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冷君柔柳眉蹙起,隨即恍然大悟,難道是,他早已知道?對了,他和古煊這些年來一直部署著報仇復(fù)國,肯定對這邊的情況了如指掌。 看著李浩訥訥的神色,冷君柔有那么瞬間的沖動,想告訴他,其實自己已經(jīng)探知到某件真相,不過結(jié)果,她還是忍住了。 “對了娘娘,今天晚上……東陵皇帝……你和他……”李浩這才開口,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冷君柔清楚他想問什么,本打算告訴他關(guān)于自己的計劃,可又突然思及他和古煊聯(lián)合起來欺騙自己,到了這種地步還想蒙著自己,便故意對他露出一個不解的神色,決定耍耍他,“嗯?我和他怎么了?” 李浩濃眉一皺,躊躇了一會,終毅然道出,“娘娘今天被冊封為賢妃,今晚算是獨特春宵,我擔心東陵皇帝他會過來……不知娘娘想到應(yīng)對措施沒有?” 冷君柔內(nèi)心略微哼了一下,看著他緊張擔憂的樣子,她也迅速擺出一幅驚慌狀。 李浩本來還多少心存一些僥幸,如今見狀,心里那份希冀霎時消失,面色刷白。 冷君柔瞧著,不覺又是一陣幸災(zāi)樂禍,暗付道,活該吧,誰讓你有個那樣的主子,誰讓你對你的主子那么忠心,誰讓你和你主子一起欺騙我! 暗暗調(diào)整一下思緒,冷君柔輕聲問,“你呢,有沒有任何建議或辦法?” 李浩望著她,仍驚慌失措,顯然沒有法子。他以為她多少會有點提防抗拒的手段,然后自己必要關(guān)頭給予援助,勢必保住她的清白,孰料到,她竟會這般直接認命,假如主子知此況,絕對會抓狂和崩潰。 時間繼續(xù)過了片刻,瞧著李浩愈加方寸大亂的樣子,冷君柔擔心他會破壞到自己的計劃,便不再耍他,安撫出來,“好了,別想了,今晚我自有辦法應(yīng)對的。“ 李浩聽罷,兩眼瞠大,半驚喜半遲疑,“娘娘說真的嗎?那娘娘有何妙計?請說來讓我知道一下。“ “我會具體怎么做你不用管,反正我自有打算,你到時千萬不準來攪合,今晚,你就當做什么事也沒有。” 當做什么事也沒有?那怎么行!盡管冷君柔態(tài)度很堅硬,但李浩還是決定再追根到底,奈何,正好外面?zhèn)鱽砬瞄T聲,伴隨著一聲恭敬的呼喚,“賢妃娘娘,奴婢是皇上派來榮華宮服侍娘娘的,如今晚膳時間到了,請問娘娘要奴婢現(xiàn)在呈上嗎?” 李浩和冷君柔相視一下,由李浩去開門,只見進來的是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宮女,眉清目秀,靈巧精明。在她身后,另外跟著兩名年紀稍小的宮娥,分別端著一只大托盤,托盤里裝的正是熱騰騰的飯菜。 她們一起來到冷君柔面前,先是行禮,繼而,那帶頭的宮女吩咐她們把東西一一取出擺在旁邊的桌上,繼續(xù)用嚴謹恭敬的語氣輕喚冷君柔,“娘娘,請用餐。” 冷君柔沉吟數(shù)秒,便也起身,來到桌子邊,不著痕跡地對飯菜審視一番,然后遣退她們,“我吃飯不喜歡太多人在,你們先出去,這里有李嬤嬤服侍就可?!?/br> ”是,娘娘,那娘娘請慢用?!?/br> 三人齊齊答應(yīng),陸續(xù)離去。 隨著房門重新關(guān)上,房內(nèi)恢復(fù)了寧靜,冷君柔拿出銀針,一碟碟菜肴測試,確定沒事,開始食用,因為預(yù)先商量好未免被人發(fā)現(xiàn)引起疑惑,故她并沒有叫李浩一起吃,而是讓李浩靜立一旁,儼如真的嬤嬤似的看著她吃。 李浩仍為剛才的那件事糾結(jié)中,他心緒不寧,躊躇忐忑,幾次欲言又止,就那樣自個折騰到冷君柔吃完飯。 