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此時,姬鳳離凝立在窗畔,望著宙外的一湖碧水。湖面上栽種著睡蓮,一朵朵花苞似開未開,散發(fā)著馥郁的清香。 “相爺,那邊失手了!”銅手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稟告道, “溫小姐己經被蕭胤帶出了我朝,若再想救出,恐怕更難了。” 姬鳳離驀然回首,清雋修長的身形逆著月華,俊美的臉上乍然覆霜。 “如何會失手?”淡液的話氣里帶著令人膽寒的冷凝。 “原本就要得手的,可是聽說東燕瑞王斗干金忽然出現(xiàn),他們怕身份暴露,不敢戀戰(zhàn),只得罷手!”銅手無奈地稟告道, “如此,恐怕委屈了溫小姐?!?/br> 姬鳳離沒有說話,淡淡月光流淌過他的面龐,在他的眼睫下投下一片陰影,眸中閃耀著意味不明的深沉。 “相爺,這個元寶你一定要留在府中嗎?他說不定是多北朝的探子,蕭胤在狩獵那晚,奮不顧身地救他,他一定和北朝有瓜葛。"銅手疑感不解地問道。 藍冰在一側笑語道: “銅手啊,正因為蕭胤奮不顧身地救他,相爺才會留他在府中。他這個探子可不是一般的探子,這個斷袖說不定也斷到北朝去了。我可是早聽說,北朝歷代帝王,都有好男色之風的。” 妞風禹聞言風眸中閃過一絲冷凝,他想起花著雨在馬車上說的那句話:如今既然左相對我有意,我本身就是斷袖,倒不介意和左相也斷斷。這個斷和不光是斷和,還是一個處處留情的斷和。 “藍冰,這些日子你可要盯緊他,最好不要給他單獨行動的機會,晚上最好也和他住在一起!”銅手轉首對藍冰說道。 藍冰聞言好似受到了驚嚇,溫雅的眼眸頓時瞪大了,忙擺了擺手道: “要睡你去,要我和一個斷袖一起睡,萬一他晚上狼性大發(fā),我可受不住!” “你怕什么,他就是斷也是下面的,不會把你怎么祥的!”銅手鄙夷地說道。 “那可不一定!”藍冰依然搖著頭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下面的?” “看著就像嘛!¨銅手瞪眼道。 “都閉嘴!”姬鳳離冷聲說道,“相府戒備森嚴,他還能插翅飛出去,用不著這祥!藍冰你晚上警覺一點就行了。”他的聲音暗暗沉沉的,看不清臉上表情,卻能感覺到他周身無形中散發(fā)著一絲冰冷之意。 銅手和藍冰慌忙閉嘴,不曉得相爺為何突然心情不快了,踮著腳悄悄退了出去。 姬鳳離凝立在窗畔,衣風從半敞的窗子里吹入,一襲白袍在風里飛舞,在朦肫的夜色中,迷離如同朦朧的月華。 正文 第86章 我喜歡的,是他 馨園很幽靜,是個不錯的居所。花著雨居住的房間布置雖簡單,但日常需要的物品卻一應俱全,比之內懲院的牢房那是天壤之別了。若是別的和姬鳳離沒有深仇大怒的之人,或許會感激涕零投誠姬鳳離這邊。只可惜,她是花著雨! 花著雨梳洗完畢,便躺到床榻上歇息,每月里這幾日都是極容易疲憊的時候。剛歇下,門口傳來敲門聲,花著雨只得起身去打開門,只見藍冰一臉無奈地走了進來。 花著雨顰眉道: “藍大人,還有什么事嗎?這深更半夜你還不歇息” 藍冰抬眸望一眼花著雨,滿臉警戒地說道: “我這不是來歇息了。我和你說,元斷袖,你別打本大人的主意,我不喜歡男人,而且我有喜歡的女人,晚上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彼{冰踱著步走到床榻前,翻身上床歇下了。 花著雨愣了,她原本以為選屋子是讓她一個人住的,卻原來是要她和藍冰一個屋。在宮里,雖然花著雨也是和吉祥同屋的,但是,兩人一向是分開值夜的,所以基本上等于一個人居住。