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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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著雨這一病倒,纏綿床榻有半月有余。半月后,當她從帳篷內(nèi)走出來時,竟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她站立在小河邊,舉目遠眺,天空高遠,遠山蒼茫,落日渾圓,北地的景色讓人頓生一種雄偉壯麗的感覺。 天空中,一只孤獨的鷹從云層中展翅滑過,時而盤旋,時而俯沖,似乎在追尋什么,又似乎在期望什么?;ㄖ昵浦枪赂甙寥坏您?,心中頓時彌漫著一種蒼涼而蕭索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就如同一只孤獨的鷹,翱翔在蒼茫云海間。 病了半月,時令已經(jīng)到了初冬了。北比的風越加凜冽,將她的軍服吹得獵獵作響,一場大病,她比之前又瘦了,軍服穿在身上,竟是更顯寬大了。 病了這么久,這期間南朝和北朝又打了幾仗,不過都是比較小的戰(zhàn)事,雙方各有輸贏。軍營里大大小小也發(fā)生了不少事,其中最令她驚奇的便是軍營里多了一個女人,據(jù)說叫容四。 花著雨對這個容四很有興趣,但不知為何,她又極其排斥和這個女子見面。甚至排斥聽到她的消息,她隱約感覺,她之所以留在姬鳳離身邊,可能和她那夜解媚藥有關(guān)系。 不知道這個容四和容洛是什么關(guān)系,她原本打算查一查容洛的,但是,無奈病重,且聽平老大打探來的消息,說是容洛在軍營待了不到兩日就離開了。 這讓她頗為遺憾。不過,南白鳳容洛那般神秘,要想打探他,恐不是那般容易。這件事,只怕要從長計議。 花著雨很快將所有精力投入到練武和訓(xùn)練兵將上。 武功上,她還不夠強。 蕭胤不知練了什么奇功,她不是他的對手。 姬鳳離武功深不可測,她也不是他的對手。 至于斗千金,她沒有和他交過手,不是很清楚,但是,他那三枚大銅錢,似乎不好對付。 她想她之所以被并成為四大絕世男子,得益于她的赫赫戰(zhàn)功,而在單打獨斗上,她還需要再加強。她除了拼命練武,還教導(dǎo)虎嘯營的將士排兵布陣。似乎只有這樣忙碌起來,她才能將一些不愿記起的事情暫時忘記. 曠野上,溯風獵獵。 幾十個騎兵排成一種箭矢形的隊形,兩側(cè)斜開,形成一種尖銳的箭頭形狀,后面一環(huán)防守另一環(huán),疾速向前奔出。 這是一種利于突圍的隊形,軍隊中的兵士們常用的,但是花著雨在這隊形的基礎(chǔ)上,又結(jié)合了五行八卦,威力瞬間加強。戰(zhàn)場上,并非兵多將廣便可以取勝。有時候陣法是會起關(guān)鍵性作用的。 花著雨率領(lǐng)這五十個騎兵向前奔去,六個校尉率領(lǐng)幾百名兵士朝著他們圍了過來,一圈又一圈,圍得密不透風。 “寶統(tǒng)領(lǐng),我們能沖出去嗎?”花著雨的左測右測也是兩名校尉,有些擔憂地問道。 花著雨鳳眸一瞇,冷喝道:“在戰(zhàn)場上,你一定要相信自己!” 她身體伏低,緊緊貼在馬背上,呈現(xiàn)疾箭般的姿態(tài),這樣既可以避免被地方亂箭射中,又可以防止從馬背上摔落,并且還很利于疾馳。 手中的銀槍并不閑著,帶著凜冽的疾風,將疾刺而來的兵刃一一格開。 身后幾十名騎兵跟著她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疾馳。。。 幾十名騎兵的隊伍,在重重包圍中,左突,右突,最后,就好似一支利劍撕破了布幕一般,從包圍圈中勝利地沖了出來,帶著凜冽嗜人的攻勢,疾馳而出。 