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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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掙扎著避開,還想說什么。 蘇常安后悔一時氣惱惹怒了她,忙又安撫:“你聽我說,婉嫣她身子不好,也就這半年的事了。你讓我妥妥帖帖地把她送走,等她走了我一定給你和孩子一個交代!” 掙扎著的人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他:“當(dāng)真?秦婉嫣她……活不久了?” 魏氏知曉秦婉嫣身子不好,也知道她這兩年病情越來越重,但并不知道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 蘇常安松手,道:“是,該請的大夫都請過了,說是最多半年。我……盡力了?!?/br> 這句“盡力”讓他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仿佛從此就可以原諒自己曾經(jīng)犯下的錯,不必再整日活在愧疚之中。 魏氏并不關(guān)心他的自責(zé)或是內(nèi)疚,也絲毫不為秦氏的病情而難過。 她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歡喜和期盼,臉上怒容瞬間消融,再次拉住了蘇常安的手。 “長安,我可以等。我知道你對秦jiejie是有情分的,想最后送她一程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你總得把話跟我說明白不是?” “是不是……等秦jiejie走了,你就可以娶我過門,可以把紋兒和頤兒認(rèn)回來了?” 正妻才稱娶,蘇常安從沒想過要娶秦氏做正房,但此時他一心只想趕快把她打發(fā)走,便應(yīng)付道:“是,我這些年虧欠紋兒和頤兒良多,將來一定會彌補(bǔ)他們的。你只管放心,先回去照看好他們姐妹倆,等我將來接你們進(jìn)京?!?/br> 魏氏拉著他的手不放,垂淚道:“你也知道紋兒頤兒受了多少苦,同樣都是你的孩子,秦jiejie的女兒錦衣玉食穿金戴銀的時候,他們卻粗布麻衣,連件稍微好些的首飾都不敢戴出去?!?/br> “等我們來了京城,你可一定要對他們姐倆好,起碼身份地位上不能比你那長女差了去,不然他們這些年的苦不都白受了?” 這就是變相地說自己要做正妻,讓兩個女兒做嫡女。 蘇常安急著讓她離開,敷衍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待他們一定不會比錦瑤差。都是我親生的,我還能虧待他們不……” 話沒說完,內(nèi)室里傳來一陣細(xì)微的聲響。 那聲音嘶啞而又急促,讓蘇常安登時汗毛倒豎,脊背上陡然竄起一陣寒意。 第84章 真相(2) 秦婉嫣之死(2) 蘇常安推開魏氏跑進(jìn)房中, 就見原本躺在床上昏睡的秦婉嫣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瞪大眼睛看著門口的方向。 她一只手半抬著,手背青筋暴起, 指尖顫的厲害, 喉中不斷發(fā)出含混不清的聲音,似是急于想說什么, 卻又說不出來。 蘇常安腦袋里轟一聲響,忙跑過去拉住她的手:“婉嫣, 婉嫣你聽我說……” 方才開口, 就見秦婉嫣唇邊溢出鮮血。 他心頭一慌, 顧不上跟她解釋, 轉(zhuǎn)身便要去叫大夫。 雖然看過的大夫都說秦婉嫣命不久矣,但為了能讓她最后的這些時日好過一些, 秦家專程請了一個大夫住在蘇家。 