難不成今晚要和藍冰同榻而眠? 說起來也正常,她到左相府,本來是做下人的,下人們哪個睡得不是大通鋪,她這還算好得了。不過,要想更好,想要獨居一室也不是沒有辦法的,看藍冰那神情,似乎和她睡在一起,他的貞cao就沒了一般。想到這兒,花著雨曼步走列床榻邊,便去熄燈。 “元寶,不用熄燈了,我喜歡亮著燈睡!”藍冰凝眉說道。 花著雨嫣然一笑,道: “藍大人選么大人了還怕黑?那也好,亮著就亮著。藍大人喜歡怎樣就怎樣?!闭f著,她掀開被子上了床榻。 藍冰緊張地向里面靠了靠,看花著雨側身向外,不一會兒.便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他提在嗓子眼的心才沉了沉。 藍冰相當糾結。 一個男人如果做了男寵,在世人眼里,就相當于女人了。那么,他今夜和這個斷袖睡在一起,算不算是和女人睡在一起了,這算不算失了他的名節(jié)呢。 如此胡思亂想,一直沒有入睡。冷不防身側之人一伸手臂樓住了他的脖子,幽暗燈光下,只見那人半闔著眼, 目光迷離,顯然還在睡夢中,只是唇角掛著一絲笑容,分外的慵懶邪肆,嘴里吐出來的話更是讓藍冰魂飛魂散:“美男,來給爺笑一個,讓爺親一個?!?/br> 奶奶個銅手,告訴他元寶是下面的,他怎么看著分明是上面的。和他睡一晚,趕明兒他豈不是也成了人們口中的斷袖、男寵,他怕要名節(jié)掃地,這可比睡個女人問題嚴重多了。 藍冰伸手推開花著雨,厲聲道: “元斷袖,你醒醒!” 花著雨闔著眼砸了咂嘴道: “美男,你的嘴又軟又甜,像蜜糖一樣?!?/br> 藍冰神色劇變,誰愿意監(jiān)視就讓誰未,反正這話他不能干。幸好相爺也沒強調必須要他和這個斷袖睡在一個屋,只是讓他夜里警醒點,他在隔壁屋里警醒點也可以。他慌忙起身跨過外面的花著雨她下了床榻,原本就沒脫衣服,這會兒也不用穿,驚慌失措地沖出去了。 花著雨瞧著藍冰倉皇奔了出去,她起身噗地一聲吹滅了燈,黑暗里,她躺在床榻上笑了,一直笑得肚子都疼了。笑著笑著,不知怎么,眸中就蓄了淚,她眨了眨眼,愣是沒讓淚水流下來。心中不是不悲涼的,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云的她,有朝一日,會任由別人用斷袖來侮辱她,而她還要用斷袖來保護自己。 眼前掠過這幾年的點點滴滴,似乎,她從小就活得就比一般女孩子要辛苦。當別的姑娘還躲在娘親的懷里撒嬌時,她已經被不茍言笑的爹爹送到了深山,和那些孤兒們進行同樣殘酷的訓練。射箭、騎馬、刺糾、耍大刀、舞長槍,她練得比任何一個男孩都要拼命,從不叫苦叫累,只為了讓爹爹高興。當別的女子還在閨房中繡花吟詩時,她卻已經隨著爹爹到了戰(zhàn)場上,和千軍萬馬的敵人廝殺,為了不讓爹爹失望,她研習戰(zhàn)略,學習陣法,協(xié)助爹爹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原本以為平定了西疆,他們便有好日子過了。她也可以回府做一個正常的女子,披上嫁衣,嫁給心愛的男子。 可是,所有的憧憬都是日光下的泡沫,雖然光彩流離,絢爛美麗,卻是那么不堪一擊,在一夕之間,全部化為虛無。而如今,她躺在這個冷冰冰的床榻上,被人嗤笑為斷袖。腦中憶起當日刑場上的一切,花著雨眸中閃過點點寒芒??傆幸蝗眨@些血債,會連奪帶利地討回來的。 藍冰被嚇走后,就再也沒有來要求和花著雨同榻而眠,在相府的日子還算是平靜。姬鳳離要她來相府,說是看中了她的才華,其實目的便是將她軟禁起來。他并不相信她,也不給她做任何事,藍冰不在時,還派來兩個侍衛(wèi),姬水和姬月,明里是陪著她,其實就是監(jiān)視她。 