隊伍成功突圍,花著雨一勒韁繩,拔馬回身。 夕陽將最后的光影眷戀地照耀在她身上,將她蒼白的臉映照得添了一抹嫣紅,冷冽的鳳眸中,閃耀著一抹孤傲倔強的光芒。 “寶統(tǒng)領(lǐng)!我們也要練這個隊形!”兵士們舉著兵刃高呼道。 “對啊,我們也要練!”眾人齊齊喊道。 花著雨喘了一口氣,將額邊的汗水輕輕拭去,背后的軍服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了。 病了這些日子,身子虛了不少,還需要再練才行。 “相爺來督軍了!”不知哪個兵士忽然喊了一聲。眾兵士頓時神色一震,朝著遠處望去。 花著雨在聽到“相爺”兩個字時,整個人已經(jīng)化身一支出鞘的利刃,鋒芒凜冽。她放下拭汗的手,在馬上側(cè)首,瞇眼朝著遠處望去。 遠處的高坡上,果然有兩道人影御風而立。 其中一道白影,卓然而立,白衣飄逸,似乎在那里站了好久。 花著雨冷冷笑了笑,正要將目光收回,忽然眸光一凝,停駐在姬鳳離身側(cè)那抹紅影上,毫無疑問那是個女人,這個軍營里,除了女人,沒有人會穿紅色衣衫了,這應(yīng)該便是那個叫容四的女子,沒想到,兩人竟然雙雙來督軍了。 花著雨瞇眼淡淡瞧著,心中有些五味陳雜,一如當日在陽關(guān)城外瞧著蕭胤身側(cè)的溫婉一樣??上?,距離有寫遠,她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樣。 自從她搬到虎嘯營后,聽說姬鳳離也從軍營里搬了出來,搬到陽關(guān)城內(nèi)居住。這個容四據(jù)說也隨著一起搬走了。 花著雨盯著那一白一紅兩道人影,心中愛恨情仇不斷翻涌。 她微微揚唇,一抹孤傲的笑意在唇角綻開。 姬鳳離,你與我之間。 要么,你的鮮血,盛開在我的刀鋒之上。要么,我的熱血,噴灑在你的素扇上! 她收回目光,一聲令下:“下一隊,列隊!” 立刻便有另外五十名兵士按照花著雨教導(dǎo)的隊形集結(jié)起來,花著雨策馬奔入到隊伍中,帶領(lǐng)著兵士們練習陣法。從利于攻擊的隊形,到便于防守的陣法,都一一練習。 她策馬在隊伍中疾奔,孤傲的身影恰如空中翱翔的鷹。 這一日,北風凜冽,天色陰沉。 南朝得到探子回報,蕭胤親率大軍向距離陽關(guān)百里的襄魚關(guān)攻去。襄魚關(guān)地形比陽關(guān)險惡,駐軍雖不多,但蕭胤要攻克卻也不易。 陽關(guān)城地勢雖平坦,但駐有南朝重兵,不管蕭胤攻打那里,都是不易。 花著雨隱約感覺到,這么久以來,蕭胤都沒有大肆攻打,這一次,不知是否有了良策,她隱約感覺到不安。 姬鳳離和王棱即刻調(diào)兵遣將,一方面派兵馳援襄魚關(guān),一方面又派兵加緊守衛(wèi)陽關(guān),力圖這一戰(zhàn),將蕭胤徹底打垮,斷了北朝南下的野心。 正文 第107章 秋風漸盛。站在高坡上,南望,山巒染黃,云淡風冷。北望,長空萬里,一片蕭索。 花著雨一身甲胄從訓(xùn)練場上策馬進了軍營,到了中軍帳前,騰身從馬上躍了下來。撫了撫馬兒的鬃毛,緩步向中軍帳走去。 她是被兵士從訓(xùn)練場上喊回來的,兩日前,王煜已經(jīng)派唐玉率領(lǐng)五萬兵馬前去襄魚關(guān)截擊北軍,余下的十三萬兵馬在陽關(guān)訓(xùn)練陣法。當然,不光是她在訓(xùn)練虎嘯營,聽說姬鳳離也早就在秘密訓(xùn)練陣法。 方才,她帶領(lǐng)著虎嘯營兵士們習練了一會兒陣法,背后的衣衫早已濕透,風一吹后背涼颼颼的。她站在中軍帳前,抬袖榛了擦額前的汗水,才在兵士的帶領(lǐng)下緩步走入帳篷中。 帳篷內(nèi)除了姬鳳離和王煜、藍冰,便是各個營的統(tǒng)領(lǐng),其中包括南宮絕。 