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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女士您來了!不遠處,嘉作集團陳佐唯舉著酒杯帶著太太大步而來。他是宴會的主辦方,也是簡凝和趙宏海的共同好友,聽說簡凝回來A市,連夜致電相邀,才把她請過來。 恭喜恭喜,又接了好案子。簡凝點點頭,表示友好。她的目光在宴會廳里游移,她在找一個人,如果這個人不來,她今天一定會婉轉(zhuǎn)地推掉邀請。 陳佐唯和簡凝聊了五六分鐘,禮貌離開招呼其他客人去了。簡凝換了杯酒,在偌大的宴會廳緩行。偶爾她會遇到幾位熟人,停下來寒暄幾句,然后繼續(xù)緩步移動。 終于,在一座香檳塔后面,簡凝發(fā)現(xiàn)了目標。她興奮地快步向那個人迎過去:婆馬太太簡凝看著趙逍奶奶,禮貌地微笑。 你?馬太太似乎有點驚訝,但很快恢復平靜:來A市玩?見過逍逍了嗎? 簡凝點點頭:她來E市找過我。 E市?馬太太似乎意識到什么:她終于想去查你的地址了,你那地址可不好找。 簡凝面露尷尬:我們能出去聊一聊嗎? 你知道事情的詳細經(jīng)過嗎?馬老太太犀利地發(fā)問。 就在簡凝想表示自己對整件事都還不知情的時候,一聲尖銳的叫聲刺入兩人的圈子,緊跟著趙娜和她的母親一身浮夸裝扮,端著酒杯假模假樣擠進來。 哎呦,多少年沒見你了簡凝?趙娜母親劉麗面笑皮不笑地說。 簡凝依舊保持著優(yōu)雅地姿態(tài),微微頷首算作打過招呼了。 奶馬老太太,你也在呀?趙娜母親望著奶奶,故意把馬老太太那幾個字說的很重。 陳佐唯是排錯名單了嗎?什么人都往名單里塞。馬老太太不是低調(diào)的簡凝,她眼里容不進臟東西。她征戰(zhàn)商場幾十載,氣場無人可與其匹敵,區(qū)區(qū)劉麗在她眼里簡直連螞蟻都不如。 馬老太太可真是自信滿滿。劉麗冷笑一聲,昂起頭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架勢。 奶奶笑笑說:當然自信,我是掌控,你是手捏;我集團公司跨三大城市,你家作坊不過區(qū)區(qū)一層商務樓;我今天是蒞臨,你只是來訪。按理說,這種名單排出來,我是完全可以拒絕的,若不是看在邀請方的面子上給你一級臺階下,你還打算開染坊了不成? 劉麗當時臉就白了,她也是一集團公司董事太太,哪里容得下被別人如此數(shù)落。一邊的趙娜頭腦倒很是清醒,她知道胳臂絕對擰不過大腿,這位老奶奶的脾氣整個趙氏集團都害怕著,自己母親和她杠上,最后吃虧的還是她父親的公司。 不好意思奶奶,我mama就是脾氣沖,您別介意。趙娜拉住母親,使眼色加搖頭。 看你這德行我也可以想象,每次你是怎么欺負我們家趙逍的。奶奶卻是不想停止這場爭執(zhí):仗著長輩的破身份欺負一個小孩,臉要不要? 劉麗的臉已經(jīng)拉得老長,要不是這種公眾場合發(fā)作有失體統(tǒng),她是準備和這位老太太斗一斗。 趙娜只是笑笑,并不多作辯解。這位老太太的手段她有所耳聞,自己父親幾個重要項目都和老太太的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為了一次不痛不癢的口角就壞了賺錢的好事,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劉麗在老太太這里撈不到便宜,轉(zhuǎn)而又拿簡凝出氣:你都離開A市了怎么又回來?是想著復婚嗎? 個人建議,簡凝淡淡地說:你現(xiàn)在閉嘴,我還把你當逍逍的嬸嬸看,從前你如何對她,只要以后不那樣,今天都可以一筆勾銷。如果你還不罷休,我不介意和婆婆一起從這里算作起點,一個月的時間,簡凝優(yōu)雅的伸出一根食指:讓你先生計算計算因為今天的沖突,一個月他的損失會是多少? 簡阿姨,我mama知道輕重,打擾了。趙娜替母親擋下來,然后用力扯母親手臂,劉麗在極不情愿的情況下憤而離開。 二貨。簡凝和老太太相視一笑,沒有再多做計較。 兩個小時以后,簡凝和老太太已經(jīng)坐在一間優(yōu)雅的咖啡館里聊天。她們簡單寒暄,說了些有的沒的,便正式進入主題。 在簡凝沒有正式切入之前,馬太太說:你先別提出你的要求,這之前,我要和你詳細講一下趙逍在A市的生活。 簡凝點點頭,認真地聽,那是她始終很想知道的細節(jié)。 于是,馬太太便將趙逍在A市不順利的生活,以及如何認識秦奕修,如何被秦奕修利用,又如何受騙上當、被利用等等和盤托出。說到激動的時候,馬太太還低低地罵了一句臟話。 馬太太花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來詳述事情的經(jīng)過,最后,她看著簡凝的眼睛問:你聽完這些,還會提出你的要求嗎?顯然,馬太太已經(jīng)料到了簡凝的來意。 之前來A市我是做過一些調(diào)查的,簡凝眼神里有些傷感和內(nèi)疚:只是沒想到,整件事會是這樣。這個秦奕修的確是讓人惱火,不懲不快。 他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只是還不夠。馬太太冷冷說。 簡凝看著茶杯杯沿,在沒有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之前,她的確一口答應了趙逍的請求,來和奶奶談放過秦奕修的事情??墒牵斔懒怂幸磺?,她卻很難說服自己去幫一個這樣傷害自己女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