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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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永親王,也是皇上的叔叔,與先皇是堂兄弟,乃是太宗的頭一個孫子。只是他父親老永親王,雖然是太宗第二子,可終究沒占著嫡子的名分,最后皇位還是落在了嫡長子也就是先皇的手里。 而這位永親王也算是宗室里頭的老輩分了,平日仗著輩分沒少在皇上面前抖威風(fēng),可皇上也不和他一般見識,只管禮讓他。只是沒想到竟是養(yǎng)成他這般性子。 康郡王雖然敬重他,可卻是不害怕他的。他冷冷地環(huán)視了四周,說道:“主子娘娘身子一向康健,如今卻是說沒就沒了,其中事有蹊蹺,我想各位不是看不出來吧。我不管外頭傳著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皇上既然將這內(nèi)務(wù)府交給我掌管咯,我就得給他當(dāng)好這個家?!?/br> 永親王被他這么一番反駁,卻是又氣又急。 可此時卻是出來一人,恪親王看著康郡王橫眉冷對的模樣,便是微皺眉毛道:“我倒是覺得大哥此話說的有些道理,主子娘娘畢竟比不得旁人,如今既然仙逝了,便不要打擾了。不然就算皇上回來,也會說我們的不是的。” 他這話一說,原本還吵嚷的議事廳內(nèi),竟是鴉雀無聲。 隨后恪親王和永親王的話便被多數(shù)人認(rèn)可,而關(guān)于皇后的喪葬儀式也在緊張地籌備之中。至于尸檢之事卻是再也無人提起,大概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皇后根本不值得他們再花費時間關(guān)心。 而此時人人心中都明白,今晚或許便是風(fēng)雨欲來之時了。 申時,皇后崩于鳳翔宮中,而待到了戌時整座皇城已經(jīng)被一片純白包圍,而作為停靈處的奉安殿,此時早已經(jīng)布置妥當(dāng)。 而在太皇太后身邊的老嬤嬤,更是不停地勸慰著太皇太后。 皇家大抵便是有這么一個好處,便是尊貴如皇后,就算突然死了,都能有一口棺材給你下葬。所以不過半日的功夫,靈堂啟奠便已經(jīng)設(shè)置。 “皇后這些年伺候哀家,那是事必躬親,如今哀家卻是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說著太皇太后眼中竟是擦拭出幾點熱淚,而此時圍坐在周圍的貴婦,也皆是垂下頭。 這消息一傳出,各家命婦便是遞了折子進宮,而如今能坐在這里的,不是親王妃便是郡王妃。而恪親王妃便是坐在下首第一位,只聽她安慰道:“母后不要太過傷懷,仔細傷了身子。主子娘娘這些年對您的孝敬,咱們都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說,這初祭我如何都要去看一眼,也不枉她給咱們慕容家當(dāng)了一回媳婦,”太皇太后竟是悲從中來。 大家又是一陣勸慰,可這眼淚是勸住了,卻如何都勸不住太皇太后要前往奉安殿。后面還是恪親王妃讓人安排了攆駕,抬了老佛爺過去呢。 這時候外命婦已經(jīng)跪在一團,而諸王以下、文武官員也早已經(jīng)跪在一處,此起彼伏地哭聲讓這座慢慢被暗夜幽禁的皇城顯得更加鬼魅。 就算尊貴如皇后,這會子都不明不白地死了。 待太皇太后到了的時候,恪親王趕緊迎了出去,只聽她緩緩道:“今日乃是大行皇后崩逝,正是四海齊哀之日,應(yīng)令外省官員持服如制。” 康郡王臉上露出詫異,可終究還是斂去,命令外省官員除了皇上之外,只怕連太皇太后的懿旨都不管用。