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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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地凝視著她,眼睛都不眨,紫紅的眸中,布滿了狂喜。 “你......醒了!”他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問道。 花著雨只覺得一陣痛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手臂已經(jīng)包滿了紗布,昨夜的情景頓時在腦海中齊齊涌了過來。 蠱毒的折磨,他的強吻,他將她撲倒在床榻上,還有他最后望著她脖頸上的掛墜沉思的樣子...... 蕭胤也同樣的神色一震,顯然,他想到的也是昨夜的事情,臉上頓時呈現(xiàn)出痛楚悔恨的神情,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 “你方才在說什么?卓雅是誰?”花著雨嘶啞著聲音問道。 “卓雅是我的meimei,當年,父皇收復草原時,打了一場敗仗。那一戰(zhàn),母后受了傷,奶娘去找藥,是我照顧meimei,可是我卻將她弄丟了。我的meimei,她就叫卓雅。她的脖頸上,戴著的就是這個掛墜,我親手做的掛墜?!笔捸份p輕開口,聲音無比地低柔。 花著雨的心口猛然一震,卓雅......掛墜......他的meimei。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錦色,竟然會是蕭胤的meimei,北朝的公主。 錦色最后的遺愿便是找到她的親人,親人找到了,可是她卻去了。 花著雨心中酸楚至極,清眸中早已漾起了淚水,緩緩淌落下來。 蕭胤悲喜交加地擦去她眸間的淚水,柔聲說道:“meimei,哥哥確實是禽獸,昨夜讓你受苦了,這些年讓你受苦了?!?/br>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議親 花著雨憑空多了一個哥哥,還是蕭胤這樣一個冷冽霸氣的哥哥,感覺還是很怪異的。但是,再感覺怪異她也得將錦色的身份演下去。她可不想再被蕭胤利用一次,或者再被蕭胤撲倒在床榻上,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下次她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而且,她也不知該怎么向蕭胤說起錦色的事情。 錦色已死,他的親meimei已死,他若是知曉,不知會多么悲慟。若是再知曉是替她死去,他或許會掐死她,她倒是不怕死,這條命本就是錦色救回來的,只是,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現(xiàn)在,還不能死。 花著雨蘇醒過來當日,蕭胤便帶領(lǐng)她進宮去見了北帝。 北朝巍峨的宮殿之中,北帝蕭乾端然而坐,身畔再沒了夜妃。那一夜,夜妃被幽禁,她的父親夜狄起兵反叛,和蕭胤的兵將展開了一場殊死之戰(zhàn),最終夜狄敗北身死,夜妃自裁而亡。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了,總是有些情分的,北帝未嘗不是傷感的?;ㄖ甑某霈F(xiàn),就好似隱晦天幕之中的一道陽光,照亮了北帝黯淡的心情。 失而復得的小公主,令他極是歡喜。當日,他便要為花著雨行冊封之禮。但是,花著雨拒絕了,原因是她暫時還不能接受突然出現(xiàn)的父兄。 當然,真正的原因只有花著雨心里清楚。 北帝和蕭胤無奈,都選擇尊重花著雨的意思。畢竟,她失蹤時,還不到兩歲,什么都不記得,與她而言,他們就是陌生人,甚至,或許還算是敵人。怎么說,她也是在南朝長大的。 花著雨還是住在太子府,雖然沒有冊封,但是,她的身份還是傳了出去,被許多人知道了。在太子府里,她再不是被人當奴婢般使喚來使喚去了。蕭胤的兩個姬妾也不再將她當做眼中釘,都來接近她,妄圖討她的歡心,讓她在蕭胤面前美言幾句。 蕭胤統(tǒng)一了草原,又絆倒了夜妃,在北朝的威望越來越高,北帝也開始讓他協(xié)理國事,每日里批奏折。他是非常忙碌的,但是,他還是盡量抽閑暇之余來陪花著雨。 日子平淡如水般,一天一天流過。 這日午后,花著雨到蕭胤書房內(nèi)找書看,如今,這些地方,她都可以出入自由。 蕭胤的書房內(nèi),書籍是比較多的,且大多都是漢文,都是花著雨看得懂得。她從長長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書來,不小心將一副卷軸碰落在地,畫卷在地毯上咕嚕嚕展開,露出一副美女圖來。 一棵玉蘭樹下,娉婷女子婉然而立,一襲飄逸霓裳,綽約如姑射仙子。 