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jié)
英華這命令一下,當即便有不少士兵朝著英豹將軍圍了過去。這些士兵,對軍令永遠是服從第一。而在英豹將軍身邊,也有不少跟隨英豹將軍多年的親衛(wèi)和老部下,他們對于英豹將軍的忠誠,已經不下于對英宣的忠誠,眼看著英華竟然要動手,他們自然是在第一時間保護起了英豹將軍。一時間,那戰(zhàn)場上還在進行著戰(zhàn)斗,而英宣軍內部竟然就已經開始內亂了。 “哦?”信王趙榛的眼力好,立刻就看到英宣軍軍陣中的異樣,頗有興趣地瞇起了眼睛,嘿嘿一笑,心中暗暗想著:“看來這英宣軍內部也并不是鐵板一塊啊?;蛟S這次擊敗英宣軍的關鍵,就在這里了。” 而在英宣軍軍陣當中,這突然發(fā)生的變故,讓其他英宣軍的將士們都是感到很意外,不過很快,英豹等人立刻就站到了英豹將軍身邊,明擺著是要挺英豹將軍。而大部分英宣軍的士兵則是靠在了英華這邊,不管誰對誰錯,英華才是現在這支軍隊在這里的最高統(tǒng)帥。以服從命令為信條的英宣軍,當然是選擇聽從英華的命令了。 倒是那穆文山猶豫了片刻,卻是沒有選擇英豹將軍那邊,也沒有靠到英華這頭,而是做起了和事老,對兩邊殺氣騰騰的人馬說道:“諸位,諸位!如今大敵當前,我們不要在這個時候自相殘殺?。∵€是快些專心應付面前的敵軍吧?!?/br> 說著,穆文山又是轉過頭對英華說道:“英華將軍。剛剛英華將軍卻是有些不對的地方,但還請英華將軍念在大人的重托,萬事以大事為重,不若暫且放下此事,等擊退了敵人,再來商量這件事。如何?” 有了穆文山在這里做和事老,雙方也是各自退讓了一步,英華冷哼了一聲,便別過頭去,不再提這件事了,顯然是贊同了穆文山的說法。而英豹將軍等人自然也不會主動和英華撕破臉皮,見到穆文山使得眼色,自然是借坡下驢,紛紛冷哼著回到了剛剛的位置。一場sao亂,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只是這樣的平靜,卻是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就聽得戰(zhàn)場上兩聲慘叫聲響起,卻是之前沖上去和花中龍廝殺的二將,此刻卻是已經分出勝負了。英狼和英虎雖然是兄弟倆并肩上,可他們的身手還不如之前的英權,靠著兩人聯(lián)手,還能在花中龍手下多支撐一小會,可是很快,就被花中龍看準了空當,一左一右,分別砍了兩刀,直接便將兩人給砍于馬下。 “啊!”接連失去親人的英豹將軍,此刻再也支持不住,慘叫了一聲,仰面便暈了過去。嚇得在他身后的那些親兵連忙是上前扶住。 看到英豹將軍這副德行,英華也只是冷哼了一聲,卻是懶得再去理會,轉頭望向了戰(zhàn)場上正耀武揚威的花中龍,眉頭皺得深深的。老和自己作對地旁系英家兄弟的死,對英華來說固然是很痛快,可是這英家兄弟這一死,卻是越發(fā)打擊了英宣軍的士氣。不行。不能再這么繼續(xù)下去了。當即,英華便喝了一聲,就這么帶著手下的兵馬,灰溜溜地撤回公安城里面去了。 “呸!什么東西,原來盡是些酒囊飯袋啊。哈哈哈哈!”花中龍見到英宣軍開始撤退了,忍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那撤退中的英宣軍便喝道:“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干脆就把公安給讓出來,老老實實地滾回你們的老家去吧?!?/br> “媽的,這小子太狂妄了。”不得不說,花中龍這張嘴,還真是有惹敵人發(fā)怒的天賦。只見在英宣軍的軍陣中,又是突然冒出了一名戰(zhàn)將,手持長槍,怒吼著便朝著花中龍縱馬殺奔過來了。 