如今皇上不在,老佛爺提出來用意是何? 老佛爺雖不用帶孝,可是這頭上的發(fā)簪也皆是素色。就在恪親王請了她往旁邊的殿內(nèi)休息時,就見一太監(jiān)匆匆進來,臉上那叫一個焦急的啊。 “大行皇后的梓宮在此,你這奴才怎的這般莽撞,”恪親王一通發(fā)難,似乎就要讓人將他拖下去,可誰知那太監(jiān)竟是一跪下。 他喊道:“王爺饒命,是皇上那邊傳過來的書信,奴才一時著急才莽撞了?!?/br> 太皇太后此時臉上閃過一道光暈,似乎是因為這個消息而振作一般,只聽她雙手合十道:“皇上總算是來信了,不過你們可有送信給皇上。他這出宮一趟,回來竟是連媳婦都沒了,讓我這祖母如何同他交代?!?/br> 說著,太皇太后就是讓恪親王去接過信。不過眾人都在場,也不怕他在信上留下手腳。 等恪親王隨手抽出了里面的信紙,讀了下去,一時間臉上竟是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一下子就跪在了太皇太后面前。 眾人有些茫然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恪親王,只聽他猶如泣血般地說道:“母后,節(jié)哀,皇上在青州駕崩了?!?/br> 第74章 如果說皇后的仙逝是將一鍋溫水煮沸,那么這個消息就如同將整桶油倒進這鍋熱水里一般,在場所有人一下子就蒙住了。 雖然先前零零總總地消息傳來過,可那不過都是謠言罷了。如今那邊來了這樣的信函,原來這事竟是真的。 不知是誰突然叫了一聲:皇上啊。 隨后周圍響起嚎啕大哭地聲音,就連一向儒雅冷靜的文官,此時都顧不上顏面,哭的那叫一個傷心絕望。這古代死了皇帝,絕對是比死了親爹還要嚴(yán)重的。 此時顧清河已經(jīng)隨著顧家的馬車進宮了,衛(wèi)林本是想讓送她回西苑,可她卻死活不愿意。最后她讓衛(wèi)林送自己回顧家,因為她知道皇后仙逝,顧家女眷必定是要入宮的。 此時康郡王也不顧著禮節(jié),趕緊上前將那信件接了過來,從頭至尾讀了三遍,臉色是白了一層又一層。 太皇太后此時似乎要昏厥一般,幸虧是恪親王在旁邊扶著她。恪親王趕緊將她扶到了旁邊的側(cè)殿,而一眾皇室宗親和文武大臣也是跟了過來。 這皇后薨逝無非是舉國同哀罷了,可皇帝駕崩弄不好那就是動搖國本之事,所以誰都不敢馬虎。更何況,如今就只有這么一封信罷了,連護衛(wèi)皇上的人都沒瞧見呢,這眾人心里頭總是透著那么幾分不確定啊。 可誰知待太皇太后開口,第一句便是:“皇上出了事,不能讓他待在青州,得派人把皇上接回來?!?/br> 此話一出,眾人便是面面相覷,這太皇太后怎么就這么確信皇上一定駕崩了。當(dāng)然這話誰都不敢問出口,不過也有死忠于皇上的。 就有人跳出來說:“如今這消息不過是片面之詞罷了,待見了皇上的護衛(wèi)隊,臣覺得再下定論也不遲?!?/br> 這話倒是說的在理,可有人偏偏就不信這個邪,老佛爺突然一拍桌面,便是怒罵道:“帝后接連駕崩,這可是動搖國本之事,豈能一再拖延。如今為今之計,便該是當(dāng)機立斷,立定皇位繼承者,讓太子去迎接皇上靈駕回宮。” 這怎么又扯到立太子上頭了?眾人猶如被棍子在頭上敲了一遍般,打的他們直是眼冒金星啊。這太皇太后也未免太著急了吧,連皇上是死是活都沒確定呢,就急吼吼地要立太子,還接什么靈駕。 此時就算再沒腦子的人,都覺得其中有詐。可是這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可是在宮里。 而皇上的死忠派一向以康郡王和內(nèi)閣大臣紀(jì)廷為首,此時皇上死忠派這頭的人都看向他倆。而紀(jì)廷則是看向康郡王,沒辦法啊,誰讓人家是姓慕容的,總比他這個姓紀(jì)的說話有用吧。 