那女子生的很美,體態(tài)纖濃合度,面似桃花帶露,萬縷青絲梳成華麗高雅的發(fā)髻。她抬眸淺笑,潔白如雪的花瓣紛繁娉裊落了她一肩。 只是一副畫像,觀之便令人心馳神往。 花著雨清眸一掃,發(fā)現(xiàn)右下角題著一句詩:溫婉淺笑春失色。 溫婉淺笑! 原來這便是溫婉的畫像。 她凝眸打量著畫中的女子,這便是南朝第一好女了。模樣果然如傳言一般,秀美如畫。 蕭胤便是看了這副畫像,才選了溫婉做太子妃。由此,才有了自己的代嫁,不能不說,自己今日的命運,和這個女子,是脫不了干系的。 花著雨盤膝坐在地毯上,心情復雜地對著畫中的女子發(fā)呆,心里仿佛堵了一團黏稠的漿糊,抹不開,擦不去。 涼風撲面襲來,蕭胤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到了屋內(nèi)。見她神思縹緲地凝立在桌畔,有些意外。當看到她面前的畫卷時,臉色微微一凝。 “怎么,羨慕人家生的美?”蕭胤除下披風,神色悠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花著雨抬眸看到蕭胤,淡然笑道:“我從不羨慕別人的相貌,倒是羨慕她的運氣!” 蕭胤舒展開雙腿,換了個姿勢,坐的愈加舒服,“我現(xiàn)在也發(fā)現(xiàn),容貌確實算不得什么?!?/br> 花著雨拿著畫卷,站起身來,將整幅畫展現(xiàn)在蕭胤面前,瞇眼笑道:“我才不相信你的話,你們男人都是喜歡美貌的女子,你不就是看了這幅畫像動心的嗎?” 蕭胤揚眉道:“那是以前,我現(xiàn)在看到她就不會動心,一點也不會?!?/br> 花著雨呆了呆,懶懶笑道:“既然不喜歡,那我可把這幅畫撕了!” 蕭胤頭也不抬,從幾案上拿了一本書,靜靜翻了一頁,淡淡道:“撕吧!” 蕭胤這樣子無動于衷,花著雨反倒覺得沒什么趣味了。她將畫卷重新卷起來,放在了書架上,道:“這么賞心悅目的一張美人圖,撕了太可惜了?!?/br> 她從書架上找出一本書來,拿在手中,道:“我出去了,不妨礙你看書了?!?/br> 待花著雨的身影消失后,蕭胤放下手中的書,靠在椅子上,靜靜地坐了許久。良久,他伸手拿過身側(cè)的胡琴,拉了起來。 沒有特定的曲調(diào),沒有特別的含義,只是如許云淡,如許風輕,總不至于枯坐。 心底,突然空了一塊,好似缺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這一生再也尋不回來了。 從此,只余無聊而已。 花著雨從書房出來,瞧見流風飛步向書房而去,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向蕭胤稟告?;匮┣∏蓮耐饷孀吡诉^來,花著雨拉住回雪,問道:“出什么事了?” 回雪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回雪帶你去看?!?/br> 兩人一起到了太子府大門口,只見門外是一支長長的車隊,車上裝滿了綾羅綢緞和美酒,后面的馬車上是一個個的箱子堆積如山,再后面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牛羊。 “這是做什么的?”花著雨扭頭問回雪。這支車隊好長,而車子上裝的東西看上去也很貴重。 “送聘禮的?!被匮┬Φ馈?/br> “流風要娶你了?恭喜恭喜!”花著雨學著北朝人的樣子,向回雪抱了抱拳。說起來也是相識一場,回雪能嫁的心儀之人,她也很替她高興。 回雪嘴角抽搐了一下,淡淡說道:“不是我,是你!”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你不是 花著雨開始重新考慮自己眼下的身份。 說起來,卓雅的身份帶給她方便之時,也為她帶來了麻煩。 譬如,政治聯(lián)姻。 現(xiàn)在吹吹打打前來求親的這支隊伍,聽回雪說,這是西涼國派來的使者來為他們的新任國君求親的。他們先是進宮見了北帝,然后在北帝授意下,帶著聘禮到了太子府。 花著雨真想找術(shù)士算一算,她這一年是不是紅鸞星動了,先后幾次議親。 先是南朝皇帝要把三公主嫁給她,為了避免女扮男裝的身份被拆穿,那可是欺君之罪啊,她不得不假裝戰(zhàn)死。后又有炎帝為她和姬鳳離賜婚,再就是和親嫁給蕭胤。 前面哪一次的親事,到最后受傷的不是她? 現(xiàn)在西涼國又來求親! 西涼國啊,她在西疆幾年,也算是殺了西涼不少兵士,前任國君還是因為大敗給花家軍,不得已割讓了五座城池,回去后急火攻心,據(jù)說氣死了?,F(xiàn)任的國君是前任國君的弟弟,大約是想借助和親來和北朝結(jié)盟的。 但是,他們?nèi)f萬想不到,要娶的人,會是將他們殺的落花流水的銀面修羅。 不過,這些政治聯(lián)姻,估計她就是一只母羊,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娶回去的。 