冷君柔豈會不清楚他的心思,不過她并沒作出解釋,還是只說自己會處理,叮囑他別攪合,待宮女們收拾走東西后,她也叫他去用餐。 因而,李浩即便心情多么復(fù)雜,也唯有聽命,打算靜觀其變,見機行事。 李浩剛走不久,冷君柔刻不容緩地將某個丫鬟叫進來,這丫鬟叫慧如,二十歲光景,長得明眸皓齒,干練麻利,本是夏宇杰培養(yǎng)出來的暗衛(wèi),如今被夏宇杰派來效命于冷君柔,表面上是陪嫁宮女。 冷君柔若有所思地看著慧如,緩緩而道,“慧如,那些步驟和安排,你都清楚的吧?” 慧如供手,果斷地道,“郡主請放心,奴婢都清楚了?!?/br> 冷君柔頜首,由衷感謝,“嗯,謝謝你,還有,對不起?!?/br> ”郡主言重了,能為郡主和皇上辦事,是奴婢的責任和榮幸?!被廴缯Z氣更加肯定。 冷君柔則繼續(xù)感慨中,一會,如她所料,古揚駕臨了。 他已換了一襲深藍色的便服,依然裝束貴氣,但多了一份儒雅的氣質(zhì)。只不過,一進門就盯著冷君柔看。 狂熱熾烈的目光,令冷君柔大覺不自在,仍裝出一哥害羞的樣子,向他欠欠身,柔聲道,“皇上還沒歇息么?” 古揚繼續(xù)神色復(fù)雜地凝望她一陣,唇角微揚,意味深長地道,“今日是愛妃進宮的頭一天,夏宇杰給聯(lián)送來這么珍貴的禮物,朕要是讓愛妃獨守空房,豈不是辜負了夏宇杰的一番心意?!?/br> 要來的果然來了! 看著古揚愈加狂野的眼神,冷君柔維持赧然狀,嗓音更加柔和,“臣妾謝皇上厚愛,也待表哥謝過皇上。” 古揚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語氣轉(zhuǎn)為遲疑,“你和夏宇杰真的是表兄妹關(guān)系?” 冷君柔心頭猛地一顫,反問道,“皇上何出此言?” 對著她清澈明亮的雙眸,古揚沉吟一下,而后道,“愛妃長得與朕的皇后有點像?!?/br> 聽到此,冷君柔渾身霎時又是一僵,他果然是這個意思??焖僬{(diào)整好思緒,冷君柔擺出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幽幽地低吟,“表哥并沒有跟臣妾說過皇上已經(jīng)冊封了皇后??礃幼?,皇上很愛皇后娘娘?!?/br> 古揚心底閃過一絲迷惑,片刻后,低聲呢喃出,“她在三年半前,已經(jīng)離開了朕。” ”看來,皇后是個不知好歹,不懂珍惜的人!”冷君柔忍住內(nèi)心的暗潮洶涌,佯裝恍然大悟和為他打抱不平。 古揚再一次定睛注視她,看著這張很是相似的面孔,卻迥然不同的表情和氣質(zhì),他幽邃閃亮的黑眸,更加惘然了。 冷君柔悄情留意著他,忽然,朝慧如打了一個眼色,慧如會意地點點頭,對古揚鞠一鞠,先出去了,不久再回來時,端著一壺酒,而古揚,仍在靜默凝思中。 冷君柔突然伸手,挽住古揚的手臂,柔聲道,“皇上,來,臣妾陪您過去?!?/br> 古揚再度回神,迎著她略微仰起的小臉,便也邁動腳步,隨她走到桌子前。 慧如已將酒和酒杯放在桌上,冷君柔親自倒了兩杯酒,為古揚呈上其中一杯,澀澀地道,“臣妾雖然不是皇上的正妻,但根據(jù)臣妾家鄉(xiāng)的習(xí)俗,希望皇上能與臣妾喝下這杯交杯酒,此后,臣妾是皇上的人,永遠都是?!?/br> 古揚先是繼續(xù)若有所思地對她凝望瞬間,隨即接過酒杯。 冷君柔粲齒,趕忙端起另一杯,手臂直接跨到他的手腕上,對他發(fā)出一聲請,還附帶著柔情蜜意的眼神,臂彎漸收,朝自己胸前靠近。 古揚呆看著她笑靨如花的容顏,腦海不自覺地閃出另一張清麗脫俗、五官酷似的臉,于是也收臂,讓酒杯慢慢靠近他的唇邊,最后,仰頭,一飲而盡。 