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不過就算是她們都能猜到兩人在那小閣樓里干了什么勾當,可是要正大光明地拿到臺面上說,那也是不能夠的,畢竟這可是關(guān)系著萬歲爺?shù)哪樏妗?/br> 于是原本眾妃嬪齊齊聲討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倒是今日各個都安靜地多,便是平日里一向活躍的安貴妃、蔣充媛此時都各自坐在位置上安靜地喝茶。 這讓原本還戰(zhàn)備狀態(tài)的顧清河落得了清閑。 ———————————— 流言蜚語是比瘟疫傳播地還要快速的病毒。 不過幾日的功夫,闔宮上下只怕無人不知,清研閣顧修華在失寵之后,想盡辦法費勁手段勾引皇上,甚至不知廉恥在青天白日伺候皇上。 當清河聽著氣的臉都紅了的品珠復述這段話的時候,先是一偏頭隨后想了想,糾正道:“其實準確點說,那天是下雨天算不得青天白日?!?/br> 品珠一跺腳聲音都變得尖銳:“小主,這都何時了,您還同奴才開這般的玩笑。如今宮里那些奴才傳的可難聽呢?!?/br> 難聽,顧清河心中冷笑,比起她這點事來,后宮暗地里的那些勾當那才叫難看呢。不過這傳的闔宮都知,只怕說沒有人在后面推波助瀾都不會有人相信吧。 “皇上今個還是沒翻牌子嗎?”顧清河抬頭問了一句。 前面站著的小允子一聽就知小主這是問的自個,于是立即站出來說道:“回小主,咱們?nèi)f歲爺素來沒有在中午翻牌子的習慣,不過自從那日在閣樓之后,萬歲爺便再沒到后宮來過。” 不過這小允子后頭的話就有些意思了,他大概的意思就是,這位爺如果興致來了,就算是下鑰了都能往這后宮來呢。 顧清河撇了撇嘴,原來這位爺還是性情中人,其實象這般性情的人,最是不好惹因為說不定哪句話你就得罪了他。不過現(xiàn)在她也算在人家手底下混飯吃,自然得好好想著怎么伺候好這位主。 其實啟元宮的氣氛也并不平靜,如果說連顧清河都知道了流言蜚語,那么皇帝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畢竟蘇全海這個太監(jiān)總管也不是白吃飯的。 可是蘇全海這也有顧慮,這流言畢竟是沖著顧修華去的,左右這流言間的意思都是顧修華如何不知廉恥的勾引皇上。可是就算撇的再清,畢竟這也事關(guān)著皇上。 所以蘇全海還是琢磨著,要不趁機將此事告知與皇上。只是皇帝剛喚了他進去,開口就問:“前幾日我讓你給顧修華找?guī)讉€稱心的奴才,你辦了嗎?” 此時正垂首恭敬站著的蘇全海,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他沒辦這事,只是這么小點事情皇上都能記在心里,只怕這位顧修華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要比他想的還要重要啊。 于是他趕緊回道:“回萬歲爺,奴才一早就辦了,只是小主只挑選了兩個宮女?!碧K如海小心抬頭瞧了一眼皇帝,又補充道:“小主說了皇帝疼惜她,可是她也不敢越了規(guī)矩?!?/br> 此時皇帝倒是輕笑了一聲,似是自言自語道:“她如今倒是真變了,居然還曉得規(guī)矩?!?/br> 皇帝這話說的處處都透著一股親厚,蘇如海自然就聽出來了。所以原本還在猶豫地他,此時自是一點都不猶豫地將宮中謠言稟告與皇帝。 倒是皇帝聽完,原本還帶著笑意地臉就有些冷了下來,:“這宮中真是越發(fā)地沒了規(guī)矩,連朕的謠言都敢四處亂傳。你這總管到底是怎么當?shù)???/br> 蘇如海一見皇帝話鋒一轉(zhuǎn)就引到了自己身上,自然是心中叫苦連天,其實他是太監(jiān)總管不假,可是平日里他素來是以伺候皇上為重任。這尚宮局的事情一向都是由曹尚宮和太監(jiān)榮順管理。 