花著雨也不怕他們監(jiān)視,因為她現(xiàn)在困在左相府,也原本不打算做什么事。好些日子沒有看到姬鳳離,聽姬水和姬月兩人嘀咕,花著雨知悉,皇甫無雙在牢里,早已經被廢掉了太子之位。而皇甫元傷已經于幾日前登基為帝,改年號慶康,號康帝。 皇甫無傷登基后,姬鳳離便越加忙碌了起來,作為輔政大臣,他有很多事要做。花著雨冷笑,康帝皇甫無傷實在是太單純了,朝政大事方面,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三個輔政大臣之中,溫太傅不用說,肯定是唯姬鳳離馬頭是贍,聶遠橋此人深不可測,當初皇甫無雙落難時,他便沒有什么行動,這個時候,恐怕更是不動聲色了??梢哉f,南朝朝廷大權已經盡數(shù)掌握在左相姬鳳離手中了。 雖然住在姬鳳離府中,但是除了初來那一晚,花著雨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姬鳳離。每日里也沒什么事做,也和府外的安小二斷了聯(lián)絡,花著雨感覺自己幾乎和耳聾目盲之人差不多。再這祥下去,她來相府就白來了,恐怕是什么也查不出來的。無論如何,必須想辦法到姬鳳離身邊做事。 這一日,花著雨又在府中來回轉悠,身后跟著姬水和姬月兩個尾巴。姬水和妞月對花著雨沒什么好感,那一日,在青城山上,便是花著雨擺陣將他倆困住的,害得他們找不到相爺?;貋砗蟊幌酄斄P著看陣法圖,看得頭都疼了,也沒有看懂。 “元寶啊,我和你說。相爺每日里上朝都要到很晚才回來,今兒這才剛過午,相爺是回不來的?!奔f道。 “你以為想見相爺是那么容易的事兒啊。"妞月冷冷說道。 花著雨卻懶得理他們,沿著相府的青石板路,慢慢向府門走去。姬水和姬月慌忙上前攔住了她,花著雨冷笑道: “我又不出府,在門口看看都不行? ” “不行!”兩人定定說道。 正在僵持間,一輛華麗的馬車沿著相府青石甬路駛了進來,深藍色紋理的華蓋,四周垂著瓔珞,看上去足以容細八人的車身,以及拉馬車的雪白駿馬,都足以昭示著車中之人的不凡。那車里坐著的,不是姬鳳離又是誰? 姬水和姬月慌忙垂首凝立在路邊,看著馬車緩緩地駛了過來,再從他們身畔駛了過去?;ㄖ暌查W在一側,待馬車駛過去后,便尾隨著跟了上去。馬車一直駛到姬鳳離所居住的院子。馬車停下,車簾掀開,姬鳳離從車中走了出來。 花著雨忙迎了上去,一言不發(fā)地跟在他身后。姬鳳離看到花著雨,再掃了后面的姬水和姬月一眼,兩道軒眉慢慢地皺了起來。 “元寶,你來這里做什么?”銅手陰森森問道。 花著雨真懷疑銅手地府閻王身邊的鬼侍衛(wèi)投胎轉世,生得模樣本來就招人怕了,說話語氣還陰沉沉的。 “自然是來聽差的,我來府里,本來就是為相爺做事的。左相大人,不知可有什么吩咐要讓元寶去做!”花著雨笑吟吟地問道。 姬鳳離站在馬車前,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也好,本相正要出去一趟,不如你陪本相一起去。” 他負手進了屋,不一會兒出來已經挨下了朝服,著一襲玄色便服,極其深沉內斂的顏色。他帶著銅手快步走了出去。他也不搭乘府里的豪華馬車,而是在街上攔了一輛普通馬車。三人乘了馬車一路船著大街拐來拐去,停在了一戶人家的后門。 妞鳳離掀開車簾,望了望街巷口四處無人,他緩步下了馬車,敲開了一戶人家的后門?;ㄖ暌参搽S著姬鳳離下了車,心中直疑惑,姬鳳離這祥子,好像是去別人家府里的小姐私會偷情一般。后門打開,一個男仆看到是姬鳳離,畢恭畢敬地將他請了進去。 