見到這戰(zhàn)將跑了出去,本來已經是準備退回城里面的南宮和立刻就臉色大變。 他對著那戰(zhàn)將的背影就喝道:“劍兒。快快回來!快快回來!”原來這戰(zhàn)將不是別人,正是南宮和唯一的一名侄兒南宮劍。 第448章 太行山同門對陣 這南宮和膝下全是女兒,并無兒子。在他這南宮家族嫡系主族里面,也就只有南宮劍一個男丁可以做接替自己家族族長和自己事業(yè)的人,南宮和自然不希望南宮劍就這么死在這里。 只是南宮和想要阻止自己的寶貝侄子已經晚了,那南宮劍此刻已經完全脫離了軍陣的保護,無奈之下,南宮和也只有期盼著南宮劍能夠旗開得勝了。 而看著又跑出了一名敵將,花中龍冷哼一聲,又是提起單刀就一擊。不過這南宮劍可和剛剛慘死在花中龍手下的三人不同,武技可不凡。他見花中龍這一刀砍了過來,南宮劍挺起了手中長槍,卻是在空中一轉,避開了單刀的刀刃,直接朝著花中龍的手腕刺了過去。虧得花中龍眼急手快,趕緊收回單刀,擋下了南宮劍這一槍。 兩人第一個會合交鋒過后,各自擺出了架勢,卻是陷入了短暫的暫停。那花中龍有些驚訝地望向了南宮劍,隨即嘿嘿一笑,點頭說道:“嗯!小子你很不錯,算得上是俺老花的對手。好!我們再來?!闭f罷,花中龍?zhí)崞饐蔚?,又是朝著南宮劍砍了過來。 這次花中龍出刀可不像剛剛那么簡單了,只見那單刀頓時在空中閃出了三個刀影,分別以上中下三路,朝著南宮劍砍了過去。別看三個刀影數量不多,可花中龍手中的大刀實在太大了,整個籠罩了南宮劍全身上下。 而見到花中龍使出的刀招,那南宮劍卻是冷哼一聲,緊接著便大喝一句,手中的長槍頓時就劇烈顫動,轉眼間,便分出了無數重影,直接便將花中龍所使出的那三個刀影以及花中龍本人全都給籠罩了進去,與此同時,在長槍的槍影當中,還發(fā)出了一陣尖銳地嘯叫聲,那破空的聲音急速的攻向花中龍。 兩把喊聲同時響起,第一個喊聲卻是出自南宮劍本人,他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口中呼喝著亂閃槍槍五個字。而另一個喊聲卻是來自趙家義軍的軍陣當中,發(fā)出這一生呼喝的,正是剛剛耍了一通威風,又揚長而去的趙云。 面對南宮劍所使出來的亂閃槍槍術,花中龍也是無從破起,只能是縱馬朝著后面連退了好幾步,退出了南宮劍的攻擊范圍之內,避其鋒芒。 “哼!你也不過如此罷了?!币姷交ㄖ旋埻撕罅?,南宮劍也是冷哼了一聲,滿臉譏諷地喝道。 “娘的,爾敢小看爺爺!”被南宮劍這么一譏諷,花中龍那火爆脾氣可是立刻就爆了。當即便罵了句粗口,提起手中的單刀便要沖上前去,和南宮劍一決生死。 “花中龍?!本驮谶@時,一個呼喚聲響起,卻是喝止了花中龍的動作,花中龍轉頭一看,只見趙云提著銀槍便再度沖了出來,一邊沖一邊喝道:“花中龍,且慢動手。此人請交給我來處理吧?!?/br> “喂!趙云,你怎么能這樣?懂不懂規(guī)矩啊。這人明明是我先碰上的。要打,也得等到我輸了再說啊。”聽得趙云的話,花中龍立刻便撇起嘴巴,還以為趙云是來和自己搶仗打的,花中龍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對手,又豈能輕易讓給別人,自然是不肯了。 這個時候,信王趙榛也開始發(fā)話了:“花中龍,先退回來,趙云和那人有話說?!毙磐踮w榛從剛剛看到那亂閃槍槍術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趙云和此將的關系不簡單。再回想起南宮世家也曾經與太行山的高手豪杰們有過交往。所以信王趙榛猜測,那將領便是南宮世家的人。 