那大夫住的離這里不遠(yuǎn),很快就能趕來。但他才走出沒幾步,就被跟進(jìn)屋的魏氏一把拉住。 “你現(xiàn)在喊人過來, 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來過,知道咱們兩人的關(guān)系嗎?” “你走??!”蘇常安一把將她推開, “現(xiàn)在就走!” 說著便又要往外走去。 魏氏卻撲過來, 再次死死地拉住了他。 “我走了又怎么樣?秦婉嫣已經(jīng)聽見了看見了!她若被救回來, 第一個就要把咱們的事告訴秦家!” 蘇常安腳步一頓, 原本要掙開的手也僵住了。 魏氏的手也在微微發(fā)抖, 看看躺在床上的秦氏又看看他, 慌亂之余卻覺得這是天賜良機(jī)。 她緊緊地抓著蘇常安, 放緩聲音道:“秦jiejie已經(jīng)病了那么久,本就沒有多少時日了。就算她今日走了,也沒有人會懷疑什么。常安, 與其讓她拖著病體苦熬著,不如……讓她就此解脫了吧?!?/br> 蘇常安面色青白,動作僵硬地?fù)u頭:“不,不行,我……” 魏氏的指甲掐進(jìn)他掌心,再次打斷:“秦家那么寵她,若是知道實(shí)情,絕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他們?nèi)趑[起來,弄的京城人盡皆知,你的仕途就完了!” “仕途”兩個字輕飄飄落在蘇常安耳邊,卻狠狠地砸進(jìn)了他心里。 他僵在原地,心中憑空生出一根繩子,一頭拴著發(fā)妻,一頭拴著前途,扭曲著來回博弈。 魏氏抓著他的手放松了些,溫聲道:“常安,你盡力了,你已經(jīng)盡力了?!?/br> 兩人這么僵持著,沒注意到守在門外的方mama已進(jìn)了屋。 方mama覺得魏氏停留的時間太長,又隱約聽見房中動靜不對,在外面輕喚了蘇常安兩聲沒得到回應(yīng),便推門進(jìn)來看了一眼,哪想到卻看到這樣一幕。 她到底年長蘇常安二十來歲,遇事要鎮(zhèn)定得多,短暫的驚慌過后開口問道:“老爺是什么打算?” 蘇常安半晌不語,床上的秦婉嫣卻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 她抬起的手已無力地垂下,面色隱隱發(fā)青,眼白幾乎被血絲擠滿。 方mama知道再不做決斷不行了,看了一眼旁邊的魏氏,咬了咬牙,對蘇常安道:“我去請大夫!” 說完轉(zhuǎn)身便向外走去。 方才一直沒有動靜的蘇常安這時卻一把拉住了她:“不能去!” 方mama心頭一沉,轉(zhuǎn)回身看向他:“……老爺。” 蘇常安低垂著頭,聲音顫抖:“我……我盡力了?!?/br> 他嘴上這樣說著,卻再也沒敢看病榻上的秦婉嫣一眼。 直到她死。 ……………… 秦昭在聽楚毅說話時又剝空了一支蓮蓬,殘破的蓮蓬和蓮子漂浮在湖面上,隨著水波浮浮沉沉。 楚毅心疼地將她的手捧在手里:“小姐,別剝了,仔細(xì)手疼?!?/br> 女子看著湖面,回憶曾一度出現(xiàn)在她噩夢中的畫面。 “我娘一生愛美,便是后來病重,每日醒來也必要讓薛mama給她梳洗打扮一番,不收拾妥當(dāng)了不肯見我?!?/br> “她不想讓我看到她的病容,不想讓我為她憂心,可最后……她走的時候,面色青紫,七竅流血,那雙眼睛……怎么都闔不上?!?/br> 當(dāng)年才十二歲的蘇錦瑤被嚇到了,夢魘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沒等她從噩夢中解脫出來,他爹便說要迎娶魏氏。 曾經(jīng)京城人人贊頌的癡情人蘇大人,發(fā)妻離世未滿一年便要另娶,多么可笑啊。 那時她不懂,不懂他為什么可以那么快就放下她娘,現(xiàn)在總算一切都清楚了。 楚毅輕揉著她泛紅的指尖,道:“小姐若想報仇,何不讓我……” “不必。” 