姬鳳離坐在桌案前正在埋頭看地形圖,聽到兵士稟告寶統(tǒng)領(lǐng)到了,握著地形圖的手微微顫了顫,卻并沒有抬頭。 王煜看到花著雨進來,笑道:“寶統(tǒng)領(lǐng),這幾日你的陣法練得不錯?!?/br> 花著雨鋒銳的目光從姬鳳離身上掃過,淡淡凝注在王煜身上,勾唇笑道:“大將軍過獎了?!?/br> “好了,人已經(jīng)到齊了,本將就說一說,方才相爺和本將對于接下來的戰(zhàn)事研究了一番,決定走一步險棋。這一次,北軍聯(lián)合了西涼軍隊,肯定是要對陽關(guān)發(fā)出總攻了。我們和北軍已經(jīng)僵持了不少時日了。這一次,相爺?shù)囊馑际?,派出一隊精兵,悄悄繞到北軍后方,抄北軍的后路,擾亂北軍的攻勢。南北夾擊,徹底退潰北軍?!蓖蹯铣谅曊f道。 花著雨凝眉思索,這的確是一個好計策,只是卻是一步險棋,走得好,南朝兵士就能大獲全勝,若是走不好,這隊精兵就危險了,還有可能全軍覆沒。因為這是孤軍深入到北朝境地,一旦被北朝發(fā)現(xiàn),那是沒有話路的。不過,想起來,似乎也就這個計策比較好用了。 “這個計策我們能想出來,北軍一定也會提前提防的,我們?nèi)绾雾樌诌_北軍后方呢?”南宮絕問道。 帳篷內(nèi)眾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姬鳳離臉上。 姬鳳離負手從椅子上起身,示意南宮絕和藍冰將地形圖掛起來,他緩步走到地形圖面前,伸指從陽關(guān)到連玉山再到東部的戈壁灘一路劃過:“要想繞道北軍后方,必須經(jīng)過連玉山,最近的路是直接翻過連玉山到北朝境地。但這條路北軍防守肯定很嚴,我們?nèi)菀妆┞丁K?,只有走連玉山東部,繞道東燕的戈壁灘,再向北繞回到北朝境地?!?/br> 此言一出,眾人皆嘩然。 一個統(tǒng)領(lǐng)問道:“相爺,我們繞道東燕是不是太危險了,畢竟東燕的路連我們并不熟識,何況,那塊還是戈壁灘,沒有糧草補給,還要提防東燕和北朝發(fā)規(guī)?!?/br> 姬鳳離瞇眼道:“所以,必須是訓(xùn)練有素的精兵,且人欺不能太多,否則容易暴露?!?/br> “如此說來,本將覺得寶統(tǒng)領(lǐng)帶虎嘯營的精兵去最合適。他們習練的陣法,可以讓最少的人數(shù)發(fā)揮最大的攻擊力和防御力。”王煜沉聲道。 “不行!”姬鳳離忽然抬首,臉上神色復(fù)雜深沉,鳳眸中神色冷凝,深無可測。 帳篷內(nèi)一陣寂靜,王煜的目光從各個統(tǒng)領(lǐng)和少將臉上掃過,最終凝眉道: “若是讓其他營前去,怕得派上萬人,如此目標太大,若是讓別人帶領(lǐng)虎嘯營,恐怕很難發(fā)揮陣法的威力!” 這個陣法,是花著雨帶領(lǐng)兵士們演練好好多日才嫻熟了的。她的位置是至關(guān)重要的辟眼,若是讓別人代替,威力肯定是大打折扣的。最怕的亂了陣腳,陣法一亂,就麻煩了。姬鳳離低斂的睫毛顫了顫,其實王煜說的對,軍營中若有一個合適的人選,那毫無疑問便是他了??墒恰萝娚钊?,確實兇險萬分。 “相爺,您三思啊。像寶統(tǒng)領(lǐng)這祥有勇有謀的將士,若是不用在刀刃上,那是暴殄天物啊,本將覺得,寶統(tǒng)領(lǐng)是最合適的人選。還請相爺思準。”王煜抱拳一步說道。 “是啊,相爺!”其他將士見狀也齊聲說道。 花著雨心中不知為何,竟是堵得難受。這是什么狀況,這樣子好像是姬鳳離在護著她一樣,她用得著他護著嗎。姬鳳離背對著眾人站在地形圖面前,背景淡漠冷冽。 “寶統(tǒng)領(lǐng),你是如何想的?”姬鳳離的聲音,淡然如風地傳了過來。 花著雨凝了凝眉,雙手緊抱成拳,向前邁了一步: “本統(tǒng)領(lǐng)愿意帶兵前去!” 