冷君柔眉心一舒,一抹欣喜在眼中稍縱即逝,也高仰小臉,一口氣喝光。 相扣的雙臂緩緩分開,兩人眼神暗黑,彼此深深對望。 忽然,古揚將慧如遣退。 冷君柔也沖慧如點頭示意,還別有用意地吩咐道,“慧如,給我準備沐浴用的熱水?!?/br> “好,奴婢這就去辦?!被廴缫策B忙回應(yīng)了一句只有她和冷君柔才明白內(nèi)里意思的話。 慧如出去了,冷君柔視線回到古揚身上,嫣然淺笑,笑靨中帶著一抹紅暈,重新挽住他的手臂,細聲道,“皇上,來,臣妾扶您過去就寢?!?/br> 古揚不做聲,靜靜由她帶過去,到床前停下后當冷君柔體貼地提出為他解下外套時,他也毫不拒絕,只是眸色復(fù)雜地注視著她,眼神愈來愈炙熱。 冷君柔則佯裝更加羞答答的模樣,邊小心翼翼地解著他衣袍上的金盤絲扣,邊若無其事地問道,“剛才聽皇上說皇后娘娘于三年半前離開,臣妾斗膽,皇后娘娘她是因何離開的呢?” 古揚身體頓時微微一顫,仍默不吭聲。 冷君柔也先是沉吟片刻,再道,“皇上喜歡的話,不妨將臣妾當成皇后娘娘?” “你愿意?”古揚終于開口,眼里迅速涌上一絲光亮。 “只要皇上能寵愛臣妾,臣妾愿意?!崩渚嵋埠敛换乇艿赜曋?。 為獲圣寵使出渾身解數(shù),這是后宮女人慣有的手段,她,難道也這樣? 可是,他不希望如此,對著這張異常熟悉的面孔,他不想將她與那些庸俗脂粉相提并論,或許,他心里根本就接受不了她說這樣的話,因為這代表她不是那個日夜縈繞自己心頭的“她”。 冷君柔不再言語,繼續(xù)小心輕柔地為解衣,不久,外袍除下,他全身只留單衣和睡褲。 這時,慧如進來了,通知冷君柔熱水已經(jīng)準備好,冷君柔于是扶古揚躺下,羞澀地道,“皇上您先休息一會,臣妾去洗洗就來。“ 說罷,不待古揚反應(yīng),她留下一個溫柔的笑臉,便去衣拒取出一件薄薄的睡袍,朝側(cè)邊的屏風內(nèi)走去。 慧如已經(jīng)自行躺在浴桶內(nèi),讓帶有催一情和迷幻效用的熱水泡浸全身,冷君柔則先將睡袍放在一邊,也迅速褪去身上的衣裳,直接拿起慧如的換上,待慧如從浴桶出來后,她協(xié)助慧如穿上那件半透明的睡袍,且協(xié)助慧如戴上一張與自己面容一模一樣假臉皮,臉皮上不是nongnong的熏妝,只薄施脂粉,卻更像極了“以前的冷君柔”。 “慧如,你……行嗎?”冷君柔看著她,用眼神詢問。 慧如抿唇,肯定地點頭,也用眼神叫冷君柔放心,稍后,步出屏風。 冷君柔繼續(xù)在屏風內(nèi)呆了一會,然后提起撤水用的木桶,低著頭,悄然走出去,同時關(guān)上房門。 紅賬內(nèi),此刻如茶如火,看著沐浴后清麗可人的“夏雪”,古揚更是心潮澎湃,加上媚藥開始發(fā)作,他便刻不容緩,摟住她猛親。 事先經(jīng)過多番訓(xùn)練的慧如,半推半就,泰然接受與迎合他的一步步侵犯,直到他徹底占有她的那一刻,她終忍不住,痛叫出聲,伴隨幾滴清淚。 至于古揚,心頭百感交集,尚未完全消失的理智令他深深明白到,身下的人,不是冷君柔! 冷君柔已嫁給皇兄多年,還生下龍子,可身下的人兒,私密處緊如處子,特別是那層阻隔膜,更說明了她的幽地根本沒人闖進過,而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心底最后一抹希冀徹底的破滅,只是,還夾雜著一股不知名的情愫,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看著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體會感覺著自己被她緊緊地包圍,他根本不想離開,更何況,體會持續(xù)膨脹著某種詭異的力量! 