康郡王雖然不明白這事情背后的陰謀,可是這些天下來他通過暗地里調(diào)查,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恪親王和太皇太后的異動??蛇@兩人在皇室之中的地位,都比他要高,更別提太皇太后更是德高望重。就算她被皇上送往了皇園療養(yǎng),可她到底還是太宗的嫡后。 現(xiàn)在他們還是按兵不動,所以康郡王根本不可能與他們起正面沖突。但事到如今,他要是再不說話,只怕這皇位都要換人坐了。 “老佛爺,如今皇上駕崩一事還存在疑問,此時便著急立太子,若是皇上回來,不知該如何善了?”康郡王一抱手便是恭敬地說道。 此時站在殿內(nèi)的大多數(shù)還是希望皇上能平安回來,畢竟這換了皇上那就是改朝換代了,誰知道下一任皇上對自己是重用還是不重用。更何況圣上治天下嚴(yán)明,自身也嚴(yán)于律己,所以這心里頭他們還是愿意忠于皇帝的。 所以也有人出聲附和康郡王,總而言之就是這句,皇上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哪能這么著急地立太醫(yī)。這皇上要活著回來了,看見他們幫他立了一個太子擱那,到時候是廢還是不廢?況且這立太醫(yī)乃是大事,須得從長計議。 其他人心中自然是想著一個拖字決,可從皇后仙逝一直到現(xiàn)在,太皇太后和恪親王便已經(jīng)是步步設(shè)局,如今好不容易將滿朝的文武都困在這宮中,他們又豈會讓這幫人從長計議呢。 所以此時也不愿再虛與委蛇的太皇太后,臉上盡是決絕,只聽她冷呵一聲:“哀家知道在你們心里頭,哀家的話早已經(jīng)不中聽了。不過如今立太子之事宜早不宜遲,畢竟如今人心不穩(wěn),還是應(yīng)該立即立了太子,以穩(wěn)定朝政。既然現(xiàn)在人都在了,那不妨就立了這太子?!?/br> 此時殿宇之內(nèi)鴉雀無聲,在太過震驚之后,反而是各個都默不出聲了。這太皇太后言下之意就是,你們不選也得選了。 “老佛爺,”康郡王剛要說話,可誰曾想,太皇太后一下便是轉(zhuǎn)頭怒目盯著他。 此時突然從外面?zhèn)鱽硪魂嚳藓奥?,而那聲音近地幾乎就在門口的時候,康郡王突然聽出了,那似乎是旻慶的聲音。他霍地看向恪親王,此時他面露沉色,聲音清冷地問道:“承祺,咱們是一宗同族的,這有事是該好好商量的?!?/br> 雖然恪親王這話沒有點名,可是這孩子的哭聲卻是不遠不近地傳過來,而康郡王又是一臉怒色,這想的深的此時早已經(jīng)臉色發(fā)白。 就在康郡王沉默之時,恪親王環(huán)視了這殿宇內(nèi)的人一圈,不緊不慢地說道:“諸位,皇上遭此大難,本王也甚感痛心,太皇太后更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不過如今咱們最緊要的就是,選出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以儲君身份親自迎接皇上回來。至于刺殺皇上的逆賊,更是應(yīng)該一個不留?!?/br> “不知太皇太后矚意哪位皇子?”就在眾人沉默之際,誠郡王突然站出來恭敬問道。 康郡王怒視著他,可此時心中卻只是冷笑,這幫人是擺明了想要逼迫他們就范。難不成他們以為只要立個太子就能萬事大吉了?真是想的美。 太皇太后道:“中宮無子,既然無嫡子立應(yīng)立長子,況且大皇子如今已有八歲,倒是比其他皇子來的都要聰慧。所以哀家覺得立大皇子為太子才是正道?!?/br> 若是按著正統(tǒng)的思想,太皇太后這話倒也合情合理。如果皇上真的駕崩了,那么此時大皇子倒確實是儲君的最力人選??扇缃窕噬仙啦恢?,不該這般草率地做出決定。 “我覺得太皇太后此話有理,”最先表態(tài)的還是恪親王。 而隨后誠郡王、內(nèi)閣大臣文友權(quán)以及禮部尚書等若干王公大臣,也紛紛表達出贊同的意思。至于皇上一派的死忠卻是一個都未表態(tài),就連反對的聲音都沒說出來。 反正立太子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就能決定,此時恪親王等人來勢洶洶,他們倒不如虛與委蛇,待出宮之后再商量對策。 不過他們想的倒是不錯,但有道是夜長夢多,所以恪親王等人今晚便已經(jīng)打算速戰(zhàn)速決。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臣便懇請?zhí)侍筌仓?,著禮部與明日頒布立太子詔書,即刻便啟程前往青州,以接請皇上靈駕回宮?!?/br> “不行,立太子乃是國之本,豈可這般草率,”此時說話的乃是內(nèi)閣大臣薛功良,他與文友權(quán)皆是內(nèi)閣大臣,但此次并未隨皇上一同前往江南,而是留在了京城。 他本就是皇上提拔的,素來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的,只是沒想到這次居然會了這等事情。不過他乃是皇上安插在京城的一雙眼睛,與皇上之間自然有暗處的聯(lián)系。雖然已有素日未得到圣上的消息,可薛功良不相信圣上會與青州駕崩。 他原本也想使用一個拖字決的,可太皇太后一伙明顯是想速戰(zhàn)速決,所以此時就算當(dāng)場撕破臉皮他也會在所不惜的。而在場同薛功良一般想法的人并非沒有,此時大殿內(nèi)隱隱流動著緊張氣氛,讓每個人都心驚膽戰(zhàn)。 宮廷爭斗本就是你死我活之事,特別是現(xiàn)在這般劍拔弩張地時候,本就早已經(jīng)分派鮮明的隊伍,此時更是透著黨派之別。 恪親王冷冷看向薛功良又問了一句:“薛大人的意思是不同意?” 薛功良怒目瞪他,在他看來這恪親王不過是受著太皇太后的蔭庇罷了,要不然此時豈有他說話的分?;噬舷惹氨阋呀?jīng)對他不滿,若不是要顧慮著天下悠悠之口,又豈能容他放肆。 “來人,將這薛功良這謀朝叛亂的逆黨拿下,”隨著恪親王的一聲大喝,只見朱紅地殿門被推開,而全副甲衛(wèi)的侍衛(wèi)持刀而入,迅速在周圍圍成一圈,將眾人都包圍在其中。 此時不僅以康郡王為首的一派大驚,就連支持恪親王的人都不由震驚,這顯然就是密謀已久的政變。 康郡王看著帶頭而入的魏定邦,不禁勃然大怒,此乃是皇上的心腹,執(zhí)掌皇宮晉位,相當(dāng)于是皇上家的保安經(jīng)理,可如今卻倒戈到太皇太后一脈。難怪恪親王敢這般有恃無恐。 ****** 因著他們議事的地方遠離皇后靈堂,所以靈堂之處還是一片哭嚎聲,似乎真的對這位皇后的仙逝而悲傷。 而此時突然有人暈倒與靈堂之內(nèi),就在身邊的丫鬟想將她扶下去的時候,到了靈堂門口,卻不讓出去了。只見這位夫人臉色發(fā)白,連嘴唇都帶著幾分青紫,她的丫鬟又是求饒又是拿出銀子,可誰知守門之人卻就是不退步。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就見遠處燈火閃爍,為首提著宮燈的幾個宮女不緊不慢地向這邊而來。 太皇太后領(lǐng)著一干大臣過來時,就瞧見門口的混亂,眉宇見略帶不悅地問:“怎么回事?” 那侍女猶如見到救星一般,連忙請安跪求道:“回太皇太后,我家主子懷有身孕,如今身子不適,想要到偏殿休息片刻??蛇@人就是不放行?!?/br>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臉色發(fā)白的女子,似乎是誠郡王的側(cè)妃,一時便不耐煩地道:“還不趕緊帶下去,好生看管著?!?