而曹尚宮早已經(jīng)年事已高,作為皇后心腹的榮順自然是把持著尚宮局,如今這流言蜚語傳成這般,若是說皇后娘娘不知情蘇全海自個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所以此時蘇全海只能在心里苦笑,就算你知道主子是故意的,可是主子犯的錯還不得奴才來背,所以蘇全海立即跪了下去請罪。 好在皇帝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沉吟了一會:“伺候朕更衣,擺駕清研閣?!?/br> —————————————— 顧清河瞧著桌案上鋪著的玉尺宣,這幾日她無事便寫字,雖然原主一部分的記憶還在,可是下筆之時她總是拿不準力道。 不過如今練習地多了,倒是有了從前七八分的功力。清河看著桌上疊著的一堆玉尺宣,不由嘆了一口氣,先前她還暗地里覺得原主不過是個有家世的草包而已。可是如今看著面前的這篇行書,她才明白這古人的底蘊真的不是蓋的。 單不說顧清河這手字寫的如何,就是這選擇行書習字就可見著顧家家風卻是嚴謹。 旁邊的品珠自小就伺候顧清河,自然就看慣了清河寫字時的樣子,只是她撇了一眼桌上的書法,有些奇怪地說:“小主,奴婢怎么瞧著你的字和以往不同了呢?” “哦,”她這一問倒是引起了清河的興趣,只聽她問:“你覺得我這字比之從前如何?” 品珠臉上露出些許為難,她有些嬌嗲道:“小主這不是為難奴才,奴才雖說認識幾個字,可是哪敢評價小主的墨寶?” “你但說無妨,你家小主我可不是小氣的人,你若是說的有理我還重重有賞呢,”顧清河笑著鼓勵品珠,可是品珠卻是一味地搖頭。 “那讓朕來賞析愛妃的字如何?”只聽門口傳來一個男人清朗的聲音。 顧清河一抬頭便瞧著穿著淺藍蟒綃金絲繡龍紋的皇帝,而頭上的白玉螭龍發(fā)簪更是將他襯托地面若冠玉,便是清河這般在現(xiàn)代看多了男明星的人,都在此刻在心中喟嘆了一聲。 慕容家的男人當真是受上天厚愛。 此時清河眼中流露的驚喜自然也被皇帝看在眼中,只見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清河身子只半蹲就被他扶了起來。只聽他聲音清朗:“朕來瞧瞧愛妃的字如何?” 而當皇帝看著這手熟悉的行書倒是略一驚,不過他嘴上卻是說:“愛妃倒是讓朕有些吃驚啊?!?/br> “皇上何驚之有?”此時顧清河的手被皇帝拽在手心中,男人寬厚的手掌握起來異常的溫暖,男人的堅厚與女人的柔軟真的是對比鮮明。 而清河身子也自然地靠在皇帝的胸膛,她的另一只手也攀在皇帝的腰上,對于這種自然而然地全身心依賴,此時正在觀賞清河字畫的皇帝自然樂得接受。 清河聲音有些羞赧:“皇上瞧了這么久,是不是嬪妾的陋作入不得皇上的法眼?” “清河何出此言,朕倒是覺得你身為女子這一手行書能寫得這般,已是不易,”皇帝低頭瞧了懷中的女子一眼,笑了一笑才又說:“如果朕沒猜錯,清河這手書法乃是顧太傅所授吧?!?/br> 顧清河聽了皇上的話,突然嘟著嘴有些撒嬌道:“皇上也覺得我寫的不錯吧,可偏生祖父總是說我的行書毫無風骨,還時常以皇上的書法勉勵我,說皇上的行書是清宛挺秀,功力非凡,我就是呆刻毫無神韻?!?/br> 皇帝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可是聽了顧清河的話就算面上不顯,可心情卻是越發(fā)地開懷。 只見顧清河還偏頭仔細瞧了自個的字,隨后又仰首問道:“其實嬪妾瞧著,自個的字也沒有祖父說的那般差。” 皇帝失笑將她整個抱在懷中,說道:“朕如今仔細看了,倒覺得太傅說的是實話?!?/br> “皇上,”顧清河有些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可是卻引得皇帝更大的笑聲。 