所以,他只是稍停片刻,吻去她臉上的淚珠,而后再一次擺動起了身體 火熱狂野的激情,在緩緩消逝的黑夜里不停進行著,直至疲倦停下,天色已經(jīng)將近破曉。 古揚睡過去了,慧如盡管被折騰得渾身乏力,可基于任務(wù)在身,她不敢松懈,趁機偷偷點上他的睡xue后,用睡袍裹住身子,下床走到門口,朝外面故作吩咐,“慧如,給我準備一些熱水,我要沐浴?!?/br> 在外面大廳守了大半夜的冷君柔聽罷,如釋重負,連忙壓低嗓音應(yīng)了一句,不久,提來熱水,進入屏風內(nèi)才敢抬頭,看著慧如,非常小聲道,“沒事吧?” 慧如眼神一晃,但還是微笑,搖頭,“還好?!?/br> 可惜,當她取下睡袍,光裸的嬌軀展現(xiàn)在冷君柔面前時,讓冷君柔不得不再覺內(nèi)疚和心疼。 只見慧如潔白光滑的身上,布滿了無數(shù)吻痕甚至齒痕,重要的部位,也殘留著被狠狠占有過的痕跡。 迎著冷君柔歉意的目光,慧如擠出一抹笑,低聲安撫,“郡主請別難過,奴婢沒事。” 別難過?這讓自己如何不難過?冷君柔不禁想起,當年自己頭一次遭到古煊占有時,那種身和心的痛。如今,古揚中了媚藥,慧如的慘狀絕對比自己當年的還嚴重。 “郡主,您真的確定親自過去?要不讓奴婢一直呆到天亮,呆到他離開吧?”慧如又道,話題轉(zhuǎn)向正事。 “嗯,你放心,接下來我能應(yīng)付的?!崩渚嵋矔呵覐谋瘣潅兄谐鰜?,叫慧如進入浴桶內(nèi).她還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歷,親自幫忙.盡量為慧如減輕激烈歡愛過程中所帶來的痛。 接下來,時間又是過去了將近兩刻鐘,慧如穿戴整齊,此刻,穿的是她自己的宮女裝,冷君柔也換回剛才那件睡袍。 彼此間投以關(guān)懷的一眼,她們暫且分開,慧如出去,冷君柔則回到床前。 她盤膝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依然昏睡中的古揚,不久窗外傳來亮白,她于是點開他的睡xue,自己下床,到梳妝臺前坐下,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繼續(xù)發(fā)呆。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冷君柔回頭,見古揚緩緩醒來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起身,步履輕快地走了過去,嬌聲道,“皇上,您醒了?” 古揚睡眼惺忪,帶著歡愛的余味,炙熱注視著她。 冷君柔回他一個赧然的笑,“皇上是要臣妾親自為您更衣梳洗呢?又或者,讓太監(jiān)公公代勞?” 古揚仍舊不語,忽然掀翻一下被子,尋到床諉上的那塊干涸了的血跡。 冷君柔順著他的視線,內(nèi)心明白怎么回事,佯裝半羞半喜道,“臣妾感謝皇上昨晚的寵幸?!?/br> 古揚目光回到她的臉上,眼里閃動著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的神色。 正好這時,一道尖細的呼喚從門外傳來,頗具恭敬,“皇上,早朝時間快要到了,請皇上起床。” 是太監(jiān)! 冷君柔暗暗松了一口氣,走過去開門,如期見到一個太監(jiān)打扮的人,不過很面生, 應(yīng)該不是之前的老太監(jiā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