信王趙榛都發(fā)話了,花中龍雖然不情愿,但也只能是按照信王趙榛的吩咐去做了,當即便嘟起個嘴巴,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一般,戀戀不舍地退回了軍陣。至于南宮劍,剛剛趙云突然喊話,而花中龍停下攻勢的時候,南宮劍也是停了下來,別看他身在英宣軍,但卻因為去世得太行山師父,是一直很崇尚武德的,在師傅的教誨下,讓他根本就不屑去做那些違背武德的事情。所以干脆就立在當場,等著那個趙云替換了花中龍上陣之后,這才揚起手中長槍,指著趙云便喝道:“來將可通姓名?南宮劍槍下不殺無名之鬼?!?/br> 果然是南宮劍。信王趙榛心中一驚,而趙云的臉上卻是越發(fā)復雜,沒想到與師兄的碰面,是在戰(zhàn)場上碰到的??裳巯逻@南宮劍卻是加入了英宣官軍,要把南宮劍也拉到大人這邊,可沒那么容易??嘈σ环?,趙云卻是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對著南宮劍便抱拳喝道:“師弟趙云,拜見大師兄。” “大師兄?”一開始,南宮劍還被趙云這個陌生的稱呼給弄得滿頭迷糊,可是很快,南宮劍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狂喜之色,緊緊盯著趙云,問道:“你,你是師傅收的小徒兒?你是我的師弟?” 南宮劍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家的師傅了,所以這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問清楚這件事,總算趙云也明白南宮劍的意思,點頭回答道:“我是十年前拜入師傅門下的。師傅當年也曾跟我說過關于大師兄的事情,只是我入門晚,那時候大師兄已經下了太行山,到南方闖蕩了。今日,師弟還是第一次得見大師兄?!闭f罷,趙云直接提起銀槍,抱拳一拜。 看那銀槍,卻是練習亂閃槍的基礎,只有他們師門中人才會用這招,確定對方真的是自己的師弟,南宮劍十分激動,當即便追問道:“師弟!師傅他老人家現在可還好?” 趙云一聽,臉色黯淡,他含著淚水說道:“大師兄請節(jié)哀,金兵入侵,師傅他老人家?guī)ьI眾位太行山忠義社豪杰們抗擊金兵,師父他老人家連斬百敵最后最后因為寡不敵眾英勇就義?!?/br> 聽得趙云這么一說,南宮劍雙眼一瞪大叫道:“師父啊!徒兒不孝??!”南宮劍一邊喊著,一邊驟然落淚。趙云此時,也是不由得落下了淚水。 等了一會后,南宮劍壓住悲傷之情一邊嘆了口氣,雖然師傅當年收他也是礙于人情,才破例受了自己為弟子,但當年的教導之恩,南宮劍又豈能忘懷? 趙云和南宮劍這么一聊,卻是讓雙方都有些莫名其妙了,這不是在打仗么?怎么好端端突然變成嘮家常了?那,這仗還打不打了? 本來因為南宮劍的異軍突起而暫緩撤退的英宣軍,這下卻是不知該如何行事了。英華看著戰(zhàn)場中 央好像很親昵的南宮劍,眉頭緊皺,轉頭對南宮和說道:“南宮將軍。你這個侄兒和對方將領是怎么回事?” 南宮和的心里一突,不由得暗暗叫苦,從剛剛南宮劍和對方的話語中,南宮和就已經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畢竟當年南宮劍在太行山拜師的事情,南宮和是很清楚的,看來那個銀甲戰(zhàn)將就南宮劍以前那個太行山老槍術師傅的另一名弟子了。 可偏生南宮劍的這個師弟卻是那趙燕帳下的戰(zhàn)將,這事要是傳到英宣的耳朵里,別說是南宮劍了,就連南宮和也脫不了干系。 面對英華咄咄逼人的目光,南宮和也知道避不開了,只能是硬著頭皮回答道:“劍兒當年曾經拜太行山槍王高寵大師為師,想來那銀甲敵將應該也是高寵大師的弟子之一吧?!?/br> “哦?!