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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耀舉手做投降狀,可他笑成了一朵花的臉上哪有半分抱歉,分明已經笑抽筋了。 陸淵氣不過,在他屁股上輕踹了一腳,騰耀非常賴皮地就地翻滾,笑得直捶地板。 陸淵實在拿他沒辦法,只能隨他去笑,自己紅著耳朵去廚房找汽水喝。 騰耀高喊:“陸哥,給我拿罐冰啤酒?!?/br> 陸淵出來時,手里端了一杯熱牛奶。 騰耀很是不滿:“我要喝冰啤酒!” 陸淵面無表情晲著他:“或許你想讓你的啤酒們去馬桶里待著?!?/br> 騰耀仰著臉,眨巴眨巴可憐的眼。 陸淵不為所動:“反正早晚都是一個結局,怎么進馬桶的并不重要?!?/br> 騰耀看看面前的牛奶,忽然覺得這玩意不喝也罷。 ~ 既然知道了小趙老婆的去處,騰耀索性守株待兔,早早在商場側門蹲守。在此之前,他簡單查了查小趙老婆的資料,原來這姑娘高中是校隊的,跑步是她強項,怪不得蹬著高跟鞋還能跑百米沖刺,以此甩掉跟蹤她的所有人。 下午六點多,小趙老婆一陣風似的沖進商場,騰耀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沒有引起小趙老婆的懷疑。本來他還擔心陸淵昨日與小趙老婆的面對面會打草驚蛇,但陸淵很肯定地告訴他:小趙老婆不會對自己有印象—— 騰耀滿心好奇地問:“陸哥,你不會是對她使了什么迷魂法術吧?” 陸淵拍開他的大臉,高貴冷艷地回答:“你想得有點多?!彼贿^是越過小趙老婆的主觀意識,直接給她的魂魄施壓,一個普通人對魂魄狀態(tài)下的短暫經歷是不會有記憶的—— 不記得自己偷會初戀男友的小趙老婆如約去到浮生花館,跟早就等在那里的初戀男友碰了面。 騰耀這次跟得緊,幾乎是前后腳跟隨小趙老婆進了花館,前臺還是昨晚的妹子,見了他仿佛見了鬼。騰耀仗著自己人畜無害的笑臉,緊著給妹子打手勢使眼色,可算沒被妹子叫破身份,壞了今天的偷拍大計。但妹子也沒讓他跟進去。 “我們這里是私人會所性質的花館,你不是我們這里的會員,不能隨便進去?!?/br> 于是騰耀只得rou疼地辦了個會員。 成功混進花館的騰耀發(fā)現,這里的布置跟他昨天看到的截然不同,招待處對面的走廊很寬敞,采光也很好,白天能吸納日光,晚上能受月光照射,搭配暖白的花形壁燈,令走在其中的人心情放松又舒暢,跟他昨天走過的那條黑漆漆的小走廊完全是兩碼事。 穿過走廊,映入騰耀眼簾的是一片花海,這次的花他認得,是郁金香?;ㄌ镎嫉刈阌形瀹€,沿著花田邊緣是一間間半封閉式隔間,客人們在里面既能夠保護隱私又不耽誤欣賞花景,也難怪這家花館開在這么偏僻的地兒也敢收那么貴的會員費了。 讓騰耀頭疼的是,在門口耗費的時間里,小趙老婆早不知道進了哪個隔間,他挨個找過去不僅會打草驚蛇,還會影響其他客人,最后免不了被花館掃地出門。 幫他辦會員的妹子拿著鑰匙過來,絲毫沒有對其他客戶服務時的輕輕柔柔:“走吧,我?guī)闳ジ糸g?!?/br> 騰耀巴巴地跟著,試探著問:“先我一步進來的女孩在哪間?能不能安排我在她旁邊?” 妹子看都沒看他:“這涉及到其他客人的隱私,無可奉告?!?/br> 騰耀很想說“那是我媳婦”,想了想又憋回去了,以前他常用類似手段接近調查目標,然而現在他很不想用這種爛借口,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是為什么。 由于花田很大,里面的隔間要用小車送客人過去,妹子徒步說明騰耀的隔間并不算遠。騰耀邊走邊偷瞄經過的隔間,有些是空的,有些有人在喝茶聊天。突然,他指著一間空著的隔間說:“我要坐這里?!?/br> 妹子看了看:“這里有人訂了。” 騰耀央求道:“訂座的客人來了我立馬換地兒,我大老遠走過來的,實在走不動了,你就讓我在這坐一會吧。也不用上茶水小吃,待會兒不會讓你們費勁收拾的?!?/br> 妹子看騰耀那隨時要撲街的模樣,猶豫片刻后答應了。 等妹子一走,騰耀立刻貼到隔間墻壁上,偷聽隔壁的動靜。多虧他眼尖,瞄到了坐在那屋的小趙老婆,雖然這個位置沒辦法拍照,但他可以先聽聽這兩人到底是普通朋友聊天還是真要出軌,然后再做決定取證也不遲。 隔壁,小趙老婆攏了攏耳邊的碎發(fā),從包里拿出一個紙袋遞了過去:“給,我手頭就只有這么多了?!?/br> 她對面坐著個西裝革履的男青年,長相還不錯,眉宇間掛著淡淡的憂愁。他把袋子推回到小趙老婆跟前,苦笑著說:“我跟你說那些不是為了向你要錢,我只是心里憋了太多事,想找個人訴訴苦?!?/br> 小趙老婆把袋子推過去:“我知道你的難處,咱倆認識這么多年了,我了解你,你也應該了解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夠在你困難的時候幫你一把,你別拒絕我的好意行么?” 男人垂首,呼吸聲陡然加重,似乎是想哭又在極力控制著。 騰耀摸摸下巴,這劇情走向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男人調整好情緒,又一次把袋子推回來:“我領你的心意,但這個我不能收,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如果我拿了這筆錢,你老公問起來你要怎么解釋?萬一他誤會你怎么辦,我已經這樣了,我不想害得你也跟我一樣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