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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切都還不算太晚,他想起來了,他們還有挽回的機會。 強烈的期望讓俞稚生有些克制不住,但他不得不平靜下來:“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 楚涵明顯跟他想的不一樣,前兩次的教訓(xùn)就已經(jīng)足夠了,怎么可能在同一棵樹上吊三次? 他十分明確而激動地拒絕:“俞稚生,我們已經(jīng)沒什么好談的了!” 說著,擺出絕不想再看見他的姿態(tài),幾乎條件反射地往回跑。 俞稚生在后面著急地追他:“你聽我說!” 不聽不聽,他才不要聽! 楚涵一氣兒往家里跑,可男人身高腿長,又有爆發(fā)力,一般人壓根跑不過他,跟別提沒什么斤兩的楚涵了。 沒幾分鐘就被人追上了,男人抓住他的胳膊的時候,他本能地尖叫:“你放開我!” 驚慌害怕的樣子像是見了什么洪水猛獸,弄得俞稚生心里一陣難受,他抱著人壓低嗓音安撫說:“你別跑啊,我不是要來干什么的,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楚涵卻不聽他的,他掙扎著不去看他,脖子上都鼓起了青筋:“我們沒什么好說的!” 他完全沒有溝通的打算,全身都在抗拒,盡管他臉上還在極力偽裝平靜。 俞稚生不想讓他們受到矚目,便低下頭誠懇說:“我們別在這里說了,我就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我保證?!?/br> 這樣無奈之下的妥協(xié)只可能是謊言,楚涵卻相信了:“這是你說的?!?/br> ☆、求和01 這個時候,楚父和楚母恰好不在家,楚涵帶著人進門,卻沒讓他進主屋,兩人就這么在院子里干巴巴站著。這么明顯的冷待,俞稚生卻并不覺得失落,他光是盯著眼前人生氣的眉眼,就有種想要親吻上去的沖動,只是現(xiàn)在他沒有勇氣,也沒有資格。 尷尬幾分鐘,終于緊張地搓手:“你……過得還好嗎?”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開場白,楚涵眼角掠過來,帶著nongnong的警惕:“你有什么話就趕緊說?!?/br> 俞稚生滾動喉結(jié),艱難道:“我是想告訴你,我沒有把你當(dāng)成誰的替身,我愛你。” 他眼神濃烈而熾熱,任誰聽了這樣深情的告白都會忍不住心動,但楚涵卻仿佛定在了那里,久久,才張口:“那是你記錯了?!?/br> 俞稚生著急地走近:“沒有!我記起來了!全都記起來了!”他激動地聲音發(fā)抖,不知道怎么解釋才能讓他相信,只能一味道歉,“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沖動,你怪我吧,我真的不想跟你分開……”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楚涵瞳孔瞬間縮緊,他記起來了?他什么時候記起來的? 震驚之后又咬緊牙,他記起來了又能怎么樣? 之前某些時候,他還自私地想過,如果俞稚生一直不恢復(fù)記憶就好了,那樣他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可是現(xiàn)實卻狠狠懲罰了他的貪婪,剛剛得到就讓他失去一切。 現(xiàn)在俞稚生恢復(fù)記憶了也好,他們互相欺騙過,也不算誰欠了誰,至于男人說的那句“我愛你”,大概只是思維混亂的后遺癥吧。 他慢慢抬頭,目光灰暗:“俞稚生,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就……別再來了?!?/br> “你再給我個機會!我愛你!”俞稚生懇求。 “可是我們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你走吧!”他繃著嘴角,緊緊咬著嘴唇,這種明顯聽不進去任何話的樣子讓俞稚生頭疼地要命。 沒錯,他不相信他,他壓根就不相信自己愛他! 被趕出門的男人簡直要發(fā)瘋,他們有太多的誤會沒有解釋清,有太多的心里話還沒有說出口,可是任何的語言在那樣的冰涼的眼神下都變得蒼白。 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為自己辯解了,盡管他愚蠢地做錯了許多事。他不太自信,那個被自己深深傷害的男人還會不會接受自己的道歉,會不會接納自己。 比起俞稚生的無力,楚涵更多的是驚慌,他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跑回屋里,脊背貼在門上緊張地喘息,手還有點發(fā)抖。 男人的突然出現(xiàn)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他害怕的同時又覺得迷惑。 既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他怎么還會來找自己?怎么還能說出那種欺騙性的話?他是來報復(fù)自己當(dāng)初欺騙他嗎? 楚涵苦笑,除此之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他也不敢去想。 因為做噩夢,第二天早上楚母見他臉色不好,問怎么回事,楚涵小心地隱瞞說沒什么,早上圍在桌前吃飯的時候也一直保持平常樣子,沒敢露出破綻。 戰(zhàn)戰(zhàn)兢兢吃完飯,楚母就被叫到鄰居家?guī)兔p被子去了,剛剛還在門口跟人念叨,鄰居家的女孩快二十六了,年前訂婚,明年就要結(jié)婚。 語氣里還頗有點羨慕的意思,楚涵在門后聽著心里也有點不是滋味。 “老師,你確定這個結(jié)果是正確的嗎?老師!”王致富小同學(xué)從椅子上站起來,歪著有點胖嘟嘟的身體,睜大眼睛問。 “嗯?”楚涵回過頭。 王致富十分不滿地皺起眉頭:“老師,我已經(jīng)叫了您三次了您知道吧?” “抱歉,是我走神了?!?/br> 一句抱歉讓王致富十分不好意思,他本來還想繼續(xù)揪著這件事鬧騰來著,聽到這句話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楚涵沒有再放任自己走神,作為老師,他必須要對自己的學(xué)生負責(zé),哪怕他的學(xué)生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