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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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吃的,映橋積極性很高,笑道:“嗯,我去收拾螃蟹?!?/br> 父女兩人分頭行動(dòng)。因?yàn)樵瞥稍礇]想到女兒會(huì)回來,所以沒準(zhǔn)備過節(jié)的東西,這會(huì)趕緊上街采買。映橋就在家收拾螃蟹,燒水蒸煮。 院里的柿子樹,黃橙橙的結(jié)了很多果子,映橋打算傍晚回去的時(shí)候,摘一些送給黛藍(lán)她們。螃蟹上鍋后,她圍著柿子樹來回踱步,很想摘一個(gè)嘗嘗,但柿子和螃蟹不能一起吃,只得做罷。 這時(shí),有人敲大門,一個(gè)女人喊道:“云相公在家嗎,云相公在家嗎?” 映橋開了門,外面站著一個(gè)中年婦人,一臉的堆笑,手里提著一個(gè)小籃子,上面蓋著一塊白布,見了映橋,笑瞇瞇的上下打量:“你是云相公的閨女吧,聽說你在永昌侯府做事,真是了不得了。人也長的好,真是俊俏,老身有些年沒見到你這樣水靈靈的小姑娘了?!?/br> “……您有什么事嗎?我爹不在?!睘槁镆灰娒婢涂渌?。 “沒什么,就是給云相公送點(diǎn)吃的?!眿D人把籃子遞給映橋,一邊轉(zhuǎn)身走一邊笑著叮囑:“你爹回來,你問問他,就說李嬤嬤給他說的親事,他不管答不答應(yīng),給個(gè)痛快話,人家張娘子等著信呢?!闭f完,掩著口笑著走了。 ???婚事?! “映橋驚的合不攏嘴,也沒心思再想摘柿子的事了,皺著眉頭等她爹回來。等了半個(gè)時(shí)辰,云成源大包小裹的買了許多吃的回家,見女兒坐在屋內(nèi),眼神怪怪的看他,他不自在的道:“怎么了?給你買了榮德齋的rou餡糕,快來吃吧。” “……李嬤嬤剛才來問您,您的婚事……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br> 云成源一驚,恨的跺腳:“碎嘴的婆子!大過節(jié)的又來煩我!” “怎么回事?” “前街販藥的張家有個(gè)孀居的寡婦,不知哪天看見了我,便要張婆子過來說親。說家有余錢可以供我讀書,叫我娶她?!痹瞥稍床荒蜔┑牡溃骸拔也缓弥苯泳芙^,暗示過幾次我不想娶親了,偏聽不懂似的!” “……”原來是有錢的寡婦要倒貼老爹。映橋暗暗嘆氣,唉,長得好看,到什么時(shí)候都餓不死。 云成源義憤填膺的說完,又消沉下去,小聲嘀咕:“我不想娶她,我有別的法子給你贖身……” 不能因?yàn)樗u身了,就叫老爹也‘賣身’贖她。映橋道:“李嬤嬤再來,您直接回絕。別想這個(gè)了,咱們吃飯去吧。” 話音剛落,大門又響。云成源直皺眉:“八成是那婆子?!?/br> “您別動(dòng),我去打發(fā)她?!庇硺蛄嗥饓悄莻€(gè)小籃子,跑到門口開了門,本以為那個(gè)婆子,不想外面站著一個(gè)二十歲出頭的清俊男子,頭戴方巾,身著青衫,儒生的打扮。 “……你……找誰?” 外面那人見了映橋也些許吃驚:“這里是云相公的家……沒錯(cuò)吧?!?/br> “奉桐——你來了,快點(diǎn)屋里坐——” 這時(shí),云成源從屋里出來,熱情的請此人進(jìn)去。 映橋悻悻的關(guān)了門,心里嘀咕,老爹離開自己的日子似乎過的挺不錯(cuò)的嘛,不僅有人提親,連朋友都有了。 ☆、20、第二十章 ... 映橋目送兩人先進(jìn)了屋,她去廚房把螃蟹起了鍋。往屋回的時(shí)候,路過窗下,聽剛才那個(gè)叫奉桐的人說道:“你這個(gè)時(shí)辰還沒過去,我爹以為你讀書忘記了時(shí)辰,便叫我過來喊你?!?/br> 她爹道:“今天就不去你那邊吃了,我家映橋回來了,我和她在家吃。正好她帶了河蟹回來,已經(jīng)蒸煮好了,你拿點(diǎn)過去罷?!?/br> 映橋納悶,他是誰呀,怎么喊父親過去吃飯,去哪里吃飯?! 她一進(jìn)屋,云成源便道:“映橋,你過來,這是你江叔,快問個(gè)好?!?/br> “……”映橋一下子淪為侄女輩的人了,把螃蟹放下后,到江奉桐面前施禮道:“請叔叔安?!?/br> 江奉桐可能也覺得映橋這個(gè)年紀(jì)管他叫叔叔,感覺怪怪的,尷尬的笑道:“之前就聽云兄提起過有個(gè)女兒,沒想到已經(jīng)這么大了。” 