秦昭說道,目光雖悠遠(yuǎn),語氣卻很平靜。 “一個本就活不長久的人,何必為他臟了自己的手?!?/br> 楚毅聽她這么說,就知道她有自己的打算,便沒有擅自插手。 他怕秦昭一直沉浸在那些不愉快的往事里,有意提起了別的事,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小姐,我這次審問蘇常安,還問出了一樁很有意思的事?!?/br> 秦昭沒接話,但也沒打斷,楚毅便繼續(xù)說了下去。 “您當(dāng)初回蘇家的時候,他們不是用一個魚缸頂替了您院子里的那架秋千嗎?后來……后來有一回雨夜里,我背著一把榔頭,偷偷跑去蘇家把那口魚缸砸了?!?/br> “結(jié)果您猜怎么著?蘇常安大概是知道自己對不起您也對不起您母親,做賊心虛,竟然以為是天打雷劈把那魚缸給劈裂了,為此還吐了口血呢?!?/br> 秦昭回想一番,道:“就是我從蘇家回來的那次?” “對,就是蘇常安第二次發(fā)病的時候?!?/br> 那日秦昭回來后心情不佳,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跟他說若是來日他喜歡上了別的女子,只需直接告訴她就好,她會放他離開。 楚毅無論如何剖白,也難以讓她相信這世上真有從一而終的感情,他真的會一生一世只愛她一人。 他又生氣又委屈,滿肚子脾氣又不能沖著自家小姐發(fā),半夜輾轉(zhuǎn)難眠,思來想去覺得這一切都是因?yàn)樘K家。 他欲將蘇家人處之而后快,又怕連累了秦昭的名聲,打亂她的計劃,不敢輕舉妄動。 于是堂堂楚大將軍,為了發(fā)泄心中的不滿,半夜三更冒著雷雨,背著榔頭□□入室,砸碎了那口他家小姐不喜歡的魚缸。 那段日子秦昭本就逼蘇家逼得緊,加上這魚缸一碎,蘇常安還以為自己遭了天譴,死咬著不放的那口氣終于xiele下來,答應(yīng)將秦昭過繼出去。 秦昭想著楚毅背著一把榔頭□□的樣子,覺得著實(shí)有些好笑,道:“你背著把榔頭到處跑,倒不怕天上落下個雷把你給劈了?!?/br> 楚毅見她臉上有了笑意,也跟著笑了起來:“我又沒做虧心事,老天爺自然不會劈我?!?/br> 說著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日頭太大了,咱們回房吧小姐?!?/br> 秦昭輕笑:“你一個整日東奔西跑的將軍,還嫌曬?” 楚毅理直氣壯:“是啊,我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得好看些才是。若曬成塊黑炭,站在小姐旁邊豈不是很丑?” 說完還不忘加一句:“我這輩子就成這一次親,可不想讓人覺得我與小姐不般配?!?/br> 話里話外不忘表白自己今生只娶她一個。 秦昭笑著睇了他一眼,與他一同回正院去了。 第85章 大婚 每一次都是真的 冬月初七, 長樂郡主與金吾將軍大婚。 十里紅妝亂人眼,俊美夫郎惹人羨。 楚毅騎著高頭大馬,在敲鑼打鼓聲中將新娘子接了出來, 繞主城一周, 帶回了自己的將軍府。 秦昭如今記在秦家一旁支名下,現(xiàn)今這“爹”生前并未娶妻, 按理說高堂只有他一人,只需拜一拜他的牌位就是了。 但除了他的牌位之外, 秦昭還在高堂的位置上供了自己生母秦氏的牌位。 這不合規(guī)矩, 但也沒人敢說什么, 還堆著笑湊著熱鬧夸她一句孝順。 當(dāng)初那個人人唾棄, 聽到她的名字都要罵一句不守規(guī)矩的蘇錦瑤已經(jīng)消失,如今只??梢圆恢v規(guī)矩的秦昭。 婚宴結(jié)束, 面色潮紅的新郎官腳步有些虛浮地往婚房走去。 他沒喝醉,腳底發(fā)虛是因?yàn)榫o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