變得越來越差。 蘇錦紋來京城一趟什么都沒得到, 還壞了自己的名聲, 只能含著滿腔怒氣一身狼狽地回了婆家。 魏氏被秦昭接二連三的手段弄得招架不住,知道自己再不可能翻身, 只好跟蘇常安提出離開京城。 反正她現(xiàn)在手上有錢有鋪子有莊子,就算離開了這里, 一樣能過得很好, 還不用受這些流言蜚語的侵擾。 她本以為要說服蘇常安是件難事, 沒想到這次蘇常安并未反對, 只是沉默了一陣便答應(yīng)了。 蘇常安的頭發(fā)這些日子幾乎全白了,整個人顯得十分萎靡。 他心里十分清楚, 秦昭之所以讓他們離開京城,是因為再也不想跟他們打交道。 他雖將她過繼出去了,但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 還曾養(yǎng)育過她十幾年。只要他一日不走,京城的人就會一日將秦昭和他聯(lián)系在一起。 她那般厭惡蘇家, 厭惡他這個父親, 甚至連她娘的棺槨都要起出來另行安葬, 又怎么會愿意一直和蘇家有牽扯。 只要他們不離京, 她就不會停止針對蘇家。 蘇常安在京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留戀的, 仕途沒了, 長女沒了, 留下的只有令人痛苦不堪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