睂τ谀蠈m和的回答,英華只是應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轉回頭,繼續(xù)觀看戰(zhàn)場上的動靜。英華這么一個反應,讓南宮和更加是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英華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可是從英華的表情上卻又看不出個什么名堂,只能是老老實實呆在一旁。 而在戰(zhàn)場上,趙云和南宮劍兩人聊了一會兒,卻也是馬上反應過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對方的身后,臉上都是露出莫名的神色。南宮劍神情復雜地說道:“師弟,你現在在趙燕帳下……” 南宮劍還沒有說完,趙云便直接回答道:“大人待我甚厚,我現在已經是一方軍隊的統(tǒng)領大將。” 南宮劍不由得一驚,南宮劍現在在英宣軍中雖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小校,可他叔父南宮和也只不過擔任副將一職,在英宣軍中也算得上是重要將領??墒沁@趙燕手下各部統(tǒng)領的事情,南宮劍多少也聽南宮和說起過,沒想到趙云竟然能夠成為四大統(tǒng)領之一的統(tǒng)領之職位,足見信王趙榛對趙云有多信任。而相應的,只怕趙云對信王趙榛也是忠心不二,南宮劍想要將趙云勸說過來的打算還沒有實行,就直接夭折了。 而趙云則是反過來說道:“大師兄,師父的家族高家一家,已經隨他的二弟高龐都已經歸順到信王趙榛帳下了。我們其實都是信王趙榛帳下的軍隊,一心要統(tǒng)一南部北伐金國。如今英宣倒行逆施,大師兄何不棄暗投明?你我兄弟一并為大人效力如何?” “是高龐嗎?”南宮劍從高寵那里出師的時候,年輕的高龐與年老的高寵倆兄弟人已經不在一起了,所以南宮劍雖然也知道有這么一個小師叔,可沒有見到過。沒想到師叔也在信王趙榛手下效命,而且趙燕的軍隊果然是信王趙榛的一部。 不過對于趙云的提議,南宮劍卻是搖頭拒絕了,苦笑著說道:“師弟,我不能答應你。我南宮家和英宣軍之間的關系已經是密不可分,絕對不可能脫離叛變。師弟,既然你我各為其主,你也不比顧忌太多。來吧,讓我看看,你在師傅手下學了幾成本事?!闭f罷,南宮劍一亮長槍,這說翻臉就翻臉了。 趙云倒是沒有意外,默然點頭,也是同時將手中的銀槍一亮,這次可以說得上是真正的同門之戰(zhàn)。不過趙云的心里卻是沒有半點畏懼,因為他當初就聽師傅說過,當年師傅收下大師兄,那完全是事出有因不得已為之,所以南宮劍并沒有學到師傅真正的本事。而趙云自己卻是盡得師傅真?zhèn)?,若真要打得話,南宮劍必敗。 但問題卻是,就算是趙云能夠擊敗南宮劍,那又如何?南宮劍不肯降,難道真的要對自己的師兄下殺手?雖然趙云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這個師兄,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狠得下心。師父已經去世,自己總不能將同門師兄給干掉吧!那樣也對不起師父的。 在趙云面前的南宮劍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南宮劍畢竟要比趙云大上不少,心性也要成熟,當即便喝道:“師弟,為兄出招了?!闭f罷,南宮劍雙手一顫,那亂閃槍槍便直接朝著趙云使了出來。 這亂閃槍槍趙云當年不知道練了多少遍,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夠躲開,南宮劍這招自然是奈何不了趙云。