她望著那領(lǐng)先的使者,竟然也是她認識的一名西涼官員,曾經(jīng)到梁州和爹爹議和過。花著雨不動聲色拽了拽面上的珠紗,好在她以前是戴面具的,如今又日日戴著珠紗,不怕被人認出。 這邊太子府正不知如何接待這求親的隊伍,又一隊張燈結(jié)彩、熱鬧喧騰的求親隊伍向這邊逶迤而來。這支隊伍比西涼國的人少車少,也沒有牛羊,車上全是堆積如山的箱子。到了太子府門前,便有人將箱子一個個抬了下來,箱子都是鑲金帶銀的,里面裝的物事肯定價值不菲。 斗千金依然是一襲華貴奢靡的錦服端坐在一匹黑馬上,他抬眸,一雙魅惑的桃花眼在花著雨臉上掠過,面上隨即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 原來是斗千金也來求親,財神啊,就是財大氣粗,這聘禮生生將西涼的一國之君比了下去。 花著雨想著,若是南朝再來一位求親者,當今最大的幾個國就聚齊了。好在南朝和北朝雖然議和,但因之前和親的陰影尚在,目前還不至于再和親。 太子府門前的人越聚越多,也有一些年輕的姑娘們,每個人都嘴唇微張,無比艷羨地看著這些令人目眩神迷的聘禮。 花著雨心中卻開始感到無限悲哀,她感覺到,自己很快就要再一次成為政治工具了。蕭胤也好,北帝蕭乾也好,怎么會放過這個聯(lián)盟的好機會。 而且,她忽然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有了這個公主身份,她似乎更不能輕易脫身了。 花著雨這里正懊惱,身畔一陣涼風襲過,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形瞬間出現(xiàn)在大門口,深紫色瞳眸中有熊熊烈火隱匿,玄青色衣袍散發(fā)出不容人忽視的冷冽寒氣,將門口歡天喜地的氣氛瞬間凝結(jié)。 蕭胤一雙紫眸淡淡從花著雨臉上掃過,低沉冷冽的聲音沉沉飄來:“卓雅,你先回去!” 花著雨微微笑了笑,隨著回雪向府內(nèi)走去,這種情況下,她確實不適宜在這里出現(xiàn),就先讓蕭胤去處理此事吧。 花著雨心事重重地剛回到她居住的小屋,便有一個侍女來稟告,說是白瑪夫人前來見她。 白瑪夫人是蕭胤的奶娘,剛到北朝時,花著雨見過她在府門外迎接蕭胤,又在她的壽宴上見過一次。之后,聽說她到寺里祈福去了,一直沒在府內(nèi)。 蕭胤對白瑪夫人一直很敬重,她不光是他的奶娘,蕭胤母后去的早,他便是白瑪夫人帶大的。 花著雨聽說白瑪夫人來見她,忙叫侍女迎了進來。 白瑪夫人一襲素衣緩步走了進來,見到花著雨便屈膝施禮,花著雨忙攔住她,道:“夫人不必客氣!”當然,奶娘的稱呼,她無論如何也叫不出來,依舊喊她夫人。 白瑪夫人滿面喜色地抬眸看她,深幽的雙眸在花著雨臉上掃了一圈,忽然凝注在她左耳后的地方,神色間隱約添了疑惑和淡淡的警惕。 “你真的是卓雅?”她淡淡問道,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花著雨清眸一凝,便知曉白瑪夫人其實是懷疑她的。畢竟,錦色失蹤之前,還是襁褓中的孩子,蕭胤那時年紀小,對meimei是什么樣,或者有什么標記,自然是不記得。蕭乾那時只顧著打仗,大約也沒什么時間去觀察自己的孩兒。但是,白瑪夫人卻是蕭胤和他meimei的奶娘,就像親生娘親一樣,她這個贗品恐怕逃不過她的利眸。 她如此問話,看樣子是已經(jīng)懷疑她了。 花著雨淺笑著坐到椅子上,淡淡道:“兒時的事情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只是,他們都說我是,您認為我是不是呢?” 其實她從未在蕭胤面前親口承認自己是卓雅,只說記不得兒時之事了。 白瑪夫人看似慈祥實則犀利的眸光凝視著花著雨,聲音平靜地說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圖?我絕對不允許你對殿下做什么不利之事!” 這么說,顯然白瑪夫人已經(jīng)確定她不是了,不知她是如何看穿她的。不過,她得穩(wěn)住白瑪夫人,絕對不能讓她將此事說出去。 “你既然說我不是,那也許我不是。我對天發(fā)誓,我什么企圖都沒有,也不想繼續(xù)呆在這里,我現(xiàn)在只想離開這里?!奔热槐徽J出來了,花著雨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些日子在府中呆著,她打聽到蕭胤的姬妾雪姬是白瑪夫人的侄女。她相信白瑪夫人其實是不愿意讓她呆在這里的。 白瑪夫人一愣,顯然沒料到花著雨會這么直白坦率地說了出來。 “你真的想離開?”白瑪夫人似乎不相信花著雨的話。 “那幕達大會上的事情,夫人應(yīng)當是聽說了。不管我現(xiàn)在是卓雅或者是丹泓,都很難從這里離開。夫人既然不放心我呆在這里,那么,不知您可有法子助我離開這里?!被ㄖ昃従徴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