后門處連著的便是一處后園子,園子里栽種著各種花未,在日光里開得燦爛,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后因子。說不定那小姐就在繡樓上等著呢。 花著雨隨著姬鳳離穿過長廊上了二樓,來到一處雅室門前,敲了敲門,一個面目清秀的侍女看到姬鳳離,眉眼瞬時笑得彎彎,朝著里面喊道: “玉鴛jiejie,是相爺來了?!?/br> 花著雨跟著姬鳳離一進屋,便立刻醒悟到這是什么地方。方才在長廊上,這里處處飄著微醺的酒氣,她便有些懷這地方不是大戶人家的府邸。此時看到這房間,她終于確定了。這房間布置得極其曖昧,畫滿了并蒂蓮花的九曲屏風,給滿了飛天圖案的墻壁,房間里燃著曖昧的沉香,處處掛滿了緋色的紗。明明已經是午后了,這里卻緋窗緊閉,帳慢低垂,室內還點著琉璃燈,散發(fā)著幽幽暗暗的光芒。 這竟然是青樓! 姬鳳離帶著她來逛青樓!? 倒是看不出,姬鳳離也會來這種地方! 小侍女通報了一聲,便知趣地從房里退了出來。 屏風后面?zhèn)鱽硪宦曑浤伒拇饝?,隔開內室的一道屏風便被推開了,一個坐在妝臺前的女子便出現(xiàn)在花著雨面前。她顯然剛剛從床褐上起身,渾身上下透著懶懶的風情。這青樓女子都是白日睡覺,整個樓里也都是靜悄悄的。她正在對鏡梳妝,云鬟低挽,羅衫半披,蔥白的玉指正拿著一支發(fā)釵向松松的發(fā)髻上簪去。 姬鳳離負手緩步踱了過去,斜倚在妝臺上,伸手托起紅衣女子的下巴,淡淡一笑,柔聲道: “阿鴛是越來越漂亮了!” 玉鴛嬌憨地橫了姬鳳離一眼,嘟起嘴道:“相爺總是取笑人家,既然阿鴛越來越漂亮了,相爺怎么這么久都不來看阿鴛?若非阿鴛要人送信給相爺,說是有重要消息,相爺是不是還不來?” “本相這不是來了嗎?阿鴛要本相來,做什么呢?”姬鳳離勾唇淺笑道,狹長的黑眸被室內的琉璃燈映照,閃著波光瀲滟的光芒。 “相爺,阿鴛要什么,相爺難道不知么?”玉鴛揚起脖頸,媚眼如絲地問道。 “阿鴛真的想要?”妞風禹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卻絲毫聽不出任何感情。他伸手撫上玉鴛的臉龐,玉鴛立刻伸出雙臂如蛇一般纏繞住姬鳳離的脖頸。 姬鳳離低眸看著懷中佳人,朦朧燈光淺淺投在他臉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頜曲線。他長睫下垂,掩住了眸中的神色,唯有唇角勾著魅惑的笑意,他修長的手指伸出,輕輕將玉鴛剛剛簪上的發(fā)釵拔了下來。一瞬間,云鬟松開,墨發(fā)散落而下。姬鳳 離手指再慢慢滑下,伸手輕輕一扯,玉鴛身上的嫣紅羅衫便褪落而下,露出了里面銹著片片桃花的粉紅肚兜。 姬鳳離目光魅惑地從肚兜上掃過,他微笑著俯身,優(yōu)雅的唇落在玉鴛的脖頸上,引得她全身一陣戰(zhàn)栗。玉鴛喘息著伸手輕輕一扯肚兜的帶子,肚兜落地,她緊緊貼在妞風離身上,用胸前的白嫩在姬鳳離身上輕輕摩擦,那雙看向姬鳳離的迷蒙秋波蕩漾出無限的風情。 姬鳳離勾唇淺笑,那笑容如此蠱惑,竟是奪人心魄。 花著雨看得目瞪口呆,姬鳳郭不會要當著她的面和玉鴛卿卿我我吧,真是太不要臉了。青樓女子也真是的,這里還有外人呢,竟然旁若無人? 他們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花著雨轉身就要出去,何不趁著這個機會逃之夭夭?誰知道剛打開門,門外竟立著一尊門神,銅手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嚴陣以待地站在門前。 花著雨笑吟吟地說道:“銅大人,我們換換位置?” 