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一定要和我回家,然后發(fā)現(xiàn)我的室友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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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挺久,我也是自己醒過來的。 我們就在佟道珩家樓下。 我一想,確實是,我都沒跟他說過我住哪兒。 他就在駕駛位置上坐著,看著前面的一盞路燈。 我坐起來,忽然發(fā)現(xiàn)我脖子抽筋了,于是連忙叫佟道珩,佟道珩被我嚇了一下,但是也很快過來幫我揉脖子。 他邊揉我邊說我家住那個哪兒哪兒哪兒,你把我送回去吧。 佟道珩倒是挺對我白天那個事耿耿于懷的,他說那人是跑了還是怎么?帶你去醫(yī)院了嗎? “他說要帶我去,我急著上班,沒讓。” “你是真行?!?/br> 我說沒什么的,活著干死了算。我今天都這樣了你就別讓我做生意了,我就想好好睡一覺。 “你睡床我睡沙發(fā)?!辟〉犁窨纯次遥苷\懇地,“行嗎?” 我就愣住了。 我說咱倆別這樣。 rou麻。 我真不能去你家,我都一天一宿沒好好洗過臉了。 “那咱們回去取,來我家住?;蛘吣隳莾捍矇?qū)?,我拿著東西去你那兒住也行?!?/br> “你干什么總要纏著我呢?” 我終于忍不住大吼了出來。 佟道珩被我吼得一愣。 我說你就算是離了婚心里發(fā)空,也不能這么拿我去替別人啊。你摟著我的時候想的是我嗎? 他喉結(jié)上下動動,說是。 “我不信。你趕緊送我回去,你要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了?!?/br> 佟道珩連忙說別了,我送你回去還不行嗎? 他低著頭難過的樣子很像一頭小獅子。 我每次看到他這樣心都會軟成一灘水。 必須要承認,佟道珩身上很多東西確實都十分吸引我。在我更年輕的時候我的性格比如今還要更暴躁倔強,但是我卻愿意在他低下頭的時候把他摟到我的懷里,就像是在安撫比我年紀更小的小孩兒。 佟道珩是個很單純的人。他倒不是說會經(jīng)常上當,單純也不完全等于善良,而是更接近純粹??v然他懷疑我,摒棄我,遠離我,我還是愿意對他葆有熱情和期待。 他對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永遠熱情。 永遠未見風霜。 佟道珩緊張到微微發(fā)抖,他應該是沒想到我會這么對他。 我終于還是摸了摸他握著方向盤的手。 “你知道嗎?你這個小心翼翼的樣子,特別像一頭小獅子。好像渾身都長了金色的毛,軟軟的,短短的那種?!蔽艺f著說著自己也笑起來,“嘴角黑黑的,仰頭打呵欠的時候,眼睛會閉得緊緊的。耳朵也圓圓的?!?/br>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把我的手放到他腿上去了。 “咱倆大概還有點兒默契。我有時候看我兒子,就和你剛才說的那個感覺一模一樣?!?/br> 我說我精力有限,只能照顧一頭小獅子。 他就也笑了。 在我家樓下,他還在和我商量,想要和我回去住。 “夜晚真的太黑了,也太長了?!?/br> 我說,是啊。 又黑又長的夜晚,是我一直都在經(jīng)歷的啊。 我倆隔著半扇車窗說話,我在車外,他扯著我的包不讓我走。我就只能拄著車和他扯皮,“你兒子長什么樣兒呢?” 他于是給我找了一張照片出來,照片上的小孩兒笑得特別開心,手里拿著一個比他臉都大好幾倍的脆芒果。 我看看照片,又看看佟道珩,“挺像你的。就是比你臉圓一點兒。” “很久沒見了。他mama不讓我見他……也不知道變沒變樣?!?/br> 我很想和他說,有些夜晚注定是要自己度過的,孤獨才是生活的本色。只是我沒忍心說出口。 他有點兒黯然,松開了我的包,說你上去吧,我回去了。要是哪兒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我領(lǐng)你去醫(yī)院。 他強笑笑,“幫你報銷醫(yī)藥費?!?/br> 我的小獅子在黑夜里耷拉著耳朵尖兒,在想念他的小孩子。 我說走吧,一起回家吧。 我被輕視,被遺棄,都是應該的。 這都是我自己選的,怪不了別人。 我們兩個上樓去,打開門,室友們已經(jīng)睡了,屋里一片黑。他跟在我身后,挺乖的,用氣聲問我,“你是哪個屋子?” “進去說?!?/br> 我的單間十分簡單,一扇窗子一張床,還有一張不太大的單人桌和一把椅子。桌子上叁五本一摞的都是書,書旁邊的釣魚燈很高很亮,打開它的話,這個屋子是不用開燈的。 佟道珩走過去拿起一本隨手翻翻,看了一會兒又放下。我換好了衣服,還是悄悄地講,“輕輕地洗澡,不要吵到她們。我先去,你坐一會兒?!?