云成源完全一副‘過來人’的滄??谖堑溃骸鞍Γ瑒e提了,養(yǎng)兒女太不容易,把她拉扯這么大,cao碎了心?!?/br> 分明是她cao碎了心好不好?!映橋淡淡的道:“爹,螃蟹好了,趁熱吃了吧。我去拿碗筷,你們上桌等著罷。”說著,便退出去拿碗筷。 她難得回來一次,不希望外人跟他們父女一起吃飯,便盼著這個(gè)不知打哪來的江奉桐快點(diǎn)走。不想端著碗筷回來,發(fā)現(xiàn)父親正熱情的拉著這人的衣袖挽留:“不急,不急,你先坐下。咱們兄弟吃蟹喝酒,說幾句話,你再回去?!?/br> 江奉桐為難的道:“可……” 云成源見映橋回來了,吩咐道:“快去給你江叔搬凳子。” 映橋暗中不滿,但表面上并沒說什么,乖乖聽父親的話,又搬了把椅子過來。云成源便按著江奉桐坐下,給他斟了杯酒:“你上次跟我說的事,再詳細(xì)聊一聊,我想過了,覺得可行?!?/br> 江奉桐道:“這沒什么難的,如果云兄成心想入行,明天隨我一起去就行了?!?/br> 映橋聽的云里霧里的,十分好奇父親的行蹤,一個(gè)勁朝父親使疑惑的眼色。可云成源渾似沒看到女兒的眼神,繼續(xù)對江奉桐道:“唉,映橋在侯府做事,兩年后要一筆銀子贖身,我沒什么可顧忌的了?!?/br> 涉及到她,映橋忍不住了:“……爹……您和江叔要去做什么呀?” 江奉桐笑道:“我要帶你爹去醉月閣門口做填詞的生意。” 云成源攔著江奉桐繼續(xù)說:“這些話,別跟孩子說?!?/br> 醉月閣,似乎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地方。映橋愣在原地,翻了翻眼睛,沉思片刻,一下子明白了,他們要去青樓門口前給那些嫖客填詞寫詩。青樓和低等的勾欄妓館不一樣,那里面住的可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妓,接待的也都是全國各地的官宦士紳子弟。而且和一般的妓館的區(qū)別是,錢不是萬能的,那些頗有才情的名妓會(huì)出題考這些客人,第一關(guān)一般是作詩填詞,粗俗沒品味的商人,根本見不到美人的面。 而越是得不到的越垂涎,有些人不求睡到美人,只求見上一面,于是拿到考題后,會(huì)找人代筆寫詩。 父親和江奉桐就是要入代筆這一行。 映橋咧嘴:“這、這……” 云成源朝她擺手:“你別插嘴,去把熱的燒酒拿來。小孩子懂什么?!?/br> 她明明什么都懂,她把熱好的桂花燒酒端上桌,把小碟醋擺好,然后站在父親身后看著他們。云成源納悶的道:“你站著干什么,快坐下。”忽然明白女兒是在侯府學(xué)了規(guī)矩,有客人在不上桌,不由得心疼,雙眼濕潤的道:“這里沒外人,你就坐下一起吃吧?!?/br> 江奉桐也點(diǎn)頭道:“沒關(guān)系,云姑娘一起吃吧。” 映橋便能默不作聲的坐下,動(dòng)手給父親挖蟹rou。她帶回來的螃蟹全是團(tuán)臍的,腹中裝滿了一兜蟹黃,十分好吃。 “醉月閣的正經(jīng)有幾位才貌雙全的姑娘,登門的重金求見她們一面的人很多。如果云兄填的詞真能過關(guān),我相信那些皇商公子哥不在乎十兩八兩的碎銀子。”江奉桐給云成源講解美好的前景:“我在京城這些年,混過不少行當(dāng),這條是來錢最快的。我爹這些年的湯藥費(fèi)還有雇人手照看他的銀兩,多是從這兒來的?!?/br> 云成源重重點(diǎn)頭:“我不求別的,只要能把日子過下去,熬到兩年后,給映橋準(zhǔn)備好贖身的銀子和嫁妝,我死也甘心了?!?/br> 映橋心里不好受:“爹,您不讀書了?” 云成源瞅著女兒,淚眼汪汪的道:“你都這樣了,我哪里還有閑心讀書。” 映橋礙于江奉桐在場不好表態(tài),悶頭吃蟹,不時(shí)小啜一口酒壓寒氣。而云成源對這個(gè)來錢的行當(dāng)十分感興趣,飯桌上聊的都是這個(gè)。然后江奉桐拎著云成源送他的四對螃蟹,出門了。 人一走,映橋就不滿的道:“他到底是誰???” “鄰居?!痹瞥稍粗钢舯谠鹤樱骸拔鬟呑≈模?,我上次燒火做飯,險(xiǎn)些把房子點(diǎn)著了,幸好他過來幫忙,就此便認(rèn)識(shí)了。他有個(gè)癱子老爹,雇了個(gè)老媽子做飯,我給他家銀兩,分擔(dān)一份伙食錢,平日就去那邊吃。” 原來如此,難怪沒餓著。映橋喝著燒酒,心里熱乎乎的,打了個(gè)酒嗝:“您真要去那種地方做事嗎?太、太那個(gè)了吧?!?/br> 云成源酒勁上來,鼻子一酸:“你怎么能嫌棄我,我還不是為了你,只出錢不賺錢,兩年后沒銀兩贖你出來,我不用活了?!