銅手不愧名叫銅手,整個人就似是銅鑄的,看都不看花著雨一眼,顯然對花著雨極是厭惡。他也不吭聲,一把將花著雨推進去,砰地一聲關上門。 花著雨只得慢慢地走回屋內,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托著腮望向屋內。 玉鴛上半身已經脫光了,此時她正伸出手,去解姬鳳離的衣衫。青樓女子解衣衫真是駕輕就熟,輕輕一彈,便將姬鳳離衣衫扯開了。 姬鳳離鳳眸一瞇,大手在玉鴛腰間狠狠一捏,玉鴛吃痛一聲驚呼,帶著哭聲道: “相爺你真壞!” “本相如何壞了?”姬鳳離推開玉鴛,慢慢地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懶洋洋問道。 “就知道你在逗著我玩,我為相爺辦了這么多事,別無所求,只求相爺片刻恩愛都不行?!庇聒x委屈地撿起地上散落的衣衫,一件件穿在身上。 “阿鴛,并非本相逗著你玩,實在是,”妞風離轉首朝花著雨往來,那樣勾唇含笑情意綿綿的祥子,幾乎讓人剎那間屏住了呼吸。任是再低調內斂的玄色袍服,也掩不住這個男人傾城一笑的魅惑。 花著雨心中抖了抖,姬鳳離要干什么? 玉鴛的臉色卻在剎那間變得慘白! “相爺,難道你,你喜歡他?”玉鴛玉指從紅袖中探出,朝著花著雨指了過來。 姬鳳離沒有答話,只是用那雙絕色鳳眸深情款款地望著花著雨,幽深的黑眸好似要將花著雨整顆心吸附進去。若非早知道他是裝的,花著雨懷疑自己會不會真得被他迷惑。 玉鴛抖著手指,幾乎站不穩(wěn)腳跟。她扶住身側的妝臺,原本還是媚眼如絲情意綿綿,此時卻是眉目清明,凄笑連連: “怪不得啊,怪不得!” 花著雨不動聲色地坐在椅子上冷笑,她反正名聲早壞了,斷袖什么的,估計早在南朝朝堂傳遍了。如今姬鳳離來這么一出,卻是為了什么?難道不怕有損他堂堂左相的清名? 花著雨真頭疼,莫非扮成一個男子,她還要讓帝都女子們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她?姬鳳離今日這戲,又是唱得哪一出? 正文 第87章 極寵,人盡皆知 花著雨也算和姬鳳離斗了好幾個回合了,而且,為了對付他,她還派人特意去探查過這個人。若是一般人,她早就將他的弱點找出來了。偏生姬鳳離 禹此人,卻沒有弱點可尋。 他家世背景極其簡單,父親是私塾先生,母親是山野村婦,如今都已經過世。姬鳳離少年及第,彼時不少官員用吃喝玩樂,酒色財乞引誘過他,但是他都不為所動。及至后來做了左相,他依然潔身自好,府中連一個姬妾也沒有。 對于選樣一個絲毫不良嗜好都沒有的左相,其實是讓所有官員深感恐懼的。 今夜,姬鳳離卻在一個青樓女子面前,爆出了好男色這么大一個惡習,或者說弱點,這究竟是何用意?若是別人或許會相信,但是花著雨不會忘記,當初姬鳳離說自己是斷袖時,眸中那深深的厭惡之色。所以,他絕對不會是斷和,更不會喜歡自己。 按理說,交手這么多回合,又特意調查過他,應該知己知彼了,但,花著雨就是琢磨不透這個人。對于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敵人,花著雨感到非常被動??墒?,要讓別人牽著鼻子走,還不是她的作風。 她冷冷一笑道: “左相真會開玩笑.左相哪里喜歡奴才了。我怎么看不出來,左相若真的喜歡奴才,怎會當著奴才的面和玉鴛姑娘卿卿我我!” 姬鳳離一點也不惱,相反卻修眉一挑,唇角漾出一秫愉悅的淺笑,指著花著雨對玉鴛道:“這是生氣了!”聲音里卻含著說不出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