只見趙云也是跟著手中一顫,同樣使出了亂閃槍槍,只聽得在兩人中間,那無數槍影不停地閃過,同時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撞擊聲,至少也有上百下。 “喝??!”見到亂閃槍槍沒有起到作用,南宮劍又是一聲怒吼,上半身一轉,卻是將長槍轉了個圈,猛地就朝著趙云的面門擊出。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槍,槍頭剛使到一般,卻是又開始劇烈顫動起來,竟然是亂閃槍的一種新穎的變化。要論天賦,南宮劍也算是上人之資,盡管當年師傅教他的時候還是留了一手,但南宮劍的槍法卻是比起鐘將軍要強上許多,其中也夾雜了不少南宮劍這些年自己的理解,可以說已經是自成一派。 只是要論天賦,趙云卻是更在南宮劍之上。眼看著南宮劍這一槍,趙云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喝了一聲彩,手中卻是不敢怠慢,面對撲面而來的槍影,趙云身子一扭,銀槍頓時就從背后驟然刺出,直接便刺進了那團槍影的正中位置。趙云的眼睛看得真真的,這里,正是南宮劍這一招的唯一破綻。果然,趙云的銀槍這一刺出,立刻那漫天的槍影便直接消散了干凈,只留下兩桿槍交錯在一起。 這兩槍一碰,卻是像給粘住了一般,兩人都在這槍上較著勁呢,只是兩人都不是那種以力見長的戰(zhàn)將,咬緊牙關比拼了半晌,卻是怎么也沒有分出個結果來。干脆兩人同時大喝一聲,卻是收回了長槍,再度纏斗到了一塊。 這一下,兩人斗得連身影都看不見了,全都被兩團槍影給遮住了。除了那叮叮當當的撞擊聲之外,就什么不知道了。這下可是看得雙方的將士心中焦急,也不知道到底誰勝誰負。 不過這也僅限于那些普通將士和不入流的戰(zhàn)將,在場能夠看清楚戰(zhàn)局的,還是有不少人的。信王趙榛面容一正,雙眼瞇成了一條縫,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南宮家的小子,還算是有點本事?!?/br> “哼!”單宏飛卻是冷哼一聲,有些不滿地說道:“這個趙云,也不知道他干嘛。明明一早就可以將對方給拿下的。為何處處都手下留情?這南宮劍的本事雖說也算不錯,可趙云要拿下他,也并非難事啊。”單宏飛這個評斷一出,在一旁的林玉虎也是不住地點頭,顯然是同意單宏飛的這個看法。至于在信王趙榛這邊的另一個頂級高手呼天慶,此刻正在那里打瞌睡呢,沒有仗打,顯然是無法讓呼天慶提起精神來。 信王趙榛笑了笑,說道:“單將軍,也不用這么說嘛,畢竟對方是趙云的師兄,趙云有所顧忌也是正常的。” 雖然信王趙榛這么說,但單宏飛卻還是不滿,說道:“大人。話不能這么說,趙云和他師兄的感情我沒有什么可說的,但現在可是在戰(zhàn)場上。趙云就不應該這么兒女情長。我看趙云這在下是沒有吃過什么虧。今天戰(zhàn)斗結束了,我可要好好教訓這小子一頓?!?/br> 單宏飛無論是從年紀、身手,還是資歷,都無疑稱得上是信王趙榛南方軍帳下當中的老大哥。所以就算趙云投靠信王趙榛比單宏飛要時間長,但是單宏飛要教育趙云,趙云也不會有二話。 信王趙榛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再說什么,趙云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就算是趙云對南宮劍手下留情,信王趙榛也不會因此而責怪趙云的。區(qū)區(qū)一個南宮劍罷了,根本就不能影響信王趙榛的大局。南宮劍一個小角色,能夠翻出多大的浪花?