在此時站在外面候著的蘇全海,看著對面清研閣的兩個大宮女,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看來這清研閣又要熱鬧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休息一天,今天恢復更新啦 感謝大家的留言收藏啊,炒雞感動的說 ☆、妖精打架 宮中只有從二品以上的主子才能居一宮主位,而慕容永燁并不是沉耽與后宮的君主,所以這闔宮上下能居于主位的宮妃連這東西十二宮都填不滿。 而顧清河的清研閣便是重華宮配殿,原本居于重華宮主位是岳修容,只是在兩年前她生三皇子時難產(chǎn),從此這重華宮的主位就空了下來。 倒是還有一位何婕妤住在重華宮的東側(cè)殿,但她素來身子不好,平日里連請安都甚少看見她,更別提在宮中露面了。 所以清河的清研閣也算上安靜,最起碼皇帝過來的時候,絕技不會有閑雜人等打擾的。雖然在旁人看來清研閣不過是個配殿,可是對于顧清河而言,在帝都這種二百多平米六室三廳一廚一衛(wèi)加宮人房,再帶五十方的院子,簡直就是豪宅中的豪宅。 她不僅不會覺得委屈,反而樂得自在。所以再她穿過來不久之后,她就開始親自裝飾自個的屋子。 說實話前世她在現(xiàn)代拼死拼活地干,喝醉喝到胃出血進了醫(yī)院,才好不容易貸款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到她出事的時候她的房貸都沒有還清呢。 原本的清研閣華麗倒是真的華麗,可是卻只剩下華麗,倒是一點都沒有家的溫暖柔和。 顯然清研閣這點的改變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畢竟他可沒見過哪個妃嬪的榻上擺著那般多的靠墊。而且這些個靠墊,皇帝將其中一只豬模樣的靠墊拿在手上,瞧了半天才下了斷言:“瞧著倒是挺有童趣的?” 難得少女心一會的顧清河聽見他的話,臉上便是一紅。說實話她在現(xiàn)代來雷厲風行慣了,可如今到了這后宮整日無所事事,于是她便可勁地折騰品珠她們。仗著原主原本畫畫的功底,不僅畫了麥兜讓她們做公仔,如今連凱蒂貓的肖像都畫好了。 想著顧清河不由瞥眼對面的長書桌,窗欞下的一沓紙里可就有畫稿。 “嬪妾左右無事,自個圖個樂罷了,”顧清河此時正接過品珠遞上來的茶水,不過端茶的時候?qū)m裝袖口往下滑了一滑,露出小半截雪白的手腕子,要說這絕色美女真真是無一處不美的,就算手腕子都要比旁個白上細上幾分。 皇帝順著她的手腕看向她的臉頰,細長的臉頰光滑白嫩地如同剝殼的雞蛋,一雙眼睛不僅黑白分明的漂亮,還時時猶如捂著一層水汽般,遠遠瞧著別提多水汪汪。 “皇上先喝口熱茶,”清河將茶盞遞到皇帝手邊,而皇帝卻在拿茶盞的時候撫過清河的袖子。 皇帝在啟元宮的時候,不喜歡招妃嬪,他倒是寧愿去各宮里。顧清河初次聽了他這癖好就明白,這皇帝是把啟元宮看作自己的私人空間,不喜歡閑雜人等去打擾。 況且就算要送個荷包還是送吃食也是皇后或者安貴妃等人的事情,可輪不到她這個從五品的修華。 不過今日皇帝既然來了清研閣,自然是從清研閣傳膳。宮中大大小小的御膳房可是不少,光是各個宮院里就有不同的御膳房。按理說重華宮也該有御膳房的,可是自從岳修容去世之后,重華宮的御膳房就被撤了。 平日里顧清河的膳食都是派人到尚宮局的膳房拿的,路途遠不說,便是從專門的膳盒盛著,清河吃著還是覺得菜肴的味道不對。 所以就算為了自個的口腹之欲,她也得努力伺候皇帝,話說只有位分高的妃嬪才好辦事嘛。 不過待真的到了傳膳的時候,顧清河才明白什么叫階級差別,不說旁的就光是擺放膳食的那些金器、銀器就看的她眼花。平日她吃飯也會用到銀器,但也不過是銀筷子、調(diào)羹之類的,可如今瞧著人皇帝吃飯,長桌擺滿不說一桌的用具皆是金銀器。 顧清河偷偷瞥了皇帝一眼,見他習以為常地落座后,心中一嘆,雖早在心中想過可是如今真的接觸到了這皇家尊貴,才知道便是吃飯這件事小事都極度講究奢華。 一般情況任何人都是不允許與皇帝同桌吃飯的,當然皇家宴會自然不算。