/br> 我其實很忌諱別人單獨在我房間待著,就好像是我赤身裸體地站在一個人面前被檢驗。不過現(xiàn)在倒是也還好,越簡單就越不怕被窺探。佟道珩如果把我這個人從頭到尾地都審查一遍,他再怎么想損我,頂多也就是說我酸,有點兒架子。只是這架子他佟道珩也有,半斤八兩,我覺得他就未見得能張得開嘴。 我擦著頭發(fā)回去,佟道珩坐在椅子上,說要不我就不洗了,沒有可換的衣服。 我說你去吧,我有。你有件短袖落在我這兒了,我這幾年一直當睡衣穿,是干凈的,你明天可以穿走。褲子就將就點兒吧。 佟道珩坐著沒動。 我過去摸他的頭,小聲地說快去。 屋子里是涼快的,我的頭發(fā)很潮,但是也不好意思吹干,就只能墊著一條毛巾去睡。佟道珩和我一起擠在這張單人床上,我不知道他睡沒睡,只是覺得他長手長腳,這會兒肯定蜷得很難受。 他背對著我,我也背對著他。我們看起來很像一對同床異夢的夫妻。這樣的情況并沒持續(xù)很久,很快他就轉(zhuǎn)過來摟我了,又把手伸到了我胸前去。他并沒什么企圖,而我也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早起來溫度還沒那么高,我要趁著這段時間抓緊下樓吃飯,然后去上班。 佟道珩很困,被我強拽起來之后幾乎寸步不離地黏著我,靠在我身上,一句話的工夫就又能睡過去。 我懷疑他在騙我,他這么嗜睡,夜晚根本是不長的。 我倆洗漱完了,他換上我那件洗得發(fā)舊的睡衣,我倆就打算出門了。 隔壁的兩個女孩兒這會兒也醒了,揉著眼出來。她們都沒穿內(nèi)衣,于是我趕緊把佟道珩翻了個面兒,讓他沖著門看去了。 兩個女孩兒性格都很爽朗,都捂著胸口看著我笑,她倆嘰嘰喳喳地說jiejie也帶男人回來啦,真是罕見。喂,那個面壁的,轉(zhuǎn)過來讓我們看看長得俊不俊呀? 佟道珩就背對著她們搖頭,“你們jiejie不讓我回頭看?!?/br> 兩個女孩兒各自套了件外衣,“回頭吧,讓我們瞧瞧?!?/br> 佟道珩只是剛一轉(zhuǎn)過來,她們倆臉色就有點兒變了。其中一個猶豫著,磕磕絆絆地開頭,“你是,佟,佟老師?” 佟道珩蹙眉,“我教過你們?” “教過,大二時候,測量學?!?/br> 佟道珩挺坦蕩的,問兩個女孩兒說要不要一起下樓吃飯?早上有課嗎? 她倆搖頭,“不去了佟老師,你們?nèi)コ园?。我倆下午有課?!?/br> 佟道珩拉著我的胳膊,把我拽得離他近些。他忽然問她們,“這個jiejie平時是不是特別事兒?” “jiejie脾氣很好的,也很照顧我們?!?/br> 佟道珩笑笑,攬著我肩膀,推開門走了。 面對那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我意識到自己的臉是guntangguntang的。 “這叫什么事兒喲……”我說。 “碰見熟人不是太正常了?!?/br> “還是覺得很怪。好像我在她們心中冰清玉潔的形象被破壞了?!?/br> “別廢話了,抓緊吃。吃完我送你上班去?!?/br> 我搖頭,“不用。我同事看見了會誤會。” 佟道珩抬頭看我,“誤會什么?” 我據(jù)實以告:“怕她們誤會我有男朋友。我今天中午還要和我同事介紹給我的一個男的相親去,他說請我吃好吃的。” 佟道珩吃了虧,但是又什么都講不出,就只能挺生氣地講:“送你到附近,你走幾步,不會被看到的。” 我想好好堵堵他。我說我這次要相親成了,咱們以后就不要聯(lián)系了,當面走也當不認識好了,斷得干凈點兒。 佟道珩往碗里一扔勺子,勺子把兒磕得碗沿兒一響。 他就自己在那兒摸著后腦勺笑,“我說你怎么讓我跟你回家呢,在這兒等著我呢敢情。行,你去,你去吧。我祝你早日找個年輕漂亮的小男朋友。我以后要再聯(lián)系你,我姓倒著寫?!?/br> “可以。” 他在那兒生悶氣,我飛快地吃完。吃完我說你結(jié)賬,你昨天摸我來著。 佟道珩氣鼓鼓地,“岑青我cao你媽?!?/br> 然后付賬去了。 送我上班的路上,我倆等紅燈,他發(fā)現(xiàn)自己煙沒了,于是又來翻我包。 我說我戒了。 “心真狠?!?/br> “不是心狠。一個月就開那么倆錢兒,抽不起?!?/br> “聽那倆小姑娘那意思,你這兩年也沒怎么談戀愛?” 我倆都向前看,我說是,就偶爾和人出去約約。戀愛我也談不起,費錢。人家送我東西了,我就不好意思不還回去。送便宜了顯得沒有心,送得太貴我就得去喝西北風。最主要是也要投入精力。我上個男朋友,一年半之前談的,那段時間我都不能去給人搞裝修,副業(yè)幾乎完全停擺。 佟道珩說后來呢?因為什么分開的? “他販毒。抓進去了,判了叁年。” 佟道珩似乎有句問話到了嘴邊,看看我卻又沒問。 我說我不吸毒。 佟道珩:“吸不起?” “對。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干這個的?!?/br> 沒錢讓我遠離了很多不良的生活習慣。 沒錢讓我生活得十分平淡安全。 十分的平淡平淡平淡平淡平淡。 安全。 紅燈過去,車子啟動,我們不再交談。 --