痹秸f越傷心,抹著眼淚道:“我不去賺錢不樂意,我去賺錢,你還不滿意,你到底想怎么樣?” “……”她愁眉苦臉的道:“我沒責(zé)怪您的意思,您別哭了?!?/br> “不管我哭不哭,反正你都不把我當(dāng)回事?!痹瞥稍丛沟?。 “中秋節(jié),舉家團(tuán)圓,我難得回來一次,咱們和和樂樂的不好嗎?別把氣氛弄的這么沉重?!庇硺騽竦馈?/br> 云成源聽了,有所觸動(dòng),抹了眼淚,示威似的道:“我一定能賺到錢!” “那……您量力而為吧……我主要是擔(dān)心您……”您這種倒霉的體質(zhì),萬一再惹上什么麻煩。不過父親堅(jiān)持,她也沒辦法阻攔。 吃完螃蟹,映橋摘了一籃子柿子,準(zhǔn)備帶回去給黛藍(lán)她們嘗嘗,禮輕情意重,總比空手強(qiáng)。剩下的時(shí)間不多,父女兩人互相叮囑保重,又坐了一會(huì),映橋就動(dòng)身往回返了。 云成源幫女兒提著籃子,一路送她到永昌侯府東苑的胡同,依依不舍的跟女兒揮淚告別。 映橋回了一趟家,心情反倒沉重了,不情不愿的進(jìn)到府中。才把柿子分給大家吃了,季文燁就回來了。 和她相反,在魯公公家過的不錯(cuò),他心情很好。 一見云映橋表情落寞,他就知道她是割舍不下她那個(gè)廢物爹所致。 給他換衣裳的時(shí)候,他如無其事的道:“今天過的怎么樣?” “回您的話,過的很好?!?/br> 他換了便服,由她系腰帶,忽然,他鼻子嗅了嗅,不滿的道:“你怎么一股酒味?” “吃螃蟹……喝了燒酒壓寒氣……”她忙道:“我這就去找五香圓含一含?!彼^五香圓是用丁香、藿香、零陵香制成的蜜丸,香口用的。 “你先慢著?!奔疚臒罡┥頊惖剿骖a前聞了聞,自喃道:“……是你身上的酒味,還是我自己身上的?” 幾乎鼻尖碰鼻尖,離得太近了,映橋意識(shí)到不對勁,往后退一步,扭過頭去。也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害羞,臉頰泛紅。 季文燁明知故問:“怎么了?” 她不好直說什么,想了想道,接著酒勁直接道:“這樣不好?!?/br> “哪兒不好了?”他淡定的道。 “……反正我沒見過您這樣對海棠jiejie她們……”有事沒事摸一把,因?yàn)橐恢庇X得他是正人君子,這些舉動(dòng)是無心的,才一直往心里去,可今天這樣太明顯了,不得不說一句。 他噙著一抹笑意,似是覺得映橋很可笑的樣子,朝她招手:“你過來?!?/br> 她忐忑的走上前。 季文燁便又很自然的摸著她的臉頰道:“你是不是想多了?就你這練兵校場似的身段,還不值我得另看你一眼。” 映橋心里罵道,胡扯,哪里有練兵校場那么平?! 季文燁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道:“知道我為什么總是摸你,而不摸海棠她們嗎?” “……”她搖頭。 “因?yàn)樗齻兪谴蠊媚锪?,我又沒收房的意思。而你不一樣,你還沒及笄。覺得你有趣,主人逗逗你,有什么問題嗎?” 說著,干脆雙手捧起她的臉頰,和她額頭碰額頭的說話:“現(xiàn)在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個(gè)逗趣的小丫鬟?!?/br> 距離近的映橋一抬眸,幾乎能看清自己在他眸中的倒影。 季文燁低聲道:“所以你懂了嗎?” 好像有點(diǎn)懂了,自己在他眼里就一黃毛丫頭,看著好玩,摸一把跟逗貓斗狗一樣的。 “……懂了。” 季文燁微笑。但心里則想,哼,你懂什么啊,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只能摸摸你,要做什么也得等以后。 ☆、21、第 21 章 ... “說說看,你懂什么了?”季文燁輕聲笑問。 “在您眼里,我和貓狗沒分別,都是逗來玩的……”身份之間的差異幾乎快趕上物種間的區(qū)別了,所以不用自作多情。 他愣了下,忍不住笑道:“行,你就這么想吧?!?/br> 映橋還是覺得別扭,眼睛左顧右盼,就是不敢抬眸看他。季文燁便放開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跟我說說,你今天是怎么過的?我還是信任你的,沒派人跟著監(jiān)視你,所以你最好也別對我隱瞞,如實(shí)稟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