/br> 誠郡王便跟在太皇太后身后,此時也見著自家側(cè)妃,這位側(cè)妃平時深受他喜歡,可這會子他連話都不敢說一句。方才在殿內(nèi)濺在柱子上的雪,那可還血淋淋地糊在他眼前呢。 他們這些皇室宗親,不僅不象先祖那般驍勇善戰(zhàn),如今連血都少見。這還是頭一回見著這殺頭的場景呢,如今腿肚子還哆嗦著呢。難怪說他干不了這謀反的大罪,也就恪王叔和太皇太后這母子能下得了這狠手。 此時康郡王等人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而隨著太皇太后回來的,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木訥,都是被剛才嚇的。 太皇太后一進了靈堂,就看見里面還跪著烏鴉鴉地一片人呢,她稍微示意了恪親王。便見他走到前面,將跪在最前面的大皇子帶了出來,可誰知要往回走的時候,就見汪昭儀突然起身。 “王爺,您這是要將大皇子帶哪里去?”此時宮中氣氛太過匪夷所思,又傳來皇上已經(jīng)在青州駕崩的消息。就算是一貫謹(jǐn)言慎行的汪昭儀都在此時站了出來。 大皇子臉上還掛著淚,是之前他奴才給他抹的辣椒粉,眼睛紅通通地看著恪親王和母妃兩人對峙。 恪親王本就沒把汪昭儀看在眼中,汪家在京城不過就是個官宦家庭罷了,連個爵位都沒有,他壓根不會相信汪家會拒絕皇位這么一個從天下掉下來的巨大餡餅。 “娘娘,后宮不得干政,本王這也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恪親王將這大帽子一扣,就不怕汪昭儀不妥協(xié)。 可汪昭儀能在宮中活的這般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只見她一把將大皇子扯了過來,卻是讓恪親王觸不及防。她冷冷道:“皇后娘娘是大皇子的嫡母,按著祖宗規(guī)矩,大皇子該在這靈堂內(nèi)徹夜守靈,王爺將他擅自帶走,只怕與禮法不合吧?!?/br> 你能拉出后宮不得干政的大帽子,我就能將祖宗禮法搬出來,反正在這靈堂之上你還能對我不敬不成。 恪親王被她這么一搶白,臉色頓時難看,連目光都露出幾分深意,原以為這汪昭儀是個膽小怕事的,現(xiàn)在看來她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若是大皇子真的順利登基,她這個生母定是不能留了。 此時太皇太后見恪親王這邊被攔住,只是站在遠處目光定定的瞧著,她手腕的佛珠從一開始就被她抓在手掌心里頭,一顆一顆地撥弄著,可心底依舊是壓不住的情緒。 她這一生經(jīng)歷過三朝,早在太宗后宮之時,就已經(jīng)爭斗過千百回,此時絕不是她經(jīng)歷過最兇險的時刻,可卻是她經(jīng)歷過最艱難的時刻。這幾日來,先皇不斷出現(xiàn)在她夢里頭,就那么看著她,連一句話都不愿和她說。 她知道這是先皇在怪罪她呢,皇帝就算有千般不好,可到底是先皇的兒子,是他指定的接班人。如今死在了外頭,她雖不說,可心里多少是不好受的。 可這會子她手上動作一停,手掌心死死地拽著圓潤的佛珠,聲音由遠處呵斥道:“汪昭儀,是我讓恪王爺將大皇子帶過來的,你這般是要干嘛?!?/br> 太皇太后在后宮yin威太盛,雖然前半年跌了一回,可現(xiàn)在皇上不在宮里,她就是說一不二的主。 汪昭儀抬頭看了一眼貴妃,可貴妃只是跪在原處,連頭都沒抬一眼,旁邊的賢妃也亦是如此。汪昭儀不由心中一涼,其實她多少能猜到太皇太后的意圖。如果皇上真的出事了,那大皇子就是儲君最有力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