看在趙云的面子上,就算是留他一條性命,那又能如何?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得一聲暴喝,只見在那戰(zhàn)場上,驟然閃過一道銀光,那兩團交錯在一起很久的槍影立刻便消散。隨即便一個悶哼聲響起,一道身影倒飛了出去,卻正是南宮劍。 剛剛信王趙榛等一干頂級高手看得真切,之前趙云雖然是處處留手,可就這么交手了數百招之后,趙云終于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了,正是使出了一招絕殺槍,一舉將南宮劍給擊敗。 趙云絕殺槍一出,擊敗了師兄。只是在最后關頭,趙云還是手下留情,并沒有一槍貫穿了南宮劍的咽喉,而是反轉一槍,用槍桿拍在了南宮劍的胸口的護心鏡,直接將他給擊打得倒飛了出去。 看著嘴角掛著一絲血絲,躺在地上的南宮劍,趙云的臉上滿是復雜矛盾的神情。抬頭看了一眼英宣軍的軍陣,將那些想要蠢蠢欲動前來救援的敵人給鎮(zhèn)住,隨即便縱馬上前,趕到了南宮劍的面前,挺著銀槍便指在了南宮劍的咽喉處,寒聲說道:“大師兄,你投降吧?!壁w云說這話雖然透著無奈,可那話語中的寒意,卻是讓所有人都相信,那槍尖隨時都可以刺穿南宮劍的咽喉。 看著面前的趙云,南宮劍慘然一笑,卻是什么話也不說,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這什么話都沒說,卻是比說什么都明顯,擺明了就不肯投降了。趙云的臉頰一陣陣的抽搐,可握在他手中的銀槍卻是堅若磐石,分毫不動。 過了半晌,就聽得趙云嘆了一聲,最終還是收回了銀槍,直接掉轉馬頭便回去了。而南宮劍也是慢慢睜開了眼睛,一聲不吭地站起身,搖搖晃晃便回到了英宣軍的軍陣當中,這一回去,南宮和立刻就上前扶住南宮劍,滿臉關切地問道:“劍兒。怎樣?你沒事吧?” 第449章 攻江陵 南宮劍搖了搖頭,卻是看了一眼南宮和,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英華,對南宮和低聲說道:“叔父,侄兒連累你了?!蹦蠈m劍也知道那英華與英宣的多疑和狠辣,想想剛剛自己和趙云的那個情況,只怕以后南宮和難免要被英華給抓住把柄了。 聽得南宮劍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南宮和先是一愣,隨即苦笑道:“行了。這件事你就用不著管了,叔父自然有辦法解決,你還是隨我回城療傷吧?!闭f罷,南宮和也懶得去管英華會怎么想了,直接扶著南宮劍便退回公安城里面??粗蠈m和的行動,英華倒也沒有阻止,而是一擺手,便帶著大軍退回了公安。 而在另一邊,趙云苦澀地縱馬來到信王趙榛面前,翻身下馬,對著信王趙榛便拜了下來,喝道:“大人。末將私放敵將,還請大人降罪?!?/br> 趙云身為信王趙榛手下的戰(zhàn)將,之前和敵將有如此關系,就已經是很嚴重的問題了。之后在與敵將作戰(zhàn)時,還手下留情,甚至在拿下敵將之后,又私自將敵人給放了,這哪一條,都是犯了軍法的。 真要按照軍法來算,趙云只怕是難逃一死了。信王趙榛神情平淡地看著趙云,突然咧嘴一笑,說道:“趙云,起來吧?!?/br> “呃?!壁w云一愣,卻是不肯起來,低著個腦袋,沉聲喝道:“大人。末將的確犯了軍法!軍法如山,末將甘愿受罰。還請大人降罪?!?/br> “哈哈哈哈?!毙磐踮w榛突然大聲笑道:“我什么時候說了不降罪于你了?你倒是想得好事。你作戰(zhàn)不力,又私放敵將。我怎么可能不罰你?好吧。就罰你一年的俸祿吧。嗯。這件事就這么了了。” “呃?!北緛砺牭眯磐踮w榛前面的話,趙云以及一干人等全都是心底一沉,可是信王趙榛的話說完,眾人全都傻了眼,趙云更是完全呆住了,老半天都沒緩過神來。