雪亮的甲胄發(fā)出銼鏘聲響,一如她的話語,一樣的堅定決然,這個任務(wù),以她的能力,她能夠完成。而且,她不需要姬鳳離護著她。姬鳳離再也無話,過了好久,他驀然轉(zhuǎn)過身,俊美的臉上如罩寒霜,冷冽鳳眸直直凝視著花著雨。 這是自從那夜以后,花著雨第一次近距離地和姬鳳離對面而視。她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情緒,神色淡然地瞧著姬鳳離。而姬鳳離也冷淡回視,眸中波平如鏡,一臉淡漠,眉間,是難掩的冷傲高貴。 “既如此,那便下令吧!”他一字一句,緩緩?fù)鲁觥?/br> 王煜大喜,立刻拿起令牌,下了軍令。 接下來眾將又研討了一會兒戰(zhàn)略,便散了。 姬鳳離負手從中軍帳中走出,快步從軍營中走過。俊臉如罩寒霜,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冰寒的氣質(zhì),軍營中的兵士見到他如見閻王,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招呼也不敢打。 他一路走回到自己的監(jiān)軍帳篷,掀開帳門走了進去。 容四正彎腰左整理著姬鳳離桌案上的東西,聽到腳步聲,直起腰來見是姬鳳離,乍見他寒霜滿面的樣子,她嚇了一跳,唇角原本正漾開的笑意頓時凝住了。 “相爺,出什么事了,可是北軍攻了過來?”容四擔憂地問道。 姬鳳離修眉揚了揚,神色頃刻間柔和了下來,他低頭掃了她一眼,道:“還沒有!”頓了頓,又說道,“這一戰(zhàn)十分兇險,你還是離開這里吧,我讓侍衛(wèi)們護送你回去?!?/br> 容四放下手中的東西,搖了搖頭,柔聲道:“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一定要隨著相爺,生死都要在一起!” “不行!”姬鳳離冷聲說道,快步走到幾案前坐下。 “相爺,讓我留下吧!我不想離開你!”容四走到他身后,萬分期盼地說道。 “你的武還不高,在這里,我怕無暇分身照拂你。這里是軍營,馬上就會變成血腥的戰(zhàn)場,非常危險你知道嗎?你一個女子,我不放心你留在這里。你馬上收拾東西回西江月,容洛日后你也不用扮了,你就好好在西江月等著!” “那我,我到西江月等著你,等你來……”容四走到姬鳳離身前,慢慢偎在他懷里。 “相爺,你也要保重!”容四抬首說道。 懷里軟玉溫香,姬鳳離頓時渾身僵硬,他下意識去推,抬起的手,已經(jīng)快要觸到容四的身子了,又強自抑制著停了下來。伸手拍上了她的肩頭,淡淡說道: “好了,回去收拾東西吧!” 容四點頭不舍地走了出去。 姬鳳離鳳眸微瞇,目光凝往在面前的幾案上。桌上原本擺放著的棋盤上的黑子和白子已經(jīng)被都容四收拾了起來。那一局不曾下完的殘局,永遠成了殘局,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下完了。 是夜。月暗、星稀、風冷。 花著雨率領(lǐng)虎嘯營三千名精兵從東部翻越連玉山。深夜的山巒,黑壓壓猶若沉默的怪獸,似乎隨時都能將他們的性命吞噬。腳下道路險阻,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跌下山崖。 眾人牽著馬兒小心翼翼趕路,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才翻過連玉山,到了東燕境內(nèi)。 放眼是一大片茫茫的戈壁灘。剛到十月,這里卻巳經(jīng)是風如雷,砂若石,雪似斗。天氣如此惡劣,行路更是艱難。更兼之這里的地面礫石極多,馬蹄上都裹了厚厚的羊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