所以當皇帝讓顧清河坐下的時候,只聽她撒嬌道:“嬪妾如今想著,竟是從未伺候過皇上用膳,如今皇上就賞臉讓嬪妾伺候您一會?!?/br> 只見皇帝坐在上首悠然道:“你想要伺候朕有的是機會?!?/br> 顧清河此時正站在皇帝旁邊,一低頭就瞧見皇帝的視線,原本不過一句平淡的話此時卻讓她心中轟地升起了一把火。 不過她還是努力壓著心中的這把火,顧清河發(fā)覺皇帝似乎總說些似是而非地話挑逗自己,她不知道這是這位的個人癖好,還是只和她在一起才這般。要是只在她面前才這般,她真的不禁要反思,難道她臉上刻著、蕩兩字,所以每次都能引得這位小黃話連連? 其實所謂伺候進膳,無非就是在嘗膳太監(jiān)試吃完之后,將菜肴用象牙筷夾到皇帝的盤子里。 不過清河瞧著這一桌精致又好看的菜肴,卻覺得這就象是用模具做出來的假菜,品相精致的太過真不知道這味道也能否一般出色? 就在太監(jiān)將燕窩炒熏雞絲夾到盤子里時,顧清河便起了筷子將雞絲夾了起來,而站在她身后的蘇全海見狀驚得幾乎想叫她,可是一想到皇上還坐在旁邊卻又壓了下去。 只見顧清河在吃完之后,便換了皇帝專用的象牙筷,將金器里的雞絲又重新夾了一筷子。 蘇全海忙上去伺候著皇帝,這時候他才稍微敢抬頭看皇上一眼,只見皇上臉上雖無表示,可是卻徑直拿起筷子夾起了碟中的雞絲。待皇上放下筷子的時候,看了顧修華一眼,才揚聲道:“賞?!?/br> 就這么普通的一餐,倒是吃的蘇全海滿頭大汗。伺候皇上吃飯的顧修華自然不會第一位宮妃,可是敢這般自個親自試菜的,這位顧修華就拔得頭籌了。 “朕這邊有小全子伺候,你下去用膳吧,免得餓壞了,”皇上用完膳之后,清河過來伺候他洗手的時候,皇帝自然地說道。 只見清河將他袖子挽了上去,身子微彎,頭卻抬起看著皇帝的眼睛:“餓壞了才好呢,這樣皇上就能多心疼嬪妾幾分了。” 皇帝平日里的宮女正端著金盆站在一旁,而蘇全海則拿著毛巾,一聽顧修華這話心中那個忐忑。而蘇全海更是腿肚子都打顫了,這位顧修華如今究竟是怎么回事,說話行事和往常真的是太過反常了。 可誰知皇帝伸手就在她腦袋上敲了個一下,臉上露出寵愛地笑容:“現(xiàn)在倒是越發(fā)地牙尖嘴利了,朕往日疼你的倒是都不記得了?!?/br> 只見清河伸手抱著皇帝的手臂,聲音柔媚異常:“皇上對嬪妾的好,嬪妾自然記在心里呢?!?/br> 此時身后伺候的人都垂首不敢抬頭看兩人,皇帝伸手在她臉頰刮了一下,便轉(zhuǎn)頭對伺候在一邊的玉里道:“好生伺候你們小主用膳?!?/br> 雖說皇帝特許清河下去用膳,不過她還是吃的極少,不過一刻的時間便換了身衣衫回了寢殿。 此時皇帝正在最東邊的書房里,清河過去的時候,就看見桌上鋪著的宣紙。清河仔細一瞧竟是自己幾日前練得字,就算她自己都不忍直視,更別提在書法頗有造詣的皇帝了。 于是她連忙去扯皇帝的袖子,抓著他的手搖了搖,叫道:“皇上,您可不許在心里笑話嬪妾?” “哦,清河何以見得朕是笑話你,”只見皇帝低頭瞧著拽著他手不放的顧清河,只覺得她此時的模樣著實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要再逗弄一番。 顧清河抿著嘴,她可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字寫的太過難看,可是就在清河還在想著怎么回話的時候,只見一手就扶到了她的腰上,而另一只則是拉過她腰間的腰帶。 顧清河眨巴著眼睛,這劇情是不是跳轉(zhuǎn)地太過迅速了,前一秒他們還在討論書法這種高雅的藝術(shù),怎么這一秒就開始脫衣服了。 不過就是心中這般想著,她的嘴上卻輕聲道:“皇上,那邊…床…床?!?/br> 這次兩人倒是一前一后都睡著了,只是過了半個時辰倒是皇帝先醒了過來。他瞧著這滿塌胡搞的痕跡,更是一搖頭,隨后就是抱著懷中的美人去了床鋪,待將她裹好才叫了宮女進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