等到趙云反應過來之后,剛要開口說些什么,信王趙榛卻是大聲說道:“哎呀。敵軍都退回城里面去了。好了,我們也撤吧?!闭f罷,便直接掉轉馬頭,往營地走去,根本就不給趙云說話的機會。 見到這個情況,趙云哪里還會不明白信王趙榛這是放自己一馬,當即把趙云給感動得無可無不可的,直接便對著信王趙榛的背影連磕了三下,抱拳喝道:“大人大恩。趙云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聽得趙云的聲音,已經走遠了的信王趙榛只是揮起了一只手,在空中晃了晃。這時,王虎等人也是笑呵呵地趕了過來。趙云是太行山出來的豪杰,為人極為豪爽,所以眾人和趙云的關系都很不錯。所以,沒有人真的希望看到趙云被軍法處置。 而只有單宏飛則是沉聲喝道:“趙云。你今天的表現我很不滿意。待會到我營帳來。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雖然話說得狠,可單宏飛的語氣卻是輕松得很。 聽得單宏飛這么說,趙云也知道單宏飛這時為了自己好,當即便抱拳喝道:“末將領命?!?/br> 且不管趙云和一干將領怎么鬧,已經趕至營地內的信王趙榛一抬頭,卻是看到吉倩倩正笑呵呵地站在前面候著。信王趙榛也是嘿嘿一笑,下馬徑直便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而吉倩倩也是緊隨其后。進了營帳后,信王趙榛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倒了杯水喝了口,說道:“哎呀!可是渴死我了?!?/br> 吉倩倩跟著進了營帳,笑著對信王趙榛說道:“大人,今日這一仗,效果如何?”信王趙榛的所有手下當中,恐怕也只有吉倩倩能夠和信王趙榛這般沒上沒下了。 信王趙榛嘿嘿一笑,說道:“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哼哼!花中龍這在下一口氣殺了三名敵將。原本英華肯定是想要借今天這一仗來打出一些士氣的。可是被花中龍這么一殺,什么士氣都沒有了,只能灰溜溜地跑回去了。說實在的,要是英華當真派大軍出戰(zhàn)的話,我還真有些擔心啊?!?/br> 信王趙榛手下雖然厲害的將領不少,可兵馬的數量和質量卻還是要遠遜于英宣軍,要是英華當真不和信王趙榛比將,而是直接來個沖殺,那信王趙榛也只能是選擇硬拼了。就算是最后能夠獲勝,信王趙榛也只能是一場慘勝收場,這可不是信王趙榛最初的目的。 不過信王趙榛恐怕也不會想到,英華今日出關,原本還真的是想要直接開戰(zhàn)的,可卻被英豹將軍給壞了好事,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英華咬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聽得信王趙榛這么說了,吉倩倩也是哈哈一笑,說道:“那敢情好。只是不知道大人接下來該如何做呢?” “去?!毙磐踮w榛笑著啐了一口,點著吉倩倩的腦袋說道:“什么不好學,現在也開始學得我賣關子了。說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關于公安的計劃,信王趙榛之前已經告訴吉倩倩了,這接下來該如何實行,卻要看看吉倩倩的這個鬼精靈小女子的主意了。 “呵呵!殿下英明?!北恍磐踮w榛點破,吉倩倩卻是沒有絲毫尷尬,反倒是笑著說道:“其實之前大人的布局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大人要做的,就在謝小鬼和黃云飛兩路兵馬成功之前,將英華的大軍給拖在公安就行了。經過今日這一戰(zhàn),英華今后恐怕是更加謹慎了,更不會主動出關。大人不若每天派上一些人去關前叫陣,保管把英華給嚇住。” 信王趙榛用手磨蹭了一下下巴處剛剛開始出現的胡茬,按照農歷說,自己虛歲二十一了,也有些胡子了。他嘖了一聲,說道:“這一招倒是不錯,短時間內能起作用,不過那英華可不是個簡單人物,若是老是玩這一招,恐怕他會有所懷疑吧?!?/br> “嗯?!奔毁稽c了點頭,對于信王趙榛提出的這個問題,她卻是早就想到了,笑著說道:“不妨事。這招用上幾天,再派上大軍真的攻打一番公安就了。不求攻下城門口,只要讓英華相信,我們的確是想要將公安拿下就行?!?/br> “攻城???”信王趙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舍,顯然是不太愿意這么做。公安這么堅固,加上又有五萬英宣軍把守,要攻打公安,肯定會損失不少兵馬。這些兵馬可都是信王趙榛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那可都是信王趙榛的命根子啊。要這樣損失,信王趙榛可舍不得。 對信王趙榛的這個反應,吉倩倩仿佛是早就預料到了,哈哈大笑了起來,對信王趙榛說道:“大人。放心吧。就算是要攻城,也不一定要我們的兵馬去打啊。難道大人忘了?在我們身邊,不是還有一個大點的助力嘛?!?/br> “呃?!毙磐踮w榛一愣,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明白吉倩倩所指了,當即便哈哈一笑,指著吉倩倩就說道:“好你個吉倩倩。果然是心黑啊。這么缺德的辦法你都想得出來。要是劉忠那老小子知道是你給我出了這么個主意,非得找你拼命不可?!?/br> 顯然,吉倩倩給信王趙榛出的主意,就讓信王趙榛借用劉忠手下的兵馬去送死了。至于劉忠是否會接受,根本就不是要考慮的問題,現在信王趙榛身為聯(lián)盟盟主,而劉忠則是聯(lián)盟成員,信王趙榛的命令,劉忠如何敢不聽?反正信王趙榛也不寄希望劉忠能夠攻下公安,那他攻關時賣不賣命,信王趙榛也不在乎了。 聽得信王趙榛這么說,吉倩倩卻是冷哼一聲,說道:“哼。我看劉忠非但不會找我拼命,反倒是會對我很感激吧?在他的眼里,些許士兵的性命算的了什么。只要能夠成全他的名聲,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這點代價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值了?!甭牸毁坏恼Z氣中,顯然是對劉忠的這種殺雞取卵的做法很是不屑。 吉倩倩的話也是在理,信王趙榛也是同意,連連點頭說道:“算了,我們也用不著管他了。既然已經做好了安排,那這幾天,我們就按照這個辦法去辦吧。既能將英華的大軍給拖住,又能損耗劉忠這個在下的實力,簡直是一舉兩得嘛?!?/br> 吉倩倩也是滿臉得意地哼哼:“自然了,呵呵!”看吉倩倩那神情,簡直就一副小女子得志的模樣。 對于吉倩倩的模樣,信王趙榛也沒有多說什么,這里的事情就暫且解決了,剩下的,就要看謝小鬼和黃云飛那邊了。信王趙榛轉頭望向了北方,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謝小鬼!黃云飛!你們可別讓我失望啊。 江陵,作為大宋長江沿岸最大的都城,繁華之都的稱號早就逝去了。經歷了金宋、齊宋和義軍亂匪與南宋官軍的無數次戰(zhàn)斗之后,人口縮減了一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